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br />
结束后，阮绵躺在陆砚洲怀里玩他的手指。<br />
“明天早上我们去潭灵寺好不好？”头顶传来声音。<br />
“去拜佛吗？”阮绵惊奇地看他。<br />
潭灵寺是京市最有名的寺庙，据说祈福消灾最灵验，他没想到陆砚洲居然也信神拜佛，太出乎意料。<br />
“嗯。”<br />
“好呀，都听你的。”<br />
深秋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银杏叶，在地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影。<br />
陆砚洲站在山脚下，看着旁边的阮绵正仰头望着蜿蜒而上的台阶，眼中闪烁着期待。<br />
“好多台阶啊。”阮绵捏了捏他的手心。<br />
“走不动我背你。”<br />
“那怎么行呢，神佛会觉得我没有诚意。”<br />
陆砚洲伸手拂去落在他肩头上的一片银杏叶：“神佛不会怪你。”<br />
一路拾级而上，踏入寺门，院内古树参天。<br />
大雄宝殿内，佛像庄严慈悲，俯视着芸芸众生。<br />
陆砚洲点燃香烛，神情变得格外肃穆。他看了一眼正闭目默祷的阮绵，也闭上眼睛。<br />
檀香味在拢在鼻尖，烟雾缭绕中，阮绵悄悄睁开眼朝旁边的人看去。<br />
陆砚洲脊背挺得笔直，袅袅青烟中眼睫低垂，香灰掉落在手背烫出一点红痕，他竟连眉梢都没动一下。<br />
阮绵心头一阵发颤，他不必向神明祈祷什么，身边的人就是他的神明。<br />
出了大殿，陆砚洲牵着他走向一侧的回廊，“去点灯吧，那里有供灯处。”<br />
回廊下挂满了红色的祈福牌，随风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br />
陆砚洲请了一盏莲花灯，拿笔在灯座上写着什么，烛光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深邃。<br />
阮绵看着他小心翼翼护着烛火的样子，竟流露出一种近乎脆弱的温柔。<br />
风拂起屋檐下的经幡，阮绵的眼眶闪着摇曳的烛光。<br />
“走吧。”<br />
陆砚洲将他送回家，然后拿上文件袋去恒基大厦找方时赫。<br />
前台小姐忐忑不安的将冷若冰霜的男人领到办公室，迅速关上了门。<br />
两人一打照面，彼此的脸上都是淬了毒一样的恨意。<br />
“你他妈总算敢出来见人了，我老婆在哪！”方时赫赤红着眼从办公桌后大步冲过来。<br />
陆砚洲看着方时赫，恨不得将他身上的骨头抽出来一根根敲断。<br />
下一秒，方时赫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陆砚洲偏头躲开，但颧骨还是被擦到，火辣辣地疼。肾上腺素瞬间冲上头顶，他顾不上阮绵的嘱咐，回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方时赫的鼻梁上。<br />
“我操你大爷的。”方时赫踉跄后退，撞翻了一摞文件架。他摸了下鼻子，看到手上的血迹后，眼神变得狰狞，又开始叫骂。<br />
骂人的话还没说完，陆砚洲又扑了上来。两人一起摔在地上，撞翻了旁边立着的种了一大颗绿植的花盆，里面的泥土洒了一地。<br />
方时赫后背重重磕在地板上，疼得眼前发黑，但他顾不上这些，用力一翻，抓住陆砚洲的头发就往地上按。<br />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我玩剩的人你也要！”方时赫喘着粗气吼道，“上次西餐厅，你是不是就跟他勾搭上了？”<br />
想到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方时赫简直气得要吐血。<br />
陆砚洲挣脱开，拿膝盖狠狠顶在他腹部，突然发力，将他压在身下，揪住他的衣领，额上青筋暴起：“你他妈少给自己贴金。”<br />
“阮绵连个正眼都不给你吧？”<br />
“你个下三滥的强奸犯。”<br />
“你敢那么对他，你该死！”<br />
他每说一句就挥出去一拳，指关节生疼，却盖不过心里的痛。<br />
方时赫身上昂贵的西装皱成抹布，血糊了一脸，脸颊开始肿起，用尽全力一把将他推开，保安冲进来将两人分开。<br />
陆砚洲挣开保安的开钳制，将文件袋甩在方时赫眼前。<br />
里面的资料漏出一角，方时赫拿起手帕随手在脸上一抹，抽出最上面那张。<br />
“王进海。”他随手扔掉沾了血的手帕，忍痛扯着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你拿王进海做文章，你可知道我弄掉他半条命是为了谁？”<br />
办公室窗外突然刮起狂风，猎猎作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陆砚洲冰冷的注视着他。<br />
“别在这跟我卖关子。”<br />
“呵。”方时赫嗤笑一声，牵动到脸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嘲讽地说：“你既然要查，怎么不查个清楚？”<br />
第68章 十年前<br />
他看着陆砚洲黑沉沉的脸，心情并没有变好，反而更难看了：“你猜猜他十年前干了什么好事？”<br />
胸口如同塞满了湿棉花，沉甸甸的发闷，陆砚洲看着他黑沉沉的脸，直觉跟阮绵有关，或许又是一个他无法承受的真相。<br />
方时赫将手中的纸当垃圾一样随手扔掉。<br />
陆砚洲恨不得立马打电话让人去查，可他只能压住心中的焦躁，当下最重要的事是先离婚。<br />
他看着方时赫缓缓说道：“恒基通过虚报材料规格、以次充好，利润率高达行业平均水平的两倍，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交给市质检站的李站长，恒基恐怕要成为京市建筑行业近十年来最大的丑闻。”<br />
方时赫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死死瞪着他，拿起资料随手翻了几页，脸上乌云密布。<br />
他哼笑了一下嘲讽道：“你的筹码就只有这些吗。”<br />
这些事情捅出去，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公司倒闭，面临刑事指控，大不了到时候找个替罪羊顶罪，就算没了恒基，他还有娱乐公司。<br />
“当然不止，恒基每年有近千万的特殊费用流向各级监管部门。”陆砚洲又将方夫人贿赂住建局副局长的证据递给他。<br />
方时赫接过文件袋翻开，脸上的笑瞬间消失。<br />
只见时间、地点、金额都详细记录在案。<br />
“怎么样，你总舍不得让你妈一把年纪还去坐牢吧。”陆砚洲一字一句往他心里插着刀子。<br />
方时赫脸涨得通红，万万没想到陆砚洲连这个都能搞得到，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凶狠地盯着陆砚洲，恨不得将他拆骨扒皮。<br />
陆砚洲看他的眼神同样是赤裸裸的恨意。<br />
“你没得选。”陆砚洲冷声开口，他看了眼表，快要到午饭点了：“我给你十分钟考虑。”<br />
被人精准捏住了命脉，方时赫拳头紧握，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br />
他大口喘着粗气，目光赤红散乱，颓然跌坐在沙发上，知道自己落了下风，已经别无选择，话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br />
“陆砚洲，算你狠。”<br />
“那就走吧，现在、立刻、马上。”陆砚洲懒得再跟他废话，今天就把手续办了。<br />
“我要再跟他当面谈。”方时赫气急败地顶着通红的脸哑声开口。<br />
陆砚洲看着他，知道他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且隐隐感觉两人之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br />
“可以，但地点由我来定。”<br />
“怎么，害怕我对他做什么吗？”<br />
“你承担不起后果。”陆砚洲点了点桌上的文件袋，转身离开。<br />
回到家中，阮绵已经做好饭正等他回来。<br />
“怎么样了？”<br />
陆砚洲走到水池前洗手：“明天下午就去办手续。”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去之前，他要再跟你谈一谈。”<br />
阮绵点了点头，没想到比他预计的还要顺利，只是方时赫要跟他谈什么？两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好说的。<br />
这件盘踞在他心头的大事终于要圆满解决，阮绵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浑身通畅，只是陆砚洲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很高兴，像是有心事。<br />
阮绵低下头扒着碗里的米饭，在疗养院时他就察觉到陆砚洲变了很多。<br />
他经常会盯着自己出神，用那种，该怎么形容呢，悲伤？心痛？愧悔？抑或都有，总之是让阮绵心中很难受的眼神，有几次半夜自己醒来，发现他站在窗边默默抽烟，他抽烟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br />
阮绵想，终究是自杀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太大伤害，虽然自己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他不是真的想死，只是当时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或许陆砚洲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自己，他也很后怕，如果自己真死了，陆砚洲要伤心成什么样子。<br />
两人各怀着心事，一顿饭吃的不声不响，谁也没有说话。<br />
晚上下起了小雨，两人躺在床上，阮绵闭着眼，好久都没睡着，正要翻身，身侧的人突然动了，阮绵感到他应该在注视自己，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冰冷的脸颊上，像被羽毛拂过，有点痒。<br />
他忍住想挠一挠的冲动，过了一会，身侧的人又动了，掀开被子，轻轻撩开他的裤腿。<br />
阮绵悄悄睁开眼，陆砚洲在给他腿上贴膏药，贴完就那么盯着自己的腿发呆，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br />
他有点怀疑陆砚洲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可他哥什么也没说。
结束后，阮绵躺在陆砚洲怀里玩他的手指。<br />
“明天早上我们去潭灵寺好不好？”头顶传来声音。<br />
“去拜佛吗？”阮绵惊奇地看他。<br />
潭灵寺是京市最有名的寺庙，据说祈福消灾最灵验，他没想到陆砚洲居然也信神拜佛，太出乎意料。<br />
“嗯。”<br />
“好呀，都听你的。”<br />
深秋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银杏叶，在地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影。<br />
陆砚洲站在山脚下，看着旁边的阮绵正仰头望着蜿蜒而上的台阶，眼中闪烁着期待。<br />
“好多台阶啊。”阮绵捏了捏他的手心。<br />
“走不动我背你。”<br />
“那怎么行呢，神佛会觉得我没有诚意。”<br />
陆砚洲伸手拂去落在他肩头上的一片银杏叶：“神佛不会怪你。”<br />
一路拾级而上，踏入寺门，院内古树参天。<br />
大雄宝殿内，佛像庄严慈悲，俯视着芸芸众生。<br />
陆砚洲点燃香烛，神情变得格外肃穆。他看了一眼正闭目默祷的阮绵，也闭上眼睛。<br />
檀香味在拢在鼻尖，烟雾缭绕中，阮绵悄悄睁开眼朝旁边的人看去。<br />
陆砚洲脊背挺得笔直，袅袅青烟中眼睫低垂，香灰掉落在手背烫出一点红痕，他竟连眉梢都没动一下。<br />
阮绵心头一阵发颤，他不必向神明祈祷什么，身边的人就是他的神明。<br />
出了大殿，陆砚洲牵着他走向一侧的回廊，“去点灯吧，那里有供灯处。”<br />
回廊下挂满了红色的祈福牌，随风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br />
陆砚洲请了一盏莲花灯，拿笔在灯座上写着什么，烛光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深邃。<br />
阮绵看着他小心翼翼护着烛火的样子，竟流露出一种近乎脆弱的温柔。<br />
风拂起屋檐下的经幡，阮绵的眼眶闪着摇曳的烛光。<br />
“走吧。”<br />
陆砚洲将他送回家，然后拿上文件袋去恒基大厦找方时赫。<br />
前台小姐忐忑不安的将冷若冰霜的男人领到办公室，迅速关上了门。<br />
两人一打照面，彼此的脸上都是淬了毒一样的恨意。<br />
“你他妈总算敢出来见人了，我老婆在哪！”方时赫赤红着眼从办公桌后大步冲过来。<br />
陆砚洲看着方时赫，恨不得将他身上的骨头抽出来一根根敲断。<br />
下一秒，方时赫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陆砚洲偏头躲开，但颧骨还是被擦到，火辣辣地疼。肾上腺素瞬间冲上头顶，他顾不上阮绵的嘱咐，回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方时赫的鼻梁上。<br />
“我操你大爷的。”方时赫踉跄后退，撞翻了一摞文件架。他摸了下鼻子，看到手上的血迹后，眼神变得狰狞，又开始叫骂。<br />
骂人的话还没说完，陆砚洲又扑了上来。两人一起摔在地上，撞翻了旁边立着的种了一大颗绿植的花盆，里面的泥土洒了一地。<br />
方时赫后背重重磕在地板上，疼得眼前发黑，但他顾不上这些，用力一翻，抓住陆砚洲的头发就往地上按。<br />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我玩剩的人你也要！”方时赫喘着粗气吼道，“上次西餐厅，你是不是就跟他勾搭上了？”<br />
想到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方时赫简直气得要吐血。<br />
陆砚洲挣脱开，拿膝盖狠狠顶在他腹部，突然发力，将他压在身下，揪住他的衣领，额上青筋暴起：“你他妈少给自己贴金。”<br />
“阮绵连个正眼都不给你吧？”<br />
“你个下三滥的强奸犯。”<br />
“你敢那么对他，你该死！”<br />
他每说一句就挥出去一拳，指关节生疼，却盖不过心里的痛。<br />
方时赫身上昂贵的西装皱成抹布，血糊了一脸，脸颊开始肿起，用尽全力一把将他推开，保安冲进来将两人分开。<br />
陆砚洲挣开保安的开钳制，将文件袋甩在方时赫眼前。<br />
里面的资料漏出一角，方时赫拿起手帕随手在脸上一抹，抽出最上面那张。<br />
“王进海。”他随手扔掉沾了血的手帕，忍痛扯着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你拿王进海做文章，你可知道我弄掉他半条命是为了谁？”<br />
办公室窗外突然刮起狂风，猎猎作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陆砚洲冰冷的注视着他。<br />
“别在这跟我卖关子。”<br />
“呵。”方时赫嗤笑一声，牵动到脸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嘲讽地说：“你既然要查，怎么不查个清楚？”<br />
第68章 十年前<br />
他看着陆砚洲黑沉沉的脸，心情并没有变好，反而更难看了：“你猜猜他十年前干了什么好事？”<br />
胸口如同塞满了湿棉花，沉甸甸的发闷，陆砚洲看着他黑沉沉的脸，直觉跟阮绵有关，或许又是一个他无法承受的真相。<br />
方时赫将手中的纸当垃圾一样随手扔掉。<br />
陆砚洲恨不得立马打电话让人去查，可他只能压住心中的焦躁，当下最重要的事是先离婚。<br />
他看着方时赫缓缓说道：“恒基通过虚报材料规格、以次充好，利润率高达行业平均水平的两倍，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交给市质检站的李站长，恒基恐怕要成为京市建筑行业近十年来最大的丑闻。”<br />
方时赫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死死瞪着他，拿起资料随手翻了几页，脸上乌云密布。<br />
他哼笑了一下嘲讽道：“你的筹码就只有这些吗。”<br />
这些事情捅出去，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公司倒闭，面临刑事指控，大不了到时候找个替罪羊顶罪，就算没了恒基，他还有娱乐公司。<br />
“当然不止，恒基每年有近千万的特殊费用流向各级监管部门。”陆砚洲又将方夫人贿赂住建局副局长的证据递给他。<br />
方时赫接过文件袋翻开，脸上的笑瞬间消失。<br />
只见时间、地点、金额都详细记录在案。<br />
“怎么样，你总舍不得让你妈一把年纪还去坐牢吧。”陆砚洲一字一句往他心里插着刀子。<br />
方时赫脸涨得通红，万万没想到陆砚洲连这个都能搞得到，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凶狠地盯着陆砚洲，恨不得将他拆骨扒皮。<br />
陆砚洲看他的眼神同样是赤裸裸的恨意。<br />
“你没得选。”陆砚洲冷声开口，他看了眼表，快要到午饭点了：“我给你十分钟考虑。”<br />
被人精准捏住了命脉，方时赫拳头紧握，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br />
他大口喘着粗气，目光赤红散乱，颓然跌坐在沙发上，知道自己落了下风，已经别无选择，话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br />
“陆砚洲，算你狠。”<br />
“那就走吧，现在、立刻、马上。”陆砚洲懒得再跟他废话，今天就把手续办了。<br />
“我要再跟他当面谈。”方时赫气急败地顶着通红的脸哑声开口。<br />
陆砚洲看着他，知道他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且隐隐感觉两人之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br />
“可以，但地点由我来定。”<br />
“怎么，害怕我对他做什么吗？”<br />
“你承担不起后果。”陆砚洲点了点桌上的文件袋，转身离开。<br />
回到家中，阮绵已经做好饭正等他回来。<br />
“怎么样了？”<br />
陆砚洲走到水池前洗手：“明天下午就去办手续。”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去之前，他要再跟你谈一谈。”<br />
阮绵点了点头，没想到比他预计的还要顺利，只是方时赫要跟他谈什么？两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好说的。<br />
这件盘踞在他心头的大事终于要圆满解决，阮绵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浑身通畅，只是陆砚洲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很高兴，像是有心事。<br />
阮绵低下头扒着碗里的米饭，在疗养院时他就察觉到陆砚洲变了很多。<br />
他经常会盯着自己出神，用那种，该怎么形容呢，悲伤？心痛？愧悔？抑或都有，总之是让阮绵心中很难受的眼神，有几次半夜自己醒来，发现他站在窗边默默抽烟，他抽烟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br />
阮绵想，终究是自杀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太大伤害，虽然自己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他不是真的想死，只是当时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或许陆砚洲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自己，他也很后怕，如果自己真死了，陆砚洲要伤心成什么样子。<br />
两人各怀着心事，一顿饭吃的不声不响，谁也没有说话。<br />
晚上下起了小雨，两人躺在床上，阮绵闭着眼，好久都没睡着，正要翻身，身侧的人突然动了，阮绵感到他应该在注视自己，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冰冷的脸颊上，像被羽毛拂过，有点痒。<br />
他忍住想挠一挠的冲动，过了一会，身侧的人又动了，掀开被子，轻轻撩开他的裤腿。<br />
阮绵悄悄睁开眼，陆砚洲在给他腿上贴膏药，贴完就那么盯着自己的腿发呆，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br />
他有点怀疑陆砚洲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可他哥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