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摇头，赶紧解释：“我们两个可不是那种关系，也不可能是那种关系，太熟了，根本不来电。”<br />
“是吗？”<br />
姜凝饶有兴味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反驳的司牧歌，后者轻咳几声后反击：“那你们两个呢？”<br />
这个话题顺延下去，好像是在探究他们两个是否存在某种情感联结，但姜凝跟戚尧反应都很快，并不接招。<br />
“我是目前为止已知的第一个重生者，差不多半个月之后，戚尧找到了我，告诉我他跟我的情况一样。”<br />
戚尧补充：“那个时候我刚回来，了解到自己面临的情况以后，就开始各方面找信息，找人，因为那篇报道，找到了她。”<br />
蓝溪和司牧歌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们：“那一天是几月几号？我的意思是说，未来结束的那一天……”<br />
他们说了一个共同的年份和日期。<br />
四个人集体沉默，足足三分钟，没有人开口说话。<br />
姜凝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察觉到，但她察觉到了，柜台前的服务员正在窃窃私语，小心地瞟着他们这一桌，看来已经发现这桌人不太对劲，或许刚才还凑巧听到了几句他们谈论的信息，那也足够炸裂了。<br />
“为什么呢？”<br />
蓝溪想不明白：“既然在那边我们是一起……”她仍然想自然而然跳过那个词，还有与之相近的所有词汇，但一如既往显得刻意，好在没有人揪着这个不放。<br />
“……为什么重生会有先后顺序？”<br />
“你们两个当时是在一起？”<br />
司牧歌点头：“当时刚好在会议室里开会，所以……”<br />
蓝溪苦笑：“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那天正常下班，说不定我们两个就不会被捆绑在一起了。”<br />
司牧歌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蓝溪回到之前的问题上：“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有先后顺序？”<br />
姜凝摇头：“不知道。”<br />
她喝了一口自己随便瞎点的饮品，味道还不错，又多喝了一口，才开口道：“但是假设我是第一个回来的人，戚尧是第二个，你们两个是第三……批次，后面肯定还有人，我也未必真的是第一个。”<br />
“这一定是有规律的。”<br />
戚尧开口，姜凝下意识看向他，轻轻点头：“如果不是集体重生，会有先后顺序，那……”<br />
“等等……”<br />
姜凝情不自禁坐直了身体，看着戚尧：“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吗？”<br />
“你跟我说过很多事。”戚尧看着她，姜凝有些着急，险些想去握他的手。<br />
“但是我知道你现在想到了什么。”<br />
戚尧的眼神掠过对面二人，“姜凝曾经有过一个很有趣的猜想。”<br />
姜凝整理了一下思绪。<br />
“如果我们都是因为那件事回来的人，是同时回来的，只不过我先想起来呢？”<br />
第24章 024<br />
假设世界末日后, 全世界的人都穿越回到了十一年前，但是又都忘记了这件事。<br />
所以所谓的“重生后”的时间，其实只是所有人记忆归位的时间。<br />
也就是说, 现在这里的所有人，全世界的所有人，身体里面都是经历过世界末日的灵魂，只不过他们自己忘记了。<br />
“都是猜测, 没有能真正证明的办法。”姜凝自白：“我也只是随便说说。”<br />
蓝溪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总感觉现在是在做梦，没有一点儿真实感。”<br />
四个人一起沉默下来, 这同样也是没有办法能去验证的事。<br />
交换了信息，探讨了人生，姜凝有点儿累了，打了个哈欠，她总算想到了一个正经问题。<br />
“你帮我请的假？怎么说的？老师又是怎么说的？”<br />
戚尧被临时提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先笑起来, 姜凝心中立刻升起不祥的预感。<br />
“我说你因为考试成绩再加上前段时间的事心情太差, 所以想要带你出来散散心。”<br />
姜凝：“……”<br />
她瞪大了眼睛：“然后呢？”<br />
“她说：‘好的，那你们去吧。’”<br />
姜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br />
该说什么好呢？这老师确实年轻超前, 果然如她自己所说，不是一般概念常见的老古董，但是……这样一来, 不就说明他们两个的关系坐实了么。<br />
“哎, 你们两个真是那种关系啊？”蓝溪燃起了八卦之心，凑上前来。<br />
“什么啊？哪种关系？当然不是！”<br />
姜凝义正言辞挺身而出率先自己粉碎谣言, 就是这个粉碎的语言组织得有些散碎。<br />
说完感觉有点儿不给戚尧面子，小心翼翼去看他的脸色，看到他只是笑而不语。<br />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br />
但好像没生气，姜凝轻松了一点儿，只要没生气就好。<br />
姜凝看向蓝溪：“按年龄来说，咱们现在是同龄人，你们两个不上课吗？”<br />
蓝溪和司牧歌对视一眼，都笑起来：“那件事都经历过了，还要上学上课？我倒是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还能静下心来窝在学校里乖乖当学生。”<br />
姜凝不解：“毕竟身体年龄还是学生啊，现在不待在学校还能干什么？”就算要追查世界末日的真相，也没有线索啊，按部就班做好这个年龄该做的事，难道不对吗？虽然她也没做好……<br />
回程路上，姜凝话很少，不，自从跟蓝溪司牧歌告别，姜凝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br />
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姜凝回神，意识到是手机，但没想过会是自己的手机，条件反射看向戚尧，戚尧的表情很无辜，开口：“不是我的。”<br />
姜凝皱眉，怎么感觉也不是她的……难道是司机的？<br />
自从回来之后，她除了康夏戚尧，就断了跟其他人的联系，社交圈无限缩小，除了这两个人，平时也基本上没有人主动联系她。<br />
眼下能联系她的两个人其中之一就坐在她身边，难道是康夏在学校里有什么事？<br />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确实是她的手机在震，但不是戚尧给她的那只，而是她原本那只，太长时间没用过了，所以刚才一时之间才没有反应过来，震动频率很陌生。<br />
发现姜凝并没有立刻接起，戚尧有些奇怪，问她：“怎么了？”<br />
“是我妈。”<br />
戚尧依然不理解：“那你接啊。”<br />
姜凝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虽然从跟那两个不速之客分开后姜凝就看起来有些心情复杂，但此刻确确实实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太好。<br />
显然也不打算跟戚尧解释，姜凝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慢慢悠悠接起电话。<br />
“喂？嗯，好，可以，你们先去，我到了找你们。”<br />
非常简短的对话，说完姜凝就挂了电话，眼神里满是疲惫。<br />
戚尧看着她，什么都没有问，但这次姜凝选择主动跟他分享。<br />
“我爸妈要跟我吃饭。”她看了一眼时间，“放学之后，等我们回去时间就差不多了，我不回学校了，快到了我会先下车。”<br />
“好。”<br />
戚尧点头，姜凝迟疑了一下，问他：“你回学校吗？”<br />
“回家，休息一下。”<br />
“你晚上去上自习吗？”<br />
“不想去了。”戚尧说：“旷一天也没什么。”<br />
姜凝心中有涟漪漾起：“那我吃完饭去找你。”<br />
“好。”<br />
戚尧就像一汪涓涓温泉，姜凝一方面有点儿想依赖他的温柔，另一方面又觉得很害怕。<br />
她想，戚尧答应得这么痛快，一定是以为她找他是要说蓝溪和司牧歌的事，但姜凝此时此刻，从分别就开始的反常情绪，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而是因为眼前人。<br />
“你怎么瘦啦？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br />
姜凝刚坐下，妈妈就开口问她，正看菜单的爸爸也看过来。<br />
突然被两个人关注，姜凝整体表现得有些局促，毕竟上次跟他们见面的结局并不怎么好看。<br />
那时候她刚回来，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br />
虽然见到父母还在她很开心，但大闹警察局让他们觉得非常丢脸，而且那种不可理喻的行为，让他们很担心姜凝的状态。<br />
后来重新回到学校上课住校，是姜凝再三保证自己已经没事了之后争取了一段时间他们才同意的。<br />
“在正常吃的。”<br />
“不过看起来脸色还可以，你现在还在长身体，一定要好好吃饭，知道吗？”<br />
姜凝顺势点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她当时把她妈吓得够呛，现在表现越多恐怕他们就越担心。<br />
不过听了妈妈的话，姜凝下意识用手机屏幕照了一下自己的脸，没看出来什么气色好不好的。<br />
如果真的有变化，那应该是拜戚尧所赐，每天拉她早起跑步按时吃早餐的结果。<br />
精神面貌可以被改变，那么是不是证明其他改变也不是很难呢？<br />
“还有零花钱吗？没有钱要说，我们平时太忙了，有时候想不到你。刚才给你银行卡里转了一点儿，你不要乱花就行，该买什么买什么，学校平时不是还要交钱么。”
“是吗？”<br />
姜凝饶有兴味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反驳的司牧歌，后者轻咳几声后反击：“那你们两个呢？”<br />
这个话题顺延下去，好像是在探究他们两个是否存在某种情感联结，但姜凝跟戚尧反应都很快，并不接招。<br />
“我是目前为止已知的第一个重生者，差不多半个月之后，戚尧找到了我，告诉我他跟我的情况一样。”<br />
戚尧补充：“那个时候我刚回来，了解到自己面临的情况以后，就开始各方面找信息，找人，因为那篇报道，找到了她。”<br />
蓝溪和司牧歌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们：“那一天是几月几号？我的意思是说，未来结束的那一天……”<br />
他们说了一个共同的年份和日期。<br />
四个人集体沉默，足足三分钟，没有人开口说话。<br />
姜凝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察觉到，但她察觉到了，柜台前的服务员正在窃窃私语，小心地瞟着他们这一桌，看来已经发现这桌人不太对劲，或许刚才还凑巧听到了几句他们谈论的信息，那也足够炸裂了。<br />
“为什么呢？”<br />
蓝溪想不明白：“既然在那边我们是一起……”她仍然想自然而然跳过那个词，还有与之相近的所有词汇，但一如既往显得刻意，好在没有人揪着这个不放。<br />
“……为什么重生会有先后顺序？”<br />
“你们两个当时是在一起？”<br />
司牧歌点头：“当时刚好在会议室里开会，所以……”<br />
蓝溪苦笑：“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那天正常下班，说不定我们两个就不会被捆绑在一起了。”<br />
司牧歌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蓝溪回到之前的问题上：“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有先后顺序？”<br />
姜凝摇头：“不知道。”<br />
她喝了一口自己随便瞎点的饮品，味道还不错，又多喝了一口，才开口道：“但是假设我是第一个回来的人，戚尧是第二个，你们两个是第三……批次，后面肯定还有人，我也未必真的是第一个。”<br />
“这一定是有规律的。”<br />
戚尧开口，姜凝下意识看向他，轻轻点头：“如果不是集体重生，会有先后顺序，那……”<br />
“等等……”<br />
姜凝情不自禁坐直了身体，看着戚尧：“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吗？”<br />
“你跟我说过很多事。”戚尧看着她，姜凝有些着急，险些想去握他的手。<br />
“但是我知道你现在想到了什么。”<br />
戚尧的眼神掠过对面二人，“姜凝曾经有过一个很有趣的猜想。”<br />
姜凝整理了一下思绪。<br />
“如果我们都是因为那件事回来的人，是同时回来的，只不过我先想起来呢？”<br />
第24章 024<br />
假设世界末日后, 全世界的人都穿越回到了十一年前，但是又都忘记了这件事。<br />
所以所谓的“重生后”的时间，其实只是所有人记忆归位的时间。<br />
也就是说, 现在这里的所有人，全世界的所有人，身体里面都是经历过世界末日的灵魂，只不过他们自己忘记了。<br />
“都是猜测, 没有能真正证明的办法。”姜凝自白：“我也只是随便说说。”<br />
蓝溪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总感觉现在是在做梦，没有一点儿真实感。”<br />
四个人一起沉默下来, 这同样也是没有办法能去验证的事。<br />
交换了信息，探讨了人生，姜凝有点儿累了，打了个哈欠，她总算想到了一个正经问题。<br />
“你帮我请的假？怎么说的？老师又是怎么说的？”<br />
戚尧被临时提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先笑起来, 姜凝心中立刻升起不祥的预感。<br />
“我说你因为考试成绩再加上前段时间的事心情太差, 所以想要带你出来散散心。”<br />
姜凝：“……”<br />
她瞪大了眼睛：“然后呢？”<br />
“她说：‘好的，那你们去吧。’”<br />
姜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br />
该说什么好呢？这老师确实年轻超前, 果然如她自己所说，不是一般概念常见的老古董，但是……这样一来, 不就说明他们两个的关系坐实了么。<br />
“哎, 你们两个真是那种关系啊？”蓝溪燃起了八卦之心，凑上前来。<br />
“什么啊？哪种关系？当然不是！”<br />
姜凝义正言辞挺身而出率先自己粉碎谣言, 就是这个粉碎的语言组织得有些散碎。<br />
说完感觉有点儿不给戚尧面子，小心翼翼去看他的脸色，看到他只是笑而不语。<br />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br />
但好像没生气，姜凝轻松了一点儿，只要没生气就好。<br />
姜凝看向蓝溪：“按年龄来说，咱们现在是同龄人，你们两个不上课吗？”<br />
蓝溪和司牧歌对视一眼，都笑起来：“那件事都经历过了，还要上学上课？我倒是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还能静下心来窝在学校里乖乖当学生。”<br />
姜凝不解：“毕竟身体年龄还是学生啊，现在不待在学校还能干什么？”就算要追查世界末日的真相，也没有线索啊，按部就班做好这个年龄该做的事，难道不对吗？虽然她也没做好……<br />
回程路上，姜凝话很少，不，自从跟蓝溪司牧歌告别，姜凝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br />
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姜凝回神，意识到是手机，但没想过会是自己的手机，条件反射看向戚尧，戚尧的表情很无辜，开口：“不是我的。”<br />
姜凝皱眉，怎么感觉也不是她的……难道是司机的？<br />
自从回来之后，她除了康夏戚尧，就断了跟其他人的联系，社交圈无限缩小，除了这两个人，平时也基本上没有人主动联系她。<br />
眼下能联系她的两个人其中之一就坐在她身边，难道是康夏在学校里有什么事？<br />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确实是她的手机在震，但不是戚尧给她的那只，而是她原本那只，太长时间没用过了，所以刚才一时之间才没有反应过来，震动频率很陌生。<br />
发现姜凝并没有立刻接起，戚尧有些奇怪，问她：“怎么了？”<br />
“是我妈。”<br />
戚尧依然不理解：“那你接啊。”<br />
姜凝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虽然从跟那两个不速之客分开后姜凝就看起来有些心情复杂，但此刻确确实实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太好。<br />
显然也不打算跟戚尧解释，姜凝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慢慢悠悠接起电话。<br />
“喂？嗯，好，可以，你们先去，我到了找你们。”<br />
非常简短的对话，说完姜凝就挂了电话，眼神里满是疲惫。<br />
戚尧看着她，什么都没有问，但这次姜凝选择主动跟他分享。<br />
“我爸妈要跟我吃饭。”她看了一眼时间，“放学之后，等我们回去时间就差不多了，我不回学校了，快到了我会先下车。”<br />
“好。”<br />
戚尧点头，姜凝迟疑了一下，问他：“你回学校吗？”<br />
“回家，休息一下。”<br />
“你晚上去上自习吗？”<br />
“不想去了。”戚尧说：“旷一天也没什么。”<br />
姜凝心中有涟漪漾起：“那我吃完饭去找你。”<br />
“好。”<br />
戚尧就像一汪涓涓温泉，姜凝一方面有点儿想依赖他的温柔，另一方面又觉得很害怕。<br />
她想，戚尧答应得这么痛快，一定是以为她找他是要说蓝溪和司牧歌的事，但姜凝此时此刻，从分别就开始的反常情绪，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而是因为眼前人。<br />
“你怎么瘦啦？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br />
姜凝刚坐下，妈妈就开口问她，正看菜单的爸爸也看过来。<br />
突然被两个人关注，姜凝整体表现得有些局促，毕竟上次跟他们见面的结局并不怎么好看。<br />
那时候她刚回来，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br />
虽然见到父母还在她很开心，但大闹警察局让他们觉得非常丢脸，而且那种不可理喻的行为，让他们很担心姜凝的状态。<br />
后来重新回到学校上课住校，是姜凝再三保证自己已经没事了之后争取了一段时间他们才同意的。<br />
“在正常吃的。”<br />
“不过看起来脸色还可以，你现在还在长身体，一定要好好吃饭，知道吗？”<br />
姜凝顺势点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她当时把她妈吓得够呛，现在表现越多恐怕他们就越担心。<br />
不过听了妈妈的话，姜凝下意识用手机屏幕照了一下自己的脸，没看出来什么气色好不好的。<br />
如果真的有变化，那应该是拜戚尧所赐，每天拉她早起跑步按时吃早餐的结果。<br />
精神面貌可以被改变，那么是不是证明其他改变也不是很难呢？<br />
“还有零花钱吗？没有钱要说，我们平时太忙了，有时候想不到你。刚才给你银行卡里转了一点儿，你不要乱花就行，该买什么买什么，学校平时不是还要交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