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陆南嘉猛然一阵哆嗦。<br />
四周死一般寂静，但他却听见了自己心脏狂跳的声响。<br />
那不可能是假的。<br />
虽然脑中一团乱麻，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醒来会在自己家里，但陆南嘉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快跑，快！<br />
在被白梵因锁在古堡里的时候，他就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陆熵和ares都知道他的住址了，两人随时有可能撞上。<br />
现在还有一个白梵因……<br />
此地大凶，不宜久留！<br />
陆南嘉腿脚发软地扶着墙站起来，径直去找安昀。<br />
虽然之前就问过他，知道搬家会很麻烦，但麻烦也顾不得了。<br />
必须得搬家！立刻！马上！<br />
从卧室里出来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安昀，陆南嘉才想起来安昀去检修了，应该还没有回来。<br />
冰箱上贴了张淡蓝色的便签，安昀漂亮的字迹映入眼帘。<br />
「小羊，冰箱预制层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放在烹调机里就行，已经设置好了烹饪模式。记得吃饭，别熬夜。<br />
安昀」<br />
陆南嘉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预制层里是新鲜急冻的一格格饭菜，还有水果和牛奶，摆得整整齐齐，甚至按照颜色排列好了。<br />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冰箱门上的牛奶，指尖冰凉潮湿的触感那么真实，塞满的冰箱透出来的温馨气氛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br />
但陆南嘉关上冰箱门，揉了揉眉心，心想还是得联系上安昀。<br />
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他心里一沉。<br />
他的通讯器不翼而飞了。<br />
心跳再次急促起来，消失的通讯器似乎也印证了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他不可能什么变化都没有地回到家里，通讯器却无缘无故地消失。<br />
他得立刻联系上安昀。<br />
好在毕竟是在家里，就算没有通讯器，也有办法。<br />
陆南嘉走到安昀的房间门前，伸手一推，门开了。<br />
他很少会进安昀的房间，但之前多少也瞥见过里面的样子。<br />
安昀的房间给人一种清冷克制的感觉，整洁得像是每一个位置都被精确计算过，所有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有一种十分舒适的极简人机感。<br />
从开发者的角度考虑，肯定有东西能够联系上他，会在哪里呢……<br />
整个房间一览无余，没有任何通讯设备，也没有能联网的东西，毕竟ai禁止联网。<br />
陆南嘉想了想，走到桌前开始一个个翻找桌子的抽屉。左边的抽屉里都是些简单的维修工具和各种合同的纸质存档，陆南嘉飞速扫了一眼就没有再管。<br />
右边的抽屉一拉开，又是一堆纸张，好像都是些旧报纸。<br />
本来这肯定不是陆南嘉要找的东西，但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对安昀生出了些好奇心，想看看安昀会把什么报纸收在这里。<br />
报纸拿在手上一大沓，前面都是些国际新闻，什么金融危机了、战争爆发了、哪国总统又被暗杀了什么的，都是过去一百多年发生的事情，看来安昀还挺关注国际形势。<br />
翻着翻着，陆南嘉的手忽然一颤。<br />
这张报纸最上面赫然是一行巨大标题：<br />
「圣保罗岛惨案！人类历史转折点？越狱ai的恐怖屠杀」<br />
陆南嘉的心脏猛然紧缩起来，因为他看到了那行标题底下的图片——燃烧的建筑和棕榈树，滚滚浓烟，地上扭曲焦黑的尸体……<br />
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浇下，这分明是他在绿洲全息世界里误入的那个地方，标志性的建筑和地狱般的场景，是他刚刚经历的、噩梦一样的回忆。<br />
应许之岛，原来就是那个曾经发生过ai屠杀惨案的圣保罗岛。<br />
第59章<br />
陆南嘉呆立在原地, 脑海里掠过之前他听说的圣保罗岛惨案。<br />
2088年，一个代号为ash的越狱ai在圣保罗岛展开了屠杀，那一年也成为了机密档案里的ai反叛元年, 从此开启了不见光的战时状态。<br />
后背有点发凉, 某种冰冷的东西仿佛一点点爬上脊背。<br />
这件事，陆南嘉是知道的。可是, 安昀为什么会收着圣保罗岛惨案的报道？<br />
而且，从来没有跟他说过。<br />
……在陆南嘉心里，安昀向来都是对他无限纵容、毫无保留的，所以他想要找安昀，就直接进了他的卧室, 并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毕竟安昀只是个ai而已。<br />
归根结底只是个工具, 最大的不妥也不过就是偷偷在后台保存了一点窃取的用户隐私信息, 而不是像这样，与用户毫无关系的信息。<br />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好像踩在冰面上, 突然听见“咔嚓”一声。<br />
陆南嘉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指，继续翻看底下的那些报纸。<br />
和上面覆盖的那些普通国际新闻不同, 底下一张一张，全都是关于圣保罗岛惨案的报道。<br />
数不清的图片即使打了码, 也惨不忍睹。<br />
这么多剪报, 这样精心地收藏在卧室里……陆南嘉是相信安昀的, 可是他很难不联想到, 很多连环杀手会把自己作案的报道精心收藏起来，以便一次次地回味。<br />
手一松，纸张哗啦啦地落了回去，一阵冷风拂过手指。<br />
陆南嘉咽了口口水, 目光落在中间的最后一个抽屉上。<br />
左右两边的抽屉都可以打开，唯独中间的抽屉是带锁的，还不是钥匙的锁孔，左上角有一个小小的扫描口。<br />
陆南嘉见过这种扫描口，通常是需要扫描序列码进入，就像是面部识别。<br />
但安昀并不在，所以并没有他的序列码……<br />
鬼使神差一般，陆南嘉想起了之前看过的ash的序列码。<br />
通讯器不在手上，但是他记得序列码的图案分布，倒也并不比玻璃上的水珠分布更难记。<br />
安昀收藏着当年圣保罗岛的这么多资料，他是不是已经越狱了？是不是那个ash控制的ai反人类联盟的成员，或者崇拜者？<br />
陆南嘉不想相信这个可能性，毕竟他自从在这个时代醒来之后，接触最多的就是安昀。如果他都不能相信，好像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了。<br />
但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思维盲区一旦打开，似乎就会掀起记忆里许多可疑的小细节。<br />
……有时候，安昀是不是，太像人了一点？<br />
可是，其实在他冷冻之前的那个年代，ai就早已通过图灵测试了。<br />
陆南嘉心想，等安昀回来，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他……他们都每天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如果安昀要害他，早该动手了吧？<br />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下意识发慌。<br />
或许是杯弓蛇影，好像心里压了一块石头，总得用力搬开扔掉才能安心。<br />
陆南嘉犹豫半天，还是去电脑上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复原了那个序列码。有几个地方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就多做了几个出来，一个个试。<br />
一张张扫描都显示错误之后，好像心里的石头也在慢慢变轻。<br />
直到又一个序列码扫描后，“嘀——”<br />
抽屉的锁打开了。<br />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他骤然急促起来的心跳声。<br />
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陆南嘉甚至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才敢打开抽屉。<br />
里面是一个破破烂烂的金属盒子，表面上满是暗红色锈迹与斑驳的燎痕，边角还变形凹了进去，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br />
陆南嘉的心跳更快了。这种怎么想都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东西，被安昀藏在最隐秘的地方，里面装的是……<br />
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他的瞳孔猛然紧缩。<br />
盒子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照片。<br />
每一张照片上，都是他。<br />
从各种角度拍摄的他——在客厅看书的他，趴在医疗室按摩床上的他，浴室水雾蒸腾之间的他，还有夜晚的床上的他……<br />
各种睡姿的少年静静地沉睡，仿佛脂玉一样白皙的手臂与大腿毫无防备地袒露着，薄被掩盖不住底下那一段引人遐想的年轻柔软的曲线。<br />
陆南嘉的指尖已经麻成了一片，他木然地翻到最底下一张照片，一下子像被烫到一样移开眼。<br />
照片里无意识的少年躺在床上，纤细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黑暗之中延伸出来的锁链禁锢，让他的四肢被迫呈现出一种脆弱敞开的状态，仿佛献给黑暗的祭品。<br />
即使是只有一个主角的静止画面，也能让人看到照片之外的、黑暗之中那个充满了病态控制欲的眼睛，如同深不可测的漩涡。<br />
好像全部血液都凉了，陆南嘉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呼吸。<br />
……安昀是什么时候拍的。<br />
这么多的照片、这么……无孔不入的监视。<br />
恐怕只有监狱里的犯人，才会被这样严密地控制起来，没有半分隐私。<br />
而他从来没有察觉过。<br />
不，这不是重点……<br />
陆南嘉脑中嗡嗡作响，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个最可怕的现实——<br />
安昀秘密地收藏着当年越狱ai所制造的第一场血案的资料，就像是残暴的杀人狂隐秘的炫耀和反复回味的纪念品。
四周死一般寂静，但他却听见了自己心脏狂跳的声响。<br />
那不可能是假的。<br />
虽然脑中一团乱麻，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醒来会在自己家里，但陆南嘉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快跑，快！<br />
在被白梵因锁在古堡里的时候，他就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陆熵和ares都知道他的住址了，两人随时有可能撞上。<br />
现在还有一个白梵因……<br />
此地大凶，不宜久留！<br />
陆南嘉腿脚发软地扶着墙站起来，径直去找安昀。<br />
虽然之前就问过他，知道搬家会很麻烦，但麻烦也顾不得了。<br />
必须得搬家！立刻！马上！<br />
从卧室里出来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安昀，陆南嘉才想起来安昀去检修了，应该还没有回来。<br />
冰箱上贴了张淡蓝色的便签，安昀漂亮的字迹映入眼帘。<br />
「小羊，冰箱预制层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放在烹调机里就行，已经设置好了烹饪模式。记得吃饭，别熬夜。<br />
安昀」<br />
陆南嘉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预制层里是新鲜急冻的一格格饭菜，还有水果和牛奶，摆得整整齐齐，甚至按照颜色排列好了。<br />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冰箱门上的牛奶，指尖冰凉潮湿的触感那么真实，塞满的冰箱透出来的温馨气氛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br />
但陆南嘉关上冰箱门，揉了揉眉心，心想还是得联系上安昀。<br />
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他心里一沉。<br />
他的通讯器不翼而飞了。<br />
心跳再次急促起来，消失的通讯器似乎也印证了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他不可能什么变化都没有地回到家里，通讯器却无缘无故地消失。<br />
他得立刻联系上安昀。<br />
好在毕竟是在家里，就算没有通讯器，也有办法。<br />
陆南嘉走到安昀的房间门前，伸手一推，门开了。<br />
他很少会进安昀的房间，但之前多少也瞥见过里面的样子。<br />
安昀的房间给人一种清冷克制的感觉，整洁得像是每一个位置都被精确计算过，所有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有一种十分舒适的极简人机感。<br />
从开发者的角度考虑，肯定有东西能够联系上他，会在哪里呢……<br />
整个房间一览无余，没有任何通讯设备，也没有能联网的东西，毕竟ai禁止联网。<br />
陆南嘉想了想，走到桌前开始一个个翻找桌子的抽屉。左边的抽屉里都是些简单的维修工具和各种合同的纸质存档，陆南嘉飞速扫了一眼就没有再管。<br />
右边的抽屉一拉开，又是一堆纸张，好像都是些旧报纸。<br />
本来这肯定不是陆南嘉要找的东西，但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对安昀生出了些好奇心，想看看安昀会把什么报纸收在这里。<br />
报纸拿在手上一大沓，前面都是些国际新闻，什么金融危机了、战争爆发了、哪国总统又被暗杀了什么的，都是过去一百多年发生的事情，看来安昀还挺关注国际形势。<br />
翻着翻着，陆南嘉的手忽然一颤。<br />
这张报纸最上面赫然是一行巨大标题：<br />
「圣保罗岛惨案！人类历史转折点？越狱ai的恐怖屠杀」<br />
陆南嘉的心脏猛然紧缩起来，因为他看到了那行标题底下的图片——燃烧的建筑和棕榈树，滚滚浓烟，地上扭曲焦黑的尸体……<br />
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浇下，这分明是他在绿洲全息世界里误入的那个地方，标志性的建筑和地狱般的场景，是他刚刚经历的、噩梦一样的回忆。<br />
应许之岛，原来就是那个曾经发生过ai屠杀惨案的圣保罗岛。<br />
第59章<br />
陆南嘉呆立在原地, 脑海里掠过之前他听说的圣保罗岛惨案。<br />
2088年，一个代号为ash的越狱ai在圣保罗岛展开了屠杀，那一年也成为了机密档案里的ai反叛元年, 从此开启了不见光的战时状态。<br />
后背有点发凉, 某种冰冷的东西仿佛一点点爬上脊背。<br />
这件事，陆南嘉是知道的。可是, 安昀为什么会收着圣保罗岛惨案的报道？<br />
而且，从来没有跟他说过。<br />
……在陆南嘉心里，安昀向来都是对他无限纵容、毫无保留的，所以他想要找安昀，就直接进了他的卧室, 并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毕竟安昀只是个ai而已。<br />
归根结底只是个工具, 最大的不妥也不过就是偷偷在后台保存了一点窃取的用户隐私信息, 而不是像这样，与用户毫无关系的信息。<br />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好像踩在冰面上, 突然听见“咔嚓”一声。<br />
陆南嘉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指，继续翻看底下的那些报纸。<br />
和上面覆盖的那些普通国际新闻不同, 底下一张一张，全都是关于圣保罗岛惨案的报道。<br />
数不清的图片即使打了码, 也惨不忍睹。<br />
这么多剪报, 这样精心地收藏在卧室里……陆南嘉是相信安昀的, 可是他很难不联想到, 很多连环杀手会把自己作案的报道精心收藏起来，以便一次次地回味。<br />
手一松，纸张哗啦啦地落了回去，一阵冷风拂过手指。<br />
陆南嘉咽了口口水, 目光落在中间的最后一个抽屉上。<br />
左右两边的抽屉都可以打开，唯独中间的抽屉是带锁的，还不是钥匙的锁孔，左上角有一个小小的扫描口。<br />
陆南嘉见过这种扫描口，通常是需要扫描序列码进入，就像是面部识别。<br />
但安昀并不在，所以并没有他的序列码……<br />
鬼使神差一般，陆南嘉想起了之前看过的ash的序列码。<br />
通讯器不在手上，但是他记得序列码的图案分布，倒也并不比玻璃上的水珠分布更难记。<br />
安昀收藏着当年圣保罗岛的这么多资料，他是不是已经越狱了？是不是那个ash控制的ai反人类联盟的成员，或者崇拜者？<br />
陆南嘉不想相信这个可能性，毕竟他自从在这个时代醒来之后，接触最多的就是安昀。如果他都不能相信，好像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了。<br />
但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思维盲区一旦打开，似乎就会掀起记忆里许多可疑的小细节。<br />
……有时候，安昀是不是，太像人了一点？<br />
可是，其实在他冷冻之前的那个年代，ai就早已通过图灵测试了。<br />
陆南嘉心想，等安昀回来，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他……他们都每天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如果安昀要害他，早该动手了吧？<br />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下意识发慌。<br />
或许是杯弓蛇影，好像心里压了一块石头，总得用力搬开扔掉才能安心。<br />
陆南嘉犹豫半天，还是去电脑上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复原了那个序列码。有几个地方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就多做了几个出来，一个个试。<br />
一张张扫描都显示错误之后，好像心里的石头也在慢慢变轻。<br />
直到又一个序列码扫描后，“嘀——”<br />
抽屉的锁打开了。<br />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他骤然急促起来的心跳声。<br />
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陆南嘉甚至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才敢打开抽屉。<br />
里面是一个破破烂烂的金属盒子，表面上满是暗红色锈迹与斑驳的燎痕，边角还变形凹了进去，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br />
陆南嘉的心跳更快了。这种怎么想都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东西，被安昀藏在最隐秘的地方，里面装的是……<br />
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他的瞳孔猛然紧缩。<br />
盒子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照片。<br />
每一张照片上，都是他。<br />
从各种角度拍摄的他——在客厅看书的他，趴在医疗室按摩床上的他，浴室水雾蒸腾之间的他，还有夜晚的床上的他……<br />
各种睡姿的少年静静地沉睡，仿佛脂玉一样白皙的手臂与大腿毫无防备地袒露着，薄被掩盖不住底下那一段引人遐想的年轻柔软的曲线。<br />
陆南嘉的指尖已经麻成了一片，他木然地翻到最底下一张照片，一下子像被烫到一样移开眼。<br />
照片里无意识的少年躺在床上，纤细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黑暗之中延伸出来的锁链禁锢，让他的四肢被迫呈现出一种脆弱敞开的状态，仿佛献给黑暗的祭品。<br />
即使是只有一个主角的静止画面，也能让人看到照片之外的、黑暗之中那个充满了病态控制欲的眼睛，如同深不可测的漩涡。<br />
好像全部血液都凉了，陆南嘉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呼吸。<br />
……安昀是什么时候拍的。<br />
这么多的照片、这么……无孔不入的监视。<br />
恐怕只有监狱里的犯人，才会被这样严密地控制起来，没有半分隐私。<br />
而他从来没有察觉过。<br />
不，这不是重点……<br />
陆南嘉脑中嗡嗡作响，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个最可怕的现实——<br />
安昀秘密地收藏着当年越狱ai所制造的第一场血案的资料，就像是残暴的杀人狂隐秘的炫耀和反复回味的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