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顾崇之，姜藏月神情依旧无动于衷。<br />
江惜霜这才将听来的消息传达清楚，比如开山修路，又比如当街救童，再比如开仓放粮等。<br />
庭芜眉头动了动，他平日里只关注自己想要的消息，这些坊间传闻他还真不知道，随后他貌似极其真诚看向顾崇之：“如此，顾指挥使当真是好人，庭芜得罪了。”<br />
不过他想着早晨打探消息的时候，暗刑司才抬出去一具尸体，锦衣卫佩刀都砍卷刃了，的确是‘好人’。<br />
“说起来废太子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暗刑司还要管到底么？”<br />
庭芜啧了一声，这玩意儿留着也没用。<br />
不知道废太子骨子里是不是也黑透了，他现在挺想给人拆了瞧瞧。<br />
“管到底？”顾崇之单手撑着石桌，斜身看着庭芜：“真把暗刑司当成收留阿猫阿狗的混账地方了？”<br />
这话刚落下，一个小厮就急匆匆走上来行礼：“奴才见过指挥使，纪公子说要吃燕窝，麻烦指挥使的人走一趟，咱们院儿里的人脱不开身……”<br />
庭芜听见这话更加惊奇了，这年头还有人敢明晃晃在顾崇之脑袋上拔毛？<br />
也真是老寿星上吊。<br />
——实在是嫌命长了。<br />
还别说这人是一文不值的废太子。<br />
周遭一片寂静，江惜霜挑眉开口：“别院的婢子小厮是都死干净了？”<br />
“指挥使乃朝廷重臣，一个被废平人也敢张口使唤？莫说纪公子，就是圣上也是以礼相待，莫不是这位纪公子还能越过圣上去？当真是叫我大开眼界。”<br />
庭芜听得津津有味，顺便义正言辞批判：“对，他还能越过圣上去？”<br />
院中主屋光线昏暗，废太子衣裳再次沾满污渍，他身子微微前倾，半边脸与乱糟糟的发间穿插着几缕烛火，面目模糊，像是一个冤鬼。<br />
庭芜啧啧看戏。<br />
说实在的这废太子死了最好。<br />
不过不能明晃晃跟安乐殿沾上关系。<br />
那说不准顾崇之头脑不清醒就管了这闲事儿呢？<br />
庭芜：“喏，那谁谁谁是没听见？还是别院的人是真死完了？”<br />
”不能吧——”<br />
“顾指挥使的人都是锦衣卫，哪儿能随便差遣呢！”他下巴一扬。<br />
他像是在帮顾崇之说话，顾崇之悠哉悠哉扫开桌子上的瓜子壳，把玩着一把短匕没什么反应。<br />
路安和也只是一头雾水。<br />
庭芜还在那里碎碎念，回禀的小厮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眼前人。<br />
姜藏月看了一眼顾崇之。<br />
她看着他指尖那把短匕。<br />
顾崇之入汴京已有好些年，这把短匕同样跟了他好些年，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凶戾锋锐的寒意。<br />
姜藏月略沉思。<br />
废太子最好也不跟顾崇之沾染上关系。<br />
她的仇怨她会亲自索取。<br />
“我说——”<br />
庭芜还打算说点什么，顾崇之抬腿一脚踹了出去，小厮被踹飞了老远，碰到了茶盏，溅起的碎片直接划破主屋的窗纸。<br />
“沈氏以为自己真有好大一张脸。”他脚踩在小厮脸上：“沈相觉得自己年老就可以倚老卖老使唤我锦衣卫的人？老子给他点面子他还当真了。汴京朝堂他说了算？”<br />
“顾指挥使……”<br />
“奴才……奴才也是奉命执行……”小厮摔得鼻青脸肿，连滚带爬磕头。<br />
路安和哭丧着脸，指挥使又惹事了。<br />
庭芜：“！！！”<br />
还真是混不吝啊！<br />
“干我何事。”顾崇之眼神狠厉：“圣上让锦衣卫的人监督废太子那就是监督，还想使唤起来了？你倒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br />
“指挥使……奴才……奴才不敢！”小厮恨不得将头埋在土里。<br />
“一介废人拿什么乔。”顾崇之扔出的短匕差一寸削到人：“再搞出动静，你们人头全部削了挂城墙上。”<br />
小厮连连应声，跌跌撞撞往里院<br />
走去。<br />
庭芜看着着一连串事情在一瞬间发生，又看了看地上那把很值钱样子的短匕，他一本正经：“哇，好厉害。”<br />
江惜霜：“……”<br />
这人真是该严肃的时候严肃不起来。<br />
庭芜抬头看向对面的顾崇之，脸上忽然多了热情的微笑：“啊哈哈，指挥使还真是威风八面，不知道手上宽不宽裕？”<br />
众人：？<br />
顾崇之更是嫌弃这变脸跟翻书一样的人：“做什么？”<br />
庭芜冲他眨眼：“顾指挥使跟咱们再做笔生意如何？”<br />
顾崇之端起茶盏喝了几口：“不做。”<br />
此刻江惜霜跟姜藏月也在说悄悄话：“这指挥使当真是一言不合就拔刀，他怎么与你是好友？”<br />
姜藏月：“不清楚。”<br />
江惜霜：“我觉得他喜欢你，今日的时间至少看了你五六眼。”<br />
姜藏月：“……”<br />
江惜霜还想知道点八卦。<br />
江惜霜：“听闻这样的人若真心爱慕一人便是一生一世，又是权倾朝野的锦衣卫指挥使，他喜欢你不亏，若你不喜欢可也别得罪了，谁知道背后是什么背景。”<br />
姜藏月：“……”<br />
一侧，纪宴霄手上不疾不徐剥着栗子，像是什么都没听见。<br />
江惜霜还要说什么，一枚栗子放在姜藏月面前。<br />
姜藏月眼睫微动。<br />
青年骨节分明的指尖从眼前收回，盘中已有了好几枚栗子。<br />
待她看过去时，纪宴霄似是做了很寻常之事，温柔面孔带笑：“秋日板栗，加了蜂蜜炒制。”<br />
旁侧江惜霜糕点都险些打翻。<br />
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兴许纪宴霄也对安妹妹起了旁的心思。<br />
这……<br />
路安和眼神如刀子落在那盘子。<br />
庭芜笑开了花。<br />
他家殿下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又争又抢，依他看来，反正姜姑娘对顾指挥使是没有男女之情的。<br />
几人围坐一桌，各处发出的动静都不小，纪宴霄眼眸温和有礼。<br />
青年那双含情眼似一汪春水，唇畔勾起的笑依旧温柔：“大家不爱吃板栗？”<br />
“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br />
纪宴霄弯起眼睫，笑得有些无奈，这笑是冲着顾崇之去的：“顾指挥使没有妹妹，倒也省了些心。”<br />
顾崇之目光落在他身上。<br />
这混账还真是狼子野心。<br />
庭芜眉毛在跳舞。<br />
路安和恨不得抽他两鞭子，小人得志。<br />
远处摘星楼的钟声敲响了，街上声音也跟着细微下去，满初行礼道：“安小姐，眼下时辰不早了，咱们可要回府？”<br />
“天还亮着呢。”庭芜插嘴：“倒也不用这么急吧。”<br />
在他心里，反正顾崇之就是那个又大又刺眼的存在。<br />
顾崇之还没走，江惜霜有事不得不先离开了，剩下几人除了路安和是外人，谁还不知道谁想做什么呢？<br />
庭芜嘀嘀咕咕：“副指挥使就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这怎么成日跟着顾指挥使，难不成是他有好吃的？”<br />
顾崇之闻言都懒得搭理。<br />
纪宴霄身边的人着实聒噪。<br />
“你以为谁都像你无所事事？”像是总算找到出气儿的地方，路安和说话毫不客气。<br />
“锦衣卫督办汴京城内外的事儿，可不像某些人。”他冲姜藏月行礼：“安二小姐可莫怪我对你义兄的人说话不客气。”<br />
“毕竟我就未曾见过庭小公子为圣上分忧。”<br />
他觉得一定是指挥使与安二小姐两情相悦，而这位纪大人使唤身边人棒打鸳鸯，偏偏让有情人不得相爱。<br />
他已经脑补出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br />
“啊对对对。”庭芜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能分忧，怎么不去说沈相，不去说安大人，不去说司马泉？”<br />
路安和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锦衣卫的确与他们不和。”<br />
庭芜：“……”<br />
路安和又开口：“不过说到司马大人，汴京城内倒是又多了一桩事，想来也是让人唏嘘不已，这事儿也是刚得的消息，还未曾传扬出去。”<br />
顾崇之示意他继续，这消息是什么的确他也刚收到未曾来得及看。<br />
庭芜：“你说。”<br />
路安和顿了顿：“跟十几年前汴京城内的一处侯府旧宅有关。”<br />
“前几日暗刑司还在处理案件，最近堆积的事情的确有些多，多得忙不过来便时常歇在暗刑司内。”<br />
“可不过一个时辰后，司马大人府上来人回禀说是那处翻新旧宅挖出了一具白骨。”<br />
“按理来说，白骨经过多年腐化早该不存才是，可我去瞧过，那白骨根根墨黑，不似寻常。”<br />
“便问过司马大人，可司马大人也只是说宅子乃圣上所赐，旁的他不清楚。”<br />
“再之后司马大人偶遇了沈相。”<br />
庭芜听得抓耳挠腮：“你说话别说半截啊！”<br />
“你听着便是。”
江惜霜这才将听来的消息传达清楚，比如开山修路，又比如当街救童，再比如开仓放粮等。<br />
庭芜眉头动了动，他平日里只关注自己想要的消息，这些坊间传闻他还真不知道，随后他貌似极其真诚看向顾崇之：“如此，顾指挥使当真是好人，庭芜得罪了。”<br />
不过他想着早晨打探消息的时候，暗刑司才抬出去一具尸体，锦衣卫佩刀都砍卷刃了，的确是‘好人’。<br />
“说起来废太子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暗刑司还要管到底么？”<br />
庭芜啧了一声，这玩意儿留着也没用。<br />
不知道废太子骨子里是不是也黑透了，他现在挺想给人拆了瞧瞧。<br />
“管到底？”顾崇之单手撑着石桌，斜身看着庭芜：“真把暗刑司当成收留阿猫阿狗的混账地方了？”<br />
这话刚落下，一个小厮就急匆匆走上来行礼：“奴才见过指挥使，纪公子说要吃燕窝，麻烦指挥使的人走一趟，咱们院儿里的人脱不开身……”<br />
庭芜听见这话更加惊奇了，这年头还有人敢明晃晃在顾崇之脑袋上拔毛？<br />
也真是老寿星上吊。<br />
——实在是嫌命长了。<br />
还别说这人是一文不值的废太子。<br />
周遭一片寂静，江惜霜挑眉开口：“别院的婢子小厮是都死干净了？”<br />
“指挥使乃朝廷重臣，一个被废平人也敢张口使唤？莫说纪公子，就是圣上也是以礼相待，莫不是这位纪公子还能越过圣上去？当真是叫我大开眼界。”<br />
庭芜听得津津有味，顺便义正言辞批判：“对，他还能越过圣上去？”<br />
院中主屋光线昏暗，废太子衣裳再次沾满污渍，他身子微微前倾，半边脸与乱糟糟的发间穿插着几缕烛火，面目模糊，像是一个冤鬼。<br />
庭芜啧啧看戏。<br />
说实在的这废太子死了最好。<br />
不过不能明晃晃跟安乐殿沾上关系。<br />
那说不准顾崇之头脑不清醒就管了这闲事儿呢？<br />
庭芜：“喏，那谁谁谁是没听见？还是别院的人是真死完了？”<br />
”不能吧——”<br />
“顾指挥使的人都是锦衣卫，哪儿能随便差遣呢！”他下巴一扬。<br />
他像是在帮顾崇之说话，顾崇之悠哉悠哉扫开桌子上的瓜子壳，把玩着一把短匕没什么反应。<br />
路安和也只是一头雾水。<br />
庭芜还在那里碎碎念，回禀的小厮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眼前人。<br />
姜藏月看了一眼顾崇之。<br />
她看着他指尖那把短匕。<br />
顾崇之入汴京已有好些年，这把短匕同样跟了他好些年，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凶戾锋锐的寒意。<br />
姜藏月略沉思。<br />
废太子最好也不跟顾崇之沾染上关系。<br />
她的仇怨她会亲自索取。<br />
“我说——”<br />
庭芜还打算说点什么，顾崇之抬腿一脚踹了出去，小厮被踹飞了老远，碰到了茶盏，溅起的碎片直接划破主屋的窗纸。<br />
“沈氏以为自己真有好大一张脸。”他脚踩在小厮脸上：“沈相觉得自己年老就可以倚老卖老使唤我锦衣卫的人？老子给他点面子他还当真了。汴京朝堂他说了算？”<br />
“顾指挥使……”<br />
“奴才……奴才也是奉命执行……”小厮摔得鼻青脸肿，连滚带爬磕头。<br />
路安和哭丧着脸，指挥使又惹事了。<br />
庭芜：“！！！”<br />
还真是混不吝啊！<br />
“干我何事。”顾崇之眼神狠厉：“圣上让锦衣卫的人监督废太子那就是监督，还想使唤起来了？你倒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br />
“指挥使……奴才……奴才不敢！”小厮恨不得将头埋在土里。<br />
“一介废人拿什么乔。”顾崇之扔出的短匕差一寸削到人：“再搞出动静，你们人头全部削了挂城墙上。”<br />
小厮连连应声，跌跌撞撞往里院<br />
走去。<br />
庭芜看着着一连串事情在一瞬间发生，又看了看地上那把很值钱样子的短匕，他一本正经：“哇，好厉害。”<br />
江惜霜：“……”<br />
这人真是该严肃的时候严肃不起来。<br />
庭芜抬头看向对面的顾崇之，脸上忽然多了热情的微笑：“啊哈哈，指挥使还真是威风八面，不知道手上宽不宽裕？”<br />
众人：？<br />
顾崇之更是嫌弃这变脸跟翻书一样的人：“做什么？”<br />
庭芜冲他眨眼：“顾指挥使跟咱们再做笔生意如何？”<br />
顾崇之端起茶盏喝了几口：“不做。”<br />
此刻江惜霜跟姜藏月也在说悄悄话：“这指挥使当真是一言不合就拔刀，他怎么与你是好友？”<br />
姜藏月：“不清楚。”<br />
江惜霜：“我觉得他喜欢你，今日的时间至少看了你五六眼。”<br />
姜藏月：“……”<br />
江惜霜还想知道点八卦。<br />
江惜霜：“听闻这样的人若真心爱慕一人便是一生一世，又是权倾朝野的锦衣卫指挥使，他喜欢你不亏，若你不喜欢可也别得罪了，谁知道背后是什么背景。”<br />
姜藏月：“……”<br />
一侧，纪宴霄手上不疾不徐剥着栗子，像是什么都没听见。<br />
江惜霜还要说什么，一枚栗子放在姜藏月面前。<br />
姜藏月眼睫微动。<br />
青年骨节分明的指尖从眼前收回，盘中已有了好几枚栗子。<br />
待她看过去时，纪宴霄似是做了很寻常之事，温柔面孔带笑：“秋日板栗，加了蜂蜜炒制。”<br />
旁侧江惜霜糕点都险些打翻。<br />
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兴许纪宴霄也对安妹妹起了旁的心思。<br />
这……<br />
路安和眼神如刀子落在那盘子。<br />
庭芜笑开了花。<br />
他家殿下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又争又抢，依他看来，反正姜姑娘对顾指挥使是没有男女之情的。<br />
几人围坐一桌，各处发出的动静都不小，纪宴霄眼眸温和有礼。<br />
青年那双含情眼似一汪春水，唇畔勾起的笑依旧温柔：“大家不爱吃板栗？”<br />
“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br />
纪宴霄弯起眼睫，笑得有些无奈，这笑是冲着顾崇之去的：“顾指挥使没有妹妹，倒也省了些心。”<br />
顾崇之目光落在他身上。<br />
这混账还真是狼子野心。<br />
庭芜眉毛在跳舞。<br />
路安和恨不得抽他两鞭子，小人得志。<br />
远处摘星楼的钟声敲响了，街上声音也跟着细微下去，满初行礼道：“安小姐，眼下时辰不早了，咱们可要回府？”<br />
“天还亮着呢。”庭芜插嘴：“倒也不用这么急吧。”<br />
在他心里，反正顾崇之就是那个又大又刺眼的存在。<br />
顾崇之还没走，江惜霜有事不得不先离开了，剩下几人除了路安和是外人，谁还不知道谁想做什么呢？<br />
庭芜嘀嘀咕咕：“副指挥使就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这怎么成日跟着顾指挥使，难不成是他有好吃的？”<br />
顾崇之闻言都懒得搭理。<br />
纪宴霄身边的人着实聒噪。<br />
“你以为谁都像你无所事事？”像是总算找到出气儿的地方，路安和说话毫不客气。<br />
“锦衣卫督办汴京城内外的事儿，可不像某些人。”他冲姜藏月行礼：“安二小姐可莫怪我对你义兄的人说话不客气。”<br />
“毕竟我就未曾见过庭小公子为圣上分忧。”<br />
他觉得一定是指挥使与安二小姐两情相悦，而这位纪大人使唤身边人棒打鸳鸯，偏偏让有情人不得相爱。<br />
他已经脑补出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br />
“啊对对对。”庭芜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能分忧，怎么不去说沈相，不去说安大人，不去说司马泉？”<br />
路安和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锦衣卫的确与他们不和。”<br />
庭芜：“……”<br />
路安和又开口：“不过说到司马大人，汴京城内倒是又多了一桩事，想来也是让人唏嘘不已，这事儿也是刚得的消息，还未曾传扬出去。”<br />
顾崇之示意他继续，这消息是什么的确他也刚收到未曾来得及看。<br />
庭芜：“你说。”<br />
路安和顿了顿：“跟十几年前汴京城内的一处侯府旧宅有关。”<br />
“前几日暗刑司还在处理案件，最近堆积的事情的确有些多，多得忙不过来便时常歇在暗刑司内。”<br />
“可不过一个时辰后，司马大人府上来人回禀说是那处翻新旧宅挖出了一具白骨。”<br />
“按理来说，白骨经过多年腐化早该不存才是，可我去瞧过，那白骨根根墨黑，不似寻常。”<br />
“便问过司马大人，可司马大人也只是说宅子乃圣上所赐，旁的他不清楚。”<br />
“再之后司马大人偶遇了沈相。”<br />
庭芜听得抓耳挠腮：“你说话别说半截啊！”<br />
“你听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