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他没有台词，只有神情的悸动，可是莫名其妙，他就是觉得那句台词很重要——<br />
“我有时会觉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她顿了顿。<br />
他发现她的脸仍然很苍白，强行支撑一般。<br />
梁又夏的声音止住了，没有人喊停。镜头里，两个人很慢、很慢地靠近。<br />
耿竞青垂落的手掌握拳，青筋凸起，感受到她的嘴唇再次贴上来。力度那么小，仿佛准备好随时远去——<br />
她没有说完台词，但耿竞青已经记了起来。他有点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抵着梁又夏发凉的鼻尖，加大力气吻住她的唇。<br />
这个瞬间，所有思绪被解构，化作毫无章法的铅笔线条，交汇筑成一帧帧模糊又零碎的流年光景，在无人光临的影院中一遍遍不知疲倦地放映。直到旧人闯入，才又堪堪回到最初。<br />
镜头无声，昼夜伪装。<br />
影片飞速倒带。<br />
……第一次?<br />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br />
第25章 那年盛夏<br />
二零一三年盛夏。<br />
梁又夏加快速度, 捧了两把水，浇在手臂上。刚要拉门进去，又倒回卫生间旁, 熄了舍友忘关的灯。<br />
现在差不多十一点, 她宿舍基本都是早睡党, 加之也不是周末，舍友全都上床躺着了。<br />
当然, 也有那么个例外。<br />
梁又夏爬上上铺，安安分分地躺下——明天上午有课, 下午开始家教，她需要精神一点。<br />
但当睡意接近临界值时, 舍友吴愿的手机响起。<br />
很快, 吴愿犹豫的声音打破宿舍的宁静：<br />
“韩一莉喝醉了。”<br />
梁又夏睁开眼睛, 听到另一个舍友李苗苗问：“所以呢？”<br />
“林学长让我们去接一下她。”<br />
“他们那群人就不能把她送回来？”<br />
“他说……”吴愿解释了一番，“在天东路那家卡拉ok。”<br />
“烦死了！”李苗苗的语气火大，“死学校什么时候搞宵禁。”<br />
她们宿舍五个人，剩下一个舍友也开口：“反正我不去，她喝醉了干嘛要别人给担着。”<br />
“我也不去。”李苗苗翻了个身, 又说, “烦死了。”<br />
韩一莉在别的方面也没太大问题, 就是常常晚回，难免打搅到宿舍其他人。<br />
有时梁又夏觉得这还挺有意思的，如果你只有自己一个，不管早睡晚睡, 你都没有被支持的理由, 至少在结果上……她这么想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宿舍静得可怕。<br />
又静了片刻。<br />
梁又夏直起身, 脚踩住梯子。<br />
“夏夏，你去啊？”<br />
她“嗯”了一声：“吴愿，把那个林学长的电话给我吧。”<br />
其他人都不说话，连被子翻动的声音也没有。<br />
攥着手机，几近摸黑地换好衣服鞋子，梁又夏看了眼时间，刚要往宿舍门走，吴愿喊了句：“我也去，你等等。”<br />
梁又夏停住，往她的方向看。<br />
这时李苗苗也道：“算了，我跟你们去吧，烦死了……”<br />
最后，四个人说要一起出门。<br />
梁又夏有点想笑，站在走廊里，给她们打光。<br />
李苗苗：“那里会不会很乱啊？”<br />
“就是唱歌的地方吧。”梁又夏没有去过卡拉ok，但觉得她这是想多了。<br />
四个女孩走在学校的路上，列成一排，梁又夏在中间，被旁边两个胳膊挤着。<br />
渐渐地，都出了薄汗，她们聊起今天课上的辩论。课上论来论去，人本质上是不是向往出走的？我们基因里是不是有游牧民族的遗留？世界观的缺乏其实是地理知识的缺乏吗？<br />
吴愿：“我觉得夏夏肯定就不太赞成。”<br />
“什么？”<br />
李苗苗：“我课上说，我倒觉得人类本质是向家的。”<br />
“那也可能是。”梁又夏说。<br />
吴愿琢磨：“我觉得你就不是。”<br />
梁又夏笑了笑：“我哪儿都不向。”<br />
天东路离学校不远，两条马路的距离。聊着聊着，就走到了那家卡拉ok。<br />
灯牌花花绿绿，门口几个男的在抽烟。<br />
梁又夏感觉那两条挽着自己的手臂更紧了。<br />
她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包间号，随后迈开步子。几人跟在她身后，进去后，倒是好奇居多。<br />
“你好，我来接个人。”梁又夏晃了晃手里那个有点破的手机，对前台说，“她喝醉了。”<br />
“你别喝醉了。”<br />
与此同时，一楼某包间里，少年皱着眉，看向一旁的人：“我可不想管你。”<br />
徐永君拿着酒杯的手一停，笑了笑：“还是年纪小啊。”<br />
耿竞青扎了块西瓜：“人还没来？”<br />
此行的目标——徐永君在卡拉ok偶然遇到的女服务员，只匆匆一眼，徐导演觉得该女生极其符合主角形象。而耿竞青作为他新电影的男主角，今天刚从国外高中毕业飞回，也被叫来参与“选角”。<br />
徐永君的选角就是这么玄乎。比起正式选角活动和人脉推荐，他总是偏向于在大街上挖掘素人面孔。非常不靠谱，非常不正式，可就是这样，他上部电影的素人主角已拿三座奖杯。<br />
“她说自己十一点下班的。”徐永君道，“等会儿就来了吧。”<br />
闻言，耿竞青也懒得再催，反正他调时差呢。他慢慢靠住皮质沙发，视线正对包间门上的小玻璃窗。<br />
窗外，四个女孩路过。<br />
这个包间怪偏的。梁又夏领着她们拐了几个弯，在心里计算：“就到了。”<br />
然而李苗苗理解错误，以为就是靠近自己手肘的这间，直接就推开了门。<br />
梁又夏被她弄出的动静吸引，偏头一看，愣住。<br />
包间里，几个打扮成熟的都市丽人坐着，巧笑嫣然。她们面前，站了一排白衬衫黑西裤，瞅那脸庞，几个男的都有点年轻的姿色。<br />
李苗苗大惊：“我……”<br />
梁又夏率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br />
说完，猛地把门拉上，使了个眼色。四个女生小跑离开，面面相觑。<br />
李苗苗眼珠都快掉下来：“天哪！”<br />
吴愿：“我懂了，你们懂吗？”<br />
“天哪！是不是叫……鸭子？”李苗苗和另一个舍友深呼吸，“这里太乱了！”<br />
梁又夏难得怔愣，心想幸好她们来了：“赶紧去找一莉吧。”<br />
这回她留了心，从玻璃窗看清了，才推开门。林学长一副得救的样子。一看，韩一莉倒在沙发上，似刚发完酒疯。<br />
梁又夏走过去，把人支起，吴愿也过来搭把手。打了声招呼，四人就离开包间，可还没走出十米——<br />
韩一莉捂着肚子，忽然开始吐泻，直直呕到了后面两人身上。<br />
“啊啊啊！”李苗苗大叫起来，表情狰狞，但还傻乎乎地用衣服接着她的呕吐物。<br />
半晌。<br />
李苗苗跟另一个舍友面如死灰，带着韩一莉去洗手间。<br />
梁又夏跟吴愿对视一眼，叹口气。静默片刻，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某包间出来。<br />
他们对面，另一扇门也被打开。<br />
吴愿拉着梁又夏，离那群醉鬼远了点，想起什么：“你刚才看清没？”<br />
“嗯？”<br />
“那群男的。”吴愿道，“牛郎？鸭子？”<br />
梁又夏靠着走廊黄铜色的镜面墙壁：“……怎么了？”<br />
“从里到外数第二个最帅。”<br />
“……”梁又夏衷心佩服，“你太厉害了。”<br />
吴愿蛮得意的：“你觉得是不是？”<br />
她压根没看清，只记得是白衬衫、黑西裤的打扮。刚要回答，梁又夏目光一动，顿了顿。<br />
“那个呢？”袖口折法都一模一样。<br />
“哪个？”吴愿随着她的眼神看去。<br />
耿竞青回头望向玻璃窗。<br />
那女生是到了，但交谈几句，就知道这不会是他们要找的人。而且，他也不觉得这个人多么符合角色形象。<br />
选角有时就是很玄妙的事。<br />
他伸手往西裤口袋里摸，摸到几张方方正正的薄纸。<br />
徐永君很会玩，荒唐地印了名片，随缘发放：“《赤情下行》选角导演，联系方式……”<br />
耿竞青摩挲着，思索他们找女主角的时间还有多久。正想着呢，突然，有个庞大的身体靠了过来。<br />
是一个喝醉的中年男人。<br />
耿竞青不着痕迹地蹙眉，神情波动不大，但动作幅度不留情面，直接往旁跨了一步。谁知道这时，那男人竟伸出手朝他屁股摸来。耿竞青反应不及，身体一僵。<br />
旋即，脸庞冷若寒冰。<br />
“——滚。”<br />
“哎……”可男人不退反进，两颊极红，口齿不清，手上力度不收，活脱脱一副猥琐模样。<br />
耿竞青盯了他两秒。<br />
下一刻，狠狠伸手往前一推！<br />
“喂！你松手！”<br />
霎时混乱。<br />
“我天，打起来了！”吴愿有点激动，“蛮有个性的。”
“我有时会觉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她顿了顿。<br />
他发现她的脸仍然很苍白，强行支撑一般。<br />
梁又夏的声音止住了，没有人喊停。镜头里，两个人很慢、很慢地靠近。<br />
耿竞青垂落的手掌握拳，青筋凸起，感受到她的嘴唇再次贴上来。力度那么小，仿佛准备好随时远去——<br />
她没有说完台词，但耿竞青已经记了起来。他有点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抵着梁又夏发凉的鼻尖，加大力气吻住她的唇。<br />
这个瞬间，所有思绪被解构，化作毫无章法的铅笔线条，交汇筑成一帧帧模糊又零碎的流年光景，在无人光临的影院中一遍遍不知疲倦地放映。直到旧人闯入，才又堪堪回到最初。<br />
镜头无声，昼夜伪装。<br />
影片飞速倒带。<br />
……第一次?<br />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br />
第25章 那年盛夏<br />
二零一三年盛夏。<br />
梁又夏加快速度, 捧了两把水，浇在手臂上。刚要拉门进去，又倒回卫生间旁, 熄了舍友忘关的灯。<br />
现在差不多十一点, 她宿舍基本都是早睡党, 加之也不是周末，舍友全都上床躺着了。<br />
当然, 也有那么个例外。<br />
梁又夏爬上上铺，安安分分地躺下——明天上午有课, 下午开始家教，她需要精神一点。<br />
但当睡意接近临界值时, 舍友吴愿的手机响起。<br />
很快, 吴愿犹豫的声音打破宿舍的宁静：<br />
“韩一莉喝醉了。”<br />
梁又夏睁开眼睛, 听到另一个舍友李苗苗问：“所以呢？”<br />
“林学长让我们去接一下她。”<br />
“他们那群人就不能把她送回来？”<br />
“他说……”吴愿解释了一番，“在天东路那家卡拉ok。”<br />
“烦死了！”李苗苗的语气火大，“死学校什么时候搞宵禁。”<br />
她们宿舍五个人，剩下一个舍友也开口：“反正我不去，她喝醉了干嘛要别人给担着。”<br />
“我也不去。”李苗苗翻了个身, 又说, “烦死了。”<br />
韩一莉在别的方面也没太大问题, 就是常常晚回，难免打搅到宿舍其他人。<br />
有时梁又夏觉得这还挺有意思的，如果你只有自己一个，不管早睡晚睡, 你都没有被支持的理由, 至少在结果上……她这么想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宿舍静得可怕。<br />
又静了片刻。<br />
梁又夏直起身, 脚踩住梯子。<br />
“夏夏，你去啊？”<br />
她“嗯”了一声：“吴愿，把那个林学长的电话给我吧。”<br />
其他人都不说话，连被子翻动的声音也没有。<br />
攥着手机，几近摸黑地换好衣服鞋子，梁又夏看了眼时间，刚要往宿舍门走，吴愿喊了句：“我也去，你等等。”<br />
梁又夏停住，往她的方向看。<br />
这时李苗苗也道：“算了，我跟你们去吧，烦死了……”<br />
最后，四个人说要一起出门。<br />
梁又夏有点想笑，站在走廊里，给她们打光。<br />
李苗苗：“那里会不会很乱啊？”<br />
“就是唱歌的地方吧。”梁又夏没有去过卡拉ok，但觉得她这是想多了。<br />
四个女孩走在学校的路上，列成一排，梁又夏在中间，被旁边两个胳膊挤着。<br />
渐渐地，都出了薄汗，她们聊起今天课上的辩论。课上论来论去，人本质上是不是向往出走的？我们基因里是不是有游牧民族的遗留？世界观的缺乏其实是地理知识的缺乏吗？<br />
吴愿：“我觉得夏夏肯定就不太赞成。”<br />
“什么？”<br />
李苗苗：“我课上说，我倒觉得人类本质是向家的。”<br />
“那也可能是。”梁又夏说。<br />
吴愿琢磨：“我觉得你就不是。”<br />
梁又夏笑了笑：“我哪儿都不向。”<br />
天东路离学校不远，两条马路的距离。聊着聊着，就走到了那家卡拉ok。<br />
灯牌花花绿绿，门口几个男的在抽烟。<br />
梁又夏感觉那两条挽着自己的手臂更紧了。<br />
她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包间号，随后迈开步子。几人跟在她身后，进去后，倒是好奇居多。<br />
“你好，我来接个人。”梁又夏晃了晃手里那个有点破的手机，对前台说，“她喝醉了。”<br />
“你别喝醉了。”<br />
与此同时，一楼某包间里，少年皱着眉，看向一旁的人：“我可不想管你。”<br />
徐永君拿着酒杯的手一停，笑了笑：“还是年纪小啊。”<br />
耿竞青扎了块西瓜：“人还没来？”<br />
此行的目标——徐永君在卡拉ok偶然遇到的女服务员，只匆匆一眼，徐导演觉得该女生极其符合主角形象。而耿竞青作为他新电影的男主角，今天刚从国外高中毕业飞回，也被叫来参与“选角”。<br />
徐永君的选角就是这么玄乎。比起正式选角活动和人脉推荐，他总是偏向于在大街上挖掘素人面孔。非常不靠谱，非常不正式，可就是这样，他上部电影的素人主角已拿三座奖杯。<br />
“她说自己十一点下班的。”徐永君道，“等会儿就来了吧。”<br />
闻言，耿竞青也懒得再催，反正他调时差呢。他慢慢靠住皮质沙发，视线正对包间门上的小玻璃窗。<br />
窗外，四个女孩路过。<br />
这个包间怪偏的。梁又夏领着她们拐了几个弯，在心里计算：“就到了。”<br />
然而李苗苗理解错误，以为就是靠近自己手肘的这间，直接就推开了门。<br />
梁又夏被她弄出的动静吸引，偏头一看，愣住。<br />
包间里，几个打扮成熟的都市丽人坐着，巧笑嫣然。她们面前，站了一排白衬衫黑西裤，瞅那脸庞，几个男的都有点年轻的姿色。<br />
李苗苗大惊：“我……”<br />
梁又夏率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br />
说完，猛地把门拉上，使了个眼色。四个女生小跑离开，面面相觑。<br />
李苗苗眼珠都快掉下来：“天哪！”<br />
吴愿：“我懂了，你们懂吗？”<br />
“天哪！是不是叫……鸭子？”李苗苗和另一个舍友深呼吸，“这里太乱了！”<br />
梁又夏难得怔愣，心想幸好她们来了：“赶紧去找一莉吧。”<br />
这回她留了心，从玻璃窗看清了，才推开门。林学长一副得救的样子。一看，韩一莉倒在沙发上，似刚发完酒疯。<br />
梁又夏走过去，把人支起，吴愿也过来搭把手。打了声招呼，四人就离开包间，可还没走出十米——<br />
韩一莉捂着肚子，忽然开始吐泻，直直呕到了后面两人身上。<br />
“啊啊啊！”李苗苗大叫起来，表情狰狞，但还傻乎乎地用衣服接着她的呕吐物。<br />
半晌。<br />
李苗苗跟另一个舍友面如死灰，带着韩一莉去洗手间。<br />
梁又夏跟吴愿对视一眼，叹口气。静默片刻，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某包间出来。<br />
他们对面，另一扇门也被打开。<br />
吴愿拉着梁又夏，离那群醉鬼远了点，想起什么：“你刚才看清没？”<br />
“嗯？”<br />
“那群男的。”吴愿道，“牛郎？鸭子？”<br />
梁又夏靠着走廊黄铜色的镜面墙壁：“……怎么了？”<br />
“从里到外数第二个最帅。”<br />
“……”梁又夏衷心佩服，“你太厉害了。”<br />
吴愿蛮得意的：“你觉得是不是？”<br />
她压根没看清，只记得是白衬衫、黑西裤的打扮。刚要回答，梁又夏目光一动，顿了顿。<br />
“那个呢？”袖口折法都一模一样。<br />
“哪个？”吴愿随着她的眼神看去。<br />
耿竞青回头望向玻璃窗。<br />
那女生是到了，但交谈几句，就知道这不会是他们要找的人。而且，他也不觉得这个人多么符合角色形象。<br />
选角有时就是很玄妙的事。<br />
他伸手往西裤口袋里摸，摸到几张方方正正的薄纸。<br />
徐永君很会玩，荒唐地印了名片，随缘发放：“《赤情下行》选角导演，联系方式……”<br />
耿竞青摩挲着，思索他们找女主角的时间还有多久。正想着呢，突然，有个庞大的身体靠了过来。<br />
是一个喝醉的中年男人。<br />
耿竞青不着痕迹地蹙眉，神情波动不大，但动作幅度不留情面，直接往旁跨了一步。谁知道这时，那男人竟伸出手朝他屁股摸来。耿竞青反应不及，身体一僵。<br />
旋即，脸庞冷若寒冰。<br />
“——滚。”<br />
“哎……”可男人不退反进，两颊极红，口齿不清，手上力度不收，活脱脱一副猥琐模样。<br />
耿竞青盯了他两秒。<br />
下一刻，狠狠伸手往前一推！<br />
“喂！你松手！”<br />
霎时混乱。<br />
“我天，打起来了！”吴愿有点激动，“蛮有个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