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延非要跟他较劲。<br />
人又菜，瘾又大，天天送上门找虐，他虐完有罪恶感。<br />
仿佛一个杀完人去教堂忏悔的杀手，姜汲反思，这样不好，他是一个有道德的哥哥。<br />
他决定再给弟弟一个机会。<br />
只要陆星延收手，他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br />
然而，姜汲难得的善良并没有被珍惜。<br />
某人已经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br />
“我恨死他了！”<br />
凌晨两点，陆星延夜不能寐，对电话诉苦：“你知道我有多惨吗？我被同性恋强吻，被他亲得头晕——”<br />
对面被吵醒的孙诚也头晕：“我操你大爷陆星延，你俩亲嘴能不能别半夜打电话通知我？我是直男！直男！”<br />
“我也是直男啊，”陆星延坚持不懈，“你作为我最好的好兄弟，就不能安慰我两句，帮忙出个主意？”<br />
孙诚两眼一闭：“求放过。”<br />
陆星延悲苦道：“是他不肯放过我！”<br />
“……”<br />
“我以为我这些天的努力有回报了，他要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可他又耍我！说亲我没感觉！”<br />
“你一个直男，就这么随便跟他亲？”孙诚忍不住拆穿。<br />
陆星延义正辞严道：“我是为了大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豁出去罢了。而且他怎么那么会亲啊？我想不明白……虽然我是直男，但……你懂吧？”<br />
“我不懂。”<br />
“你懂，你是有老婆的人，你和你老婆没亲过嘴吗？”<br />
“……”<br />
“我意思是，即使亲你的人不是你老婆，只要她很会亲，你就会有感觉，这是人之常情，生理反应，不是我的问题。”<br />
“嗯嗯嗯。”孙诚十分无力，“但我只会对美女有反应，带把的不行。”<br />
陆星延嗤了声：“那是因为你没见识，我哥不比你认识的那些美女有魅力？”<br />
孙诚：“……你听听你在说什么？”<br />
“我是说，姜汲很会施展手段，让别人误以为他很有魅力。”陆星延解释，“但我不会上当，我认识他十多年，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他吗？”<br />
“你开心就好。”<br />
“可我不开心啊。”<br />
“……”<br />
深更半夜，漆黑的房间里，陆星延唉声叹气：“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你以为我愿意追着他不放吗？不，我为这个计划已经付出太多，沉没成本太高，回不了头了。”<br />
孙诚打瞌睡。<br />
陆星延自言自语：“即使我不开心，也得振作起来。俗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不努力，将来怎么翻身做主人？”<br />
“所以？”<br />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吻技太差，我哥才没感觉。”<br />
孙诚：“……”<br />
孙诚痛苦地挂了电话。<br />
如果可以，他由衷地祝福陆星延和姜汲双向奔赴，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内部消化完就别出来祸害正常人了。<br />
被挂电话的陆星延并不知道哥们对自己的爱情大计如此支持，他深夜找不到树洞，只好发朋友圈。<br />
但他现在和姜汲正处于暧昧期（如果算的话），朋友圈不能随便发（虽然姜汲也不会看），要精心编辑一条，体现出他百折不挠追哥哥的坚定意志。<br />
陆星延打字，删除，打字，删除……<br />
如此重复半小时后，终于发出一句自认为很有感觉的台词。<br />
“夜半惊醒，我梦到你了。”<br />
配图是他现拍的床头水杯照片，希望姜汲能通过水杯联想到那家奶茶店的杯垫，对上他的暗号。<br />
陆星延的微信里活人很多，同学校友，亲戚朋友，打游戏认识的网友，以及“追姜汲的”……<br />
正逢假期，他的朋友圈刚发出十分钟，就有不少夜猫子点赞。<br />
有人评论：“梦到谁了啊？”<br />
还有人说：“我刚才也做梦了，梦到的是你哥，你说巧不巧，哈哈。”<br />
陆星延：“……”<br />
巧吗？<br />
这个人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幽默？<br />
陆星延拉黑这条漏网之鱼，刚酝酿的睡意又气没了。<br />
他将这笔账也记到姜汲头上，一时愤怒与委屈交织，再次回忆起哥哥吻完他冷淡抽身的表情，心口窒闷，难以入眠。<br />
将近天亮，陆星延才艰难地睡着。<br />
他睡下时，姜汲已经醒了。<br />
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姜汲答应陪姜婉怡逛街，给她拎包。<br />
姜汲平时太忙，陪家人的时间不多，所以一般只要姜婉怡开口，他就不会拒绝。<br />
吃过早餐后，姜婉怡一边化妆，一边跟他商量逛街的路线。说要买裙子，买包，买鞋，顺便用个午饭，请姜总买单。<br />
姜汲全都答应，在一旁等她化妆，等了半小时，姜女士也没化完。<br />
“你急了？”姜婉怡说，“你妈化妆你都急，以后谈女朋友怎么办？”<br />
她话里有话，姜汲笑笑：“以后再说。”<br />
“总是以后，以后。”姜婉怡做叹气状，“我不催你结婚生子，你自己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全随你开心。但我这不是有点期待吗？”<br />
“……”<br />
自从找到第二春，生活不像以前那么沉重，姜婉怡的性格也活泼不少，时不时调侃姜汲：“你到底是太忙还是眼光太高？这么多年都不恋爱，想找个天仙吗？”<br />
姜汲搪塞：“没有合得来的。”<br />
姜婉怡没办法，话锋一转：“小延也是，我们家两个大帅哥，一个女朋友都没见过。”<br />
姜汲：“……”<br />
如果她知道这两个大帅哥昨天晚上在偷偷接吻，不知会作何感想。<br />
姜汲心里顿时更感罪恶，任姜婉怡怎么打探，始终装聋作哑，声称不了解陆星延的私生活。<br />
姜汲的确不了解。<br />
不是他的问题，陆星延本来也没什么私生活。上学，作妖，游戏直播，偶尔跟同学聚会？<br />
与其问他私生活，不如问他每天花在社交网络上的时间有多少。<br />
从上午十点到傍晚六点，姜汲一直在陪姜婉怡。<br />
晚餐姜婉怡和陆庸另有约会，不带他，姜汲便独自回家，顺便把姜女士的战利品送进她的房间里。<br />
其实姜汲本来打算在外面吃，但忽然想起今天保姆阿姨也放假了，家里还有一个活人，如果他也不回家，此人又要破防发朋友圈阴阳怪气：呵呵，都不回来，把我当空气。<br />
——类似的事情陆星延干过好几次。<br />
姜汲放好东西，回自己房间换衣服。<br />
路过隔壁门的时候，陆星延跟鬼似的钻出来：“哥，你回来了。”<br />
“嗯，你这是干什么？”姜汲看他一眼。<br />
陆星延不爱出门，倒是爱打扮，一个人在家玩电脑也穿得跟走秀似的，还打了发蜡。<br />
姜汲的目光掠过他棱角深刻的脸，发现他嘴唇上有咬破的痕迹，微微一顿：“你自己咬的？”<br />
“嗯，昨晚睡不着就……”<br />
他的停顿有些暧昧，好像是在故意给姜汲暗示什么，然后一脸乖顺地说：“哥，你现在有事吗？我想跟你聊两句。”<br />
“聊什么？”姜汲明知故问，看他表演。<br />
陆星延低声：“我想了很久，昨晚那件事是我的错。”<br />
“……”<br />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陆星延一开口姜汲就想笑。<br />
要论幽默，李凌讲一百个冷笑话也比不上陆星延信手拈来的一句。可能这就是天赋。<br />
姜汲走近了些，倚在门边。<br />
陆星延在家等了一整天，台词早就背好，熟练地说：“接吻是两个人的互动，你没感觉，怪我，我像根木头，给你的互动体验太差了。”<br />
姜汲点头表示认同：“所以？”<br />
“所以我想问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br />
陆星延捏着一副封建社会冷宫弃妃的腔调说：“只要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好好伺候哥哥，让你有感觉的。”<br />
姜汲：“……”<br />
第12章<br />
跟陆星延过招，姜汲也并非总是完胜。<br />
比如现在，他被这位“冷宫弃妃”雷得有点内伤。<br />
陆星延正专心表演，冷不丁抬头，姜汲已经转身走了。陆星延连忙跟上去：“哥，哥哥哥……我说错话了吗？”<br />
一连串的“咯咯咯”，十分聒噪，这位弃妃恐怕是公鸡精变的。<br />
姜汲实在受不了，想把他送去麦当劳，炸成麦麦脆汁鸡，吃进肚里。<br />
姜汲饿了，他下楼，走进厨房。<br />
麦麦脆汁鸡……不，陆星延跟到厨房，自告奋勇：“哥，我给你做饭吧！”<br />
他的厨艺水平姜汲还能不了解？<br />
如果说会做西红柿炒鸡蛋和黄瓜片炒肉的姜汲厨艺有六分，那么只会做三明治且经常将鸡蛋煎糊的陆星延充其量只有两分。<br />
——百分制。<br />
姜汲说：“算了，我们点外卖吧。”<br />
他回到客厅，坐进沙发里。四面的沙发，宽得像床，陆星延却偏要往他身边挤，自己也不拿手机，盯着姜汲的外卖软件看：“你要点什么？”
人又菜，瘾又大，天天送上门找虐，他虐完有罪恶感。<br />
仿佛一个杀完人去教堂忏悔的杀手，姜汲反思，这样不好，他是一个有道德的哥哥。<br />
他决定再给弟弟一个机会。<br />
只要陆星延收手，他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br />
然而，姜汲难得的善良并没有被珍惜。<br />
某人已经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br />
“我恨死他了！”<br />
凌晨两点，陆星延夜不能寐，对电话诉苦：“你知道我有多惨吗？我被同性恋强吻，被他亲得头晕——”<br />
对面被吵醒的孙诚也头晕：“我操你大爷陆星延，你俩亲嘴能不能别半夜打电话通知我？我是直男！直男！”<br />
“我也是直男啊，”陆星延坚持不懈，“你作为我最好的好兄弟，就不能安慰我两句，帮忙出个主意？”<br />
孙诚两眼一闭：“求放过。”<br />
陆星延悲苦道：“是他不肯放过我！”<br />
“……”<br />
“我以为我这些天的努力有回报了，他要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可他又耍我！说亲我没感觉！”<br />
“你一个直男，就这么随便跟他亲？”孙诚忍不住拆穿。<br />
陆星延义正辞严道：“我是为了大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豁出去罢了。而且他怎么那么会亲啊？我想不明白……虽然我是直男，但……你懂吧？”<br />
“我不懂。”<br />
“你懂，你是有老婆的人，你和你老婆没亲过嘴吗？”<br />
“……”<br />
“我意思是，即使亲你的人不是你老婆，只要她很会亲，你就会有感觉，这是人之常情，生理反应，不是我的问题。”<br />
“嗯嗯嗯。”孙诚十分无力，“但我只会对美女有反应，带把的不行。”<br />
陆星延嗤了声：“那是因为你没见识，我哥不比你认识的那些美女有魅力？”<br />
孙诚：“……你听听你在说什么？”<br />
“我是说，姜汲很会施展手段，让别人误以为他很有魅力。”陆星延解释，“但我不会上当，我认识他十多年，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他吗？”<br />
“你开心就好。”<br />
“可我不开心啊。”<br />
“……”<br />
深更半夜，漆黑的房间里，陆星延唉声叹气：“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你以为我愿意追着他不放吗？不，我为这个计划已经付出太多，沉没成本太高，回不了头了。”<br />
孙诚打瞌睡。<br />
陆星延自言自语：“即使我不开心，也得振作起来。俗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不努力，将来怎么翻身做主人？”<br />
“所以？”<br />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吻技太差，我哥才没感觉。”<br />
孙诚：“……”<br />
孙诚痛苦地挂了电话。<br />
如果可以，他由衷地祝福陆星延和姜汲双向奔赴，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内部消化完就别出来祸害正常人了。<br />
被挂电话的陆星延并不知道哥们对自己的爱情大计如此支持，他深夜找不到树洞，只好发朋友圈。<br />
但他现在和姜汲正处于暧昧期（如果算的话），朋友圈不能随便发（虽然姜汲也不会看），要精心编辑一条，体现出他百折不挠追哥哥的坚定意志。<br />
陆星延打字，删除，打字，删除……<br />
如此重复半小时后，终于发出一句自认为很有感觉的台词。<br />
“夜半惊醒，我梦到你了。”<br />
配图是他现拍的床头水杯照片，希望姜汲能通过水杯联想到那家奶茶店的杯垫，对上他的暗号。<br />
陆星延的微信里活人很多，同学校友，亲戚朋友，打游戏认识的网友，以及“追姜汲的”……<br />
正逢假期，他的朋友圈刚发出十分钟，就有不少夜猫子点赞。<br />
有人评论：“梦到谁了啊？”<br />
还有人说：“我刚才也做梦了，梦到的是你哥，你说巧不巧，哈哈。”<br />
陆星延：“……”<br />
巧吗？<br />
这个人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幽默？<br />
陆星延拉黑这条漏网之鱼，刚酝酿的睡意又气没了。<br />
他将这笔账也记到姜汲头上，一时愤怒与委屈交织，再次回忆起哥哥吻完他冷淡抽身的表情，心口窒闷，难以入眠。<br />
将近天亮，陆星延才艰难地睡着。<br />
他睡下时，姜汲已经醒了。<br />
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姜汲答应陪姜婉怡逛街，给她拎包。<br />
姜汲平时太忙，陪家人的时间不多，所以一般只要姜婉怡开口，他就不会拒绝。<br />
吃过早餐后，姜婉怡一边化妆，一边跟他商量逛街的路线。说要买裙子，买包，买鞋，顺便用个午饭，请姜总买单。<br />
姜汲全都答应，在一旁等她化妆，等了半小时，姜女士也没化完。<br />
“你急了？”姜婉怡说，“你妈化妆你都急，以后谈女朋友怎么办？”<br />
她话里有话，姜汲笑笑：“以后再说。”<br />
“总是以后，以后。”姜婉怡做叹气状，“我不催你结婚生子，你自己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全随你开心。但我这不是有点期待吗？”<br />
“……”<br />
自从找到第二春，生活不像以前那么沉重，姜婉怡的性格也活泼不少，时不时调侃姜汲：“你到底是太忙还是眼光太高？这么多年都不恋爱，想找个天仙吗？”<br />
姜汲搪塞：“没有合得来的。”<br />
姜婉怡没办法，话锋一转：“小延也是，我们家两个大帅哥，一个女朋友都没见过。”<br />
姜汲：“……”<br />
如果她知道这两个大帅哥昨天晚上在偷偷接吻，不知会作何感想。<br />
姜汲心里顿时更感罪恶，任姜婉怡怎么打探，始终装聋作哑，声称不了解陆星延的私生活。<br />
姜汲的确不了解。<br />
不是他的问题，陆星延本来也没什么私生活。上学，作妖，游戏直播，偶尔跟同学聚会？<br />
与其问他私生活，不如问他每天花在社交网络上的时间有多少。<br />
从上午十点到傍晚六点，姜汲一直在陪姜婉怡。<br />
晚餐姜婉怡和陆庸另有约会，不带他，姜汲便独自回家，顺便把姜女士的战利品送进她的房间里。<br />
其实姜汲本来打算在外面吃，但忽然想起今天保姆阿姨也放假了，家里还有一个活人，如果他也不回家，此人又要破防发朋友圈阴阳怪气：呵呵，都不回来，把我当空气。<br />
——类似的事情陆星延干过好几次。<br />
姜汲放好东西，回自己房间换衣服。<br />
路过隔壁门的时候，陆星延跟鬼似的钻出来：“哥，你回来了。”<br />
“嗯，你这是干什么？”姜汲看他一眼。<br />
陆星延不爱出门，倒是爱打扮，一个人在家玩电脑也穿得跟走秀似的，还打了发蜡。<br />
姜汲的目光掠过他棱角深刻的脸，发现他嘴唇上有咬破的痕迹，微微一顿：“你自己咬的？”<br />
“嗯，昨晚睡不着就……”<br />
他的停顿有些暧昧，好像是在故意给姜汲暗示什么，然后一脸乖顺地说：“哥，你现在有事吗？我想跟你聊两句。”<br />
“聊什么？”姜汲明知故问，看他表演。<br />
陆星延低声：“我想了很久，昨晚那件事是我的错。”<br />
“……”<br />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陆星延一开口姜汲就想笑。<br />
要论幽默，李凌讲一百个冷笑话也比不上陆星延信手拈来的一句。可能这就是天赋。<br />
姜汲走近了些，倚在门边。<br />
陆星延在家等了一整天，台词早就背好，熟练地说：“接吻是两个人的互动，你没感觉，怪我，我像根木头，给你的互动体验太差了。”<br />
姜汲点头表示认同：“所以？”<br />
“所以我想问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br />
陆星延捏着一副封建社会冷宫弃妃的腔调说：“只要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好好伺候哥哥，让你有感觉的。”<br />
姜汲：“……”<br />
第12章<br />
跟陆星延过招，姜汲也并非总是完胜。<br />
比如现在，他被这位“冷宫弃妃”雷得有点内伤。<br />
陆星延正专心表演，冷不丁抬头，姜汲已经转身走了。陆星延连忙跟上去：“哥，哥哥哥……我说错话了吗？”<br />
一连串的“咯咯咯”，十分聒噪，这位弃妃恐怕是公鸡精变的。<br />
姜汲实在受不了，想把他送去麦当劳，炸成麦麦脆汁鸡，吃进肚里。<br />
姜汲饿了，他下楼，走进厨房。<br />
麦麦脆汁鸡……不，陆星延跟到厨房，自告奋勇：“哥，我给你做饭吧！”<br />
他的厨艺水平姜汲还能不了解？<br />
如果说会做西红柿炒鸡蛋和黄瓜片炒肉的姜汲厨艺有六分，那么只会做三明治且经常将鸡蛋煎糊的陆星延充其量只有两分。<br />
——百分制。<br />
姜汲说：“算了，我们点外卖吧。”<br />
他回到客厅，坐进沙发里。四面的沙发，宽得像床，陆星延却偏要往他身边挤，自己也不拿手机，盯着姜汲的外卖软件看：“你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