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戚照清身边的两人发出异口同声的了解。<br />
姜顺颂凑过头来，给她们两位补充：“很多老师会用这一段和《埃斯米拉达》的变奏来筛选她们的女主角，所以也可以说，能把这一段跳好，就可以在很多舞台做女主角了。”<br />
“哇——”梁维斯又发出一声感慨，然后侧头去问姜顺颂，“那我们筝妹跳的好吗？”<br />
“脚稳住了。”姜顺颂还没有应答，尹初阳严厉的声音先响起。<br />
戚照清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覃良筝正在连续的足尖小跳，挥鞭转之后做出ending pose。<br />
一边的男士们纷纷鼓掌，尹初阳没有理会他们，对覃良筝说：“前面还不错，怎么开始后继不足？足尖稳定的事情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还是老样子。轻盈感还不如上次在视频里看你跳的时候，过个年倒是退步了。”<br />
戚照清和姜顺颂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回来了，那股熟悉的，上课被支配的感觉回来了。<br />
覃良筝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我力量还不太够。”<br />
“过了年就加上。”尹初阳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你的稳定性不太够，要不是过两天就要回去，你必须要加练。”<br />
覃良筝皱起眉毛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知道了，把练习发过来，我自己会练。”<br />
姜顺颂悄悄冲戚照清吐吐舌头，压低声音说：“你看，这就是我们和学霸的区别。”<br />
戚照清：……<br />
姜顺颂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足够轻，但尹初阳听力奇佳，回过头微笑着对姜顺颂说：“顺颂也跳一段吧，反正你好久没有跳过了，就当玩玩的。”<br />
“啊我……”<br />
姜顺颂刚要摆手，梁维斯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按住她的手露出虚假的情真意切说：“你也去玩玩，正好让你妈妈也看看，到底送你去学跳舞学了这么多年，对吧，乔知。”<br />
乔知配合说：“是啊，从来没有看见过我家顺颂给我跳舞呢。”<br />
“妈咪？学校年会……”<br />
“学校年会那是学校的事情，跟妈咪没有什么关系呀。你去吧，你跳一个，妈咪想看。”<br />
母亲大人都发话，姜顺颂不敢不从。<br />
借了覃良筝的备用舞鞋，衣服没有换，姜顺颂今天好巧不巧，穿的就是一条宽松的裙子。<br />
姜顺颂站在练舞厅愁眉苦脸，“尹老师，我跳的不好，你别骂我啊。给我点儿面子。”<br />
尹初阳还是抱着胳膊，非常骄矜的点头：“知道了。”<br />
戚照清看出姜顺颂是真的怕挨骂，她挑的是非常早期就学过的《睡美人》里公主变奏的一段。<br />
这段舞曲在《睡美人》里是公主为庆祝婚礼时的一段独舞，整体轻快。姜顺颂把气氛演绎到位，也没有出错。<br />
摆好ending pose，姜顺颂忐忑地看着尹初阳。尹初阳说话算话，很给面子：“还不错，就是选的曲目也太简单了。”<br />
这已经算是尹初阳能给的很好评价。<br />
长舒一口气，姜顺颂刚从‘火坑’出来，立刻就准备拉戚照清一道下水：“清清还没有跳呢，我们都跳了，让清清也跳一个吧。”<br />
有一个成语呢，叫做‘自取其辱’，姜顺颂很快就明白了这个道理。<br />
因为她的话音才落下，尹初阳和覃良筝，甚至她亲生妈咪乔知都不约而同地表达出同一个观点：“清清才学过多久啊，你让她跳什么？”<br />
梁维斯坐在戚照清边上，看姜顺颂欲哭无泪的表情大笑。然后她拍一拍戚照清说：“你要不上去随便跳两下？”<br />
戚照清很痛快地站起来，说句‘好呀’，然后接过姜顺颂递来的鞋。<br />
她的芭蕾只学了三年，皮毛都没有学到什么。<br />
不过反正她看出尹初阳也不会为难她。先做了一个小跳，挥鞭转的动作是戚照清最喜欢的。<br />
结尾戚照清轻轻松松落地，向尹初阳鞠躬。<br />
尹初阳点点头，“不错。”她回过头去看俞川，“照清的柔软度一直很好。”<br />
俞川微笑着肯定尹初阳的话：“她是什么都好的。”<br />
姜顺颂在一边对着戚照清捂住脸，偷偷做出被酸倒了牙的表情。<br />
戚照清皱皱鼻子，懒得理她。<br />
乔知没看见两个人的动作，在边上接话说：“一般小孩子年纪大些了柔软度就不好，顺颂虽然从小就学，但是我们没有怎么带她练习过，到现在都还是不太软呢。”<br />
“没关系，顺颂反正也不走专业的路。”尹初阳这时候真的就只是她们三个的舞蹈老师了，说出来的话都很客套，“作为业余者，顺颂已经算不错的了。”<br />
乔知做出明白的样子，又笑着问戚照清：“老师说你柔软度好，那想来那种一字马什么的也难不倒你了？”<br />
戚照清□□，一字马轻轻松松就下去，收获在场一票惊呼。<br />
要知道，她今天穿的可是牛仔裤。<br />
不过俞川和戚照清本人倒都没有什么大反应。<br />
戚照清脱下鞋还给覃良筝。走回俞川身边，俞川握住她的手。<br />
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戚照清知道俞川在无声地安慰她。<br />
戚照清没有天生的柔软，只是小时候挨打的多，需要躲得多，所以才练就一身‘软骨’，让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藏得让爸爸妈妈找不到。<br />
戚照清从来都没有说过，可是俞川懂得，俞川明白。<br />
第24章 人类死于浪漫<br />
十八个小时旅途，飞机终于在川市落地。<br />
一切回归原状，好像英国之行从未发生。<br />
戚照清开学大三下学期，在要不要考研中犹豫。<br />
林恪婧就没有她那么纠结，说读书的苦吃够了，准备尝尝工作的苦。<br />
这一年翻过去，戚照清读到大四，终于决定不继续读书，出来工作。<br />
想通的理由很简单：姜顺颂一通越洋视频，本意是给她看覃良筝的毕业典礼，但聊天时提起经济独立的快乐。她想买什么都可以，不用通过任何人的允许。<br />
当时恰逢俞川快要生日，戚照清不知道除了省零花钱之外还有什么既能赚钱又不会被俞川发现的途径，姜顺颂一句话倒是打开她思路。<br />
对呀，出去工作就好了嘛，哪有那么复杂。<br />
俞川对她想要工作是举双手赞成的，尽管不知道戚照清心里的目的，但俞川帮她联络本市一间靠谱的心理诊所。<br />
诊所的负责人姓易，五十岁，有一张温和的圆脸，戴着一架黑框眼镜，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亲近。<br />
不过带戚照清的不是这位易老师。<br />
易老师年纪大些了，精力有限，每日只能接待最多一位来访者。剩下的时间她要写书，要办讲座，要参加各种各样的交流会。<br />
所以戚照清被她交给她的‘亲传小弟子’。<br />
这位‘亲传小弟子’姓黎名月华，见到戚照清的第一天刚满二十八周岁。<br />
黎月华比戚照清长得差不多高，一头长发常年披散，黑顺及腰，但不显厚重。她和俞川一样，办公的时候喜欢戴金丝边框眼镜，看上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斯文。<br />
不过该位斯文人平时表情不多，话也很少，看上去非常高冷。只有在面对来访者的时候才会露出冰雪消融般的微笑。<br />
在得到来访者许可之后，戚照清被她安排在咨询室的角落。<br />
虽然看上去是咨询，但其实这样的咨询只是为戚照清展开的教学表演，不是真正的咨询。<br />
“要给来访者保留足够的尊严和隐私。”<br />
这是黎月华常说的。<br />
因此哪怕是表演，戚照清也尽量不让自己获得存在感，缩在角落里用手机当录音机，一边听一边记笔记。<br />
不要问“为什么”，尽量让来访者感觉这里安全，感觉被接纳。<br />
黎月华将这些隐形的规则贯彻到底，无论对面的来访者开始有多么暴躁焦虑，她都不动声色的温柔接纳。<br />
所以不要说好像心理咨询只是说说话，有些来访者只是看上去因为工作的事情在发愁，但根源竟然来自家庭压力。<br />
这些都要通过咨询时的沟通来一点点找到根本。<br />
有关来访者的资料信息统统不能带出大楼，戚照清有时就留在诊所里把今天听到的咨询过程回忆写在本子上，复盘完才回家。<br />
很多时候从办公室走出来外面天都已经黑透，俞川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展现出非凡的耐心。<br />
“都整理好了？”俞川问。<br />
戚照清点点头，一整个白天用脑子，到了晚上她连话也懒得说。<br />
诊所尽头走廊里传来脚步，戚照清回过头，黎月华背着一只黑色单肩背包从黑暗里走来。<br />
“小师姐。”戚照清向她打招呼。<br />
黎月华抬起头，一双丹凤眼，眼尾上翘，“嗯。”<br />
“我回家了，小师姐明天见。”<br />
黎月华也是，一整个白天用脑子动嘴，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她到了晚上更加不爱说话。这时候的“嗯”都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含糊的一声。
姜顺颂凑过头来，给她们两位补充：“很多老师会用这一段和《埃斯米拉达》的变奏来筛选她们的女主角，所以也可以说，能把这一段跳好，就可以在很多舞台做女主角了。”<br />
“哇——”梁维斯又发出一声感慨，然后侧头去问姜顺颂，“那我们筝妹跳的好吗？”<br />
“脚稳住了。”姜顺颂还没有应答，尹初阳严厉的声音先响起。<br />
戚照清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覃良筝正在连续的足尖小跳，挥鞭转之后做出ending pose。<br />
一边的男士们纷纷鼓掌，尹初阳没有理会他们，对覃良筝说：“前面还不错，怎么开始后继不足？足尖稳定的事情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还是老样子。轻盈感还不如上次在视频里看你跳的时候，过个年倒是退步了。”<br />
戚照清和姜顺颂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回来了，那股熟悉的，上课被支配的感觉回来了。<br />
覃良筝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我力量还不太够。”<br />
“过了年就加上。”尹初阳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你的稳定性不太够，要不是过两天就要回去，你必须要加练。”<br />
覃良筝皱起眉毛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知道了，把练习发过来，我自己会练。”<br />
姜顺颂悄悄冲戚照清吐吐舌头，压低声音说：“你看，这就是我们和学霸的区别。”<br />
戚照清：……<br />
姜顺颂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足够轻，但尹初阳听力奇佳，回过头微笑着对姜顺颂说：“顺颂也跳一段吧，反正你好久没有跳过了，就当玩玩的。”<br />
“啊我……”<br />
姜顺颂刚要摆手，梁维斯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按住她的手露出虚假的情真意切说：“你也去玩玩，正好让你妈妈也看看，到底送你去学跳舞学了这么多年，对吧，乔知。”<br />
乔知配合说：“是啊，从来没有看见过我家顺颂给我跳舞呢。”<br />
“妈咪？学校年会……”<br />
“学校年会那是学校的事情，跟妈咪没有什么关系呀。你去吧，你跳一个，妈咪想看。”<br />
母亲大人都发话，姜顺颂不敢不从。<br />
借了覃良筝的备用舞鞋，衣服没有换，姜顺颂今天好巧不巧，穿的就是一条宽松的裙子。<br />
姜顺颂站在练舞厅愁眉苦脸，“尹老师，我跳的不好，你别骂我啊。给我点儿面子。”<br />
尹初阳还是抱着胳膊，非常骄矜的点头：“知道了。”<br />
戚照清看出姜顺颂是真的怕挨骂，她挑的是非常早期就学过的《睡美人》里公主变奏的一段。<br />
这段舞曲在《睡美人》里是公主为庆祝婚礼时的一段独舞，整体轻快。姜顺颂把气氛演绎到位，也没有出错。<br />
摆好ending pose，姜顺颂忐忑地看着尹初阳。尹初阳说话算话，很给面子：“还不错，就是选的曲目也太简单了。”<br />
这已经算是尹初阳能给的很好评价。<br />
长舒一口气，姜顺颂刚从‘火坑’出来，立刻就准备拉戚照清一道下水：“清清还没有跳呢，我们都跳了，让清清也跳一个吧。”<br />
有一个成语呢，叫做‘自取其辱’，姜顺颂很快就明白了这个道理。<br />
因为她的话音才落下，尹初阳和覃良筝，甚至她亲生妈咪乔知都不约而同地表达出同一个观点：“清清才学过多久啊，你让她跳什么？”<br />
梁维斯坐在戚照清边上，看姜顺颂欲哭无泪的表情大笑。然后她拍一拍戚照清说：“你要不上去随便跳两下？”<br />
戚照清很痛快地站起来，说句‘好呀’，然后接过姜顺颂递来的鞋。<br />
她的芭蕾只学了三年，皮毛都没有学到什么。<br />
不过反正她看出尹初阳也不会为难她。先做了一个小跳，挥鞭转的动作是戚照清最喜欢的。<br />
结尾戚照清轻轻松松落地，向尹初阳鞠躬。<br />
尹初阳点点头，“不错。”她回过头去看俞川，“照清的柔软度一直很好。”<br />
俞川微笑着肯定尹初阳的话：“她是什么都好的。”<br />
姜顺颂在一边对着戚照清捂住脸，偷偷做出被酸倒了牙的表情。<br />
戚照清皱皱鼻子，懒得理她。<br />
乔知没看见两个人的动作，在边上接话说：“一般小孩子年纪大些了柔软度就不好，顺颂虽然从小就学，但是我们没有怎么带她练习过，到现在都还是不太软呢。”<br />
“没关系，顺颂反正也不走专业的路。”尹初阳这时候真的就只是她们三个的舞蹈老师了，说出来的话都很客套，“作为业余者，顺颂已经算不错的了。”<br />
乔知做出明白的样子，又笑着问戚照清：“老师说你柔软度好，那想来那种一字马什么的也难不倒你了？”<br />
戚照清□□，一字马轻轻松松就下去，收获在场一票惊呼。<br />
要知道，她今天穿的可是牛仔裤。<br />
不过俞川和戚照清本人倒都没有什么大反应。<br />
戚照清脱下鞋还给覃良筝。走回俞川身边，俞川握住她的手。<br />
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戚照清知道俞川在无声地安慰她。<br />
戚照清没有天生的柔软，只是小时候挨打的多，需要躲得多，所以才练就一身‘软骨’，让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藏得让爸爸妈妈找不到。<br />
戚照清从来都没有说过，可是俞川懂得，俞川明白。<br />
第24章 人类死于浪漫<br />
十八个小时旅途，飞机终于在川市落地。<br />
一切回归原状，好像英国之行从未发生。<br />
戚照清开学大三下学期，在要不要考研中犹豫。<br />
林恪婧就没有她那么纠结，说读书的苦吃够了，准备尝尝工作的苦。<br />
这一年翻过去，戚照清读到大四，终于决定不继续读书，出来工作。<br />
想通的理由很简单：姜顺颂一通越洋视频，本意是给她看覃良筝的毕业典礼，但聊天时提起经济独立的快乐。她想买什么都可以，不用通过任何人的允许。<br />
当时恰逢俞川快要生日，戚照清不知道除了省零花钱之外还有什么既能赚钱又不会被俞川发现的途径，姜顺颂一句话倒是打开她思路。<br />
对呀，出去工作就好了嘛，哪有那么复杂。<br />
俞川对她想要工作是举双手赞成的，尽管不知道戚照清心里的目的，但俞川帮她联络本市一间靠谱的心理诊所。<br />
诊所的负责人姓易，五十岁，有一张温和的圆脸，戴着一架黑框眼镜，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亲近。<br />
不过带戚照清的不是这位易老师。<br />
易老师年纪大些了，精力有限，每日只能接待最多一位来访者。剩下的时间她要写书，要办讲座，要参加各种各样的交流会。<br />
所以戚照清被她交给她的‘亲传小弟子’。<br />
这位‘亲传小弟子’姓黎名月华，见到戚照清的第一天刚满二十八周岁。<br />
黎月华比戚照清长得差不多高，一头长发常年披散，黑顺及腰，但不显厚重。她和俞川一样，办公的时候喜欢戴金丝边框眼镜，看上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斯文。<br />
不过该位斯文人平时表情不多，话也很少，看上去非常高冷。只有在面对来访者的时候才会露出冰雪消融般的微笑。<br />
在得到来访者许可之后，戚照清被她安排在咨询室的角落。<br />
虽然看上去是咨询，但其实这样的咨询只是为戚照清展开的教学表演，不是真正的咨询。<br />
“要给来访者保留足够的尊严和隐私。”<br />
这是黎月华常说的。<br />
因此哪怕是表演，戚照清也尽量不让自己获得存在感，缩在角落里用手机当录音机，一边听一边记笔记。<br />
不要问“为什么”，尽量让来访者感觉这里安全，感觉被接纳。<br />
黎月华将这些隐形的规则贯彻到底，无论对面的来访者开始有多么暴躁焦虑，她都不动声色的温柔接纳。<br />
所以不要说好像心理咨询只是说说话，有些来访者只是看上去因为工作的事情在发愁，但根源竟然来自家庭压力。<br />
这些都要通过咨询时的沟通来一点点找到根本。<br />
有关来访者的资料信息统统不能带出大楼，戚照清有时就留在诊所里把今天听到的咨询过程回忆写在本子上，复盘完才回家。<br />
很多时候从办公室走出来外面天都已经黑透，俞川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展现出非凡的耐心。<br />
“都整理好了？”俞川问。<br />
戚照清点点头，一整个白天用脑子，到了晚上她连话也懒得说。<br />
诊所尽头走廊里传来脚步，戚照清回过头，黎月华背着一只黑色单肩背包从黑暗里走来。<br />
“小师姐。”戚照清向她打招呼。<br />
黎月华抬起头，一双丹凤眼，眼尾上翘，“嗯。”<br />
“我回家了，小师姐明天见。”<br />
黎月华也是，一整个白天用脑子动嘴，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她到了晚上更加不爱说话。这时候的“嗯”都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含糊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