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肯定是没找到。<br />
“我妈把我手机拿走了，我没办法给你打电话。”憋了一肚子委屈的肖圣圣，在见到桑枝的一刻，那条绷紧的线骤然坍塌，眼泪成线坠落。<br />
“整个附近的草丛我都找不到，怎么办，姐姐。”<br />
“我妈好像开车给它们扔走的。”<br />
“一定扔了好远好远的地方。”<br />
说到后面，肖圣圣已经泣不成声，放声大哭，“对不起，姐姐。我——”<br />
“我好没用啊！”<br />
雷鸣电闪，湮没了她低沉的啜泣。<br />
十几岁的少女，大家彼此都是无力的。<br />
没有力量栓住自己的家人，没有力量决定自己的住所，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感情，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养大的猫。<br />
她无奈，肖圣圣又何尝不是她的翻版呢。<br />
她从折密被人牵到了沧北，肖圣圣也一样被人牵到沧北。<br />
她们都成了被人手中操纵着的线。<br />
桑枝拍拍肖圣圣后背，声音很低，“我再去找一遍。”<br />
说完之后，她顿了顿，补充，“一定能找到的。”<br />
肖圣圣的眼睛亮了亮，人像霜打得茄子，头顶因闪电忽明忽暗，隐约能看到她脸上还有一道通红未消的掌印。<br />
应该是她跟肖筱涵斗争时候留下的。<br />
肖圣圣尽力了，胆子本来就小，遇到这样的事情没桑枝这么冷静，人吓得在风雨中止不住抖。<br />
桑枝心里咒骂一声，恨意几乎一瞬入了骨。<br />
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一块投身黑暗，亲生女儿也要拉着沉沦陪葬吗？<br />
桑枝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情绪，“再找找，一步一步来，别慌，别乱。”<br />
一定能找到的。<br />
找到以后，用不到她高考结束。<br />
这个破家，桑爷不要了。<br />
第93章<br />
周围漆黑一片，景物在细雨下极为萧瑟。<br />
路灯的光从未有一刻显得这么昏暗，草丛里面的动静肉眼可及的视线几乎看不到什么。<br />
桑枝围着别墅区绿化带喊了一圈，毫无结果。<br />
肖圣圣很讲义气，垂手在身边跟着她，怎么劝也不回去。<br />
两个女孩在深沉冰凉的夜，顶着绝望的情绪并肩摸索。<br />
桑枝从头到尾神情冷静，看起来挺有章法，肖圣圣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无措感消散大半。<br />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什么都看不清的漆黑里，她握着照明手机的手一直在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br />
如鬼魅般的黑夜里，她背脊凉到直打冷战，夜色越浓，心越沉。<br />
“你看到你妈把猫扔出去的吗？”<br />
“她把我关到房间里，不让我出来，我听见猫叫的声音，然后从二楼看到她的车开出去了。”<br />
所以确定是没扔到附近。<br />
桑枝心沉了沉。<br />
开车的话，沿途不知道经过什么地方，可供寻找的范围太大了。<br />
光靠她跟肖圣圣两个人这样盲目找肯定不行，得要帮手。<br />
沈竹沥不在。<br />
桑枝闭了闭眼，尽力在这个时候忍住不去想他。<br />
“我们先去警局报案，看看能不能调个监控，然后再找个朋友带我们开车一起找，这样找起来就有点目标了。”<br />
桑枝把想法一说，肖圣圣连连点头。<br />
她现在其实一点主意都没有，懊恼伤心害怕绝望的情绪占了整个大脑，根本无法思考了。<br />
说走就走。<br />
离“保利玫瑰园”最近的警局在两个路口以为的地方，她们站了一会儿，没等到出租车。<br />
大家心里都急，急到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一跺脚干脆直接往警局跑。<br />
夜色疾雨，风声胶着。<br />
两个姑娘合打着一把大伞，胳膊挽着胳膊，视野里黑聊聊的一片，各自抿着唇不说话。<br />
谁都怕一开口，就绷了情绪。<br />
眼看着“公安局”几个威严的大字映入眼帘，肖圣圣脚步一顿，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出点什么。<br />
“你说，我们到警察局报案，说丢了两只猫……”<br />
肖圣圣咽了下口水，眼神发懵，“给我们立案吗？”<br />
这个问题来的路上桑枝早就想过。<br />
答案是不知道，她也没底。<br />
桑枝抿了抿唇，“那我就说我丢了一条手链吧，价值挺贵的应该行。”<br />
她的手链随便一条都是十万起步，安琪女士从小的教育：女孩子不要戴那些随随便便的东西，掉价。所以她的首饰都得都价值不菲。<br />
肖圣圣觉得这样靠谱点，“好。”<br />
“那我们进去吧。”<br />
“嗯。”<br />
两个小姑娘第一次进公安局，手拉着手，谁也没分前后，都很紧张。<br />
公安局这种地方，无论你因为什么原因，只要踏进这个门槛，情绪就会变得紧绷。<br />
值班警一看进来的是两个小姑娘，伞没遮住的地方淋得湿哒哒的，立刻引起高度警觉，以为出了什么事。<br />
“两位小姑娘，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br />
警局自带威严，即便值班警明明很温和地询问，然而他一开口，肖圣圣整个人都快吓哭了。<br />
桑枝咬了咬唇，心一横，视线抬高。<br />
然而讲出来的话跟约好的一点都不一样。<br />
“警察叔叔，我们丢了两只猫。猫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我能再找到他们吗？”<br />
憋了一路的委屈，终于在见到庄严警服的一刻，轰然崩塌。<br />
*<br />
陈立忻跟田唯赶来的时候，桑枝和肖圣圣杯警察带到休息室休息。<br />
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了，也帮忙调取了车辆的行程记录，但是剩下的工作量需要他们自己完成。<br />
看到小姑娘的一刻，田唯心颤了下，手肘忍不住戳了戳陈立忻。<br />
两个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到同样的神情。<br />
这要是让沈竹沥看见了，还不得心疼死，当场发疯灭了肖筱涵都说不定。<br />
当下，原本在路上还在犹豫要不要让沈竹沥知道这个情况两个人同时下了死心——绝对不能！<br />
“枝枝，我们来了，没事，姐陪你一起找，能找到的。”田唯坐过去，一把拥过两个女孩，抱了抱。<br />
桑枝这会儿已经没哭了，情绪一发泄出来，她的理智就能立刻回归。<br />
只不过因为哭过狭长的眼尾仍通红，原本晶亮的眼睛蒙着一层水汽，像是一碰就要碎。<br />
外面已经彻底暴雨肆虐，像要彻底冲刷掉一丝一毫的痕迹。<br />
桑枝外面的雨势，抬眸直勾勾地看向田唯，“我一定要找到他们。”<br />
田唯点头，握着她的手紧了紧。<br />
小姑娘侧眸，没什么情绪地重复，“不管要找多久。”<br />
*<br />
时间是消磨誓言和决心最好的利器，尤其是当你一次次失败之后。<br />
“拽爷”和“荔枝”失踪的痕迹真的像那场来得及去得快的骤雨一样，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沿途可寻迹的地方，田唯不知道陪着她去过多少次。次数多到附近散步的老太太都认识了三两个，知道这个小姑娘在找两只猫咪。<br />
日子久了，田唯的馆子生意忙，桑枝不好意思让她总是陪着。<br />
这段路从学校到这可以坐地铁，打听好线路之后每天放学她就跟肖圣圣一起来找。<br />
转一个小时，再回自己的出租屋。<br />
她在沿途附近租了一间屋子，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陈立忻帮忙联系的。<br />
肖圣圣陪着一起住了半个月，拗不过肖筱涵，最后还是回去了。<br />
桑枝如愿搬出了“保利玫瑰园”，据说桑启航知道以后连装模作样跟肖筱涵吵一架的勇气都没有。<br />
后来陆续她又去医院看了几次李鱼，每次还是不说话，但是看得出眼神里情绪越来越好。<br />
这也算是连绵云雾中，最值得安慰的一点事情了吧。<br />
听李好说，桑启航之前独立公司的业务基本完全坍塌，并购重组一些之后，他已经完全被架空，现在实际盈利已经全靠肖筱涵那边的业务。<br />
结合她搬走之后桑启航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反应，桑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例外。<br />
每个人都有命定，这是桑启航自己做出的选择，结果如何他自己担负就好。<br />
高三下的时间短的来不及眨眨眼睛，黑板上粉笔字挂起了倒计时：距离高考还剩100天。<br />
桑枝的生活也随着计时器变得很清晰，学习-找猫-看新闻。<br />
《我为歌狂》节目爆了。<br />
爆到家喻户晓，万人空巷。<br />
校园里，走路时，地铁里到处都能看到有人在议论，在刷《歌狂》的热点视频，手机随便拿出来玩五分钟一定能刷到跟节目相关的人和广告。<br />
随着《歌狂》终极赛敲定日期的宣布，桑枝二质检的名次也同时揭晓——班级第一，全校第二。<br />
第一是许峰。<br />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们就没有私下再联系过，偶尔在学校里再碰到的时候，许峰还会主动打招呼，但是桑枝只是礼貌性地笑笑，就拉着王安安飞速闪过。
“我妈把我手机拿走了，我没办法给你打电话。”憋了一肚子委屈的肖圣圣，在见到桑枝的一刻，那条绷紧的线骤然坍塌，眼泪成线坠落。<br />
“整个附近的草丛我都找不到，怎么办，姐姐。”<br />
“我妈好像开车给它们扔走的。”<br />
“一定扔了好远好远的地方。”<br />
说到后面，肖圣圣已经泣不成声，放声大哭，“对不起，姐姐。我——”<br />
“我好没用啊！”<br />
雷鸣电闪，湮没了她低沉的啜泣。<br />
十几岁的少女，大家彼此都是无力的。<br />
没有力量栓住自己的家人，没有力量决定自己的住所，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感情，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养大的猫。<br />
她无奈，肖圣圣又何尝不是她的翻版呢。<br />
她从折密被人牵到了沧北，肖圣圣也一样被人牵到沧北。<br />
她们都成了被人手中操纵着的线。<br />
桑枝拍拍肖圣圣后背，声音很低，“我再去找一遍。”<br />
说完之后，她顿了顿，补充，“一定能找到的。”<br />
肖圣圣的眼睛亮了亮，人像霜打得茄子，头顶因闪电忽明忽暗，隐约能看到她脸上还有一道通红未消的掌印。<br />
应该是她跟肖筱涵斗争时候留下的。<br />
肖圣圣尽力了，胆子本来就小，遇到这样的事情没桑枝这么冷静，人吓得在风雨中止不住抖。<br />
桑枝心里咒骂一声，恨意几乎一瞬入了骨。<br />
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一块投身黑暗，亲生女儿也要拉着沉沦陪葬吗？<br />
桑枝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情绪，“再找找，一步一步来，别慌，别乱。”<br />
一定能找到的。<br />
找到以后，用不到她高考结束。<br />
这个破家，桑爷不要了。<br />
第93章<br />
周围漆黑一片，景物在细雨下极为萧瑟。<br />
路灯的光从未有一刻显得这么昏暗，草丛里面的动静肉眼可及的视线几乎看不到什么。<br />
桑枝围着别墅区绿化带喊了一圈，毫无结果。<br />
肖圣圣很讲义气，垂手在身边跟着她，怎么劝也不回去。<br />
两个女孩在深沉冰凉的夜，顶着绝望的情绪并肩摸索。<br />
桑枝从头到尾神情冷静，看起来挺有章法，肖圣圣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无措感消散大半。<br />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什么都看不清的漆黑里，她握着照明手机的手一直在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br />
如鬼魅般的黑夜里，她背脊凉到直打冷战，夜色越浓，心越沉。<br />
“你看到你妈把猫扔出去的吗？”<br />
“她把我关到房间里，不让我出来，我听见猫叫的声音，然后从二楼看到她的车开出去了。”<br />
所以确定是没扔到附近。<br />
桑枝心沉了沉。<br />
开车的话，沿途不知道经过什么地方，可供寻找的范围太大了。<br />
光靠她跟肖圣圣两个人这样盲目找肯定不行，得要帮手。<br />
沈竹沥不在。<br />
桑枝闭了闭眼，尽力在这个时候忍住不去想他。<br />
“我们先去警局报案，看看能不能调个监控，然后再找个朋友带我们开车一起找，这样找起来就有点目标了。”<br />
桑枝把想法一说，肖圣圣连连点头。<br />
她现在其实一点主意都没有，懊恼伤心害怕绝望的情绪占了整个大脑，根本无法思考了。<br />
说走就走。<br />
离“保利玫瑰园”最近的警局在两个路口以为的地方，她们站了一会儿，没等到出租车。<br />
大家心里都急，急到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一跺脚干脆直接往警局跑。<br />
夜色疾雨，风声胶着。<br />
两个姑娘合打着一把大伞，胳膊挽着胳膊，视野里黑聊聊的一片，各自抿着唇不说话。<br />
谁都怕一开口，就绷了情绪。<br />
眼看着“公安局”几个威严的大字映入眼帘，肖圣圣脚步一顿，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出点什么。<br />
“你说，我们到警察局报案，说丢了两只猫……”<br />
肖圣圣咽了下口水，眼神发懵，“给我们立案吗？”<br />
这个问题来的路上桑枝早就想过。<br />
答案是不知道，她也没底。<br />
桑枝抿了抿唇，“那我就说我丢了一条手链吧，价值挺贵的应该行。”<br />
她的手链随便一条都是十万起步，安琪女士从小的教育：女孩子不要戴那些随随便便的东西，掉价。所以她的首饰都得都价值不菲。<br />
肖圣圣觉得这样靠谱点，“好。”<br />
“那我们进去吧。”<br />
“嗯。”<br />
两个小姑娘第一次进公安局，手拉着手，谁也没分前后，都很紧张。<br />
公安局这种地方，无论你因为什么原因，只要踏进这个门槛，情绪就会变得紧绷。<br />
值班警一看进来的是两个小姑娘，伞没遮住的地方淋得湿哒哒的，立刻引起高度警觉，以为出了什么事。<br />
“两位小姑娘，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br />
警局自带威严，即便值班警明明很温和地询问，然而他一开口，肖圣圣整个人都快吓哭了。<br />
桑枝咬了咬唇，心一横，视线抬高。<br />
然而讲出来的话跟约好的一点都不一样。<br />
“警察叔叔，我们丢了两只猫。猫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我能再找到他们吗？”<br />
憋了一路的委屈，终于在见到庄严警服的一刻，轰然崩塌。<br />
*<br />
陈立忻跟田唯赶来的时候，桑枝和肖圣圣杯警察带到休息室休息。<br />
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了，也帮忙调取了车辆的行程记录，但是剩下的工作量需要他们自己完成。<br />
看到小姑娘的一刻，田唯心颤了下，手肘忍不住戳了戳陈立忻。<br />
两个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到同样的神情。<br />
这要是让沈竹沥看见了，还不得心疼死，当场发疯灭了肖筱涵都说不定。<br />
当下，原本在路上还在犹豫要不要让沈竹沥知道这个情况两个人同时下了死心——绝对不能！<br />
“枝枝，我们来了，没事，姐陪你一起找，能找到的。”田唯坐过去，一把拥过两个女孩，抱了抱。<br />
桑枝这会儿已经没哭了，情绪一发泄出来，她的理智就能立刻回归。<br />
只不过因为哭过狭长的眼尾仍通红，原本晶亮的眼睛蒙着一层水汽，像是一碰就要碎。<br />
外面已经彻底暴雨肆虐，像要彻底冲刷掉一丝一毫的痕迹。<br />
桑枝外面的雨势，抬眸直勾勾地看向田唯，“我一定要找到他们。”<br />
田唯点头，握着她的手紧了紧。<br />
小姑娘侧眸，没什么情绪地重复，“不管要找多久。”<br />
*<br />
时间是消磨誓言和决心最好的利器，尤其是当你一次次失败之后。<br />
“拽爷”和“荔枝”失踪的痕迹真的像那场来得及去得快的骤雨一样，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沿途可寻迹的地方，田唯不知道陪着她去过多少次。次数多到附近散步的老太太都认识了三两个，知道这个小姑娘在找两只猫咪。<br />
日子久了，田唯的馆子生意忙，桑枝不好意思让她总是陪着。<br />
这段路从学校到这可以坐地铁，打听好线路之后每天放学她就跟肖圣圣一起来找。<br />
转一个小时，再回自己的出租屋。<br />
她在沿途附近租了一间屋子，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陈立忻帮忙联系的。<br />
肖圣圣陪着一起住了半个月，拗不过肖筱涵，最后还是回去了。<br />
桑枝如愿搬出了“保利玫瑰园”，据说桑启航知道以后连装模作样跟肖筱涵吵一架的勇气都没有。<br />
后来陆续她又去医院看了几次李鱼，每次还是不说话，但是看得出眼神里情绪越来越好。<br />
这也算是连绵云雾中，最值得安慰的一点事情了吧。<br />
听李好说，桑启航之前独立公司的业务基本完全坍塌，并购重组一些之后，他已经完全被架空，现在实际盈利已经全靠肖筱涵那边的业务。<br />
结合她搬走之后桑启航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反应，桑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例外。<br />
每个人都有命定，这是桑启航自己做出的选择，结果如何他自己担负就好。<br />
高三下的时间短的来不及眨眨眼睛，黑板上粉笔字挂起了倒计时：距离高考还剩100天。<br />
桑枝的生活也随着计时器变得很清晰，学习-找猫-看新闻。<br />
《我为歌狂》节目爆了。<br />
爆到家喻户晓，万人空巷。<br />
校园里，走路时，地铁里到处都能看到有人在议论，在刷《歌狂》的热点视频，手机随便拿出来玩五分钟一定能刷到跟节目相关的人和广告。<br />
随着《歌狂》终极赛敲定日期的宣布，桑枝二质检的名次也同时揭晓——班级第一，全校第二。<br />
第一是许峰。<br />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们就没有私下再联系过，偶尔在学校里再碰到的时候，许峰还会主动打招呼，但是桑枝只是礼貌性地笑笑，就拉着王安安飞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