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睁着一双泪眼听戚尧说话，这个状态其实是有点儿费劲儿的。<br />
她最后终于找出重点来：“可是我想当人类。”<br />
戚尧失笑，然后温柔地看着她对她点头：“那我们就一起当人类。”<br />
姜凝咂舌：“这还能自己选的吗？”<br />
戚尧故意抬高她，贬低自己：“你能选，我沾你的光。”<br />
姜凝半信半疑，戚尧又说了几句哄小孩子的好话，姜凝心里总算舒服了，不再哭了。<br />
戚尧把姜凝送到她自己的房间，姜凝却拉着戚尧不让他走。<br />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我门口有个黑衣帅哥，就等我孤身一人的时候对我痛下杀手。他是要来杀我的！他可吓人了，被他杀了的人尸体都没人能找得到。”<br />
戚尧：“……”<br />
他不明白为什么听起来是个杀人魔，还会分尸，却依然是个“帅哥”。<br />
这就是颜控的执著吗？<br />
戚尧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和冷静：“放心，我离开的时候会帮你看着的，我保证外面没有人。而且我就住在你隔壁，我会注意听你这边的动静，一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br />
“不行。”<br />
姜凝抱着戚尧的胳膊不让他走。<br />
“你就不能陪着我一起睡吗？”<br />
“……不能。”<br />
姜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戚尧看得一头雾水。<br />
“你怎么了？”<br />
可就算是笑得那么猥琐也没忘了锁住他的胳膊。<br />
让戚尧逃无可逃。<br />
“是不是创造你的人没有给你设置那项功能啊？”<br />
戚尧消化了几秒，脸黑了。<br />
温柔的态度瞬间荡然无存。<br />
“我看你是真的醉的不轻，刚才是说傻话，现在已经说疯话了……放开我……”<br />
姜凝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不放，使劲儿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br />
“跟你开个小玩笑嘛，我是真的害怕。”<br />
戚尧不知道她的酒劲儿醒了多少，也不知道她嘴里的害怕有几分的真实度。<br />
比起之前，这会儿已经有些迟疑。<br />
姜凝头也不抬了，撒泼似的。<br />
“我知道你没经验，我不嫌弃你，这种事我也没经验啊，这不是什么是都得有头一回嘛，我真的很害怕，你别离开我……”<br />
戚尧：“……”<br />
别的不说，他现在能确定了。<br />
之前看姜凝有了清醒的意象那全是他的臆想。<br />
姜凝还醉着呢。<br />
恐怕一直就没清醒过。<br />
脑子里想着的应该是纯洁的事，从嘴里说出来的意思却指向了少儿不宜。<br />
纠缠了好一会儿。<br />
姜凝才没劲儿睡着了，从头到尾都在跟戚尧的胳膊较劲儿。<br />
戚尧也累了，在一边守了她一会儿，能脱身的时候，悄悄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总算体会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得救了”的感觉。<br />
第98章 098<br />
姜凝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真正的彻彻底底醉过一次。<br />
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以后会发疯黏人, 更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前一天醉酒后的记忆全都存在，丁点儿都没消失。<br />
电视剧里演的不都是第二天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她的记忆力这么好？！难不成是天赋异禀？<br />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br />
例如, 戚尧并不知道她还记得。<br />
那么……姜凝想，她就可以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br />
只是姜凝没想到戚尧还有一计是将计就计。<br />
“你喝醉了以后对人很无礼啊。”<br />
“……啊？”<br />
吃早饭的时候，戚尧看了姜凝好一会儿，说了这么一句话。<br />
实不相瞒, 姜凝汗流浃背了。<br />
嗓子立刻就黏住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能呆呆傻傻地面对戚尧的无端指控。<br />
“你抱我，还亲我来着，不让我走，还说想跟我睡觉。”<br />
“噗！”<br />
姜凝原本是漫不经心试图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她还是低估了戚尧的台词内容。<br />
“姜小姐，我很好奇啊。你是知道你身边的人是我呢？还是身边是谁你都一样？”<br />
姜凝有苦说不出。<br />
她承认, 自己是抱着戚尧的胳膊不放，还说了一堆在戚尧看来语无伦次胡说八道的话……<br />
但是亲他, 还有想跟他睡觉是什么鬼啊？！<br />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br />
姜凝合理怀疑戚尧知道她宿醉以后没有失忆, 才故意说了这些话来揶揄她。<br />
好好好……<br />
姜凝听他说了这么多，也就拿出了自己理直气壮的态度。<br />
她耸了耸肩：“是吗？那你看看，反正便宜我已经占了, 但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随你怎么说。”<br />
戚尧也不生气，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就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些什么补偿？”<br />
“补偿？？？”<br />
姜凝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点儿大。<br />
“咳咳……”<br />
姜凝缓和了一下情绪, 努了努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话都是你说的，万一是你讹我的呢？”她不屑道：“我才不信……”<br />
戚尧笑笑没说话。<br />
当天下午他们一起去学校报道。<br />
不是同系不同路, 到学校后他们就分开了。<br />
两人的行李已经在他们抵达这个城市当日先放到了宿舍，今天主要是去见各自的导员刷刷脸填填表什么的。<br />
戚尧跟姜凝约好了结束后再见，他们要一起刷补给。<br />
正式开学后首先就是军训，姜凝只是想想整个人就不太好了。<br />
上一次的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厌恶运动，跑几步就喘个不停，她非常讨厌军训……<br />
不过姜凝合理怀疑这个世界上有学生会喜欢军训吗？<br />
即便这次她的身体素质比上一次好了很多，但还是想想就头疼。<br />
在姜凝的记忆里，小学、初中、高中的军训都是乌泱泱一大堆学生被拉到基地去训练，大学都是教官到学校来的，这次也一样。<br />
需要被训半个月。<br />
半个月……<br />
姜凝提前查了天气。<br />
整个过程大多数时间都是艳阳高照能晒死人，最后连三天连着暴雨，也不知道灵不灵。<br />
可就算能下雨，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也没多少意义了。<br />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br />
姜凝总是会为了不喜欢的、即将到来的事情提前头疼，戚尧就不会这样内耗。<br />
在他的世界观里，没发生的事情就都不算数。<br />
他从来不会为了没发生的事焦虑，前怕老虎后怕狼……<br />
姜凝的导员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姓王，看起来脾气还不错，带着点儿儒雅的气质。<br />
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姜凝放松了很多。<br />
他看着姜凝的资料问了几个问题，知道她是从外省来的，还格外多次叮嘱她如果在学校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自己，无论什么事都可以。<br />
姜凝给人第一印象坏不到哪里去，顶多是不太喜欢说话的样子。<br />
别人跟她说话，她也不会不理人拒人于千里之外把路堵死了。<br />
面对导员的关怀，姜凝也给予了及时而礼貌的回应。<br />
登记资料的时候，姜凝把父母那一栏里的联系方式填成了戚尧的。<br />
他爸妈天高皇帝远的，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不可能赶得过来。<br />
何况姜凝已经读过一次大学了，她也清楚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导员不会……几乎不会有联系她父母的机会。<br />
导员一边看姜凝填表，一边跟她说一会儿扫下班级群。<br />
姜凝点头答应了。<br />
生怕他下一秒说出一会儿再让你的家长加个家长群……<br />
大学还是好一点儿的。<br />
成年人，可以对自己负责，不必什么都联系家长了。<br />
姜凝填完表，交给导员，导员已经在跟新来的同学用同一套话术聊天了，低头简略地看了看，对姜凝笑了笑。<br />
“好了，你可以回宿舍休息一下了，随时注意群里的信息。”<br />
“好，谢谢老师。”<br />
姜凝起身往外走，手里拿着几张导员给他的学校地图，宣传单什么的。<br />
没注意跟一个人迎头一撞，两人都撞疼了。<br />
姜凝是头，那人是胸口。<br />
是个个子挺高的男生，看起来跟戚尧差不多。<br />
姜凝捂着脑袋看着他，那男生连连跟她道歉。<br />
“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我刚一直在看资料没看路。”<br />
长得挺白净的。<br />
姜凝这个颜控也没打算讹人。<br />
“没事，我也该说句对不起。”<br />
姜凝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我刚也没看路。”<br />
那男生笑了，右边脸颊有一个酒窝。<br />
姜凝收回目光越过他就要往外走，拿着手机想问问戚尧那边的进度。
她最后终于找出重点来：“可是我想当人类。”<br />
戚尧失笑，然后温柔地看着她对她点头：“那我们就一起当人类。”<br />
姜凝咂舌：“这还能自己选的吗？”<br />
戚尧故意抬高她，贬低自己：“你能选，我沾你的光。”<br />
姜凝半信半疑，戚尧又说了几句哄小孩子的好话，姜凝心里总算舒服了，不再哭了。<br />
戚尧把姜凝送到她自己的房间，姜凝却拉着戚尧不让他走。<br />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我门口有个黑衣帅哥，就等我孤身一人的时候对我痛下杀手。他是要来杀我的！他可吓人了，被他杀了的人尸体都没人能找得到。”<br />
戚尧：“……”<br />
他不明白为什么听起来是个杀人魔，还会分尸，却依然是个“帅哥”。<br />
这就是颜控的执著吗？<br />
戚尧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和冷静：“放心，我离开的时候会帮你看着的，我保证外面没有人。而且我就住在你隔壁，我会注意听你这边的动静，一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br />
“不行。”<br />
姜凝抱着戚尧的胳膊不让他走。<br />
“你就不能陪着我一起睡吗？”<br />
“……不能。”<br />
姜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戚尧看得一头雾水。<br />
“你怎么了？”<br />
可就算是笑得那么猥琐也没忘了锁住他的胳膊。<br />
让戚尧逃无可逃。<br />
“是不是创造你的人没有给你设置那项功能啊？”<br />
戚尧消化了几秒，脸黑了。<br />
温柔的态度瞬间荡然无存。<br />
“我看你是真的醉的不轻，刚才是说傻话，现在已经说疯话了……放开我……”<br />
姜凝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不放，使劲儿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br />
“跟你开个小玩笑嘛，我是真的害怕。”<br />
戚尧不知道她的酒劲儿醒了多少，也不知道她嘴里的害怕有几分的真实度。<br />
比起之前，这会儿已经有些迟疑。<br />
姜凝头也不抬了，撒泼似的。<br />
“我知道你没经验，我不嫌弃你，这种事我也没经验啊，这不是什么是都得有头一回嘛，我真的很害怕，你别离开我……”<br />
戚尧：“……”<br />
别的不说，他现在能确定了。<br />
之前看姜凝有了清醒的意象那全是他的臆想。<br />
姜凝还醉着呢。<br />
恐怕一直就没清醒过。<br />
脑子里想着的应该是纯洁的事，从嘴里说出来的意思却指向了少儿不宜。<br />
纠缠了好一会儿。<br />
姜凝才没劲儿睡着了，从头到尾都在跟戚尧的胳膊较劲儿。<br />
戚尧也累了，在一边守了她一会儿，能脱身的时候，悄悄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总算体会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得救了”的感觉。<br />
第98章 098<br />
姜凝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真正的彻彻底底醉过一次。<br />
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以后会发疯黏人, 更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前一天醉酒后的记忆全都存在，丁点儿都没消失。<br />
电视剧里演的不都是第二天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她的记忆力这么好？！难不成是天赋异禀？<br />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br />
例如, 戚尧并不知道她还记得。<br />
那么……姜凝想，她就可以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br />
只是姜凝没想到戚尧还有一计是将计就计。<br />
“你喝醉了以后对人很无礼啊。”<br />
“……啊？”<br />
吃早饭的时候，戚尧看了姜凝好一会儿，说了这么一句话。<br />
实不相瞒, 姜凝汗流浃背了。<br />
嗓子立刻就黏住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能呆呆傻傻地面对戚尧的无端指控。<br />
“你抱我，还亲我来着，不让我走，还说想跟我睡觉。”<br />
“噗！”<br />
姜凝原本是漫不经心试图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她还是低估了戚尧的台词内容。<br />
“姜小姐，我很好奇啊。你是知道你身边的人是我呢？还是身边是谁你都一样？”<br />
姜凝有苦说不出。<br />
她承认, 自己是抱着戚尧的胳膊不放，还说了一堆在戚尧看来语无伦次胡说八道的话……<br />
但是亲他, 还有想跟他睡觉是什么鬼啊？！<br />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br />
姜凝合理怀疑戚尧知道她宿醉以后没有失忆, 才故意说了这些话来揶揄她。<br />
好好好……<br />
姜凝听他说了这么多，也就拿出了自己理直气壮的态度。<br />
她耸了耸肩：“是吗？那你看看，反正便宜我已经占了, 但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随你怎么说。”<br />
戚尧也不生气，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就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些什么补偿？”<br />
“补偿？？？”<br />
姜凝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点儿大。<br />
“咳咳……”<br />
姜凝缓和了一下情绪, 努了努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话都是你说的，万一是你讹我的呢？”她不屑道：“我才不信……”<br />
戚尧笑笑没说话。<br />
当天下午他们一起去学校报道。<br />
不是同系不同路, 到学校后他们就分开了。<br />
两人的行李已经在他们抵达这个城市当日先放到了宿舍，今天主要是去见各自的导员刷刷脸填填表什么的。<br />
戚尧跟姜凝约好了结束后再见，他们要一起刷补给。<br />
正式开学后首先就是军训，姜凝只是想想整个人就不太好了。<br />
上一次的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厌恶运动，跑几步就喘个不停，她非常讨厌军训……<br />
不过姜凝合理怀疑这个世界上有学生会喜欢军训吗？<br />
即便这次她的身体素质比上一次好了很多，但还是想想就头疼。<br />
在姜凝的记忆里，小学、初中、高中的军训都是乌泱泱一大堆学生被拉到基地去训练，大学都是教官到学校来的，这次也一样。<br />
需要被训半个月。<br />
半个月……<br />
姜凝提前查了天气。<br />
整个过程大多数时间都是艳阳高照能晒死人，最后连三天连着暴雨，也不知道灵不灵。<br />
可就算能下雨，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也没多少意义了。<br />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br />
姜凝总是会为了不喜欢的、即将到来的事情提前头疼，戚尧就不会这样内耗。<br />
在他的世界观里，没发生的事情就都不算数。<br />
他从来不会为了没发生的事焦虑，前怕老虎后怕狼……<br />
姜凝的导员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姓王，看起来脾气还不错，带着点儿儒雅的气质。<br />
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姜凝放松了很多。<br />
他看着姜凝的资料问了几个问题，知道她是从外省来的，还格外多次叮嘱她如果在学校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自己，无论什么事都可以。<br />
姜凝给人第一印象坏不到哪里去，顶多是不太喜欢说话的样子。<br />
别人跟她说话，她也不会不理人拒人于千里之外把路堵死了。<br />
面对导员的关怀，姜凝也给予了及时而礼貌的回应。<br />
登记资料的时候，姜凝把父母那一栏里的联系方式填成了戚尧的。<br />
他爸妈天高皇帝远的，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不可能赶得过来。<br />
何况姜凝已经读过一次大学了，她也清楚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导员不会……几乎不会有联系她父母的机会。<br />
导员一边看姜凝填表，一边跟她说一会儿扫下班级群。<br />
姜凝点头答应了。<br />
生怕他下一秒说出一会儿再让你的家长加个家长群……<br />
大学还是好一点儿的。<br />
成年人，可以对自己负责，不必什么都联系家长了。<br />
姜凝填完表，交给导员，导员已经在跟新来的同学用同一套话术聊天了，低头简略地看了看，对姜凝笑了笑。<br />
“好了，你可以回宿舍休息一下了，随时注意群里的信息。”<br />
“好，谢谢老师。”<br />
姜凝起身往外走，手里拿着几张导员给他的学校地图，宣传单什么的。<br />
没注意跟一个人迎头一撞，两人都撞疼了。<br />
姜凝是头，那人是胸口。<br />
是个个子挺高的男生，看起来跟戚尧差不多。<br />
姜凝捂着脑袋看着他，那男生连连跟她道歉。<br />
“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我刚一直在看资料没看路。”<br />
长得挺白净的。<br />
姜凝这个颜控也没打算讹人。<br />
“没事，我也该说句对不起。”<br />
姜凝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我刚也没看路。”<br />
那男生笑了，右边脸颊有一个酒窝。<br />
姜凝收回目光越过他就要往外走，拿着手机想问问戚尧那边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