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微笑了一下，往前走。<br />
司徒征伸出一臂拦住她，错愕道：“你，你这就走了？”<br />
“我走什么？”纪襄淡淡道，“该走的是你，带上青筠立即走。”<br />
她说着，语气不由自主重了起来：“你这样大肆搜查，还出入刘家，让别人怎么想刘家母女？你赶紧走！”<br />
司徒征一怔：“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br />
纪襄没有搭理他，沉着脸往前走。司徒征走在她的身边，试探道：“你真的不回去了？”<br />
说来奇怪，初初知道她不见时，他想过找到她了必然要教训一番。一个人离家远行，实在是太危险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该做。<br />
后来日子久了，平安无事就好，找到了接回去就好。<br />
但现在......她不愿意回去，他心中仍是充盈着喜悦。如劫后余生，再多的担忧顾虑都如烟散去。<br />
至于她冷冷淡淡的态度，说实话，是他预料之中。<br />
纪襄语气生硬：“和你无关。”<br />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让她变得愈发生气。司徒征只好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br />
纪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br />
之后一段路不论司徒征开口说什么，纪襄都没有搭理他。到了刘家，纪襄率先进去，用力地拍上门，险些将门甩在试图紧随其后进去的司徒征脸上。<br />
司徒征错愕，心头闪过一丝恼意。<br />
算了。他闭了闭眼，对自己说，纪襄就算打他也是他应得的。<br />
他看向门口坐着一起玩的青筠杏儿，青筠自小跟着他服侍他，自然不敢笑，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杏儿好奇地打量这个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他究竟是来干嘛的。<br />
看了几眼，杏儿就收回了视线。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是脸色冷冰冰的，就算不皱眉，看起来也凶凶的。<br />
而且他还是当官的。<br />
杏儿想着，又好奇地瞥了他一眼。<br />
他和纪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杏儿人小，只知道姐姐并没有犯错，这个大官不是来抓她的。<br />
司徒征不自然地抹了一把脸，走过去半蹲下，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他这张英俊的脸一旦笑起来，如冰消雪融，万物回春，湛然若神。<br />
杏儿愣愣地看着他。<br />
“你叫杏儿？你想不想去京城住？”<br />
杏儿“啊”了一声，稀里糊涂道：“为什么要去京城？我们家里没有银钱在京城住的。”<br />
“你母亲很辛苦，我预备给她一笔银钱，接你们去京城住，在侯府或是另住都可以。你觉得如何？去了京城，可以天天吃今天的晚膳，还有很多衣裳首饰和玩具。”<br />
“侯府是什么？”<br />
司徒征瞥了一旁看热闹的青筠一眼，他立即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侯府是什么地方。有很大的院子可以玩，每天都有点心吃，一年四季都做新衣裳......<br />
杏儿张大了嘴。<br />
她羡慕地看了青筠一眼，但自小经历让她比同龄女孩懂事很多。她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昨天还凶巴巴的，今天怎么就变这么好了？<br />
“你为什么要接我们去京城？”她问，“你和姐姐是什么关系？”<br />
司徒征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他的私事，没必要和一个小女孩说。<br />
杏儿天真且固执地看着他。<br />
他无奈，解释道：“我是纪襄的世兄，要接她回家去。”<br />
小女孩又不懂世兄是什么意思了，青筠解释道：“就是家里认识的，两家长辈有来往，就像你和纪姑娘一样！”<br />
虽然解释不对，但杏儿勉强懂了。<br />
“如何？你如果愿意去京城，以后的日子就会——”<br />
“司徒征！”<br />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呵斥打断了。纪襄关上门后靠着门，起初听见司徒征轻声在说些什么，她听不清楚。但青筠的声音又清脆又响亮，她听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开门走了出去。<br />
“你在这里骗小孩有意思吗？”她质问道，眼睛因为气愤格外明亮。<br />
司徒征站起身，掩饰住被她撞破的窘意，道：“我没有骗她。进京后，我会安排人照拂她们母女。”<br />
“你赶紧走！”纪襄低声喝道。<br />
她不安地看了一眼路过刘家正往这里看的几个村人。是人都爱说闲话，她初初露面的时候，都听到过有人当着她的面编排。大约是她出门实在不多，村里才没人在意她了。<br />
但眼前景象，足够闲人编排了。<br />
司徒征侧身瞥了一眼，又看向纪襄气红的脸，道：“你别生气。你若实在不愿意回京城，我将他们都迁走，我每天来看你，可好？”<br />
闻言，她目瞪口呆。<br />
纪襄怔怔地着司徒征安慰她的脸，他是不是疯了？他这些事情......这都什么事啊？从他动用禁军找她，跑去庭州，再到平静地说出将万家庄的人都迁走，他还有理智吗？<br />
“你疯了。”<br />
司徒征想了想可行性，花银钱补偿房屋农田，是可以做到的。他道：“可以做到。”<br />
“我不用你这样！我只要你走人！”<br />
纪襄咬牙切齿，拼命克制自己。<br />
她感觉她的理智也在怒火中消弭了，只能咬牙克制想要动手的冲动。<br />
司徒征默然地立在原地，旁边两个小童都惊呆了，不知道他们怎会吵成这般。<br />
一个激动，一个颓然。<br />
片刻后，司徒征道：“好，你不要生气。”<br />
纪襄不语，牵起杏儿的手回家，关上了门，锁好。杏儿好奇地看看她，跑到厨房里，透过窗户看着屋外光景。<br />
这两个男的站了一会儿，走了。<br />
她又跑出来，告诉纪襄。<br />
纪襄勉强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刘翠玉从屋里走出来，问：“姑娘今晚吃饱没有？”<br />
她点了点头。<br />
刘翠玉拉着她坐下，又打发杏儿去擦身。刘翠玉看了一会儿纪襄，问道：“姑娘，这个姓司徒的人，青筠说他是定远侯的儿子，是禁军将军。他，他是不想喜欢你，想娶你，但你不愿意？”<br />
纪襄支颐而坐，点点头。<br />
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吧。<br />
“是我连累你们了，要不......”纪襄心烦意乱。司徒征虽然走了，但他肯定是留了人看着的。想要趁夜离开，可能性实在不大。<br />
她连说自己现下就走的话都不行。<br />
“姑娘说什么呢？我们怎会赶你走？你安心住着就是了，知道他是这么大的官，我放心多了，这种大官是要脸的人，总不会欺负我和杏儿。”刘翠玉安慰道。<br />
她看不出司徒征有什么不好。<br />
年轻，高官，英俊，家世出众，虽然冷淡，但对姑娘不错。何况，她是认定了婚姻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自己做主，说不愿意就不愿意的？<br />
刘翠玉心里很是不赞同，但也没开口劝说纪襄。<br />
纪襄笑笑。<br />
她不知自己在想什么，该做什么。只能寄希望于司徒征真的如刘姨所说，要脸。<br />
吹灭灯烛之后，纪襄辗转反侧睡不着。月华入水，挥洒人间。白日里的恼怒，怨恨，微小的触动都沉下心头后，转而代之的是茫然。<br />
她睁着眼睛，决定尝试一番、坐起来收拾了简易的行囊。约摸到了丑时，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推开门，才走了两步，就见篱笆外站着两个高大威猛如小山的壮汉。<br />
其中一人她还有些眼熟，似乎是姓韩。<br />
壮汉略显疲惫道：“县主请回吧。”<br />
纪襄转头就走，没有多言。她闷闷地将装好的东西拿出来，烦闷极了。<br />
-<br />
翌日，刘翠玉去镇上辞了浆洗的活计。昨天司徒征的下属<br />
赔给了她一笔银钱，当做闯入家里搜查的补偿。她劳作多年，腰和手都累得麻木，想借此歇息一下。<br />
何况，那个姓司徒的大官显然还会来的。她不放心女儿，万一就被他的下属欺负了呢？<br />
她一大早出去了，回来时陪着女儿，纪姑娘一道做冬衣。她手上动作很快，自己穿也不讲究图案，能够保暖就好。<br />
要歇眼睛的时候，她抬眼看了几次纪姑娘。她微微含笑，温柔可亲，和往日没什么区别。<br />
纪襄手里忙活着，什么都没有想。早上做衣裳，吃晚膳，午睡，练字，写话本，用晚膳。<br />
夜色初现，司徒征还是没有来。纪襄不知自己是何心情，正安静地收拾碗筷时，大门被叩响了，司徒征走了进来。<br />
他神色一怔，大步上前接过纪襄手里的脏碗，拿去厨房洗。<br />
刘翠玉不安地跟上去，被纪襄拦住了。<br />
她小声道：“都别理他。”<br />
农家房屋没有什么饭厅花厅小厅的说法，厨房边的空地就是摆饭和闲聊的地方。<br />
司徒征洗了碗出来，见纪襄和小女孩坐着，刘氏拿着一把扫帚在扫地。他走过去，道：“我来吧。”<br />
刘翠玉怀疑自己在做梦，一个大官，竟然在她家洗碗又扫地的。她如梦游走进了厨房，检查了一下，司徒征洗的竟然还很干净。
司徒征伸出一臂拦住她，错愕道：“你，你这就走了？”<br />
“我走什么？”纪襄淡淡道，“该走的是你，带上青筠立即走。”<br />
她说着，语气不由自主重了起来：“你这样大肆搜查，还出入刘家，让别人怎么想刘家母女？你赶紧走！”<br />
司徒征一怔：“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br />
纪襄没有搭理他，沉着脸往前走。司徒征走在她的身边，试探道：“你真的不回去了？”<br />
说来奇怪，初初知道她不见时，他想过找到她了必然要教训一番。一个人离家远行，实在是太危险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该做。<br />
后来日子久了，平安无事就好，找到了接回去就好。<br />
但现在......她不愿意回去，他心中仍是充盈着喜悦。如劫后余生，再多的担忧顾虑都如烟散去。<br />
至于她冷冷淡淡的态度，说实话，是他预料之中。<br />
纪襄语气生硬：“和你无关。”<br />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让她变得愈发生气。司徒征只好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br />
纪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br />
之后一段路不论司徒征开口说什么，纪襄都没有搭理他。到了刘家，纪襄率先进去，用力地拍上门，险些将门甩在试图紧随其后进去的司徒征脸上。<br />
司徒征错愕，心头闪过一丝恼意。<br />
算了。他闭了闭眼，对自己说，纪襄就算打他也是他应得的。<br />
他看向门口坐着一起玩的青筠杏儿，青筠自小跟着他服侍他，自然不敢笑，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杏儿好奇地打量这个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他究竟是来干嘛的。<br />
看了几眼，杏儿就收回了视线。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是脸色冷冰冰的，就算不皱眉，看起来也凶凶的。<br />
而且他还是当官的。<br />
杏儿想着，又好奇地瞥了他一眼。<br />
他和纪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杏儿人小，只知道姐姐并没有犯错，这个大官不是来抓她的。<br />
司徒征不自然地抹了一把脸，走过去半蹲下，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他这张英俊的脸一旦笑起来，如冰消雪融，万物回春，湛然若神。<br />
杏儿愣愣地看着他。<br />
“你叫杏儿？你想不想去京城住？”<br />
杏儿“啊”了一声，稀里糊涂道：“为什么要去京城？我们家里没有银钱在京城住的。”<br />
“你母亲很辛苦，我预备给她一笔银钱，接你们去京城住，在侯府或是另住都可以。你觉得如何？去了京城，可以天天吃今天的晚膳，还有很多衣裳首饰和玩具。”<br />
“侯府是什么？”<br />
司徒征瞥了一旁看热闹的青筠一眼，他立即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侯府是什么地方。有很大的院子可以玩，每天都有点心吃，一年四季都做新衣裳......<br />
杏儿张大了嘴。<br />
她羡慕地看了青筠一眼，但自小经历让她比同龄女孩懂事很多。她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昨天还凶巴巴的，今天怎么就变这么好了？<br />
“你为什么要接我们去京城？”她问，“你和姐姐是什么关系？”<br />
司徒征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他的私事，没必要和一个小女孩说。<br />
杏儿天真且固执地看着他。<br />
他无奈，解释道：“我是纪襄的世兄，要接她回家去。”<br />
小女孩又不懂世兄是什么意思了，青筠解释道：“就是家里认识的，两家长辈有来往，就像你和纪姑娘一样！”<br />
虽然解释不对，但杏儿勉强懂了。<br />
“如何？你如果愿意去京城，以后的日子就会——”<br />
“司徒征！”<br />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呵斥打断了。纪襄关上门后靠着门，起初听见司徒征轻声在说些什么，她听不清楚。但青筠的声音又清脆又响亮，她听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开门走了出去。<br />
“你在这里骗小孩有意思吗？”她质问道，眼睛因为气愤格外明亮。<br />
司徒征站起身，掩饰住被她撞破的窘意，道：“我没有骗她。进京后，我会安排人照拂她们母女。”<br />
“你赶紧走！”纪襄低声喝道。<br />
她不安地看了一眼路过刘家正往这里看的几个村人。是人都爱说闲话，她初初露面的时候，都听到过有人当着她的面编排。大约是她出门实在不多，村里才没人在意她了。<br />
但眼前景象，足够闲人编排了。<br />
司徒征侧身瞥了一眼，又看向纪襄气红的脸，道：“你别生气。你若实在不愿意回京城，我将他们都迁走，我每天来看你，可好？”<br />
闻言，她目瞪口呆。<br />
纪襄怔怔地着司徒征安慰她的脸，他是不是疯了？他这些事情......这都什么事啊？从他动用禁军找她，跑去庭州，再到平静地说出将万家庄的人都迁走，他还有理智吗？<br />
“你疯了。”<br />
司徒征想了想可行性，花银钱补偿房屋农田，是可以做到的。他道：“可以做到。”<br />
“我不用你这样！我只要你走人！”<br />
纪襄咬牙切齿，拼命克制自己。<br />
她感觉她的理智也在怒火中消弭了，只能咬牙克制想要动手的冲动。<br />
司徒征默然地立在原地，旁边两个小童都惊呆了，不知道他们怎会吵成这般。<br />
一个激动，一个颓然。<br />
片刻后，司徒征道：“好，你不要生气。”<br />
纪襄不语，牵起杏儿的手回家，关上了门，锁好。杏儿好奇地看看她，跑到厨房里，透过窗户看着屋外光景。<br />
这两个男的站了一会儿，走了。<br />
她又跑出来，告诉纪襄。<br />
纪襄勉强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刘翠玉从屋里走出来，问：“姑娘今晚吃饱没有？”<br />
她点了点头。<br />
刘翠玉拉着她坐下，又打发杏儿去擦身。刘翠玉看了一会儿纪襄，问道：“姑娘，这个姓司徒的人，青筠说他是定远侯的儿子，是禁军将军。他，他是不想喜欢你，想娶你，但你不愿意？”<br />
纪襄支颐而坐，点点头。<br />
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吧。<br />
“是我连累你们了，要不......”纪襄心烦意乱。司徒征虽然走了，但他肯定是留了人看着的。想要趁夜离开，可能性实在不大。<br />
她连说自己现下就走的话都不行。<br />
“姑娘说什么呢？我们怎会赶你走？你安心住着就是了，知道他是这么大的官，我放心多了，这种大官是要脸的人，总不会欺负我和杏儿。”刘翠玉安慰道。<br />
她看不出司徒征有什么不好。<br />
年轻，高官，英俊，家世出众，虽然冷淡，但对姑娘不错。何况，她是认定了婚姻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自己做主，说不愿意就不愿意的？<br />
刘翠玉心里很是不赞同，但也没开口劝说纪襄。<br />
纪襄笑笑。<br />
她不知自己在想什么，该做什么。只能寄希望于司徒征真的如刘姨所说，要脸。<br />
吹灭灯烛之后，纪襄辗转反侧睡不着。月华入水，挥洒人间。白日里的恼怒，怨恨，微小的触动都沉下心头后，转而代之的是茫然。<br />
她睁着眼睛，决定尝试一番、坐起来收拾了简易的行囊。约摸到了丑时，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推开门，才走了两步，就见篱笆外站着两个高大威猛如小山的壮汉。<br />
其中一人她还有些眼熟，似乎是姓韩。<br />
壮汉略显疲惫道：“县主请回吧。”<br />
纪襄转头就走，没有多言。她闷闷地将装好的东西拿出来，烦闷极了。<br />
-<br />
翌日，刘翠玉去镇上辞了浆洗的活计。昨天司徒征的下属<br />
赔给了她一笔银钱，当做闯入家里搜查的补偿。她劳作多年，腰和手都累得麻木，想借此歇息一下。<br />
何况，那个姓司徒的大官显然还会来的。她不放心女儿，万一就被他的下属欺负了呢？<br />
她一大早出去了，回来时陪着女儿，纪姑娘一道做冬衣。她手上动作很快，自己穿也不讲究图案，能够保暖就好。<br />
要歇眼睛的时候，她抬眼看了几次纪姑娘。她微微含笑，温柔可亲，和往日没什么区别。<br />
纪襄手里忙活着，什么都没有想。早上做衣裳，吃晚膳，午睡，练字，写话本，用晚膳。<br />
夜色初现，司徒征还是没有来。纪襄不知自己是何心情，正安静地收拾碗筷时，大门被叩响了，司徒征走了进来。<br />
他神色一怔，大步上前接过纪襄手里的脏碗，拿去厨房洗。<br />
刘翠玉不安地跟上去，被纪襄拦住了。<br />
她小声道：“都别理他。”<br />
农家房屋没有什么饭厅花厅小厅的说法，厨房边的空地就是摆饭和闲聊的地方。<br />
司徒征洗了碗出来，见纪襄和小女孩坐着，刘氏拿着一把扫帚在扫地。他走过去，道：“我来吧。”<br />
刘翠玉怀疑自己在做梦，一个大官，竟然在她家洗碗又扫地的。她如梦游走进了厨房，检查了一下，司徒征洗的竟然还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