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知道。”秦王无情拍开扶苏伸来偷袭的小手，继续问，<br />
“荀卿的书你看过几篇了？最喜欢哪篇？”<br />
李世民抬起脑袋瞅了瞅秦王，慢慢如实回答道，<br />
“老师的书我全都看完了，最喜欢的是《王制》。”<br />
《王制》是荀子提出的王道之术，他鼓励君王使用礼和法一起治国，用贤人而罢佞臣、诛恶习而不忘教化于民，以“仁、义、威”三者征服天下。<br />
如果放在往日，秦王听到这个答案一定会立刻黑脸，但今天有些不一样。<br />
“伐无道，诛暴秦”的愤怒喊声依然回荡在他耳边，三卦占出的亡国谶言，也如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底。<br />
而太史令说，“依照卦象，二位公子之中，有一人可助大秦破局”。<br />
秦王今日仔细回想了两个孩子出生时的场景——<br />
当时他站在昭华宫主殿外，扶苏出生时，周围并没有异像，是等到门口挂出来第二把小弓、宫人通禀世民已诞下时，那些雪停骤晴、天降祥云的异像才开始出现...<br />
世民，生来就得到了上苍的偏爱。<br />
秦王调整好心绪，若无其事摸着小家伙的脑袋问他，<br />
“你为何最喜欢这篇？”<br />
李世民心想，反正你已经知道我喜欢爱民仁政那套了，不如再加把猛火，也能让你早点适应适应。<br />
于是他一脸稚气看向秦王，抑扬顿挫背了起来，<br />
“孩儿最喜欢这篇的说法：圣王之制也，故五谷不绝而百姓有余食也...殷之日，安以静兵息民，慈爱百姓，辟田野，实仓廪...聚敛者，召寇、肥敌、亡国、危身之道也，故明君不蹈也...”（5）<br />
字字句句，倒背如流，跟商君之法完全背道而驰，仿佛在明晃晃提醒秦王：<br />
你挑中的继承人，确实很喜欢荀子那套儒学，这样的孩子绝不能成为大秦储君！<br />
秦王忍了又忍，终究没开口打断孩子得意的炫耀。<br />
扶苏才不管他的脸色好不好看呢，兴奋拍着小手给李世民打气。<br />
等李世民停下来歇气时，秦王立刻反驳，<br />
“让百姓有余食，国库就会虚空；精兵息民，谁来开疆拓土？荀子确实不似寻常儒家那般迂腐，可他的想法也太过天真。”<br />
李世民接过宫人递来的水，喝了几口才继续道，<br />
“君者舟也，庶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可覆舟。庶民有余食，国库就会越富足....”（6）<br />
这一刻，秦王陡然想到了太史令那句“大秦若要自救，唯有遴补水德之不足”，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br />
庶民者，水也？<br />
此水，能否遴补我大秦水德之缺？<br />
他立刻决定试一试。<br />
于是握着李世民的小手，制止了小家伙的滔滔不绝，<br />
“在乡里设石磨一事，明日我会下诏施行。”<br />
正准备再接再厉说服秦王的李世民一听，猝不及防睁大了眼睛，<br />
“啊？”<br />
扶苏忙把脸凑过来，也傻傻瞪大了眼睛学他，<br />
“啊！”<br />
秦王看着眼前可爱的两张小圆脸，眼中浮起一抹笑意。<br />
...<br />
第二日早朝，这条诏令的颁布震惊了整个朝堂，反对者占了一大半。<br />
剩下一小半虽然也不甚赞同，但他们都是秦王新提拔上来的心腹大臣，自然不会出声反对。<br />
只有太史令猜出了秦王的用意，暗暗不敢吱声半句——<br />
秦国君王连做噩梦、连占三卦皆是亡国之兆，这<br />
种骇人听闻的消息传出去不知会捅出多大的篓子，他必须牢牢捂在心底。<br />
然而，当秦王命人将拟好的诏书取来，径直盖上印玺让人快马通知各地时，那些反对的声音立刻就停了下来。<br />
到了这时，他们才惊觉王上只是通知他们而已，只得讪讪作罢。<br />
这时，蒙毅从殿外走来，<br />
“禀王上，韩王已经到了宫门外，他声称要除衣向王上负荆请罪，兹事体大，还请王上定夺。”<br />
群臣一下神色各异起来，有人面露揶揄，也有人心怀不忍，可秦王不等他们开口，就冷声开口道，<br />
“很好，让他除衣负荆进来。”<br />
“喏。”<br />
....<br />
李世民一从蒙恬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就缠着他带自己和扶苏去看热闹。<br />
说实话，天下列国之中，能作死到韩国这份上的真不多。<br />
当年赵魏韩三家瓜分了晋国后，韩国也曾傲视过群雄——<br />
它有着中原最大的宜阳铁矿，以宝剑劲弩闻名诸国，“以韩卒之勇，被坚甲，跖劲弩，带利剑，一人当百，不足言也”。（7）<br />
然而韩昭侯死后，新任韩王开始沉迷于玩弄权术，满朝乌烟瘴气不说，还屡屡以阴谋陷害邻国：<br />
长平之战的起因，就是韩国先把上党许诺秦国，然后在秦国还没来得及接收之际，转手又把它送给了赵国，而赵国，还真利欲熏心收下了。<br />
后来，韩国又趁着蜀地发生叛乱，不自量力联合魏军攻秦——<br />
这场偷袭，最终以被白起斩首24万全军覆没而结束，韩国偷鸡不成，反助秦国彻底荡平东进之路，只好再次割地求和。<br />
可它还不长记性，偷摸弄出个‘疲秦’的修渠阴谋就罢了，竟然在韩国新君登基后，又自作聪明设局来偷自己这个秦国公子！<br />
蒙恬拗不过两位公子，只得扛着他们快步朝宫门奔去。<br />
韩国新君名叫韩安，年纪看起来跟秦王差不多，气质却有云泥之别，一看，就是长期纵情酒色之人。<br />
他此刻正哭丧着一张脸，任由侍从为自己除去冠服，露出了白皙瘦弱的上身，然后，侍从开始一根根地往他后背绑荆条。<br />
扶苏马上伸手捂住眼睛，<br />
“噫，好丑丑！”<br />
李世民努力憋住笑，朝站在韩王身后的韩非挥手喊道，<br />
“师兄！”<br />
还没等韩非看过来，扶苏就一把捂住他的眼睛，<br />
“憋康康！”<br />
大人都不穿衣服，好羞羞！<br />
韩非见是李世民，忙上前关切问道，<br />
“世民，你近来可好？”<br />
李世民忙抓开扶苏的手，<br />
“我很好，师兄你们怎么现在才来？”<br />
都过去半个月了，肯定是韩王故意磨蹭着不肯来。<br />
韩非勉强扯出一个无奈的苦笑。<br />
能把王上强行逼来咸阳负荆请罪，他已经使出了全部手段，为了防止对方半途反悔，他甚至不得不亲自跟车前来。<br />
但他不会在人前，说自家君王的是非，<br />
“我王深知此番犯下大错，特为秦王备了许多礼物前来赔罪，所以才耽搁了些时日，希望秦王不会误解。”<br />
一直悄悄从指缝间打量着他的扶苏，突然朝他伸出了双手，<br />
“抱抱丫！”<br />
韩非一愣，李世民忙告诉他，<br />
“我阿兄很喜欢你，想让你抱他！”<br />
韩非嘴角立刻溢起几丝笑意，从蒙恬手中接过了扶苏。<br />
旁边的韩王安转着眼珠观察了一会，急忙推开侍从上前，伸手对李世民喜笑颜开道，<br />
“小公子，来，寡人也抱你去殿里…”<br />
秦王想杀他，韩非逼着他负荆请罪，可他不想死也不想丢脸。如果抱着秦国小公子走进去，他总能把衣裳穿好吧？<br />
哪知话音还没落下，扶苏就气冲冲挥着拳头朝他大喊道，<br />
“不可意！窝嘀嘀，泥丑丑，不可意！”<br />
李世民惊喜探身抓起扶苏的小手，<br />
“阿兄，你会说‘不可以’了？”<br />
扶苏得意朝他咧嘴一笑，继续表达强烈反对——<br />
不许韩王抱他的弟弟！<br />
韩非早已心力交瘁，他猜到了韩王在打什么主意。<br />
可他派人在秦国太后的丧礼上掳走了人家的孩子，负荆请罪不是最基本的诚意吗？<br />
秦王是强国之君呐，灭韩和杀韩王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难道，王上真想被对方怒而杀死才满意吗？<br />
他再次叹口气，出言劝韩王快些进殿请罪。<br />
韩王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背着满身荆条朝宫道内走去。<br />
他嫌丢脸，倒是走得飞快，等韩非和蒙恬各抱着一个孩子走来时，韩王早就到殿中了。<br />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朝秦王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哭喊着自己知道错了，恳求秦王不要发兵灭韩。<br />
秦王意味深长瞥了一眼韩非，这才看向韩王冷冷出声，<br />
“你胆敢掳走寡人的孩子，若按寡人的本意，是想立刻就发兵攻韩的，可寡人既然答应了韩非保住韩国，今日，你就该在咸阳以死抵罪。”<br />
韩非急忙上前一步，<br />
“秦王请息怒，我王今日负荆请罪，乃是真心知错认错而来，请秦王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br />
秦王淡笑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br />
李世民悄悄叮嘱扶苏不可出声后，立刻就朝秦王眨了眨眼睛：阿父，你说话的艺术很高超哦。
“荀卿的书你看过几篇了？最喜欢哪篇？”<br />
李世民抬起脑袋瞅了瞅秦王，慢慢如实回答道，<br />
“老师的书我全都看完了，最喜欢的是《王制》。”<br />
《王制》是荀子提出的王道之术，他鼓励君王使用礼和法一起治国，用贤人而罢佞臣、诛恶习而不忘教化于民，以“仁、义、威”三者征服天下。<br />
如果放在往日，秦王听到这个答案一定会立刻黑脸，但今天有些不一样。<br />
“伐无道，诛暴秦”的愤怒喊声依然回荡在他耳边，三卦占出的亡国谶言，也如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底。<br />
而太史令说，“依照卦象，二位公子之中，有一人可助大秦破局”。<br />
秦王今日仔细回想了两个孩子出生时的场景——<br />
当时他站在昭华宫主殿外，扶苏出生时，周围并没有异像，是等到门口挂出来第二把小弓、宫人通禀世民已诞下时，那些雪停骤晴、天降祥云的异像才开始出现...<br />
世民，生来就得到了上苍的偏爱。<br />
秦王调整好心绪，若无其事摸着小家伙的脑袋问他，<br />
“你为何最喜欢这篇？”<br />
李世民心想，反正你已经知道我喜欢爱民仁政那套了，不如再加把猛火，也能让你早点适应适应。<br />
于是他一脸稚气看向秦王，抑扬顿挫背了起来，<br />
“孩儿最喜欢这篇的说法：圣王之制也，故五谷不绝而百姓有余食也...殷之日，安以静兵息民，慈爱百姓，辟田野，实仓廪...聚敛者，召寇、肥敌、亡国、危身之道也，故明君不蹈也...”（5）<br />
字字句句，倒背如流，跟商君之法完全背道而驰，仿佛在明晃晃提醒秦王：<br />
你挑中的继承人，确实很喜欢荀子那套儒学，这样的孩子绝不能成为大秦储君！<br />
秦王忍了又忍，终究没开口打断孩子得意的炫耀。<br />
扶苏才不管他的脸色好不好看呢，兴奋拍着小手给李世民打气。<br />
等李世民停下来歇气时，秦王立刻反驳，<br />
“让百姓有余食，国库就会虚空；精兵息民，谁来开疆拓土？荀子确实不似寻常儒家那般迂腐，可他的想法也太过天真。”<br />
李世民接过宫人递来的水，喝了几口才继续道，<br />
“君者舟也，庶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可覆舟。庶民有余食，国库就会越富足....”（6）<br />
这一刻，秦王陡然想到了太史令那句“大秦若要自救，唯有遴补水德之不足”，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br />
庶民者，水也？<br />
此水，能否遴补我大秦水德之缺？<br />
他立刻决定试一试。<br />
于是握着李世民的小手，制止了小家伙的滔滔不绝，<br />
“在乡里设石磨一事，明日我会下诏施行。”<br />
正准备再接再厉说服秦王的李世民一听，猝不及防睁大了眼睛，<br />
“啊？”<br />
扶苏忙把脸凑过来，也傻傻瞪大了眼睛学他，<br />
“啊！”<br />
秦王看着眼前可爱的两张小圆脸，眼中浮起一抹笑意。<br />
...<br />
第二日早朝，这条诏令的颁布震惊了整个朝堂，反对者占了一大半。<br />
剩下一小半虽然也不甚赞同，但他们都是秦王新提拔上来的心腹大臣，自然不会出声反对。<br />
只有太史令猜出了秦王的用意，暗暗不敢吱声半句——<br />
秦国君王连做噩梦、连占三卦皆是亡国之兆，这<br />
种骇人听闻的消息传出去不知会捅出多大的篓子，他必须牢牢捂在心底。<br />
然而，当秦王命人将拟好的诏书取来，径直盖上印玺让人快马通知各地时，那些反对的声音立刻就停了下来。<br />
到了这时，他们才惊觉王上只是通知他们而已，只得讪讪作罢。<br />
这时，蒙毅从殿外走来，<br />
“禀王上，韩王已经到了宫门外，他声称要除衣向王上负荆请罪，兹事体大，还请王上定夺。”<br />
群臣一下神色各异起来，有人面露揶揄，也有人心怀不忍，可秦王不等他们开口，就冷声开口道，<br />
“很好，让他除衣负荆进来。”<br />
“喏。”<br />
....<br />
李世民一从蒙恬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就缠着他带自己和扶苏去看热闹。<br />
说实话，天下列国之中，能作死到韩国这份上的真不多。<br />
当年赵魏韩三家瓜分了晋国后，韩国也曾傲视过群雄——<br />
它有着中原最大的宜阳铁矿，以宝剑劲弩闻名诸国，“以韩卒之勇，被坚甲，跖劲弩，带利剑，一人当百，不足言也”。（7）<br />
然而韩昭侯死后，新任韩王开始沉迷于玩弄权术，满朝乌烟瘴气不说，还屡屡以阴谋陷害邻国：<br />
长平之战的起因，就是韩国先把上党许诺秦国，然后在秦国还没来得及接收之际，转手又把它送给了赵国，而赵国，还真利欲熏心收下了。<br />
后来，韩国又趁着蜀地发生叛乱，不自量力联合魏军攻秦——<br />
这场偷袭，最终以被白起斩首24万全军覆没而结束，韩国偷鸡不成，反助秦国彻底荡平东进之路，只好再次割地求和。<br />
可它还不长记性，偷摸弄出个‘疲秦’的修渠阴谋就罢了，竟然在韩国新君登基后，又自作聪明设局来偷自己这个秦国公子！<br />
蒙恬拗不过两位公子，只得扛着他们快步朝宫门奔去。<br />
韩国新君名叫韩安，年纪看起来跟秦王差不多，气质却有云泥之别，一看，就是长期纵情酒色之人。<br />
他此刻正哭丧着一张脸，任由侍从为自己除去冠服，露出了白皙瘦弱的上身，然后，侍从开始一根根地往他后背绑荆条。<br />
扶苏马上伸手捂住眼睛，<br />
“噫，好丑丑！”<br />
李世民努力憋住笑，朝站在韩王身后的韩非挥手喊道，<br />
“师兄！”<br />
还没等韩非看过来，扶苏就一把捂住他的眼睛，<br />
“憋康康！”<br />
大人都不穿衣服，好羞羞！<br />
韩非见是李世民，忙上前关切问道，<br />
“世民，你近来可好？”<br />
李世民忙抓开扶苏的手，<br />
“我很好，师兄你们怎么现在才来？”<br />
都过去半个月了，肯定是韩王故意磨蹭着不肯来。<br />
韩非勉强扯出一个无奈的苦笑。<br />
能把王上强行逼来咸阳负荆请罪，他已经使出了全部手段，为了防止对方半途反悔，他甚至不得不亲自跟车前来。<br />
但他不会在人前，说自家君王的是非，<br />
“我王深知此番犯下大错，特为秦王备了许多礼物前来赔罪，所以才耽搁了些时日，希望秦王不会误解。”<br />
一直悄悄从指缝间打量着他的扶苏，突然朝他伸出了双手，<br />
“抱抱丫！”<br />
韩非一愣，李世民忙告诉他，<br />
“我阿兄很喜欢你，想让你抱他！”<br />
韩非嘴角立刻溢起几丝笑意，从蒙恬手中接过了扶苏。<br />
旁边的韩王安转着眼珠观察了一会，急忙推开侍从上前，伸手对李世民喜笑颜开道，<br />
“小公子，来，寡人也抱你去殿里…”<br />
秦王想杀他，韩非逼着他负荆请罪，可他不想死也不想丢脸。如果抱着秦国小公子走进去，他总能把衣裳穿好吧？<br />
哪知话音还没落下，扶苏就气冲冲挥着拳头朝他大喊道，<br />
“不可意！窝嘀嘀，泥丑丑，不可意！”<br />
李世民惊喜探身抓起扶苏的小手，<br />
“阿兄，你会说‘不可以’了？”<br />
扶苏得意朝他咧嘴一笑，继续表达强烈反对——<br />
不许韩王抱他的弟弟！<br />
韩非早已心力交瘁，他猜到了韩王在打什么主意。<br />
可他派人在秦国太后的丧礼上掳走了人家的孩子，负荆请罪不是最基本的诚意吗？<br />
秦王是强国之君呐，灭韩和杀韩王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难道，王上真想被对方怒而杀死才满意吗？<br />
他再次叹口气，出言劝韩王快些进殿请罪。<br />
韩王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背着满身荆条朝宫道内走去。<br />
他嫌丢脸，倒是走得飞快，等韩非和蒙恬各抱着一个孩子走来时，韩王早就到殿中了。<br />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朝秦王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哭喊着自己知道错了，恳求秦王不要发兵灭韩。<br />
秦王意味深长瞥了一眼韩非，这才看向韩王冷冷出声，<br />
“你胆敢掳走寡人的孩子，若按寡人的本意，是想立刻就发兵攻韩的，可寡人既然答应了韩非保住韩国，今日，你就该在咸阳以死抵罪。”<br />
韩非急忙上前一步，<br />
“秦王请息怒，我王今日负荆请罪，乃是真心知错认错而来，请秦王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br />
秦王淡笑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br />
李世民悄悄叮嘱扶苏不可出声后，立刻就朝秦王眨了眨眼睛：阿父，你说话的艺术很高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