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只是，对方好似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依然满面愤怒道，<br />
“好了，立刻给朕滚去北边，跟蒙恬一起为我大秦驻守上郡，也算是报答朕抚养你一场的恩情了！”<br />
秦王一惊，孩子不过就劝了几句仁道，何至于要把他贬去上郡？<br />
而且，这话还隐藏着要跟孩子恩断义绝的意思，自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br />
扶苏身子一抖，再次伏地重重叩首，<br />
“臣，遵旨！陛下为国事操劳，多年来夙兴夜寐，往后，还请您勿忘三餐定时，勿忘寒冬添衣！”<br />
已经走到殿上的秦王，分明看见了那个自己眼角闪烁的泪光，却又听他用冷漠无情的语气道，<br />
“朕的孝顺儿女一大堆，这等小事，何须你一个不孝子来提醒？立刻收拾行囊，今夜启程前往上郡，无朕之诏令，不得离开上郡半步！”<br />
“是！”扶苏没有做出任何挣扎和解释，转身就干脆利落地走了。<br />
秦王着急跑下殿，想去抓住孩子，怎奈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触碰到扶苏的真实身体。<br />
看着孩子倔强决绝的背影，他气得转身回到殿上，朝着那个自己怒骂，<br />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还记得扶苏和世民幼时有多可爱吗？你还记得那时有多疼爱他们吗？如今，你竟把好好的父子感情，折腾到这般’父不知子，子不知父‘的地步...”<br />
但那个自己，依然听不见他的话，只是捂着心头怔怔看着扶苏离开的方向，喃喃道，<br />
“朕虽不愿承认，可确乎是一日日老了，扶苏却依然如此幼稚天真....放眼望去，五百年来的基业，六代先君的心血，商君之法带来的兴盛，一统天下的大秦....朕又该托付给何人？”<br />
说着，君王开始剧烈咳嗽起来。<br />
秦王一怔，这个自己，看起来至多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体竟已经虚弱至此了吗？<br />
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并不能像世民期待的那样，活着长命百岁看着他登基执政？<br />
一阵巨大的惆怅刹那间袭来，秦王勉强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梦罢了，并不是真的。<br />
但他比谁都清楚，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梦，万一....确实是真的呢？<br />
这时，有人捧着一个红色漆盘进来，毕恭毕敬道，<br />
“陛下，该服仙药了。”<br />
秦王盯着漆盘上的三颗颜色各异的“仙药”，骤时瞳孔一缩。<br />
这不是世民说的，那些用各种污秽有毒之物炼制的丹药吗？<br />
自己怎么可能不听孩子的劝告，又信了这等招摇撞骗术士的“仙药”，还一次吃三颗！<br />
难怪，梦里的这个自己看起来，面色还不如年过七十的荀子红润！<br />
他忙冷声提醒对方，<br />
“你不是刚下诏要坑杀方士吗，怎么又要吃骗子方士炼制的毒药？糊涂！”<br />
然而，对方什么都听不到，他也无法上前掀翻这些丹药。<br />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自己命人把丹药送了上去，就着玉杯清水很快就把三颗一起吃完了。<br />
一切都在朝着秦王不愿看到的方向前进着，他心中盛满了巨大的愤怒——<br />
他能猜到，那个自己愿意信那些方士的话，想吃丹药延年益寿，必然有“找不到合心意的继承人”的缘故。<br />
可一个当父亲的，明知世民有远胜常人的智力才能，却执意不肯让他当储君，究竟是怎么想的？<br />
他很生气，也不想再看到这个把世民抛弃、也把扶苏抛弃的自己，他要回去，他不想再做这个梦！<br />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梦境仍在继续着。<br />
只见那个自己服下丹药后，放开了捂着心口的手，面色倒也神奇地好了几分。<br />
他拿起毛笔开始蘸墨，神色不明问道，<br />
“赵高呢？”<br />
马上有宦者上前，<br />
“禀陛下，方才十八公子找来，请中车府令前去教习律法了....”<br />
“退下吧。”<br />
说完这话，那个自己就开始认真处理起政务来。<br />
然而秦王的脑中，已经劈过了一道惊雷闪电：<br />
赵高？自己怎么可能把赵高那种无耻小人留在身边，还任命他担任掌管君王车舆重任的中车府令？而且，赵高不是早就死了吗？荒谬！<br />
他眼如寒星，看了一眼伏案批阅竹简的自己，另一个疑惑也涌上了心头：<br />
为何他要舍弃轻便的纸张，而让朝廷沿用笨重的竹简？<br />
就在这一瞬之间，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袭来，秦王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摆脱这个梦境了。<br />
然而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并不在章台宫寝宫的床上，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宫殿里。<br />
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一时又认不出来的人。<br />
那人约摸五十多岁的年纪，身穿玄色龙袍坐在殿上，对着满殿的朝臣笑道，<br />
“朕原以为，秦法虽严苛残暴，秦皇帝却威震四海，如今我大汉取秦而代之，那些秦朝旧民，少不得有人要闹腾着起义匡复秦室，没想到嘿嘿....朕只是听从爱卿们的建议，开了山泽禁苑山川湖泊，任由那些人砍柴打猎网鱼，又把田赋降到了十之一，他们便死心塌地成了我大汉的忠民，嘿嘿....”<br />
秦王晃了晃身形，目光骤然一变，死死盯着那个“大汉皇帝”辨认着——<br />
这眉眼，这掩饰不住的流里流气，倒有些像....刘季！<br />
刘季？怎么会是他！<br />
秦王想到了先前的梦中，接收了子婴白马素衣献上秦国玉玺的叛贼“刘将军”，难道，那人竟是刘季？<br />
被自己救了一条性命的刘季，竟敢背叛大秦！<br />
排山倒海而来的汹涌愤怒，让秦王嗖地拔出身侧长剑，想要杀了这恩将仇报的乱臣贼子。<br />
偏偏就在这时，他的梦被一声声微弱的声音唤醒了。<br />
秦王怒气冲冲睁开眼，迎着床前留着的一盏烛光下，却对上了一双无比清澈乌黑的眼睛。<br />
他不由一愣，梦中的怒火顿时也消散了不少，<br />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br />
披头散发的李世民，像只软乎乎的狸猫一样在父亲脸上蹭了蹭，才不好意思地开口道，<br />
“我做了个噩梦，有些想阿父了。”<br />
太可怕了，他梦到自己又转世了，还变成了李渊的第三子，而排行第二的，是他最讨厌的李元吉！<br />
更让他绝望的是，梦中他的母亲，不是前世那个极好极好的阿娘，而是赵姬，他这一世早就死掉的祖母赵姬！<br />
赵姬嫌他总是哭闹，命人把他放到水里溺死，还好在这时，秦王不知从何处出现了，把他从李渊的府中救了出来。<br />
然后，秦王就突然不见了。<br />
李世民是哭着醒来的，一醒，立刻下定决心不跟父亲冷战了，他要回来陪在父亲身边！<br />
秦王叹息一声，压下那个梦境带来的一重又一重震撼，把孩子塞进了暖和的被窝，一下下抚着他的小脑袋，<br />
“这般寒冷的天气，跑来跑去也不怕受凉。好了，夜深了，快些睡吧。”<br />
李世民乖巧盖好被子，好奇地问父亲，<br />
“阿父，孩儿方才进来发现你梦魇了，喊了二十多声才把你喊醒，你做了什么噩梦呀？”<br />
秦王沉默了一瞬，<br />
“你做了什么噩梦？”<br />
李世民眨眨眼睛，<br />
“我梦到，我转世成了别人的孩子....”<br />
秦王一听心头更不悦了，别人的孩子？他的世民怎么能做别人的孩子？<br />
他飞快开口打断了孩子的讲述，拍着孩子的后背安抚，<br />
“放心，你永远都会是寡人的孩子，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没有人能从寡人身边抢走你。”<br />
李世民的心情顿时雀跃振奋起来，忙拍着小胸膛承诺，<br />
“孩儿也想永远当阿父的孩子，不过，如果我来生当不了阿父的孩子，就想当一个照顾阿父的....”<br />
还不等“父亲”二字吐出口，秦王就面无表情移手掩住了他的嘴，<br />
“休要放肆！”<br />
好嘛，李世民只好抓开父亲的手，满眼好奇地追问道，<br />
“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嘛，阿父？”<br />
秦王飞快筛选了一遍梦境的内容，言简意赅道，<br />
“寡人梦到刘季了。”<br />
李世民惊呼出声，<br />
“刘季？！”<br />
刘季自从跟着他进了宫，简直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以秦王的胆色，何至于梦到这个人会引发梦魇？<br />
他皱起小眉头思索道，<br />
“阿父，你梦到刘季做什么了？”<br />
秦王不动声色瞥了孩子一眼，这小家伙，还是一如既然的一针见血啊。<br />
不过他想了想，既然这个怪梦中，出现了刘季这个乱臣贼子，可见，是天意在提醒自己铲除奸佞——<br />
而对方恰好是世民的人，倒也不好瞒着孩子。<br />
君王回忆着前几回梦中看到的咸阳宫大火，沉声道，<br />
“寡人梦到，刘季以叛军造反，火烧咸阳，以汉取秦而代之.....”
“好了，立刻给朕滚去北边，跟蒙恬一起为我大秦驻守上郡，也算是报答朕抚养你一场的恩情了！”<br />
秦王一惊，孩子不过就劝了几句仁道，何至于要把他贬去上郡？<br />
而且，这话还隐藏着要跟孩子恩断义绝的意思，自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br />
扶苏身子一抖，再次伏地重重叩首，<br />
“臣，遵旨！陛下为国事操劳，多年来夙兴夜寐，往后，还请您勿忘三餐定时，勿忘寒冬添衣！”<br />
已经走到殿上的秦王，分明看见了那个自己眼角闪烁的泪光，却又听他用冷漠无情的语气道，<br />
“朕的孝顺儿女一大堆，这等小事，何须你一个不孝子来提醒？立刻收拾行囊，今夜启程前往上郡，无朕之诏令，不得离开上郡半步！”<br />
“是！”扶苏没有做出任何挣扎和解释，转身就干脆利落地走了。<br />
秦王着急跑下殿，想去抓住孩子，怎奈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触碰到扶苏的真实身体。<br />
看着孩子倔强决绝的背影，他气得转身回到殿上，朝着那个自己怒骂，<br />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还记得扶苏和世民幼时有多可爱吗？你还记得那时有多疼爱他们吗？如今，你竟把好好的父子感情，折腾到这般’父不知子，子不知父‘的地步...”<br />
但那个自己，依然听不见他的话，只是捂着心头怔怔看着扶苏离开的方向，喃喃道，<br />
“朕虽不愿承认，可确乎是一日日老了，扶苏却依然如此幼稚天真....放眼望去，五百年来的基业，六代先君的心血，商君之法带来的兴盛，一统天下的大秦....朕又该托付给何人？”<br />
说着，君王开始剧烈咳嗽起来。<br />
秦王一怔，这个自己，看起来至多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体竟已经虚弱至此了吗？<br />
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并不能像世民期待的那样，活着长命百岁看着他登基执政？<br />
一阵巨大的惆怅刹那间袭来，秦王勉强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梦罢了，并不是真的。<br />
但他比谁都清楚，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梦，万一....确实是真的呢？<br />
这时，有人捧着一个红色漆盘进来，毕恭毕敬道，<br />
“陛下，该服仙药了。”<br />
秦王盯着漆盘上的三颗颜色各异的“仙药”，骤时瞳孔一缩。<br />
这不是世民说的，那些用各种污秽有毒之物炼制的丹药吗？<br />
自己怎么可能不听孩子的劝告，又信了这等招摇撞骗术士的“仙药”，还一次吃三颗！<br />
难怪，梦里的这个自己看起来，面色还不如年过七十的荀子红润！<br />
他忙冷声提醒对方，<br />
“你不是刚下诏要坑杀方士吗，怎么又要吃骗子方士炼制的毒药？糊涂！”<br />
然而，对方什么都听不到，他也无法上前掀翻这些丹药。<br />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自己命人把丹药送了上去，就着玉杯清水很快就把三颗一起吃完了。<br />
一切都在朝着秦王不愿看到的方向前进着，他心中盛满了巨大的愤怒——<br />
他能猜到，那个自己愿意信那些方士的话，想吃丹药延年益寿，必然有“找不到合心意的继承人”的缘故。<br />
可一个当父亲的，明知世民有远胜常人的智力才能，却执意不肯让他当储君，究竟是怎么想的？<br />
他很生气，也不想再看到这个把世民抛弃、也把扶苏抛弃的自己，他要回去，他不想再做这个梦！<br />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梦境仍在继续着。<br />
只见那个自己服下丹药后，放开了捂着心口的手，面色倒也神奇地好了几分。<br />
他拿起毛笔开始蘸墨，神色不明问道，<br />
“赵高呢？”<br />
马上有宦者上前，<br />
“禀陛下，方才十八公子找来，请中车府令前去教习律法了....”<br />
“退下吧。”<br />
说完这话，那个自己就开始认真处理起政务来。<br />
然而秦王的脑中，已经劈过了一道惊雷闪电：<br />
赵高？自己怎么可能把赵高那种无耻小人留在身边，还任命他担任掌管君王车舆重任的中车府令？而且，赵高不是早就死了吗？荒谬！<br />
他眼如寒星，看了一眼伏案批阅竹简的自己，另一个疑惑也涌上了心头：<br />
为何他要舍弃轻便的纸张，而让朝廷沿用笨重的竹简？<br />
就在这一瞬之间，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袭来，秦王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摆脱这个梦境了。<br />
然而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并不在章台宫寝宫的床上，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宫殿里。<br />
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一时又认不出来的人。<br />
那人约摸五十多岁的年纪，身穿玄色龙袍坐在殿上，对着满殿的朝臣笑道，<br />
“朕原以为，秦法虽严苛残暴，秦皇帝却威震四海，如今我大汉取秦而代之，那些秦朝旧民，少不得有人要闹腾着起义匡复秦室，没想到嘿嘿....朕只是听从爱卿们的建议，开了山泽禁苑山川湖泊，任由那些人砍柴打猎网鱼，又把田赋降到了十之一，他们便死心塌地成了我大汉的忠民，嘿嘿....”<br />
秦王晃了晃身形，目光骤然一变，死死盯着那个“大汉皇帝”辨认着——<br />
这眉眼，这掩饰不住的流里流气，倒有些像....刘季！<br />
刘季？怎么会是他！<br />
秦王想到了先前的梦中，接收了子婴白马素衣献上秦国玉玺的叛贼“刘将军”，难道，那人竟是刘季？<br />
被自己救了一条性命的刘季，竟敢背叛大秦！<br />
排山倒海而来的汹涌愤怒，让秦王嗖地拔出身侧长剑，想要杀了这恩将仇报的乱臣贼子。<br />
偏偏就在这时，他的梦被一声声微弱的声音唤醒了。<br />
秦王怒气冲冲睁开眼，迎着床前留着的一盏烛光下，却对上了一双无比清澈乌黑的眼睛。<br />
他不由一愣，梦中的怒火顿时也消散了不少，<br />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br />
披头散发的李世民，像只软乎乎的狸猫一样在父亲脸上蹭了蹭，才不好意思地开口道，<br />
“我做了个噩梦，有些想阿父了。”<br />
太可怕了，他梦到自己又转世了，还变成了李渊的第三子，而排行第二的，是他最讨厌的李元吉！<br />
更让他绝望的是，梦中他的母亲，不是前世那个极好极好的阿娘，而是赵姬，他这一世早就死掉的祖母赵姬！<br />
赵姬嫌他总是哭闹，命人把他放到水里溺死，还好在这时，秦王不知从何处出现了，把他从李渊的府中救了出来。<br />
然后，秦王就突然不见了。<br />
李世民是哭着醒来的，一醒，立刻下定决心不跟父亲冷战了，他要回来陪在父亲身边！<br />
秦王叹息一声，压下那个梦境带来的一重又一重震撼，把孩子塞进了暖和的被窝，一下下抚着他的小脑袋，<br />
“这般寒冷的天气，跑来跑去也不怕受凉。好了，夜深了，快些睡吧。”<br />
李世民乖巧盖好被子，好奇地问父亲，<br />
“阿父，孩儿方才进来发现你梦魇了，喊了二十多声才把你喊醒，你做了什么噩梦呀？”<br />
秦王沉默了一瞬，<br />
“你做了什么噩梦？”<br />
李世民眨眨眼睛，<br />
“我梦到，我转世成了别人的孩子....”<br />
秦王一听心头更不悦了，别人的孩子？他的世民怎么能做别人的孩子？<br />
他飞快开口打断了孩子的讲述，拍着孩子的后背安抚，<br />
“放心，你永远都会是寡人的孩子，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没有人能从寡人身边抢走你。”<br />
李世民的心情顿时雀跃振奋起来，忙拍着小胸膛承诺，<br />
“孩儿也想永远当阿父的孩子，不过，如果我来生当不了阿父的孩子，就想当一个照顾阿父的....”<br />
还不等“父亲”二字吐出口，秦王就面无表情移手掩住了他的嘴，<br />
“休要放肆！”<br />
好嘛，李世民只好抓开父亲的手，满眼好奇地追问道，<br />
“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嘛，阿父？”<br />
秦王飞快筛选了一遍梦境的内容，言简意赅道，<br />
“寡人梦到刘季了。”<br />
李世民惊呼出声，<br />
“刘季？！”<br />
刘季自从跟着他进了宫，简直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以秦王的胆色，何至于梦到这个人会引发梦魇？<br />
他皱起小眉头思索道，<br />
“阿父，你梦到刘季做什么了？”<br />
秦王不动声色瞥了孩子一眼，这小家伙，还是一如既然的一针见血啊。<br />
不过他想了想，既然这个怪梦中，出现了刘季这个乱臣贼子，可见，是天意在提醒自己铲除奸佞——<br />
而对方恰好是世民的人，倒也不好瞒着孩子。<br />
君王回忆着前几回梦中看到的咸阳宫大火，沉声道，<br />
“寡人梦到，刘季以叛军造反，火烧咸阳，以汉取秦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