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院里的妈妈都点完人，跟那陌生胖妈妈轻声报了数。<br />
那妈妈才悠悠然然的踱步，一面看向各处的人：“妈妈见你们都是年轻丫鬟，没见过世面。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在府里乱嚼舌根的下场。”<br />
她猛然回身，伸手一指芳草，芳草旁边两个负责执刑的婆子便高高举起木板，摆起架势。<br />
“太太赏她二十板，生死不论。”<br />
话音刚落，两个婆子使足了力气，面目狰狞的抡起木板，舞得虎虎生威，板板到肉，一下、两下……<br />
板子打到人身上发出闷闷的肉响，间杂一两声不知道哪里断了的脆声。<br />
芳草刚开始还能厉声哀嚎，不住求饶，她努力抬起头，凄厉的叫：“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br />
挨了七八板，渐渐就没有气力了，血色渐渐浸出外衣，她也只能发出闷哼。<br />
十五六板后，人已经软绵绵的，不叫也不动了，只有屁股下身处的血色越来越浓，在地面上汇成血色的一滩。<br />
燕儿刚开始还有笑意，见婆子们拿着手掌宽，一人高的板子脸色就变了。<br />
她担忧的望向芳草，侧头问朱砂：“怎么……用这么大的板子打呢。”她开始担心那丫鬟，这板子会打坏人的。<br />
朱砂不语，竖起食指让燕儿也噤声。<br />
见她如此紧张，燕儿也只好闭嘴，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还是不信是要用那板子打。<br />
朱砂看着那边，也是眉头紧皱，流露出同情之色。<br />
等那陌生的妈妈说了生死不论，燕儿这才醒悟过来，这是来真的。<br />
她双手紧抓住朱砂的衣袖，闭着眼，不敢去看。<br />
但那凄厉的哀嚎声声入耳，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一种难言的恐惧席卷了她。<br />
芳草叫也叫不出的时候，燕儿闭着眼，不知道是行刑完了还是怎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br />
一睁眼，一幅血色画面扑面而来，她捂着嘴差点吐出来。<br />
芳草的下身被打的一摊烂泥似的，一股浓郁到发腥的血味随着风吹过来。<br />
燕儿不能确实她是不是还活着，想到竟然有人在自己面前活活的被打死了，她就浑身发颤，脸色煞白。<br />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处罚下人的。那姐姐只不过是乱传了几句话，二太太就让人把她打死了。<br />
那个丫鬟看起来跟碧玺姐姐一般大小，还年轻呀。<br />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跟人的尊卑差距，竟然真是一句话便能要一条命的。<br />
围观的丫鬟都如一群惊弓之鸟，只定定的看，却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来。<br />
那妈妈见打完了，语气悠长的对众人道：“以后若再发现乱嚼舌根、阳奉阴违的，可就不知道轮到谁了。好了，散了吧。”<br />
朱砂眼里残余惊慌，但比燕儿要好得多，她拉着燕儿，跟刘妈妈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去了。<br />
燕儿腿都开始发软，但她不知道哪里又生出一股勇气，她想知道那个姐姐是不是还活着。<br />
她跌跌撞撞的跟朱砂走，一面忍不住回头。<br />
正见芳草软绵绵的被两个婆子一前一后的抬着走了。<br />
燕儿牙齿咬的直响，浑身发冷，勉强跟朱砂回了角房。<br />
刚开始是脸色煞白，出了一身虚汗，朱砂跟她都换了一身衣服。<br />
朱砂见燕儿脸色实在不好，想到自己第一次见时也是做了好久的噩梦。<br />
心里一软，让燕儿去睡一会，今天下午她来帮燕儿当值。<br />
可朱砂终究也没走成，燕儿躺了一会就发起高热，人事不省了。<br />
天黑了，朱砂点了油灯，摸了摸燕儿发烫的额头，一直这样烧着，不见降温，她担心的很。<br />
“这么下去可不行，我去求少爷，至少让府医来开点药吧。银杏姐姐，就麻烦你照顾一下燕儿了。”<br />
朱砂看向银杏，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脸上满是困意。<br />
燕儿烧迷糊了一直一惊一乍的做梦话，迷迷糊糊的叫娘，闹得两人到了睡觉的点也没睡着。<br />
银杏也只好叹叹气，起身披了外衣，坐在燕儿床边，而后示意朱砂可以去了。<br />
实际上，这会去叫少爷也是个极冒风险的举动。要不是实在担心燕儿烧上一夜会不好，朱砂无论如何也会等到少爷晨起的。<br />
可燕儿一烧起来，她用了冷水擦洗和敷面各种办法都收效甚微。<br />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就是今晚燕儿烧坏了脑子，谁又担得起责任呢。<br />
夜间睡觉的时候，院里自然是锁门的，但是朱砂带了钥匙，悄悄的进去了。<br />
今天值夜的是碧玺，她觉浅，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吓了一跳。<br />
“碧玺，是我。”朱砂知道这样黑灯瞎火的，挺吓人的。<br />
碧玺听出是朱砂，这才放心，也知道肯定是有事，但还是埋怨道：“少爷都睡了，什么事情这么急。”<br />
“去点灯吧，我来叫少爷。”<br />
见朱砂不说，碧玺也没纠结，摸索出火石，点燃了一根蜡烛。<br />
“少爷，醒醒。”<br />
燕儿用点燃的蜡烛在床边晃来晃去，而后轻声唤他。<br />
徐允洄其实刚躺下还没睡着，他看起来十分清醒。<br />
朱砂见状，也没急着开口，只将烛台稳住了，静静等着少爷开口。<br />
“有什么事?”<br />
“燕儿今日去看了行刑，回去就发热不醒。奴婢不知怎么处理，任她这么烧着也不是个办法。”<br />
“什么时候烧起来的?”<br />
“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br />
徐允洄侧头，带着怒意质问：“怎么不早点说，高烧不退是会死人的。”<br />
朱砂低头，她也知道该早点说，但谁知道燕儿一下就这么严重呢。<br />
下人们生病谁都是这样，先扛着，扛不住了再塞钱给府医开两剂药。<br />
徐允洄躺在床上，一时也没有起来，他思量了一会，但亦不敢这会叫府医。<br />
叫二太太知道了，为了个奴婢闹得半夜寻医，更是坐实了前些日子的流言。<br />
可是人命关天，他今日是可以赌燕儿一夜平安，可若是她撑不过这一夜呢?<br />
他闭着眼叹气，心里又苦恼又无奈，想起她坚定的说我不要的画面。<br />
罢了，实在不行，让她就这么出府也好。听说她只有个寡母在府外，母女俩相依为命了。<br />
想起自己单薄的可怜的亲缘，徐允洄选择成全燕儿母女。总归他是个男丁，这些许风言风语动不了他的根本。<br />
他无奈道：“这会就去请府医吧……”<br />
他睁了眼，认真的对朱砂说：“好好照顾她，明天你不用来上值了。”<br />
朱砂没想到少爷真能松口，神情一松，立刻保证道：“是，少爷。我会好好照顾燕儿的。”<br />
碧玺立在暗处，无声的目送朱砂离去。<br />
去年她一样发了热，虽然不严重但还是硬撑住值夜。<br />
少爷他明明知道，却什么也没说，难道她就不会被烧坏脑子吗?<br />
直到吹灭了蜡烛，夜幕重新笼罩。<br />
她心里还是充斥着不甘心，她对燕儿起了嫉恨，她恨燕儿这么如此好运。<br />
二老爷看重她，六少爷也对她另眼相待，一个比她小，还呆呆的小丫鬟，眼见着日后就要把她比下去了。<br />
都是一样的爹生娘养，一样的卑贱出身，她凭什么就能过得顺心如意。<br />
她虽然已经决定放弃六少爷，但从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静竹院不是她的归属。她要好好想想，其他的去处……<br />
第24章<br />
◎燕儿想跑◎<br />
朱砂请府医的过程非常顺利，虽然府医已经睡下。但既有六少爷的安排，或还有些医者仁心，他先问了问燕儿的大概症状，带了几副日常配的药，就提着药箱直奔静竹院。<br />
府医已经年过五旬，燕儿还小，因此没有避忌男女大防。<br />
伸手给燕儿把了把脉，又伸手试了试额温，翻看了她的眼睛，舌苔等。<br />
而后对朱砂说确实是惊惧过度，需要连喝两天的压惊汤。<br />
府医将出来时带来的药，又重新配了下，大致配出了合适的药效。虽然还有几味药需要再斟酌，但今夜这副药来应急是够了。<br />
朱砂见状也不能再说什么，又送府医回去，府医嘱咐她天亮之后再来拿药。<br />
朱砂来来往往没闲着，银杏也跟着折腾了一-夜。<br />
朱砂回来后，也是困乏的不住狂打哈欠。<br />
她面露歉意，少爷只说了让她免一天当值，银杏却还得正常上值。<br />
她劝银杏还是去睡会，哪怕只睡一个时辰也比不睡好些。<br />
银杏也是困得厉害，她心里也不是十分情愿来照顾，可少爷都愿意夜半请府医来了，她能说不关她事来推脱吗?<br />
既然都做了好人，便做的更体面妥帖些，也好让朱砂燕儿记她的情。<br />
听到朱砂这么说，她也没推辞，回铺躺下，立马就睡熟了。<br />
燕儿的脸红扑扑的，嘴唇因为烧的厉害有些缺水干裂。
那妈妈才悠悠然然的踱步，一面看向各处的人：“妈妈见你们都是年轻丫鬟，没见过世面。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在府里乱嚼舌根的下场。”<br />
她猛然回身，伸手一指芳草，芳草旁边两个负责执刑的婆子便高高举起木板，摆起架势。<br />
“太太赏她二十板，生死不论。”<br />
话音刚落，两个婆子使足了力气，面目狰狞的抡起木板，舞得虎虎生威，板板到肉，一下、两下……<br />
板子打到人身上发出闷闷的肉响，间杂一两声不知道哪里断了的脆声。<br />
芳草刚开始还能厉声哀嚎，不住求饶，她努力抬起头，凄厉的叫：“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br />
挨了七八板，渐渐就没有气力了，血色渐渐浸出外衣，她也只能发出闷哼。<br />
十五六板后，人已经软绵绵的，不叫也不动了，只有屁股下身处的血色越来越浓，在地面上汇成血色的一滩。<br />
燕儿刚开始还有笑意，见婆子们拿着手掌宽，一人高的板子脸色就变了。<br />
她担忧的望向芳草，侧头问朱砂：“怎么……用这么大的板子打呢。”她开始担心那丫鬟，这板子会打坏人的。<br />
朱砂不语，竖起食指让燕儿也噤声。<br />
见她如此紧张，燕儿也只好闭嘴，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还是不信是要用那板子打。<br />
朱砂看着那边，也是眉头紧皱，流露出同情之色。<br />
等那陌生的妈妈说了生死不论，燕儿这才醒悟过来，这是来真的。<br />
她双手紧抓住朱砂的衣袖，闭着眼，不敢去看。<br />
但那凄厉的哀嚎声声入耳，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一种难言的恐惧席卷了她。<br />
芳草叫也叫不出的时候，燕儿闭着眼，不知道是行刑完了还是怎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br />
一睁眼，一幅血色画面扑面而来，她捂着嘴差点吐出来。<br />
芳草的下身被打的一摊烂泥似的，一股浓郁到发腥的血味随着风吹过来。<br />
燕儿不能确实她是不是还活着，想到竟然有人在自己面前活活的被打死了，她就浑身发颤，脸色煞白。<br />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处罚下人的。那姐姐只不过是乱传了几句话，二太太就让人把她打死了。<br />
那个丫鬟看起来跟碧玺姐姐一般大小，还年轻呀。<br />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跟人的尊卑差距，竟然真是一句话便能要一条命的。<br />
围观的丫鬟都如一群惊弓之鸟，只定定的看，却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来。<br />
那妈妈见打完了，语气悠长的对众人道：“以后若再发现乱嚼舌根、阳奉阴违的，可就不知道轮到谁了。好了，散了吧。”<br />
朱砂眼里残余惊慌，但比燕儿要好得多，她拉着燕儿，跟刘妈妈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去了。<br />
燕儿腿都开始发软，但她不知道哪里又生出一股勇气，她想知道那个姐姐是不是还活着。<br />
她跌跌撞撞的跟朱砂走，一面忍不住回头。<br />
正见芳草软绵绵的被两个婆子一前一后的抬着走了。<br />
燕儿牙齿咬的直响，浑身发冷，勉强跟朱砂回了角房。<br />
刚开始是脸色煞白，出了一身虚汗，朱砂跟她都换了一身衣服。<br />
朱砂见燕儿脸色实在不好，想到自己第一次见时也是做了好久的噩梦。<br />
心里一软，让燕儿去睡一会，今天下午她来帮燕儿当值。<br />
可朱砂终究也没走成，燕儿躺了一会就发起高热，人事不省了。<br />
天黑了，朱砂点了油灯，摸了摸燕儿发烫的额头，一直这样烧着，不见降温，她担心的很。<br />
“这么下去可不行，我去求少爷，至少让府医来开点药吧。银杏姐姐，就麻烦你照顾一下燕儿了。”<br />
朱砂看向银杏，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脸上满是困意。<br />
燕儿烧迷糊了一直一惊一乍的做梦话，迷迷糊糊的叫娘，闹得两人到了睡觉的点也没睡着。<br />
银杏也只好叹叹气，起身披了外衣，坐在燕儿床边，而后示意朱砂可以去了。<br />
实际上，这会去叫少爷也是个极冒风险的举动。要不是实在担心燕儿烧上一夜会不好，朱砂无论如何也会等到少爷晨起的。<br />
可燕儿一烧起来，她用了冷水擦洗和敷面各种办法都收效甚微。<br />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就是今晚燕儿烧坏了脑子，谁又担得起责任呢。<br />
夜间睡觉的时候，院里自然是锁门的，但是朱砂带了钥匙，悄悄的进去了。<br />
今天值夜的是碧玺，她觉浅，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吓了一跳。<br />
“碧玺，是我。”朱砂知道这样黑灯瞎火的，挺吓人的。<br />
碧玺听出是朱砂，这才放心，也知道肯定是有事，但还是埋怨道：“少爷都睡了，什么事情这么急。”<br />
“去点灯吧，我来叫少爷。”<br />
见朱砂不说，碧玺也没纠结，摸索出火石，点燃了一根蜡烛。<br />
“少爷，醒醒。”<br />
燕儿用点燃的蜡烛在床边晃来晃去，而后轻声唤他。<br />
徐允洄其实刚躺下还没睡着，他看起来十分清醒。<br />
朱砂见状，也没急着开口，只将烛台稳住了，静静等着少爷开口。<br />
“有什么事?”<br />
“燕儿今日去看了行刑，回去就发热不醒。奴婢不知怎么处理，任她这么烧着也不是个办法。”<br />
“什么时候烧起来的?”<br />
“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br />
徐允洄侧头，带着怒意质问：“怎么不早点说，高烧不退是会死人的。”<br />
朱砂低头，她也知道该早点说，但谁知道燕儿一下就这么严重呢。<br />
下人们生病谁都是这样，先扛着，扛不住了再塞钱给府医开两剂药。<br />
徐允洄躺在床上，一时也没有起来，他思量了一会，但亦不敢这会叫府医。<br />
叫二太太知道了，为了个奴婢闹得半夜寻医，更是坐实了前些日子的流言。<br />
可是人命关天，他今日是可以赌燕儿一夜平安，可若是她撑不过这一夜呢?<br />
他闭着眼叹气，心里又苦恼又无奈，想起她坚定的说我不要的画面。<br />
罢了，实在不行，让她就这么出府也好。听说她只有个寡母在府外，母女俩相依为命了。<br />
想起自己单薄的可怜的亲缘，徐允洄选择成全燕儿母女。总归他是个男丁，这些许风言风语动不了他的根本。<br />
他无奈道：“这会就去请府医吧……”<br />
他睁了眼，认真的对朱砂说：“好好照顾她，明天你不用来上值了。”<br />
朱砂没想到少爷真能松口，神情一松，立刻保证道：“是，少爷。我会好好照顾燕儿的。”<br />
碧玺立在暗处，无声的目送朱砂离去。<br />
去年她一样发了热，虽然不严重但还是硬撑住值夜。<br />
少爷他明明知道，却什么也没说，难道她就不会被烧坏脑子吗?<br />
直到吹灭了蜡烛，夜幕重新笼罩。<br />
她心里还是充斥着不甘心，她对燕儿起了嫉恨，她恨燕儿这么如此好运。<br />
二老爷看重她，六少爷也对她另眼相待，一个比她小，还呆呆的小丫鬟，眼见着日后就要把她比下去了。<br />
都是一样的爹生娘养，一样的卑贱出身，她凭什么就能过得顺心如意。<br />
她虽然已经决定放弃六少爷，但从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静竹院不是她的归属。她要好好想想，其他的去处……<br />
第24章<br />
◎燕儿想跑◎<br />
朱砂请府医的过程非常顺利，虽然府医已经睡下。但既有六少爷的安排，或还有些医者仁心，他先问了问燕儿的大概症状，带了几副日常配的药，就提着药箱直奔静竹院。<br />
府医已经年过五旬，燕儿还小，因此没有避忌男女大防。<br />
伸手给燕儿把了把脉，又伸手试了试额温，翻看了她的眼睛，舌苔等。<br />
而后对朱砂说确实是惊惧过度，需要连喝两天的压惊汤。<br />
府医将出来时带来的药，又重新配了下，大致配出了合适的药效。虽然还有几味药需要再斟酌，但今夜这副药来应急是够了。<br />
朱砂见状也不能再说什么，又送府医回去，府医嘱咐她天亮之后再来拿药。<br />
朱砂来来往往没闲着，银杏也跟着折腾了一-夜。<br />
朱砂回来后，也是困乏的不住狂打哈欠。<br />
她面露歉意，少爷只说了让她免一天当值，银杏却还得正常上值。<br />
她劝银杏还是去睡会，哪怕只睡一个时辰也比不睡好些。<br />
银杏也是困得厉害，她心里也不是十分情愿来照顾，可少爷都愿意夜半请府医来了，她能说不关她事来推脱吗?<br />
既然都做了好人，便做的更体面妥帖些，也好让朱砂燕儿记她的情。<br />
听到朱砂这么说，她也没推辞，回铺躺下，立马就睡熟了。<br />
燕儿的脸红扑扑的，嘴唇因为烧的厉害有些缺水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