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铁兰轻声：“好啊，等下次我们再继续坐”<br />
见她确实很喜欢，宋锦想了想也没多劝，反过身子，撑着护栏往后一仰，大半个身子蹿出船，神色松弛<br />
真好啊<br />
若是上辈子，她便是坐在铁皮轮渡上，也随时提着心，担心江河之下的异兽蹿出，更别说这般探出身子了<br />
她是松弛了，旁边的牛铁兰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攥了回来：“你小心点”<br />
宋锦哈哈一笑，张扬又骄傲：“娘你别怕，我不会掉下去的”<br />
她上辈子没少在水下战斗，便是这一世没这个条件，她也在山里湖泊中练过，在里面憋个两刻钟完全没问题<br />
牛铁兰才不管她憋不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没好气道：“去里面去，冷死了”<br />
宋锦憋着笑，挽住她的胳膊：“行吧行吧，这可是你说的哈，去里面去”<br />
牛铁兰没好气地嗔了嗔她，离开了船边，朝着中间走去<br />
曲茂泽和齐铮就坐在这儿<br />
两人中间摆放着棋盘，上面黑白棋子密布<br />
曲茂泽指尖黑棋落下，一点点将白棋包在其中，无半分还手之力<br />
他嘴角噙笑，声音温和，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你看，纵是白棋全在你，我黑棋三分，便是各走各的，依旧轻松逼死你，知道为什么吗？”<br />
齐铮看着棋盘上惨不忍睹的白棋感叹：“因为您厉害”<br />
曲茂泽轻轻一笑，又一棋子落下，定了这必死之局，一字一字<br />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弱了”<br />
齐铮沉默下来<br />
曲茂泽嗤笑：“快一年了，为臣为子为君，你觉得你哪一个做得最好？”<br />
齐铮哑然<br />
为子，他享受齐晔的宠爱，却又不咸不淡，疏离冷漠，甚少关怀于他，甚至保持警惕<br />
为臣，他学识浅薄，虽有职位，但一事无成，便是出外，也被齐晔安排好人手，功劳在他，但事在他人<br />
为君，他不与朝臣联络，不与皇子争执，看似稳妥，实则孤身一人，便是有齐晔保他，顺利当上太子皇上，没有信任人手，日后也举步维艰<br />
曲茂泽见他神色，轻嗤：“看来还没那么愚笨，便是他将菜夹于你嘴，也得你自己动嘴咽下。若真无意，早早脱身离去，还能半生潇洒清闲。若有意，就别故作清高，好事不是每次都会顺利落头上”<br />
当初见到齐铮，曲茂泽也是看他为人正气，看似木楞实则警敏，又有一身武艺在身，才把人带回去到，也因为此才在后面以生死为他铺平前路<br />
现在前路平了，他还不要脸拱自家小白菜，若他还是以前那样，曲茂泽是真会后悔<br />
曲茂泽看着沉默的齐铮，又撤下一子，轻声：“但你运气确实非凡，但凡早上月余寻得她们，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势。来吧，我再撤一子，是进是退，你自己选。”<br />
他没有说笑，若是宋锦和牛铁兰早月余被找到，他定然不会这么随意地就假死脱身，撤去首辅的位置。他一走，宋家的权势散去大半，留下的是一堆烂摊子<br />
母女俩再也享受不到他在位时候的辉煌<br />
可惜了<br />
曲茂泽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但是事已至此，他想这些也无用，左右，宋商死得不能再死了。<br />
他内里思绪不断，面上却是一如既往，让人看不出半分想法，他就这么噙着笑，看着对面的齐铮<br />
抛开那点私人恩怨，曲茂泽不得不承认，齐铮还是有些姿色在身上<br />
身形上，他高而健硕，肩宽腰细腿长，便是穿着最普通的灰色粗布衣服，依旧是灰草堆里最笔直的那棵。脸就更别说了，剑眉星眸，俊美大气，便是整天顶着木头脸，也赏心悦目<br />
但是曲茂泽还是看这小子不顺眼<br />
齐铮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在那不容忽视的目光下，后背冷汗阵阵，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br />
退是死<br />
进，也是死<br />
虽然进退都是死，可若是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br />
齐铮执起白棋<br />
曲茂泽也收回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看着他抬起的手，从身形思索到内里<br />
齐铮拥有作为帝王最大的优点<br />
善良和稳重<br />
但这也是最大的缺点<br />
善就容易被乱用，容易姑息，容易被得寸进尺<br />
稳就是平庸，一日日一年年，永远不变的稳，就像火炉中的通红的十块，总有一日会爆炸<br />
帝王要善，要善利他人<br />
他要稳，稳中求进<br />
他要狠，狠中断尾<br />
若他只平庸无助、碌碌无闻，又和恭王有什么区别呢？值得他们付出那么多心血吗？<br />
曲茂泽的目光平淡，嘴角的笑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落下<br />
是退，还是进<br />
是稳，还是莽<br />
齐铮身形紧绷，冷咧的水风阵阵袭来，他盯着那杂乱的棋盘，捏着白棋的手一点点落下，年幼时的回忆阵阵袭来<br />
师傅总是让他稳<br />
他也必须稳，他的身世复杂，身后不知什么仇怨、也不知多少人追踪，若是不稳，稍不留神，就会陨落<br />
他也必须装，要装作清高，要装神秘，要装懂装会，才能不被那些混迹江湖的老油条欺骗<br />
江湖杂乱，光有高超的武艺只会被当做盘中餐，人心永远强过武艺<br />
所以他也慎<br />
皇家秘事多，阴谋诡计防不慎防，他必须远离所有可能的危险，以求自保<br />
但是真要一辈子如此吗？<br />
身为王爷，却谨小慎微，藏于王府道观<br />
他真想这般藏一辈子？有真的甘愿于此，不想向上？<br />
齐铮心想，他果然也只是俗人罢了<br />
他捏紧了白棋，重重往前落在棋盘中心上，指尖微动，棋盘宛如蜘蛛网一般，从中心往外裂开，一层一层<br />
黑白棋子一粒粒掉落，砸在木质甲板上<br />
齐铮敛着眸，尝尝呼出心中的热气，抬头颔首，漆黑的眸子中满是坚定：“承让了，曲叔叔”<br />
曲茂泽嘴角的笑一点点消散，他微笑：“担不得这声叔叔，叫我名字就行”<br />
谁稀罕多这么个小辈啊<br />
齐铮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道：“您是长辈，应该的”<br />
曲茂泽面无表情：“小兔崽子，别得寸进尺”<br />
齐铮扯着笑容，恭敬：“好的，曲叔”<br />
曲茂泽眼皮跳起，这一刻，透过齐铮这张脸，竟然有种面对年轻时候的齐晔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br />
想到那人以前疯狗一般的模样<br />
他现在再说稳重也挺好的，还来得及吗？<br />
第105章 下水不如下海<br />
“来来来，我也来”<br />
“围棋啊，这玩意儿我会，我学过”<br />
“金角银边草肚皮，立二拆三，三拆四”<br />
……<br />
牛铁兰船边的小凳子上，手上端着热茶，瞥了那边热闹的三人，没有一点掺合进去的想法<br />
她闺女她还不知道吗？臭棋篓子一个，只会折腾人<br />
她喝着热茶，看着江河的两侧，一望无际的坦途，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稻田谷粒，应该是年底第二茬的，也不怪江南自古富裕<br />
土地平坦宽阔，比北边气温偏高，一年能种两季粮食，水源丰沛<br />
她原来就是出生在这种地方啊<br />
虽然还没正式到家，但是牛铁兰已经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br />
虽然现在情况并不安稳<br />
这样的两岸坦途也就只有一个时辰的距离，到时候有一个人时辰的山涧水道，天再一黑<br />
牛铁兰看向一旁和气的船夫，他皮肤黝黑臂膀结实，一看就是长期在水里钻的，水性很好<br />
而这样的船夫，船上有六个人<br />
加上他们这边，船上总共十个人，梁济水不做计数<br />
等到船只驶入峡谷，天色昏黄，左右无人，这偌大的船只就宛如大翁，只是不知道<br />
到时候是谁捉谁了<br />
反正现在，两边的人都没把对方放在眼里<br />
一路上说说笑笑，还真就像是普通乘船人和普通船夫一般<br />
牛铁兰轻轻叹气<br />
她这辈子，上一次冒险还是带着宋锦离开宋府那次，当时她策划了很久，才一点点找准时机离开，去到泗安县那么个小地方<br />
那时候她一个人冒险，全程紧绷小心，这次，是一群人，她虽依旧少不了紧张，但是也难免多了一丝兴奋<br />
她又喝了口热茶压一压<br />
身上突然多了件披风，挡住那略显冷冽的冷风<br />
她回过头，对上曲茂泽含笑的脸，他向前一步，侧身站在方向，问：“冷不冷？要不要回去歇息”<br />
牛铁兰幸灾乐祸：“她棋艺如何？”<br />
曲茂泽脸色一僵，轻轻叹气：“好臭的棋篓子”<br />
走一步悔一步棋，偏偏还不让你悔，必输的局死犟死犟，一盘棋的功夫能下十盘，还不能说她<br />
曲茂泽手搭在牛铁兰肩上，轻声：“随你”<br />
牛铁兰的幸灾乐祸去掉，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恼：“哪里像我了？我又不喜欢玩这个，可真有意思，好的都像你，差的都随我是吧？”
见她确实很喜欢，宋锦想了想也没多劝，反过身子，撑着护栏往后一仰，大半个身子蹿出船，神色松弛<br />
真好啊<br />
若是上辈子，她便是坐在铁皮轮渡上，也随时提着心，担心江河之下的异兽蹿出，更别说这般探出身子了<br />
她是松弛了，旁边的牛铁兰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攥了回来：“你小心点”<br />
宋锦哈哈一笑，张扬又骄傲：“娘你别怕，我不会掉下去的”<br />
她上辈子没少在水下战斗，便是这一世没这个条件，她也在山里湖泊中练过，在里面憋个两刻钟完全没问题<br />
牛铁兰才不管她憋不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没好气道：“去里面去，冷死了”<br />
宋锦憋着笑，挽住她的胳膊：“行吧行吧，这可是你说的哈，去里面去”<br />
牛铁兰没好气地嗔了嗔她，离开了船边，朝着中间走去<br />
曲茂泽和齐铮就坐在这儿<br />
两人中间摆放着棋盘，上面黑白棋子密布<br />
曲茂泽指尖黑棋落下，一点点将白棋包在其中，无半分还手之力<br />
他嘴角噙笑，声音温和，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你看，纵是白棋全在你，我黑棋三分，便是各走各的，依旧轻松逼死你，知道为什么吗？”<br />
齐铮看着棋盘上惨不忍睹的白棋感叹：“因为您厉害”<br />
曲茂泽轻轻一笑，又一棋子落下，定了这必死之局，一字一字<br />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弱了”<br />
齐铮沉默下来<br />
曲茂泽嗤笑：“快一年了，为臣为子为君，你觉得你哪一个做得最好？”<br />
齐铮哑然<br />
为子，他享受齐晔的宠爱，却又不咸不淡，疏离冷漠，甚少关怀于他，甚至保持警惕<br />
为臣，他学识浅薄，虽有职位，但一事无成，便是出外，也被齐晔安排好人手，功劳在他，但事在他人<br />
为君，他不与朝臣联络，不与皇子争执，看似稳妥，实则孤身一人，便是有齐晔保他，顺利当上太子皇上，没有信任人手，日后也举步维艰<br />
曲茂泽见他神色，轻嗤：“看来还没那么愚笨，便是他将菜夹于你嘴，也得你自己动嘴咽下。若真无意，早早脱身离去，还能半生潇洒清闲。若有意，就别故作清高，好事不是每次都会顺利落头上”<br />
当初见到齐铮，曲茂泽也是看他为人正气，看似木楞实则警敏，又有一身武艺在身，才把人带回去到，也因为此才在后面以生死为他铺平前路<br />
现在前路平了，他还不要脸拱自家小白菜，若他还是以前那样，曲茂泽是真会后悔<br />
曲茂泽看着沉默的齐铮，又撤下一子，轻声：“但你运气确实非凡，但凡早上月余寻得她们，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势。来吧，我再撤一子，是进是退，你自己选。”<br />
他没有说笑，若是宋锦和牛铁兰早月余被找到，他定然不会这么随意地就假死脱身，撤去首辅的位置。他一走，宋家的权势散去大半，留下的是一堆烂摊子<br />
母女俩再也享受不到他在位时候的辉煌<br />
可惜了<br />
曲茂泽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但是事已至此，他想这些也无用，左右，宋商死得不能再死了。<br />
他内里思绪不断，面上却是一如既往，让人看不出半分想法，他就这么噙着笑，看着对面的齐铮<br />
抛开那点私人恩怨，曲茂泽不得不承认，齐铮还是有些姿色在身上<br />
身形上，他高而健硕，肩宽腰细腿长，便是穿着最普通的灰色粗布衣服，依旧是灰草堆里最笔直的那棵。脸就更别说了，剑眉星眸，俊美大气，便是整天顶着木头脸，也赏心悦目<br />
但是曲茂泽还是看这小子不顺眼<br />
齐铮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在那不容忽视的目光下，后背冷汗阵阵，强迫自己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br />
退是死<br />
进，也是死<br />
虽然进退都是死，可若是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br />
齐铮执起白棋<br />
曲茂泽也收回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看着他抬起的手，从身形思索到内里<br />
齐铮拥有作为帝王最大的优点<br />
善良和稳重<br />
但这也是最大的缺点<br />
善就容易被乱用，容易姑息，容易被得寸进尺<br />
稳就是平庸，一日日一年年，永远不变的稳，就像火炉中的通红的十块，总有一日会爆炸<br />
帝王要善，要善利他人<br />
他要稳，稳中求进<br />
他要狠，狠中断尾<br />
若他只平庸无助、碌碌无闻，又和恭王有什么区别呢？值得他们付出那么多心血吗？<br />
曲茂泽的目光平淡，嘴角的笑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落下<br />
是退，还是进<br />
是稳，还是莽<br />
齐铮身形紧绷，冷咧的水风阵阵袭来，他盯着那杂乱的棋盘，捏着白棋的手一点点落下，年幼时的回忆阵阵袭来<br />
师傅总是让他稳<br />
他也必须稳，他的身世复杂，身后不知什么仇怨、也不知多少人追踪，若是不稳，稍不留神，就会陨落<br />
他也必须装，要装作清高，要装神秘，要装懂装会，才能不被那些混迹江湖的老油条欺骗<br />
江湖杂乱，光有高超的武艺只会被当做盘中餐，人心永远强过武艺<br />
所以他也慎<br />
皇家秘事多，阴谋诡计防不慎防，他必须远离所有可能的危险，以求自保<br />
但是真要一辈子如此吗？<br />
身为王爷，却谨小慎微，藏于王府道观<br />
他真想这般藏一辈子？有真的甘愿于此，不想向上？<br />
齐铮心想，他果然也只是俗人罢了<br />
他捏紧了白棋，重重往前落在棋盘中心上，指尖微动，棋盘宛如蜘蛛网一般，从中心往外裂开，一层一层<br />
黑白棋子一粒粒掉落，砸在木质甲板上<br />
齐铮敛着眸，尝尝呼出心中的热气，抬头颔首，漆黑的眸子中满是坚定：“承让了，曲叔叔”<br />
曲茂泽嘴角的笑一点点消散，他微笑：“担不得这声叔叔，叫我名字就行”<br />
谁稀罕多这么个小辈啊<br />
齐铮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道：“您是长辈，应该的”<br />
曲茂泽面无表情：“小兔崽子，别得寸进尺”<br />
齐铮扯着笑容，恭敬：“好的，曲叔”<br />
曲茂泽眼皮跳起，这一刻，透过齐铮这张脸，竟然有种面对年轻时候的齐晔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br />
想到那人以前疯狗一般的模样<br />
他现在再说稳重也挺好的，还来得及吗？<br />
第105章 下水不如下海<br />
“来来来，我也来”<br />
“围棋啊，这玩意儿我会，我学过”<br />
“金角银边草肚皮，立二拆三，三拆四”<br />
……<br />
牛铁兰船边的小凳子上，手上端着热茶，瞥了那边热闹的三人，没有一点掺合进去的想法<br />
她闺女她还不知道吗？臭棋篓子一个，只会折腾人<br />
她喝着热茶，看着江河的两侧，一望无际的坦途，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稻田谷粒，应该是年底第二茬的，也不怪江南自古富裕<br />
土地平坦宽阔，比北边气温偏高，一年能种两季粮食，水源丰沛<br />
她原来就是出生在这种地方啊<br />
虽然还没正式到家，但是牛铁兰已经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br />
虽然现在情况并不安稳<br />
这样的两岸坦途也就只有一个时辰的距离，到时候有一个人时辰的山涧水道，天再一黑<br />
牛铁兰看向一旁和气的船夫，他皮肤黝黑臂膀结实，一看就是长期在水里钻的，水性很好<br />
而这样的船夫，船上有六个人<br />
加上他们这边，船上总共十个人，梁济水不做计数<br />
等到船只驶入峡谷，天色昏黄，左右无人，这偌大的船只就宛如大翁，只是不知道<br />
到时候是谁捉谁了<br />
反正现在，两边的人都没把对方放在眼里<br />
一路上说说笑笑，还真就像是普通乘船人和普通船夫一般<br />
牛铁兰轻轻叹气<br />
她这辈子，上一次冒险还是带着宋锦离开宋府那次，当时她策划了很久，才一点点找准时机离开，去到泗安县那么个小地方<br />
那时候她一个人冒险，全程紧绷小心，这次，是一群人，她虽依旧少不了紧张，但是也难免多了一丝兴奋<br />
她又喝了口热茶压一压<br />
身上突然多了件披风，挡住那略显冷冽的冷风<br />
她回过头，对上曲茂泽含笑的脸，他向前一步，侧身站在方向，问：“冷不冷？要不要回去歇息”<br />
牛铁兰幸灾乐祸：“她棋艺如何？”<br />
曲茂泽脸色一僵，轻轻叹气：“好臭的棋篓子”<br />
走一步悔一步棋，偏偏还不让你悔，必输的局死犟死犟，一盘棋的功夫能下十盘，还不能说她<br />
曲茂泽手搭在牛铁兰肩上，轻声：“随你”<br />
牛铁兰的幸灾乐祸去掉，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恼：“哪里像我了？我又不喜欢玩这个，可真有意思，好的都像你，差的都随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