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熟悉的名字，路屿舟眉尾抽了一下，往上翻聊天记录。<br />
17：25。<br />
盛遇：【有人一起开黑吗？】<br />
夏扬积极应约。<br />
18：03。<br />
夏扬：【我靠，遇到两个傻缺队友，把我跟盛遇坑死了。不打了，越打越火大，斗地主有人来不？】<br />
盛遇积极应约。<br />
18：44。<br />
盛遇：【好无聊，有没有别的玩法，斗地主斗腻了。谁会打麻将，教我。】<br />
夏扬积极应约。<br />
19：12。<br />
夏扬：【这小程序不行，全是广告，下次来我家打吧，线上还是玩斗地主爽，来不来。】<br />
盛遇积极应约。<br />
林嘉嘉腼腆应约。<br />
路屿舟：“……”<br />
打了两个小时，你们真的有什么心事吗？<br />
新消息还在不断+1，路屿舟直接滑到底，看见了那位心事大王刚刚新鲜出炉的几条回复。<br />
林嘉嘉：【你们随堂小测都做了吗？借我参考，有几道题不会。】<br />
夏扬：【没做。】<br />
盛遇：【没做。】<br />
林嘉嘉：【……榕姐检查怎么办？】<br />
盛遇：【看命^^】<br />
夏扬：【看命^^】<br />
林嘉嘉：【……】<br />
路屿舟气笑了。<br />
他戳开对话框，迅速而冷酷地敲下几个字，发送。<br />
路屿舟：【明天会检查。】<br />
夏扬：【咦？老路你啥时候在线的，刚刚盛遇还说联系不上你，老子以为你在朋友家吃香喝辣，把咱这些狐朋狗友给忘了。】<br />
路屿舟：【……】<br />
罪魁祸首很安静，在群里不吭声，在屋里也不吭声。<br />
路屿舟收回目光，踩着地板，摇晃了两下躺椅，没戳穿：【没看见消息。】<br />
夏扬：【哦。】<br />
夏扬：【你咋知道明天要检查？】<br />
盛小少爷浑水摸鱼：【对啊对啊，你咋知道？】<br />
路屿舟：【我是课代表。】<br />
夏扬：【……】<br />
此言一出，群内的气氛像进入了冰河时代。<br />
好一会儿，夏扬率先打破僵局，说：【纪律委员把这人踢一下，我们小老百姓要抄作业了。】<br />
盛遇：【踢出去！】<br />
纪律委员林嘉嘉冒泡。<br />
把路屿舟踢出了群聊。<br />
“……”<br />
看着屏幕上‘你已退出群聊’几个大字，路屿舟又笑了。<br />
他抓着手机起身，这次毫不犹豫地敲响了盛遇的房门。<br />
门很快拉开一条缝，盛小少爷露出半张有点心虚的脸，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有事吗？”<br />
路屿舟被踢出了点火气，但还不至于发作，又见盛遇这副自知理亏的样，最后一丝不爽也散了。<br />
他伸手拦住门框，大有你敢关门就夹死我的意思，话音又慢又顿，像是在尽力掩饰某种咬牙切齿，“快八点了，要不要吃饭。”<br />
盛遇从门缝里端详他的表情，见他不像真生气，顿时放下心来，把门完全拉开，“吃啊，我正好饿了，想吃什么？我请客。”<br />
“客气了。”路屿舟很缓慢地吐出一口气，眼尾余光淡淡地在他脸上扫过，凉嗖嗖地说：“我是课代表，哪能占你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便宜。”<br />
盛遇：“……”<br />
真的好小心眼一课代表。<br />
-<br />
晚九点，路屿舟又被夏扬拉回了群聊。<br />
群内一派和谐，大家装作无事发生，积极地讨论题目，不仅有林嘉嘉，几个潜水的牌友也冒了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两天的作业。<br />
夏扬：【啊！数学！迷人的数学！我的身、我的心，都完全为你折服！感恩教导我们数学的榕姐，更感恩，时时监督我们做作业的，伟大的数学课代表！】<br />
盛遇：【感恩！】<br />
数学课代表不吱声了。<br />
盛遇歪在床头消食，眼瞧着群里沉默了三四分钟，数学课代表像是掉线了，忍不住一翻身坐起来，贴着门边，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br />
外面没动静。<br />
他有点疑惑，于是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刚朝外望，就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珠子。<br />
“……”<br />
路屿舟拿着一个玻璃杯，另一只手还搭着门锁，刚好推门外出，正撞上在这儿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盛遇，动作一下顿住，表情沉默而无言。<br />
对视了大概有两三秒吧。<br />
盛遇直起身，倏地就把门关了。<br />
他觉得自己有点猥琐，还有点丢人，于是滚上床把脸埋在枕头里，假装刚刚的一切都是梦。<br />
没两秒，门口响起敲门声。<br />
梦来找他了。<br />
“我下楼倒水。”路屿舟抬指敲了两下门，说：“要不要给你带一杯。”<br />
盛遇正不自在呢，也不抬头，埋在枕头里喊：“不用，谢谢。”<br />
很快，缓慢而均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br />
盛遇翻身一骨碌坐起，正好搁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一边念叨着“忘掉这段忘掉这段”，一边解开锁屏。<br />
来信的是盛家的管家。<br />
祖母这几年身体不好，每况愈下，一般不是天大的事都不会惊动她。家里人达成了共识，联系祖母前会先拨个电话给管家，以免打扰老年人难得的安眠。<br />
盛遇没拨电话，直接给管家发了短信，问祖母这周末方不方便一起吃饭。<br />
管家例行记录，问他有没有什么要事。<br />
盛遇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br />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她老人家吃个饭，顺便聊聊路屿舟。最近发生了挺多事，我跟他关系还不错，嗯……他是个哑巴，不会跟人商量，我想替他说两句心里话。”<br />
两人处境相似，这世上要说谁能理解路屿舟，盛遇一定是其中之一。<br />
他就当一次翻译机，把路屿舟想要的、不想要的、执着的、抵触的，完完整整表达给盛开济。<br />
在盛家活了十七年，别的不敢说，盛家这条食物链，哪一环克哪一环，他最清楚。<br />
他怵盛开济是真的，他擅长对付盛开济也是真的。<br />
无他。<br />
会告状尔。<br />
-<br />
路屿舟倒完水上楼，正要进门，对面紧闭的卧室忽然一下刷拉地开了。<br />
“？”<br />
盛遇大剌剌站在门口，一点不见刚才的鬼祟和局促，下巴微扬着，长长的睫毛遮了眼神，但还是依稀能见几分骄傲和得意。<br />
他浑身上下就写了三个字：膜、拜、我。<br />
路屿舟一脑门问号，想不通这短短倒个水的功夫，是谁又让盛遇又开了屏。<br />
“不闹情绪了？”路屿舟挑了一下眉，松开了压着门把的手，懒散地靠上门框。<br />
盛遇立马想起那句“你跟夏扬不一样”，神色顿时不爽了点，但紧接着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属于以德报怨——<br />
哇塞。<br />
我也太高尚了。<br />
刚刚有所收敛的孔雀尾巴又哗啦啦地开了屏，盛遇沉浸在自己的魅力里，矜持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心情好得很。你准备一下，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请我吃饭了。”<br />
路屿舟手指抓着杯沿，稍微偏头注视着他，感到好笑，“你这是抽什么疯？”<br />
怎么说话呢。<br />
盛遇顿觉没劲，没人配合，只得收敛了神色，“白天在盛家，听爸爸说，你想读建筑系？”<br />
路屿舟：“怎么突然聊这个？”<br />
盛遇：“你想去哪个学校？”<br />
见盛遇表情正经，路屿舟只得默默压下了上翘的唇角，斟酌片刻说：“第一志愿是清北。”<br />
盛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一直参加竞赛，是为了拿到保送名额吧？”<br />
刘榕似乎在哪堂班会上说过，进入国家集训队，就能保送清北，任选专业。<br />
“……是。”<br />
这些打算路屿舟没跟人说过，但有心之人稍一观察就能看出来。譬如刘榕，譬如盛遇。<br />
盛开济一开始提议留学时，他并不抗拒，只是高中两年，参加了大大小小的竞赛，他不想就这么无疾而终。<br />
盛董事长误将他的婉拒当成了没把握，直接说可以捐楼，只要他想，考个零蛋都能入学。<br />
那一瞬间路屿舟觉得没劲极了。<br />
他读了十七年书，不是来看盛家砸钱的。<br />
或许再过几年，他会变成一个理智的大人，甘之如饴地接受这种馈赠。<br />
但他十七岁。<br />
他拥有在任何一条路上撞得头破血流、又重头再来的勇气。<br />
“我懂了。”<br />
盛遇打了个响指，说：“反正就是，你有自己的规划，并不希望家里插手——那我就这么转达了。”<br />
短短一瞬息，路屿舟脑海里有几百个思绪，但都被盛遇这个响指打回了神，他皱了下眉，问：“转达什么？”<br />
大漏勺盛遇：“……”<br />
事还没半撇，差点半场开香槟。<br />
盛遇低头蹭了一下鼻尖，讪然找补：“咳咳咳……那啥，你看群消息没？夏扬找你呢，我转达一下他的……思念之情。”
17：25。<br />
盛遇：【有人一起开黑吗？】<br />
夏扬积极应约。<br />
18：03。<br />
夏扬：【我靠，遇到两个傻缺队友，把我跟盛遇坑死了。不打了，越打越火大，斗地主有人来不？】<br />
盛遇积极应约。<br />
18：44。<br />
盛遇：【好无聊，有没有别的玩法，斗地主斗腻了。谁会打麻将，教我。】<br />
夏扬积极应约。<br />
19：12。<br />
夏扬：【这小程序不行，全是广告，下次来我家打吧，线上还是玩斗地主爽，来不来。】<br />
盛遇积极应约。<br />
林嘉嘉腼腆应约。<br />
路屿舟：“……”<br />
打了两个小时，你们真的有什么心事吗？<br />
新消息还在不断+1，路屿舟直接滑到底，看见了那位心事大王刚刚新鲜出炉的几条回复。<br />
林嘉嘉：【你们随堂小测都做了吗？借我参考，有几道题不会。】<br />
夏扬：【没做。】<br />
盛遇：【没做。】<br />
林嘉嘉：【……榕姐检查怎么办？】<br />
盛遇：【看命^^】<br />
夏扬：【看命^^】<br />
林嘉嘉：【……】<br />
路屿舟气笑了。<br />
他戳开对话框，迅速而冷酷地敲下几个字，发送。<br />
路屿舟：【明天会检查。】<br />
夏扬：【咦？老路你啥时候在线的，刚刚盛遇还说联系不上你，老子以为你在朋友家吃香喝辣，把咱这些狐朋狗友给忘了。】<br />
路屿舟：【……】<br />
罪魁祸首很安静，在群里不吭声，在屋里也不吭声。<br />
路屿舟收回目光，踩着地板，摇晃了两下躺椅，没戳穿：【没看见消息。】<br />
夏扬：【哦。】<br />
夏扬：【你咋知道明天要检查？】<br />
盛小少爷浑水摸鱼：【对啊对啊，你咋知道？】<br />
路屿舟：【我是课代表。】<br />
夏扬：【……】<br />
此言一出，群内的气氛像进入了冰河时代。<br />
好一会儿，夏扬率先打破僵局，说：【纪律委员把这人踢一下，我们小老百姓要抄作业了。】<br />
盛遇：【踢出去！】<br />
纪律委员林嘉嘉冒泡。<br />
把路屿舟踢出了群聊。<br />
“……”<br />
看着屏幕上‘你已退出群聊’几个大字，路屿舟又笑了。<br />
他抓着手机起身，这次毫不犹豫地敲响了盛遇的房门。<br />
门很快拉开一条缝，盛小少爷露出半张有点心虚的脸，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有事吗？”<br />
路屿舟被踢出了点火气，但还不至于发作，又见盛遇这副自知理亏的样，最后一丝不爽也散了。<br />
他伸手拦住门框，大有你敢关门就夹死我的意思，话音又慢又顿，像是在尽力掩饰某种咬牙切齿，“快八点了，要不要吃饭。”<br />
盛遇从门缝里端详他的表情，见他不像真生气，顿时放下心来，把门完全拉开，“吃啊，我正好饿了，想吃什么？我请客。”<br />
“客气了。”路屿舟很缓慢地吐出一口气，眼尾余光淡淡地在他脸上扫过，凉嗖嗖地说：“我是课代表，哪能占你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便宜。”<br />
盛遇：“……”<br />
真的好小心眼一课代表。<br />
-<br />
晚九点，路屿舟又被夏扬拉回了群聊。<br />
群内一派和谐，大家装作无事发生，积极地讨论题目，不仅有林嘉嘉，几个潜水的牌友也冒了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两天的作业。<br />
夏扬：【啊！数学！迷人的数学！我的身、我的心，都完全为你折服！感恩教导我们数学的榕姐，更感恩，时时监督我们做作业的，伟大的数学课代表！】<br />
盛遇：【感恩！】<br />
数学课代表不吱声了。<br />
盛遇歪在床头消食，眼瞧着群里沉默了三四分钟，数学课代表像是掉线了，忍不住一翻身坐起来，贴着门边，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br />
外面没动静。<br />
他有点疑惑，于是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刚朝外望，就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珠子。<br />
“……”<br />
路屿舟拿着一个玻璃杯，另一只手还搭着门锁，刚好推门外出，正撞上在这儿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盛遇，动作一下顿住，表情沉默而无言。<br />
对视了大概有两三秒吧。<br />
盛遇直起身，倏地就把门关了。<br />
他觉得自己有点猥琐，还有点丢人，于是滚上床把脸埋在枕头里，假装刚刚的一切都是梦。<br />
没两秒，门口响起敲门声。<br />
梦来找他了。<br />
“我下楼倒水。”路屿舟抬指敲了两下门，说：“要不要给你带一杯。”<br />
盛遇正不自在呢，也不抬头，埋在枕头里喊：“不用，谢谢。”<br />
很快，缓慢而均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br />
盛遇翻身一骨碌坐起，正好搁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一边念叨着“忘掉这段忘掉这段”，一边解开锁屏。<br />
来信的是盛家的管家。<br />
祖母这几年身体不好，每况愈下，一般不是天大的事都不会惊动她。家里人达成了共识，联系祖母前会先拨个电话给管家，以免打扰老年人难得的安眠。<br />
盛遇没拨电话，直接给管家发了短信，问祖母这周末方不方便一起吃饭。<br />
管家例行记录，问他有没有什么要事。<br />
盛遇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br />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她老人家吃个饭，顺便聊聊路屿舟。最近发生了挺多事，我跟他关系还不错，嗯……他是个哑巴，不会跟人商量，我想替他说两句心里话。”<br />
两人处境相似，这世上要说谁能理解路屿舟，盛遇一定是其中之一。<br />
他就当一次翻译机，把路屿舟想要的、不想要的、执着的、抵触的，完完整整表达给盛开济。<br />
在盛家活了十七年，别的不敢说，盛家这条食物链，哪一环克哪一环，他最清楚。<br />
他怵盛开济是真的，他擅长对付盛开济也是真的。<br />
无他。<br />
会告状尔。<br />
-<br />
路屿舟倒完水上楼，正要进门，对面紧闭的卧室忽然一下刷拉地开了。<br />
“？”<br />
盛遇大剌剌站在门口，一点不见刚才的鬼祟和局促，下巴微扬着，长长的睫毛遮了眼神，但还是依稀能见几分骄傲和得意。<br />
他浑身上下就写了三个字：膜、拜、我。<br />
路屿舟一脑门问号，想不通这短短倒个水的功夫，是谁又让盛遇又开了屏。<br />
“不闹情绪了？”路屿舟挑了一下眉，松开了压着门把的手，懒散地靠上门框。<br />
盛遇立马想起那句“你跟夏扬不一样”，神色顿时不爽了点，但紧接着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属于以德报怨——<br />
哇塞。<br />
我也太高尚了。<br />
刚刚有所收敛的孔雀尾巴又哗啦啦地开了屏，盛遇沉浸在自己的魅力里，矜持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心情好得很。你准备一下，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请我吃饭了。”<br />
路屿舟手指抓着杯沿，稍微偏头注视着他，感到好笑，“你这是抽什么疯？”<br />
怎么说话呢。<br />
盛遇顿觉没劲，没人配合，只得收敛了神色，“白天在盛家，听爸爸说，你想读建筑系？”<br />
路屿舟：“怎么突然聊这个？”<br />
盛遇：“你想去哪个学校？”<br />
见盛遇表情正经，路屿舟只得默默压下了上翘的唇角，斟酌片刻说：“第一志愿是清北。”<br />
盛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一直参加竞赛，是为了拿到保送名额吧？”<br />
刘榕似乎在哪堂班会上说过，进入国家集训队，就能保送清北，任选专业。<br />
“……是。”<br />
这些打算路屿舟没跟人说过，但有心之人稍一观察就能看出来。譬如刘榕，譬如盛遇。<br />
盛开济一开始提议留学时，他并不抗拒，只是高中两年，参加了大大小小的竞赛，他不想就这么无疾而终。<br />
盛董事长误将他的婉拒当成了没把握，直接说可以捐楼，只要他想，考个零蛋都能入学。<br />
那一瞬间路屿舟觉得没劲极了。<br />
他读了十七年书，不是来看盛家砸钱的。<br />
或许再过几年，他会变成一个理智的大人，甘之如饴地接受这种馈赠。<br />
但他十七岁。<br />
他拥有在任何一条路上撞得头破血流、又重头再来的勇气。<br />
“我懂了。”<br />
盛遇打了个响指，说：“反正就是，你有自己的规划，并不希望家里插手——那我就这么转达了。”<br />
短短一瞬息，路屿舟脑海里有几百个思绪，但都被盛遇这个响指打回了神，他皱了下眉，问：“转达什么？”<br />
大漏勺盛遇：“……”<br />
事还没半撇，差点半场开香槟。<br />
盛遇低头蹭了一下鼻尖，讪然找补：“咳咳咳……那啥，你看群消息没？夏扬找你呢，我转达一下他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