('<!--<center>AD4</center>-->\n\t\t\t\t 你，在经受真实的苦，尝过虚幻的甜之后，还是选择了真实。”<br/><br/>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br/><br/> 选择。<br/><br/> 傅同想起他在梦境里看到的那两个不同的自己，记得欢喜的孟歧送到他手边的花，和最后的那句你便去吧，也记得一身狼狈的孟歧在推他出梦境前说的那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br/><br/> 他想念欢喜的孟歧，但没要他手里的花，而是转身拥抱了狼狈的自己。<br/><br/> 于是他从长夜里离开，一步步走向黎明。<br/><br/> 傅同确实应该感谢自己。<br/><br/> 但他也知道，如果没有江阮，他连最后做选择的机会都没有。<br/><br/> 傅同看的清楚，但既然江阮不愿听这些，他也就不再说，只缓缓朝他笑了一下。<br/><br/> 这一笑，让江阮的眼神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然。<br/><br/> 他视线停在傅同脸上，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他笑起来时脸颊上浅浅的两个酒窝，半晌，抬手慢慢往前探去，看起来似乎是想要触碰傅同的脸。<br/><br/> 下一秒，却突然停下了。<br/><br/> 江阮收回手，眼里的恍然消失不见，被无边无际的沉寂覆盖了。<br/><br/> 他复杂的看着傅同，沉默许久，偏头避开他和傅潜渊的视线，低低出了声。<br/><br/> “所以，真的不用谢我，我做这些其实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孟休。”<br/><br/> 孟休，这个名字傅同并不陌生，是在他之前诞生的那只睚眦，也是所有的睚眦里存世时间最短的一只，一千七百年，最后死于天谴。<br/><br/> 鸿鹄，责任。<br/><br/> 孟休，天谴。<br/><br/> ……<br/><br/> 江阮同为凶兽的爱人，还有信里最后绝望而无力的对不起。<br/><br/> 傅同的心一颤，猛地抬起头，而江阮之后的话，也肯定了他的想法是真的。<br/><br/>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孟休很像，无论是容貌还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都让我觉得你们好像是一个人……只有一点不像。”<br/><br/> 江阮低头站在那里，眼神沉沉的：“傅同，你比他幸运。”<br/><br/> 傅同在恰如其分的时候遇到了温融，温融把他从绝望和崩溃里带了出来，然后在九年后等来了傅潜渊。<br/><br/> 但他的孟休什么都没有。<br/><br/> 他孤零零的在岐山死去，灰烬碾进泥土，来到这世上一千九百多年，最后却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br/><br/> 很多时候，江阮都会想，如果当初孟休也能遇见一个像温融这样的人多好，他只要再等等，不需要九年，只需要一个月，他就能从沉睡里苏醒过来，<br/><br/> 但是没有如果。<br/><br/> 江阮看向傅潜渊：“你也是幸运的人……我很羡慕。”<br/><br/> 羡慕他回来的时候爱人还在，不像他，归来一无所有，只剩下心如死灰。<br/><br/> 和傅同相比，其实傅潜渊更能与江阮感同身受，也正是因为这样，傅潜渊凝视江阮许久，最终选择了沉默。<br/><br/> 有些事情，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把伤疤再次揭开的过程。<br/><br/> 江阮自然清楚傅潜渊的沉默为何而来，他笑笑，重新看向傅同：“好了，狗牌的尾款付一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别再提了。”<br/><br/> 他这么说的时候，外面，宠物店有客人来了。<br/><br/> 那有些话就算能说，此时也不方便说了。<br/><br/> 傅同点点头，微信付了狗牌的钱，顺带着还给糊糊买了两箱小零食。<br/><br/> 再看过去的时候，江阮已经去另一边招待客人了，注意到傅同的视线，没过来，只笑着朝他和傅潜渊摆了摆手：“下次见。”<br/><br/> 两个人应了一声，也不再多留，转身朝外面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傅同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江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br/><br/> 江阮遥遥，脸上温润的笑意像是面具，没回，而是反问他：“你觉得我还有以后么？”<br/><br/> 傅同心里沉沉的，默不作声的低<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下头，有些丧。<br/><br/> 这样的他让江阮又想起了孟休，他们实在太像了，连难过时的小动作都一样。<br/><br/> 算了，和小朋友说这些做什么呢？<br/><br/> 江阮静静看着，到底是心软了，没再说那些心灰意冷的话，朝傅同笑笑：“以后……我或许会去当老师吧，孟休从前总说想做夫子，他想做没能做的事，我想去替他做。”<br/><br/> 这话过后，他不再看这边，继续和客人说起了话，傅同的原地盯着他又看了几十秒，收回视线，转身和傅潜渊出了门。<br/><br/> 两个人渐行渐远，身影很快在路的尽头消失了。<br/><br/> 他们不知道，身后，江阮几乎是在他们出去的瞬间便抬起了头，一直看着两个人远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在视线范围里消失，他才收回视线，从身后把傅同刚才还给他的信拿了出来。<br/><br/> 刚才进店的客人随着他的动作散成白雾，落在地上不过几个小小的纸人。<br/><br/> 江阮把信展开，看着信纸末尾的许多个对不起看了很久后，慢慢闭上了眼睛。<br/><br/> 江阮觉得傅同和傅潜渊是幸运的人，原因其实还有一点吗，只是他没有说——<br/><br/> 他们出现在他面前的时间，也是恰如其分。<br/><br/> 在孟休刚离去的那几百年里，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如果在这个时候遇见傅同，他会把这些恶意全部落到傅同身上。<br/><br/> 你的生，是我挚爱之人的死换来的。<br/><br/> 杀了你，他是不是就能回来了？<br/><br/> 在比这更晚一些的时候，他从恶意里冷静了下来，不会再迁怒于别人，却心如死灰，根本不会管旁人的事。<br/><br/> 直到现在，他想通了许多事，重新入世，这时候遇到傅同，他没有恶意，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想伸手拉一把，不让和孟休这么像的人经受和他一样的苦。<br/><br/> 他救不了自己和孟休，便想救有同样经历的人，算是给自己一个慰藉。<br/><br/> 还好，傅同撑了下来，不像他们，以悲剧收尾。<br/><br/> 江阮闭着眼睛，很多事很多画面在心里掠过去，缠绕许久，半晌，他抬手，轻轻覆在了眼睛上。<br/><br/> 孟休。<br/><br/> 我想你了。<br/><br/> **<br/><br/> 从江阮的宠物店离开后，傅同带着糊糊的零食和狗牌，和傅潜渊一起回了家。<br/><br/> 到家的时候大概七点，两个人上楼，刚出电梯，迎面便看见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二个人。<br/><br/> 妖怪局全员和谭霖与陆川。<br/><br/> 一众人围在那里，几乎把楼道填满了，再加上薛陵和羽衣人身上的煞气，让他们看起来很像上门讨债的债主。<br/><br/> 傅同：“……”<br/><br/> 他有些无奈：“你们怎么来了？”<br/><br/> 谭霖的崽还没生出来，此时正靠在羽衣人身上昏昏欲睡，听到傅同的声音，他瞬间清醒，先一步出了声：“来看你啊！听说你们回龙都了，我们就来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br/><br/> 傅同笑了一声：“确实很感动，尤其是你，都这样了还来看我，真不容易。”<br/><br/> 说话间，他视线在谭霖腹部撩了一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br/><br/> 谭霖：[老脸一红].jpg<br/><br/> 果然，这人恢复记忆后一点都不可爱了，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讨厌。<br/><br/> 谭霖抽抽鼻子，看傅同的眼神写满控诉，傅同看着便笑了：“好了，别这么看我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