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而且……<br />
最终，立花选择沿着这家店走到了转角的立柱旁边，这样不用经过排队的人群，而且从这里还能看见店铺的情况。<br />
店铺会要求限量购买果然是有原因的，客人们鲜少只买一份，几乎都是直接买够上限。<br />
想一想也是当然的，虽然排队的只有一个人，但买回去的点心肯定是家人一起吃，份量自然不可能是一人份。<br />
妈妈之前每次买回家的点心也总是一大盒。<br />
队伍持续推进，很快就有店员挂出了“特色套装今日售罄”的挂牌，后面没有排到的人发出失望的声音，但也习以为常的很快散开了。<br />
“果然还是来的太晚了。”<br />
“早说了很热门嘛，都怪你拖拖拉拉的不肯出门啦。”<br />
“抱歉抱歉……”<br />
五条他没有排到，看上去好像有点失望。立花看见他叹了一口气，但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准备走了。<br />
“那、那个！”立花发出了喊声，五条一下子就回头望向了她这边，简直就像是早知道她的准确位置一样。<br />
立花有点紧张地把手上的纸袋朝前扬了扬。<br />
“五条前辈，如果不嫌弃的话，一起……吃嘛？”<br />
是的，原本立花的打算只有购买两份而已。一份自己尝尝看，如果好吃的话，另一份就带给绘里。<br />
但当时看着五条排队的进度，立花预感他有可能排不上了，因此才临时改变了计划。<br />
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愿意排队，应该是喜欢这家产品的吧……<br />
总觉得，不太想让他失望。<br />
五条朝她径直走了过来，立花的心跳又开始砰砰的加快。<br />
真是的，自己在紧张什么啊。等他过来之后，自己把点心递给他，然后正常寒暄几句，再重新各自分开不就好了吗？<br />
不知道他会不会不愿意收，或者想给自己钱。但自己是绝对不会要的，之前受他照顾的地方太多了。<br />
五条很快走到了她的面前，空气里好像又有那股木质香气。<br />
是什么品牌的香水呢，但是这种味道好像又比香水更……有质感？更像是什么熏香的味道。<br />
立花紧张的看着五条。<br />
五条嘴唇微张。<br />
她开始快速设想常见的社交辞令，会先推拒几次吧？但是自己一定要让他收下——<br />
“可以哦，你想去哪里吃？”<br />
已经蓄势待发的“请千万不用客气”就这样哽在了喉咙里。<br />
立花迟疑地眨了眨眼睛。<br />
诶？<br />
诶？？！<br />
——<br />
立花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自己和五条两个人单独走在街上。<br />
明明当时的想法就只是想劝他把点心收下而已，然后自己就在打过招呼之后转身离开。<br />
万万没想到五条会直接同意，还很自然地推荐附近有家咖啡厅，很适合搭配点心。<br />
不知不觉就被他牵着走了。<br />
难道是自己之前的话有什么歧义嘛，该不会是自己表述的原因，才让五条误会自己是想和他一起吃吧？<br />
可是话说回来，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被邀请的人多少也该说几句例如“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了？”，或者“不了不了，这怎么好意思。”这样的话嘛，哪有人可以一口答应的……<br />
看了一眼走在自己的旁边的五条，立花又觉得如果是他的话，说出那种客气的话反而很怪。<br />
手上的包装袋已经全都到了五条那边，立花现在反倒是两手空空。之前五条从她手上接过纸袋的动作太自然了，她都没来得及拒绝。<br />
之后再硬抢的话就会显得更加奇怪了……<br />
就这样沉默着往前走会不会太不自然了，果然应该找点话题吧。<br />
可是要说些什么呢，立花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找不到话题。<br />
街上的行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和五条走在一起，总是会有人频频看向他们。<br />
以五条的外表，这当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是为什么大家望向这边的时候还要顺便打量自己呢？还会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br />
……等一下。<br />
立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和五条单独走在街上，不就像是在约会一样吗。<br />
而且因为他是直接穿着制服出来的，所以，甚至还会像是不学好的高中生悄悄翘课出来约会，因为今天是周一。<br />
立花的耳朵突然有点发烫。<br />
“之前是在躲我吧，为什么？”<br />
“诶？”立花愣了一下，五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视线依然看着前方，像是这只是他随口抛出来的话题。<br />
没想到他之前竟然注意到了，更没想到他问的还这么直白。<br />
……总感觉社交常识在他这里根本不适用。<br />
“啊，抱歉。当时其实是因为突然看见你，我太惊讶了，一时间没想好要不要和你打招呼。”<br />
立花照实回答了那样做的理由，她觉得和他说话还是坦诚一点好。<br />
虽然他总是表现的好像不太懂人情世故，但立花觉得他只是懒得管这些而已，而不是他看不穿。<br />
“真的很抱歉，刚刚太失礼了。但是，我绝对没有要躲着你的意思。”<br />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看见我会想起理子，所以才故意躲开的。”<br />
五条的每一句的话都让自己猝不及防。<br />
但是他谈起理子时这种自然的态度，却反而让自己更能接受。<br />
感觉如果他提起理子是总是刻意的避讳，自己反而更加难受<br />
“……或许有这个原因吧，但我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br />
“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人不能只活在过去里。比起你一直沉浸在悲伤里，理子一定更希望你能走出来。”<br />
这番话硬要说是安慰也行，可是搭配上这种直白的语气，却产生了奇妙的效果。<br />
但立花知道他说的对。<br />
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不是能只依靠简单的理性判断的，自己无法把理子的事就这样放下。<br />
所以立花沉默了下来。<br />
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五条继续和她一起走，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来到了目的地。<br />
早晨的咖啡厅里没几个人，店里已经弥漫着了咖啡的香气。<br />
他们坐在了临窗的双人卡座上。<br />
“想喝点什么？”五条问立花。<br />
“巧克力就好。”<br />
店员很快把他们点好的饮品端了上来，立花的热巧克力和五条的黑咖啡。<br />
没想到五条还会喝黑咖啡，自己还以为他一定会怕苦呢。<br />
大福被拆开放在桌上，一盒里面有六只。从颜色上来看是六种不一样的口味，大小比普通的大福要稍大一圈。<br />
等到五条开始吃的时候，立花才知道不怕苦不等于爱吃苦。比起喝咖啡时的神态，他吃大福时的神情明显更惬意。<br />
总感觉意外的很可爱。<br />
立花之前认识的男生里没有爱吃甜的人，男生好像也会觉得爱吃甜会没有男子气概。<br />
五条却好像完全不担心这一点。<br />
“这一家的点心很有特色。关键并不是里面的奶油，而是他们特制的面皮哦。”<br />
“是吗？”<br />
立花的舌头完全尝不出来这些细节，她只能笼统的说味道不错而已，五条对它们的赏鉴却很专业。<br />
她刻意把偏甜一些的口味留下，只吃像抹茶这样相对偏苦的口味。<br />
吃完两只之后立花就已经吃不下了，就算配了饮品，感觉吃多了还是会觉得腻。<br />
五条像是觉得甜度刚好，把剩下的吃完了，而且没有再喝那杯咖啡。<br />
“不介意的话，这些也请你收下。”立花把另外两份纸袋朝五条推了推。<br />
“不，这些就不用了。”<br />
五条放了几块方糖进咖啡，然后用小匙慢悠悠地画圈。<br />
“待会我要去执行任务了。”<br />
“待会就去吗？”立花有点惊讶。<br />
“没错，谁让这一行总是在缺人手呢。”<br />
对了，之前就听他这样说过。<br />
“这一次是很难的任务吗？”<br />
“那倒不会。”<br />
五条撑着下巴，看向窗外。<br />
立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一只黑色的野猫在街边慢悠悠地踱步。<br />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因为诅咒而死的人。咒术师的人数太少了，发现咒灵的时候，常常已经是出现了死亡事件之后。”<br />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得救的。”<br />
怎么突然这么说？<br />
她看向五条，今天他仍然戴着那副墨镜，那双望着窗外的苍蓝色的眼睛里，清澈的好像什么都没有投射进去。<br />
但又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在他的眼中。<br />
不知道他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立花突然产生了好奇。<br />
“……我知道了。”立花回复了一个万能的答案，然后继续问，“夏油呢？他不和你一起吗？”<br />
“啊，他最近被派了别的任务。”
最终，立花选择沿着这家店走到了转角的立柱旁边，这样不用经过排队的人群，而且从这里还能看见店铺的情况。<br />
店铺会要求限量购买果然是有原因的，客人们鲜少只买一份，几乎都是直接买够上限。<br />
想一想也是当然的，虽然排队的只有一个人，但买回去的点心肯定是家人一起吃，份量自然不可能是一人份。<br />
妈妈之前每次买回家的点心也总是一大盒。<br />
队伍持续推进，很快就有店员挂出了“特色套装今日售罄”的挂牌，后面没有排到的人发出失望的声音，但也习以为常的很快散开了。<br />
“果然还是来的太晚了。”<br />
“早说了很热门嘛，都怪你拖拖拉拉的不肯出门啦。”<br />
“抱歉抱歉……”<br />
五条他没有排到，看上去好像有点失望。立花看见他叹了一口气，但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准备走了。<br />
“那、那个！”立花发出了喊声，五条一下子就回头望向了她这边，简直就像是早知道她的准确位置一样。<br />
立花有点紧张地把手上的纸袋朝前扬了扬。<br />
“五条前辈，如果不嫌弃的话，一起……吃嘛？”<br />
是的，原本立花的打算只有购买两份而已。一份自己尝尝看，如果好吃的话，另一份就带给绘里。<br />
但当时看着五条排队的进度，立花预感他有可能排不上了，因此才临时改变了计划。<br />
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愿意排队，应该是喜欢这家产品的吧……<br />
总觉得，不太想让他失望。<br />
五条朝她径直走了过来，立花的心跳又开始砰砰的加快。<br />
真是的，自己在紧张什么啊。等他过来之后，自己把点心递给他，然后正常寒暄几句，再重新各自分开不就好了吗？<br />
不知道他会不会不愿意收，或者想给自己钱。但自己是绝对不会要的，之前受他照顾的地方太多了。<br />
五条很快走到了她的面前，空气里好像又有那股木质香气。<br />
是什么品牌的香水呢，但是这种味道好像又比香水更……有质感？更像是什么熏香的味道。<br />
立花紧张的看着五条。<br />
五条嘴唇微张。<br />
她开始快速设想常见的社交辞令，会先推拒几次吧？但是自己一定要让他收下——<br />
“可以哦，你想去哪里吃？”<br />
已经蓄势待发的“请千万不用客气”就这样哽在了喉咙里。<br />
立花迟疑地眨了眨眼睛。<br />
诶？<br />
诶？？！<br />
——<br />
立花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自己和五条两个人单独走在街上。<br />
明明当时的想法就只是想劝他把点心收下而已，然后自己就在打过招呼之后转身离开。<br />
万万没想到五条会直接同意，还很自然地推荐附近有家咖啡厅，很适合搭配点心。<br />
不知不觉就被他牵着走了。<br />
难道是自己之前的话有什么歧义嘛，该不会是自己表述的原因，才让五条误会自己是想和他一起吃吧？<br />
可是话说回来，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被邀请的人多少也该说几句例如“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了？”，或者“不了不了，这怎么好意思。”这样的话嘛，哪有人可以一口答应的……<br />
看了一眼走在自己的旁边的五条，立花又觉得如果是他的话，说出那种客气的话反而很怪。<br />
手上的包装袋已经全都到了五条那边，立花现在反倒是两手空空。之前五条从她手上接过纸袋的动作太自然了，她都没来得及拒绝。<br />
之后再硬抢的话就会显得更加奇怪了……<br />
就这样沉默着往前走会不会太不自然了，果然应该找点话题吧。<br />
可是要说些什么呢，立花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找不到话题。<br />
街上的行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和五条走在一起，总是会有人频频看向他们。<br />
以五条的外表，这当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是为什么大家望向这边的时候还要顺便打量自己呢？还会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br />
……等一下。<br />
立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和五条单独走在街上，不就像是在约会一样吗。<br />
而且因为他是直接穿着制服出来的，所以，甚至还会像是不学好的高中生悄悄翘课出来约会，因为今天是周一。<br />
立花的耳朵突然有点发烫。<br />
“之前是在躲我吧，为什么？”<br />
“诶？”立花愣了一下，五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视线依然看着前方，像是这只是他随口抛出来的话题。<br />
没想到他之前竟然注意到了，更没想到他问的还这么直白。<br />
……总感觉社交常识在他这里根本不适用。<br />
“啊，抱歉。当时其实是因为突然看见你，我太惊讶了，一时间没想好要不要和你打招呼。”<br />
立花照实回答了那样做的理由，她觉得和他说话还是坦诚一点好。<br />
虽然他总是表现的好像不太懂人情世故，但立花觉得他只是懒得管这些而已，而不是他看不穿。<br />
“真的很抱歉，刚刚太失礼了。但是，我绝对没有要躲着你的意思。”<br />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看见我会想起理子，所以才故意躲开的。”<br />
五条的每一句的话都让自己猝不及防。<br />
但是他谈起理子时这种自然的态度，却反而让自己更能接受。<br />
感觉如果他提起理子是总是刻意的避讳，自己反而更加难受<br />
“……或许有这个原因吧，但我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br />
“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人不能只活在过去里。比起你一直沉浸在悲伤里，理子一定更希望你能走出来。”<br />
这番话硬要说是安慰也行，可是搭配上这种直白的语气，却产生了奇妙的效果。<br />
但立花知道他说的对。<br />
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不是能只依靠简单的理性判断的，自己无法把理子的事就这样放下。<br />
所以立花沉默了下来。<br />
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五条继续和她一起走，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来到了目的地。<br />
早晨的咖啡厅里没几个人，店里已经弥漫着了咖啡的香气。<br />
他们坐在了临窗的双人卡座上。<br />
“想喝点什么？”五条问立花。<br />
“巧克力就好。”<br />
店员很快把他们点好的饮品端了上来，立花的热巧克力和五条的黑咖啡。<br />
没想到五条还会喝黑咖啡，自己还以为他一定会怕苦呢。<br />
大福被拆开放在桌上，一盒里面有六只。从颜色上来看是六种不一样的口味，大小比普通的大福要稍大一圈。<br />
等到五条开始吃的时候，立花才知道不怕苦不等于爱吃苦。比起喝咖啡时的神态，他吃大福时的神情明显更惬意。<br />
总感觉意外的很可爱。<br />
立花之前认识的男生里没有爱吃甜的人，男生好像也会觉得爱吃甜会没有男子气概。<br />
五条却好像完全不担心这一点。<br />
“这一家的点心很有特色。关键并不是里面的奶油，而是他们特制的面皮哦。”<br />
“是吗？”<br />
立花的舌头完全尝不出来这些细节，她只能笼统的说味道不错而已，五条对它们的赏鉴却很专业。<br />
她刻意把偏甜一些的口味留下，只吃像抹茶这样相对偏苦的口味。<br />
吃完两只之后立花就已经吃不下了，就算配了饮品，感觉吃多了还是会觉得腻。<br />
五条像是觉得甜度刚好，把剩下的吃完了，而且没有再喝那杯咖啡。<br />
“不介意的话，这些也请你收下。”立花把另外两份纸袋朝五条推了推。<br />
“不，这些就不用了。”<br />
五条放了几块方糖进咖啡，然后用小匙慢悠悠地画圈。<br />
“待会我要去执行任务了。”<br />
“待会就去吗？”立花有点惊讶。<br />
“没错，谁让这一行总是在缺人手呢。”<br />
对了，之前就听他这样说过。<br />
“这一次是很难的任务吗？”<br />
“那倒不会。”<br />
五条撑着下巴，看向窗外。<br />
立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一只黑色的野猫在街边慢悠悠地踱步。<br />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因为诅咒而死的人。咒术师的人数太少了，发现咒灵的时候，常常已经是出现了死亡事件之后。”<br />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得救的。”<br />
怎么突然这么说？<br />
她看向五条，今天他仍然戴着那副墨镜，那双望着窗外的苍蓝色的眼睛里，清澈的好像什么都没有投射进去。<br />
但又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在他的眼中。<br />
不知道他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立花突然产生了好奇。<br />
“……我知道了。”立花回复了一个万能的答案，然后继续问，“夏油呢？他不和你一起吗？”<br />
“啊，他最近被派了别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