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丞相从看清男人的脸的一刻起，便感觉四肢百骸都生出了一股冷气，惊得他都顾不得殿前失仪，连连后退，脊背薄薄一层里衣已然湿透。<br />
时砚垂下眼，与丞相惊愕的目光对上，勾唇一笑。<br />
“丞相大人，好久不见。”<br />
朝堂因为这个陌生之人的出现陷入混乱，不明所以的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先前有幸见过人鱼一面的大臣们都陆续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神色大骇，面如土色。<br />
唯有御史大夫荆大人，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之后便收回了视线，淡定的神色在前排的一众大臣之中格外显眼。<br />
丞相无意间瞥见他的脸，瞬间像给自己找到理由了一般，抬手直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捣鬼！你又蛊惑陛下做了什么！”<br />
一字一句皆是质问，下方百官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发生大事了，皆沉默不语，实则暗自观察着殿中的场面。<br />
御史大夫被他用手指着，也没动气，只是闭了闭眼，道：“严丞相，殿前失仪，不敬陛下，这可是大罪。”<br />
严丞相被他一提醒，稍微冷静了一点，但转头对上时砚冰冷不似人的眼神，又是背后一凉。<br />
在上方看了半天戏的小皇帝突然开口，阻止了这场闹剧：“够了。”<br />
他的视线在殿下扫过，目所及之处一个个官员都深深垂下了头，似是在刻意躲避他的眼神。<br />
视线转了一圈回到殿中央，此事丞相一人站在那里，显得滑稽又可笑。<br />
这样想着，李宵尘也真的笑了出来。<br />
“丞相这是怎么了，情绪如此激动。”他抬手指了指站在下一级台阶处的时砚，“是见到熟悉的面孔，被吓到了？”<br />
严丞相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时砚，但当看到他干干净净的脸和颈侧，以及长袍下的双腿时，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br />
“你到底、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br />
他双目像要喷出火，死死瞪着时砚那张雌雄莫辨的脸。<br />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曾命人将这畜牲带到御书房前的空地上，邀请商议国事的大臣们一同看过。<br />
而那时，时砚的下半身可是真真正正的一条鱼尾！<br />
丞相一党的官员被丞相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他们职位不高，没机会得见人鱼，所以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焦急地等待着，却也无计可施。<br />
小皇帝勾了勾唇，扬声道：“丞相与爱卿的叙旧可以留到下朝后了，朕今日是要宣布一件事。”<br />
他的视线扫过下方或惊疑或茫然的百官，即将做出大事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他清楚，圣旨一下，事情就再无后悔的余地了。<br />
从一开始就没有和小皇帝对视的时砚倏地回过头，李宵尘和他猝不及防地对上视线，只觉得心跳空了一拍。<br />
时砚无声地张了张口：“陛下，别怕。”<br />
别怕这件事，也别怕他。<br />
李宵尘觉得自己莫名读懂了时砚话中的两层意思。<br />
他定了定心神，继续开口：“此事与前段时间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有关。”<br />
“你们眼前站着的这位，便是流言中的主人公，丞相派人进献给朕的祥瑞——深海人鱼。”<br />
此话一出，殿下一片哗然。<br />
时砚就站在原地，不躲不避地对上百官各式各样的视线。<br />
许是想起了流言中的描述，有些胆子小的官员，在对上时砚的视线后尖叫一声，吓得重心不稳摔倒下去，更有甚者已经吓晕在了原地。<br />
61十分煞风景地出来，锐评：“心理素质真差，就这还当官呢，回家洗洗睡吧。”<br />
时砚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br />
不论殿下百官如何反应，李宵尘一口气将话说完，最后宣布道：“时砚、就是你们面前的人，经朕与御史大夫的查证，并不是人鱼一族，不论外界流言如何，都与他并无关系。”<br />
众人还沉浸在此人就是吃人的人鱼的震惊中，又被小皇帝的话打了个正着。<br />
不是人鱼？流言和他无关？那就是说人不是他吃的了？<br />
不对啊，那此人若不是人鱼，他怎么会……<br />
当初押送时砚进京城时的队伍十分高调，京城内有不少人看到了那条深蓝鱼尾。<br />
百官恍然大悟。<br />
若不是人鱼，怎会有尾巴呢！<br />
而此刻站在台上、明晃晃用双腿双脚站立的人，怎么看也不是藏了条尾巴啊！<br />
百官有些糊涂了。<br />
小皇帝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不急不缓地说出后面的话：“经朕与御史大夫查证，以及皇宫藏书阁内书册的佐证，以及时砚本人的证明，可以断定，他的种族是千年难遇的鲛人一族。”<br />
“鲛人……”<br />
“鲛人是何物？我只听闻过人鱼。”<br />
“好耳熟的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br />
鲛人被信奉的年代已经太久远，流传下来的书本与故事都已在时间长河中慢慢褪色，到如今，已经极少有人知道“鲛人”这个种族了。<br />
而人鱼，在鲛人一族面前，不过是只仿其形不解其意的劣质仿制品罢了。<br />
小皇帝的话说完，殿下已经沦为清晨市集一般的喧闹，“鲛人”距离他们的生活实在太遥远了，而台上……<br />
不少人偷偷看向时砚，目光中流露不解，明明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青年，只是样貌过于出众了些，并看不出半点异样。<br />
人对于没有见过的东西是会缺乏想象力的，时砚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不急不缓地回头对上小皇帝的视线，在他默许的目光中，缓缓抬手。<br />
一股股水流从大殿各方涌进，在半空中不会落下，形成道道奇妙的水桥。<br />
这一异像惊呆了众人，包括早有准备的御史大夫。<br />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br />
水流在时砚掌心汇聚，遥远的水源还在不停地涌进来，但奇怪的事这些水不会乱流，都十分听话地汇集到时砚的身边，形成一个大大的水球。<br />
水球继续变大，直到快要将时砚整个人包裹，就在这一刻，文武百官见到了他们此生都不会遗忘的一副画面。<br />
——时砚的长发无风自起，他的一身靛蓝长袍在那一刻开始变形、收缩、化作透明。<br />
而取而代之的，是他胸前、脖颈、乃至脸侧密密麻麻的蓝色鱼鳞。<br />
那双眼倏地睁开，里面是一对全然不似人形的竖瞳，像是猛兽的眼睛。<br />
而他的下半身，双腿已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由粗到细、散发着淡淡深蓝幽光、蕴含着恐怖力量的鱼尾。<br />
那条鱼尾在水球的包裹中缓缓摆动，尾尖的分叉朝向殿下众人，宛若一把尖锐匕首，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心中。<br />
第79章<br />
那一刻, 心志不坚定的人早已被鲛人迷得晕头转向，却又在时砚刻意放出的威压下狼狈跪下，深深压着抬不起头来。<br />
李宵尘坐在时砚身后, 但也能隐隐感受到那股威压，是属于海域霸主的气势，甚至让人不敢直视。<br />
他在这一刻才清楚，平日里时砚在他面前收敛得有多么好，对他又是多么的骄纵。<br />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在心底蔓延, 李宵尘握了握拳，轻咳一声，及时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朗声道：“此事各位爱卿可还有异议？”<br />
百官吓都快吓死了, 哪里还能有什么异议，见殿下一片寂静无声, 时砚嘴角勾起, 拂袖将水流褪去, 鱼尾也变回了双腿。<br />
一日之间见到人变鱼鱼又变人, 文武百官下朝时腿都是软的, 也顾不得身边人是严党还是保皇党，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大殿。<br />
“你说什么？”男人执棋的手一顿，难以置信地偏过头。<br />
跪下下方的暗卫将话重复了一遍, 他能感受得到主人的怒意, 但并没有躲开的意思。<br />
不过李宵玄到底没有冲他发泄, 只是兀自沉默。<br />
良久, 玄一从外面走进来，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消息，看到跪着的下属, 眼睫垂下，淡淡道：“你先下去。”<br />
那暗卫小心翼翼地抬头，见李宵玄并无不悦，才行了一礼，安静地退了出去。<br />
玄一上前两步，像是没有注意到李宵玄的情绪一般，自顾自将桌面上的棋盘收起，摆上清淡的午饭，言简意赅：“吃。”<br />
李宵玄看他一眼，气笑了：“本王的钱都花光了？给我端上来这个。”<br />
玄一看着他，皱了下眉：“你在喝药。”<br />
调节身体和心情的中药，大夫说了饮食要清淡，前三天不能见荤腥。<br />
李宵玄偏过头：“不吃。”<br />
一片安静。<br />
待他再转回头时，便看到玄一自顾自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br />
见李宵玄瞪着眼睛看他，玄一顿了顿，说：“不能浪费。”<br />
这盘中的饭菜也就李宵玄一个人的量，对常年保持高强度训练的玄一来说，多吃这两口饭不是问题。<br />
李宵玄：“……”
时砚垂下眼，与丞相惊愕的目光对上，勾唇一笑。<br />
“丞相大人，好久不见。”<br />
朝堂因为这个陌生之人的出现陷入混乱，不明所以的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先前有幸见过人鱼一面的大臣们都陆续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神色大骇，面如土色。<br />
唯有御史大夫荆大人，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之后便收回了视线，淡定的神色在前排的一众大臣之中格外显眼。<br />
丞相无意间瞥见他的脸，瞬间像给自己找到理由了一般，抬手直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捣鬼！你又蛊惑陛下做了什么！”<br />
一字一句皆是质问，下方百官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发生大事了，皆沉默不语，实则暗自观察着殿中的场面。<br />
御史大夫被他用手指着，也没动气，只是闭了闭眼，道：“严丞相，殿前失仪，不敬陛下，这可是大罪。”<br />
严丞相被他一提醒，稍微冷静了一点，但转头对上时砚冰冷不似人的眼神，又是背后一凉。<br />
在上方看了半天戏的小皇帝突然开口，阻止了这场闹剧：“够了。”<br />
他的视线在殿下扫过，目所及之处一个个官员都深深垂下了头，似是在刻意躲避他的眼神。<br />
视线转了一圈回到殿中央，此事丞相一人站在那里，显得滑稽又可笑。<br />
这样想着，李宵尘也真的笑了出来。<br />
“丞相这是怎么了，情绪如此激动。”他抬手指了指站在下一级台阶处的时砚，“是见到熟悉的面孔，被吓到了？”<br />
严丞相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时砚，但当看到他干干净净的脸和颈侧，以及长袍下的双腿时，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br />
“你到底、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br />
他双目像要喷出火，死死瞪着时砚那张雌雄莫辨的脸。<br />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曾命人将这畜牲带到御书房前的空地上，邀请商议国事的大臣们一同看过。<br />
而那时，时砚的下半身可是真真正正的一条鱼尾！<br />
丞相一党的官员被丞相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他们职位不高，没机会得见人鱼，所以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焦急地等待着，却也无计可施。<br />
小皇帝勾了勾唇，扬声道：“丞相与爱卿的叙旧可以留到下朝后了，朕今日是要宣布一件事。”<br />
他的视线扫过下方或惊疑或茫然的百官，即将做出大事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他清楚，圣旨一下，事情就再无后悔的余地了。<br />
从一开始就没有和小皇帝对视的时砚倏地回过头，李宵尘和他猝不及防地对上视线，只觉得心跳空了一拍。<br />
时砚无声地张了张口：“陛下，别怕。”<br />
别怕这件事，也别怕他。<br />
李宵尘觉得自己莫名读懂了时砚话中的两层意思。<br />
他定了定心神，继续开口：“此事与前段时间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有关。”<br />
“你们眼前站着的这位，便是流言中的主人公，丞相派人进献给朕的祥瑞——深海人鱼。”<br />
此话一出，殿下一片哗然。<br />
时砚就站在原地，不躲不避地对上百官各式各样的视线。<br />
许是想起了流言中的描述，有些胆子小的官员，在对上时砚的视线后尖叫一声，吓得重心不稳摔倒下去，更有甚者已经吓晕在了原地。<br />
61十分煞风景地出来，锐评：“心理素质真差，就这还当官呢，回家洗洗睡吧。”<br />
时砚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br />
不论殿下百官如何反应，李宵尘一口气将话说完，最后宣布道：“时砚、就是你们面前的人，经朕与御史大夫的查证，并不是人鱼一族，不论外界流言如何，都与他并无关系。”<br />
众人还沉浸在此人就是吃人的人鱼的震惊中，又被小皇帝的话打了个正着。<br />
不是人鱼？流言和他无关？那就是说人不是他吃的了？<br />
不对啊，那此人若不是人鱼，他怎么会……<br />
当初押送时砚进京城时的队伍十分高调，京城内有不少人看到了那条深蓝鱼尾。<br />
百官恍然大悟。<br />
若不是人鱼，怎会有尾巴呢！<br />
而此刻站在台上、明晃晃用双腿双脚站立的人，怎么看也不是藏了条尾巴啊！<br />
百官有些糊涂了。<br />
小皇帝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不急不缓地说出后面的话：“经朕与御史大夫查证，以及皇宫藏书阁内书册的佐证，以及时砚本人的证明，可以断定，他的种族是千年难遇的鲛人一族。”<br />
“鲛人……”<br />
“鲛人是何物？我只听闻过人鱼。”<br />
“好耳熟的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br />
鲛人被信奉的年代已经太久远，流传下来的书本与故事都已在时间长河中慢慢褪色，到如今，已经极少有人知道“鲛人”这个种族了。<br />
而人鱼，在鲛人一族面前，不过是只仿其形不解其意的劣质仿制品罢了。<br />
小皇帝的话说完，殿下已经沦为清晨市集一般的喧闹，“鲛人”距离他们的生活实在太遥远了，而台上……<br />
不少人偷偷看向时砚，目光中流露不解，明明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青年，只是样貌过于出众了些，并看不出半点异样。<br />
人对于没有见过的东西是会缺乏想象力的，时砚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不急不缓地回头对上小皇帝的视线，在他默许的目光中，缓缓抬手。<br />
一股股水流从大殿各方涌进，在半空中不会落下，形成道道奇妙的水桥。<br />
这一异像惊呆了众人，包括早有准备的御史大夫。<br />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br />
水流在时砚掌心汇聚，遥远的水源还在不停地涌进来，但奇怪的事这些水不会乱流，都十分听话地汇集到时砚的身边，形成一个大大的水球。<br />
水球继续变大，直到快要将时砚整个人包裹，就在这一刻，文武百官见到了他们此生都不会遗忘的一副画面。<br />
——时砚的长发无风自起，他的一身靛蓝长袍在那一刻开始变形、收缩、化作透明。<br />
而取而代之的，是他胸前、脖颈、乃至脸侧密密麻麻的蓝色鱼鳞。<br />
那双眼倏地睁开，里面是一对全然不似人形的竖瞳，像是猛兽的眼睛。<br />
而他的下半身，双腿已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由粗到细、散发着淡淡深蓝幽光、蕴含着恐怖力量的鱼尾。<br />
那条鱼尾在水球的包裹中缓缓摆动，尾尖的分叉朝向殿下众人，宛若一把尖锐匕首，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心中。<br />
第79章<br />
那一刻, 心志不坚定的人早已被鲛人迷得晕头转向，却又在时砚刻意放出的威压下狼狈跪下，深深压着抬不起头来。<br />
李宵尘坐在时砚身后, 但也能隐隐感受到那股威压，是属于海域霸主的气势，甚至让人不敢直视。<br />
他在这一刻才清楚，平日里时砚在他面前收敛得有多么好，对他又是多么的骄纵。<br />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在心底蔓延, 李宵尘握了握拳，轻咳一声，及时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朗声道：“此事各位爱卿可还有异议？”<br />
百官吓都快吓死了, 哪里还能有什么异议，见殿下一片寂静无声, 时砚嘴角勾起, 拂袖将水流褪去, 鱼尾也变回了双腿。<br />
一日之间见到人变鱼鱼又变人, 文武百官下朝时腿都是软的, 也顾不得身边人是严党还是保皇党，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大殿。<br />
“你说什么？”男人执棋的手一顿，难以置信地偏过头。<br />
跪下下方的暗卫将话重复了一遍, 他能感受得到主人的怒意, 但并没有躲开的意思。<br />
不过李宵玄到底没有冲他发泄, 只是兀自沉默。<br />
良久, 玄一从外面走进来，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消息，看到跪着的下属, 眼睫垂下，淡淡道：“你先下去。”<br />
那暗卫小心翼翼地抬头，见李宵玄并无不悦，才行了一礼，安静地退了出去。<br />
玄一上前两步，像是没有注意到李宵玄的情绪一般，自顾自将桌面上的棋盘收起，摆上清淡的午饭，言简意赅：“吃。”<br />
李宵玄看他一眼，气笑了：“本王的钱都花光了？给我端上来这个。”<br />
玄一看着他，皱了下眉：“你在喝药。”<br />
调节身体和心情的中药，大夫说了饮食要清淡，前三天不能见荤腥。<br />
李宵玄偏过头：“不吃。”<br />
一片安静。<br />
待他再转回头时，便看到玄一自顾自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br />
见李宵玄瞪着眼睛看他，玄一顿了顿，说：“不能浪费。”<br />
这盘中的饭菜也就李宵玄一个人的量，对常年保持高强度训练的玄一来说，多吃这两口饭不是问题。<br />
李宵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