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很显然，你吓到他了。”）<br />
（“组织里能吓到他的东西还有很多呢，父亲。”）<br />
进入建筑之后，伏特加在一个广播声的指引下，穿过许多乱七八糟的走廊，走进一间无人的房间。<br />
广播里的声音他很熟悉——在他面试的时候，有一个没露面的考官，就是以这样变异过的电子音发声的，而其他考官明显对他很尊敬，显然是乌丸财团里的大人物。<br />
自己的雇主……就是那个人吗？<br />
但是，到这个时候还不露面的话，他是要做什么啊？<br />
伏特加满腹狐疑地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广播没有继续说话，他也不敢离开，只能就这么默默地等待着。<br />
这个房间很明显是卧房，比一般的酒店标准间要大得多，家具齐全，布置简洁大方，总之瞧着很正常，完全看不出是处在那么一个奇怪建筑里面。<br />
不过，虽然东西齐全，但这里看起来并没有居住过的痕迹。<br />
难道我的雇主是个洁癖……不对，洁癖应该不会在自己卧室会见客人。<br />
鱼冢三郎努力分析，但始终抓不住头绪，又不敢动，就这么在房间里站了十几分钟。<br />
（“确实不怎么聪明……您真的不打算换一个？”）<br />
（“聪明不重要，老实就行。”）<br />
（“……好吧，那我先离开了，若是您对他不满意，可以随时告诉我。”）<br />
就在伏特加脚都要站麻了的时候，房间的一角，看上去是墙壁的地方，突然有一扇门打开了。<br />
他惊讶地看过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当不知所措之际，有个声音从门后传来：“进来。”<br />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鱼冢三郎没想到自己的神秘雇主不用变声器的时候声音还挺好听的，<br />
他如蒙大赦，连忙走向那扇门，在穿过门之后，出现在伏特加眼前的是……另一间卧室。<br />
比刚才那间大多了，但装修风格和家具造型似乎并无多少区别，唯一的不同的是，这里明显是有人居住的……<br />
“你在看哪里？”那个声音说道，“转头。”<br />
伏特加连忙转过身，直直地撞上了身后人的目光。<br />
他僵在原地。<br />
作为一个医生，在求学与工作的过程中，鱼冢三郎见过很多尸体，包括动物以及人体，他从不会像一些人那样对尸体感到恐惧，甚至曾经在太平间里过夜，因此他一向觉得自己胆子挺大。<br />
但此时此刻，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背脊，鱼冢三郎深刻地体会了，为何恐怖电影里的倒霉死者在死前会毫无反应，仿佛在等着被杀掉。<br />
因为过度的恐惧真的会让人失去行动力，如果鱼冢三郎不是个对尸体很熟悉的医生，他可能个反而不会这么害怕。<br />
卧室昏黄的灯光下，银发红瞳，肤色青白的“尸体”坐在桌子后面，望着他的眼神让鱼冢想起自己见过的，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br />
毫无生机，也毫无情感。<br />
“别站得那么远，”“尸体”说话了，“我现在眼神不好，这里太暗了，看不清。”<br />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只手扶住额头：“你来得太晚了，在路上浪费了很多时间吧？”<br />
此时，鱼冢三郎才勉强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尸体，而是个活人——真的是活人吗？想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向来自诩胆大，在“培训”过程中面对荷枪实弹的“督查”，都维持了基本冷静的伏特加脑海中闪过了一连串的恐怖故事。<br />
大概是他僵在原地太久了，那人微微地皱起眉：“怎么？……哦，吓到你了？”<br />
男人像是想到什么，眉目舒展开来，轻轻地笑了声，鱼冢三郎这才感觉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可怖了：“别害怕，我是个活人，只是刚复活不久。”<br />
他还会开玩笑，显得更亲切了些，伏特加艰难地笑了笑：“我想，这就是您需要医生的原因了？”<br />
“是啊，”男人轻声叹息，“你看，我现在视力都成问题，实在是很不方便。”<br />
“如果是后天的夜盲症，治愈可能还是很大的，”伏特加渐渐从恐惧中挣脱出来，一边回话，一边小心地走上前，在男人对面坐下，“当然，要看病因，运气好的话，在您这个年纪，说不定调整饮食就行。”<br />
走进了看，他才注意到，男人尸体一般惨白的肤色底下还是能看出一点隐约的血色，那双眼眸也不是红色的，而是很浅淡的绿，比起先前感官里的冷酷，更像是透着谈谈的疲惫。<br />
看起来明明只有三十岁左右，却已经这样一副历尽沧桑的样子，这位……老板，大概之前病得很重吧，重到像是在地狱里走过一遭。<br />
现在，伏特加心中的恐惧感逐渐散去了，一丝同情浮现出来。<br />
银发男人笑了笑：“那就要麻烦你了。”<br />
他俯下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两个杯子，放到桌上：“要喝一杯吗？我让人带了上好的伏特加。”<br />
“啊，”伏特加一惊，连忙摆了摆手，“不，我……”<br />
顶着对方有些疑惑的目光，他想起之前的那个附加问题，一时尴尬：“我是个医生……我是说，我平常不喝酒的，如果您是因为之前那个问题的话……我会选择伏特加，只是因为，它的发音和我的名字有点像而已。”<br />
“而且，”他观察着对方的脸色，“您作为病人，最好也不要喝太多酒……”
（“组织里能吓到他的东西还有很多呢，父亲。”）<br />
进入建筑之后，伏特加在一个广播声的指引下，穿过许多乱七八糟的走廊，走进一间无人的房间。<br />
广播里的声音他很熟悉——在他面试的时候，有一个没露面的考官，就是以这样变异过的电子音发声的，而其他考官明显对他很尊敬，显然是乌丸财团里的大人物。<br />
自己的雇主……就是那个人吗？<br />
但是，到这个时候还不露面的话，他是要做什么啊？<br />
伏特加满腹狐疑地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广播没有继续说话，他也不敢离开，只能就这么默默地等待着。<br />
这个房间很明显是卧房，比一般的酒店标准间要大得多，家具齐全，布置简洁大方，总之瞧着很正常，完全看不出是处在那么一个奇怪建筑里面。<br />
不过，虽然东西齐全，但这里看起来并没有居住过的痕迹。<br />
难道我的雇主是个洁癖……不对，洁癖应该不会在自己卧室会见客人。<br />
鱼冢三郎努力分析，但始终抓不住头绪，又不敢动，就这么在房间里站了十几分钟。<br />
（“确实不怎么聪明……您真的不打算换一个？”）<br />
（“聪明不重要，老实就行。”）<br />
（“……好吧，那我先离开了，若是您对他不满意，可以随时告诉我。”）<br />
就在伏特加脚都要站麻了的时候，房间的一角，看上去是墙壁的地方，突然有一扇门打开了。<br />
他惊讶地看过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当不知所措之际，有个声音从门后传来：“进来。”<br />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鱼冢三郎没想到自己的神秘雇主不用变声器的时候声音还挺好听的，<br />
他如蒙大赦，连忙走向那扇门，在穿过门之后，出现在伏特加眼前的是……另一间卧室。<br />
比刚才那间大多了，但装修风格和家具造型似乎并无多少区别，唯一的不同的是，这里明显是有人居住的……<br />
“你在看哪里？”那个声音说道，“转头。”<br />
伏特加连忙转过身，直直地撞上了身后人的目光。<br />
他僵在原地。<br />
作为一个医生，在求学与工作的过程中，鱼冢三郎见过很多尸体，包括动物以及人体，他从不会像一些人那样对尸体感到恐惧，甚至曾经在太平间里过夜，因此他一向觉得自己胆子挺大。<br />
但此时此刻，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背脊，鱼冢三郎深刻地体会了，为何恐怖电影里的倒霉死者在死前会毫无反应，仿佛在等着被杀掉。<br />
因为过度的恐惧真的会让人失去行动力，如果鱼冢三郎不是个对尸体很熟悉的医生，他可能个反而不会这么害怕。<br />
卧室昏黄的灯光下，银发红瞳，肤色青白的“尸体”坐在桌子后面，望着他的眼神让鱼冢想起自己见过的，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br />
毫无生机，也毫无情感。<br />
“别站得那么远，”“尸体”说话了，“我现在眼神不好，这里太暗了，看不清。”<br />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只手扶住额头：“你来得太晚了，在路上浪费了很多时间吧？”<br />
此时，鱼冢三郎才勉强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尸体，而是个活人——真的是活人吗？想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向来自诩胆大，在“培训”过程中面对荷枪实弹的“督查”，都维持了基本冷静的伏特加脑海中闪过了一连串的恐怖故事。<br />
大概是他僵在原地太久了，那人微微地皱起眉：“怎么？……哦，吓到你了？”<br />
男人像是想到什么，眉目舒展开来，轻轻地笑了声，鱼冢三郎这才感觉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可怖了：“别害怕，我是个活人，只是刚复活不久。”<br />
他还会开玩笑，显得更亲切了些，伏特加艰难地笑了笑：“我想，这就是您需要医生的原因了？”<br />
“是啊，”男人轻声叹息，“你看，我现在视力都成问题，实在是很不方便。”<br />
“如果是后天的夜盲症，治愈可能还是很大的，”伏特加渐渐从恐惧中挣脱出来，一边回话，一边小心地走上前，在男人对面坐下，“当然，要看病因，运气好的话，在您这个年纪，说不定调整饮食就行。”<br />
走进了看，他才注意到，男人尸体一般惨白的肤色底下还是能看出一点隐约的血色，那双眼眸也不是红色的，而是很浅淡的绿，比起先前感官里的冷酷，更像是透着谈谈的疲惫。<br />
看起来明明只有三十岁左右，却已经这样一副历尽沧桑的样子，这位……老板，大概之前病得很重吧，重到像是在地狱里走过一遭。<br />
现在，伏特加心中的恐惧感逐渐散去了，一丝同情浮现出来。<br />
银发男人笑了笑：“那就要麻烦你了。”<br />
他俯下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两个杯子，放到桌上：“要喝一杯吗？我让人带了上好的伏特加。”<br />
“啊，”伏特加一惊，连忙摆了摆手，“不，我……”<br />
顶着对方有些疑惑的目光，他想起之前的那个附加问题，一时尴尬：“我是个医生……我是说，我平常不喝酒的，如果您是因为之前那个问题的话……我会选择伏特加，只是因为，它的发音和我的名字有点像而已。”<br />
“而且，”他观察着对方的脸色，“您作为病人，最好也不要喝太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