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雪，沿途亮起路灯，万家灯火在夜空里像是美丽的星河，陆砚洲将车停好，脚步匆匆，从来没有一刻如此焦灼的想要回家抱他吻他。<br />
他跟阮绵不过分开了一天一夜，竟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br />
有家可恋，有人等自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br />
门打开的瞬间，屋内一片漆黑，他抬手按下开关，昏黄的暖光洒了一地，客厅没人，他笑着往卧室走去，天冷了，阮绵很爱窝在床上睡觉，像啾啾一样。<br />
没人。<br />
陆砚洲皱了皱眉，拨他的号码。当铃声在床头柜响起，心头猛地一跳。<br />
他第一反应是方时赫做了什么，但又立马否认，他查了查通话记录，除了自己之外就是陆再川，上午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打给陆再川。<br />
他心里松了口气，或许只是回了老宅。可紧接着他发现床头的玩偶没了，半开的保险柜里的一摞现金，有一沓被抽走了十几张，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陆砚洲在房间转了一圈，在桌上看到那张纸条。<br />
“哥，饺子在冰箱，啾啾麻烦你照顾，我会好好活着，不用担心。”<br />
阮绵走了，他居然走了。<br />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br />
他立马给陆再川打电话，电话响起却被挂断。陆砚洲脸阴沉得可怕，他一边让人立马查阮绵的行踪，一边开车去陆家，下颌崩成一条理智的直线，握方向盘的手却在发抖。<br />
阮绵能去哪？他答应自己要一起吃饺子，一起去看雪，为什么又骗他……<br />
他脑袋嗡嗡作响，降下车窗，冷风夹杂着雪花灌进来，落在眼睫上很快融化成水。<br />
刚到陆家客厅，董秘书像是等候多时，“陆总，董事长在书房等您。”他看着游走在暴怒边缘的男人低声劝道：“陆董他心脏不好，您别跟他吵架。”<br />
书房的门被用力推开，前两天两人才刚大吵一架，陆再川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脸，也不由得火冒三丈：“你的教养被你妈带到坟里去了是吗。”<br />
陆砚洲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咯咯响，双眼通红，一把将桌面的紫砂壶扫到地上，热水飞溅，“他在哪！”<br />
陆再川冷静地告诉他：“当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我已经将他送出国，你不用去找，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找到他。”<br />
“上次你们回来，我就警告过他，他答应我跟你分开，结果你们又搅合到一起，前天我把他叫过来，他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见到姚少吾，相形见绌，知道自己配不上你。”<br />
他在陆砚洲恨得滴血的目光中起身，走到窗前：“那天你跟少吾不是聊的很开心，他也看到了。”<br />
大脑“嗡”地一声，陆砚洲眼前一阵发黑。<br />
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他回想起那晚阮绵的反常，他晚上才从外面回来，外套都没穿，问自己的那些问题，自己却自以为是的隐瞒，他当时有多失望，难过？<br />
如果当时自己实话实说，阮绵是不是就不会走？<br />
他一个人远走他乡，如果又遇到方时赫王进海那种人该怎么办？又犯病自杀怎么办？雨天腿疼怎么办？<br />
这些念头像绳子一样将他缠得透不过气，每一个如果都像针扎在他的太阳穴上，疼得他浑身发抖。<br />
“你凭什么这么对他？连你都要欺负他是吗？”他怒吼着出声。<br />
“凭什么，凭他是我的养子，我养了他这么多年。”陆再川纹丝不动。<br />
“养子？”陆砚洲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你要是早点承认他是你的养子，外面那些人也不会笑话他，方时赫跟阮宁也不敢那样糟蹋他！”<br />
陆再川不为所动，他自认为对阮绵已经仁至义尽。<br />
怒气化作两汪悲痛的泪水，他望着陆再川崩溃道：“你就是不想我好过。”<br />
“你气死了我妈，现在又把我爱的人逼走。”<br />
陆再川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居然为了个男人流眼泪。<br />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他拧着眉冷声斥道。<br />
陆砚洲望着面前冷心冷肺的男人，理智渐渐回归，他压下彻骨的恨意，声音也平静下来，这种平静却比之前的怒火更可怕，“他到底在哪。”<br />
“我说过，除非我死，不然你别想找到他。”<br />
“那你就去死吧。”陆砚洲阴冷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这个人一把掐死。<br />
空气凝固了几秒，陆再川血色涌上脸，他按住绞痛的胸口，拿起一个茶杯毫不留情朝他砸过去：“滚出去。”<br />
“咚”得一声，茶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砸在陆砚洲额头上，一道细小的血痕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br />
陆砚洲找到监控室，别墅走廊各处都有摄像头。<br />
他看到阮绵从书房失魂落魄回到自己房间，一直到天快黑才离开。<br />
陆砚洲回到二楼阮绵的房间，一眼就看到紧闭的只留一条缝隙的窗帘。<br />
房间一片昏暗，他走到窗前，发现下方就是那天自己跟姚少吾站着说话的地方。<br />
陆砚洲觉得身体像被划了一个大口子，疼得他喘不过气，伸手扶着椅子颓然坐下，目光扫到那个密码柜。<br />
“柜子里放了什么宝贝。”<br />
“好宝贝。”<br />
还能是什么好宝贝，他戚然蹲下身，输入自己的生日，没解开，又输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日期。<br />
柜门应声而开。<br />
他看到自己被收藏妥帖的校服，一整摞英语资料，夹杂着几本美国地理，还有一本压在最下面的日记本。<br />
密密麻麻的文字，少年笨拙的真心。<br />
2013年7月10日<br />
他打翻了我的汤，洒在手上很烫，他的眼泪滴在我的脚踝，更烫。<br />
2013年11月11日<br />
遥远的美国，遥远的旧金山，遥远的你，祝你生日快乐。<br />
2014年2月18日<br />
我每一天都想他。<br />
2014年5月27日<br />
我种下一棵梅花树，花开是你身上的味道。<br />
2014年9月23<br />
秋分，又熬过了一整个夏天。<br />
2015年2月28日<br />
梅花不开，我要跟它多说好话。<br />
2015年7月7日<br />
爱是一场病，我永远不会好。<br />
2015年12月25日<br />
河流永远缠绕着陆地。<br />
2016年2月19<br />
梅花树只长个，不开花，我会继续说好话。<br />
2016年3月12日<br />
我的生日愿望是：你好，永远都好。<br />
2016年5月21日<br />
你在，世界才存在。<br />
2017年2月21日<br />
梅花仍不开，我会一直等。<br />
2017年7月7日<br />
你毕业了，会回来吗。<br />
2017年11月11日<br />
让我飞吧，蝴蝶也好，鸟也好。<br />
2018年2月13日<br />
梅花开了，你工作了，没有回来。<br />
2018年2月28日<br />
等毕业就去旧金山，我想见他。<br />
2018年3月2日<br />
人类才是最应该长出翅膀的生物。<br />
2018年3月25<br />
时间过得好慢，时间应该也插上翅膀。<br />
2018年5月18日<br />
我答应做别人的男朋友。<br />
2018年9月28<br />
我再也，去不了旧金山。<br />
泪水滴落在那处干涸旧渍上，与两年多前的那滴眼泪穿越时空交汇在一处。<br />
窗外的雪不知疲倦的往下落，陆砚洲坐在漆黑的房间，双手掩面，泪水无声顺着掌心滴落渗入地毯。<br />
他再返回家中已经深夜，陆再川说到做到，派出去的人没有查到任何踪迹，阮绵像飞往深山的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大海捞针般盲目寻找。<br />
他打开冰箱，冷冻层里整整齐齐码满了胖嘟嘟的饺子。<br />
厨房里暖意氤氲，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白汽，圆鼓鼓的饺子盛在碗里，边缘细密的褶像弯弯小小的月亮。<br />
热气腾腾中，陆砚洲觉得这个寒冬长夜冷透了。<br />
雪冷森森的落，比之前更密集。<br />
陆砚洲坐在窗前，像一尊被风雪侵蚀千年的石雕。窗外的雪片像被撕碎的纸片，纷纷扬扬漫天飘落，覆盖了整个城市的喧嚣。<br />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雪光混着月色映照进来，无数雪花撞到玻璃上，留下一条条水痕。<br />
啾啾乖乖窝在他怀里，轻轻打着酣。<br />
冬天的夜原来如此漫长，长到可以将每一寸爱意与痛楚细数丈量。<br />
天光一点点变亮，世界被雪埋葬，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br />
入目所及皆是疮痍的白，像坠入巨大的无边的冰窖之中，陆砚洲感觉太阳穴突突鼓动，眼前一片眩晕，从此对雪天几乎要应激障碍。<br />
——<br />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蒋鸣朝对面气色不佳的男人询问，白了一眼往他碗里夹菜的姚少吾，拿起筷子将菜丢了出去。<br />
早知道这狗皮膏药也在，自己就不来了。<br />
陆砚洲的脸像被寒冬冻结的湖面，线条冷硬，低低“嗯”了一声。
他跟阮绵不过分开了一天一夜，竟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br />
有家可恋，有人等自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br />
门打开的瞬间，屋内一片漆黑，他抬手按下开关，昏黄的暖光洒了一地，客厅没人，他笑着往卧室走去，天冷了，阮绵很爱窝在床上睡觉，像啾啾一样。<br />
没人。<br />
陆砚洲皱了皱眉，拨他的号码。当铃声在床头柜响起，心头猛地一跳。<br />
他第一反应是方时赫做了什么，但又立马否认，他查了查通话记录，除了自己之外就是陆再川，上午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打给陆再川。<br />
他心里松了口气，或许只是回了老宅。可紧接着他发现床头的玩偶没了，半开的保险柜里的一摞现金，有一沓被抽走了十几张，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陆砚洲在房间转了一圈，在桌上看到那张纸条。<br />
“哥，饺子在冰箱，啾啾麻烦你照顾，我会好好活着，不用担心。”<br />
阮绵走了，他居然走了。<br />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br />
他立马给陆再川打电话，电话响起却被挂断。陆砚洲脸阴沉得可怕，他一边让人立马查阮绵的行踪，一边开车去陆家，下颌崩成一条理智的直线，握方向盘的手却在发抖。<br />
阮绵能去哪？他答应自己要一起吃饺子，一起去看雪，为什么又骗他……<br />
他脑袋嗡嗡作响，降下车窗，冷风夹杂着雪花灌进来，落在眼睫上很快融化成水。<br />
刚到陆家客厅，董秘书像是等候多时，“陆总，董事长在书房等您。”他看着游走在暴怒边缘的男人低声劝道：“陆董他心脏不好，您别跟他吵架。”<br />
书房的门被用力推开，前两天两人才刚大吵一架，陆再川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脸，也不由得火冒三丈：“你的教养被你妈带到坟里去了是吗。”<br />
陆砚洲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咯咯响，双眼通红，一把将桌面的紫砂壶扫到地上，热水飞溅，“他在哪！”<br />
陆再川冷静地告诉他：“当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我已经将他送出国，你不用去找，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找到他。”<br />
“上次你们回来，我就警告过他，他答应我跟你分开，结果你们又搅合到一起，前天我把他叫过来，他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见到姚少吾，相形见绌，知道自己配不上你。”<br />
他在陆砚洲恨得滴血的目光中起身，走到窗前：“那天你跟少吾不是聊的很开心，他也看到了。”<br />
大脑“嗡”地一声，陆砚洲眼前一阵发黑。<br />
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他回想起那晚阮绵的反常，他晚上才从外面回来，外套都没穿，问自己的那些问题，自己却自以为是的隐瞒，他当时有多失望，难过？<br />
如果当时自己实话实说，阮绵是不是就不会走？<br />
他一个人远走他乡，如果又遇到方时赫王进海那种人该怎么办？又犯病自杀怎么办？雨天腿疼怎么办？<br />
这些念头像绳子一样将他缠得透不过气，每一个如果都像针扎在他的太阳穴上，疼得他浑身发抖。<br />
“你凭什么这么对他？连你都要欺负他是吗？”他怒吼着出声。<br />
“凭什么，凭他是我的养子，我养了他这么多年。”陆再川纹丝不动。<br />
“养子？”陆砚洲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你要是早点承认他是你的养子，外面那些人也不会笑话他，方时赫跟阮宁也不敢那样糟蹋他！”<br />
陆再川不为所动，他自认为对阮绵已经仁至义尽。<br />
怒气化作两汪悲痛的泪水，他望着陆再川崩溃道：“你就是不想我好过。”<br />
“你气死了我妈，现在又把我爱的人逼走。”<br />
陆再川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居然为了个男人流眼泪。<br />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他拧着眉冷声斥道。<br />
陆砚洲望着面前冷心冷肺的男人，理智渐渐回归，他压下彻骨的恨意，声音也平静下来，这种平静却比之前的怒火更可怕，“他到底在哪。”<br />
“我说过，除非我死，不然你别想找到他。”<br />
“那你就去死吧。”陆砚洲阴冷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这个人一把掐死。<br />
空气凝固了几秒，陆再川血色涌上脸，他按住绞痛的胸口，拿起一个茶杯毫不留情朝他砸过去：“滚出去。”<br />
“咚”得一声，茶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砸在陆砚洲额头上，一道细小的血痕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br />
陆砚洲找到监控室，别墅走廊各处都有摄像头。<br />
他看到阮绵从书房失魂落魄回到自己房间，一直到天快黑才离开。<br />
陆砚洲回到二楼阮绵的房间，一眼就看到紧闭的只留一条缝隙的窗帘。<br />
房间一片昏暗，他走到窗前，发现下方就是那天自己跟姚少吾站着说话的地方。<br />
陆砚洲觉得身体像被划了一个大口子，疼得他喘不过气，伸手扶着椅子颓然坐下，目光扫到那个密码柜。<br />
“柜子里放了什么宝贝。”<br />
“好宝贝。”<br />
还能是什么好宝贝，他戚然蹲下身，输入自己的生日，没解开，又输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日期。<br />
柜门应声而开。<br />
他看到自己被收藏妥帖的校服，一整摞英语资料，夹杂着几本美国地理，还有一本压在最下面的日记本。<br />
密密麻麻的文字，少年笨拙的真心。<br />
2013年7月10日<br />
他打翻了我的汤，洒在手上很烫，他的眼泪滴在我的脚踝，更烫。<br />
2013年11月11日<br />
遥远的美国，遥远的旧金山，遥远的你，祝你生日快乐。<br />
2014年2月18日<br />
我每一天都想他。<br />
2014年5月27日<br />
我种下一棵梅花树，花开是你身上的味道。<br />
2014年9月23<br />
秋分，又熬过了一整个夏天。<br />
2015年2月28日<br />
梅花不开，我要跟它多说好话。<br />
2015年7月7日<br />
爱是一场病，我永远不会好。<br />
2015年12月25日<br />
河流永远缠绕着陆地。<br />
2016年2月19<br />
梅花树只长个，不开花，我会继续说好话。<br />
2016年3月12日<br />
我的生日愿望是：你好，永远都好。<br />
2016年5月21日<br />
你在，世界才存在。<br />
2017年2月21日<br />
梅花仍不开，我会一直等。<br />
2017年7月7日<br />
你毕业了，会回来吗。<br />
2017年11月11日<br />
让我飞吧，蝴蝶也好，鸟也好。<br />
2018年2月13日<br />
梅花开了，你工作了，没有回来。<br />
2018年2月28日<br />
等毕业就去旧金山，我想见他。<br />
2018年3月2日<br />
人类才是最应该长出翅膀的生物。<br />
2018年3月25<br />
时间过得好慢，时间应该也插上翅膀。<br />
2018年5月18日<br />
我答应做别人的男朋友。<br />
2018年9月28<br />
我再也，去不了旧金山。<br />
泪水滴落在那处干涸旧渍上，与两年多前的那滴眼泪穿越时空交汇在一处。<br />
窗外的雪不知疲倦的往下落，陆砚洲坐在漆黑的房间，双手掩面，泪水无声顺着掌心滴落渗入地毯。<br />
他再返回家中已经深夜，陆再川说到做到，派出去的人没有查到任何踪迹，阮绵像飞往深山的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大海捞针般盲目寻找。<br />
他打开冰箱，冷冻层里整整齐齐码满了胖嘟嘟的饺子。<br />
厨房里暖意氤氲，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白汽，圆鼓鼓的饺子盛在碗里，边缘细密的褶像弯弯小小的月亮。<br />
热气腾腾中，陆砚洲觉得这个寒冬长夜冷透了。<br />
雪冷森森的落，比之前更密集。<br />
陆砚洲坐在窗前，像一尊被风雪侵蚀千年的石雕。窗外的雪片像被撕碎的纸片，纷纷扬扬漫天飘落，覆盖了整个城市的喧嚣。<br />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雪光混着月色映照进来，无数雪花撞到玻璃上，留下一条条水痕。<br />
啾啾乖乖窝在他怀里，轻轻打着酣。<br />
冬天的夜原来如此漫长，长到可以将每一寸爱意与痛楚细数丈量。<br />
天光一点点变亮，世界被雪埋葬，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br />
入目所及皆是疮痍的白，像坠入巨大的无边的冰窖之中，陆砚洲感觉太阳穴突突鼓动，眼前一片眩晕，从此对雪天几乎要应激障碍。<br />
——<br />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蒋鸣朝对面气色不佳的男人询问，白了一眼往他碗里夹菜的姚少吾，拿起筷子将菜丢了出去。<br />
早知道这狗皮膏药也在，自己就不来了。<br />
陆砚洲的脸像被寒冬冻结的湖面，线条冷硬，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