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祈祷声的来源，一栋简陋的人类房屋。房间内，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微微闭眼，坐在一张木桌前，手心光芒涌现。<br />
柔软的金发，熟悉的眉眼。<br />
“孩子！”蓝发神明脱口而出，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朝着藤蔓圈出的画面抚去。<br />
如同石子落入水中，荡开阵阵波纹涟漪。<br />
画面消散，祂摸了个空。<br />
“那是我们的孩子！”蓝发神明抓住身侧神明的手腕，有些激动。<br />
“不。”后者翻转腕部，将祂的手握在手心：“他不是。”<br />
“神不会有孩子。”<br />
第46章 海洋之歌（1）<br />
冰雪消融, 万物复苏。<br />
原命运之神教堂所在处，改建好的商业街道正式启用。<br />
整个金石小镇，都散发着对美好未来的热切期盼。<br />
除了年轻的商人查尔德。<br />
天知道整个冬天, 富勒从他兜里捞了多少钱过去。<br />
不过，那也都是过去式了。今天，他的船队即将出发, 金石小镇这个鬼地方, 他是不可能再回来的。<br />
十几艘大船, 威风凛凛停在港口边, 工人，水手，船客们从不同的出入口上下来往, 整个港口闹哄哄成一团。<br />
在这样的嘈杂声音中, 查尔德躺在领头船甲板的躺椅上，正安慰他的老父亲。<br />
“迈洛，我总是觉得……”<br />
“不，父亲, 不要总是你觉得，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 相信智者的判断。”<br />
查尔德第无数次对父亲道：“神明崇拜的习俗持续的时间, 比索雷亚王国建国的时间还要长, 他们这样专断地将所有神明信仰者贬低、驱逐, 无异于自寻死路。”<br />
“父亲, 相信我。就我所知, 索雷亚王都已经有内乱的影子在酝酿了, 那个叫富勒的老狗, 只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br />
“相比较而言, 维尔加王国的那位国君更有手段，可惜的是，我们没能找到他的小儿子，否则我们能得到一大笔……”<br />
“迈洛，我知道了，迈洛，迈洛！”老查尔德躺在椅子上，吃力地打断儿子的话：<br />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点头晕。”<br />
“……对不起，父亲，我这就去叫医生。”查尔德脸色一变，立即站起身，全无刚才那副上流人士享受海风、日光浴的怠惰模样。<br />
匆匆忙忙，他路过一行三人，银发俊美的骑士，黑裙优雅的女士，以及一个抱着灰白小狗，长相精致漂亮的金发男孩。<br />
这小家伙他似乎在哪儿见过……<br />
可惜，他现在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查尔德快步与那几个人擦身而过，朝着后方大吼：“埃迪！埃迪！”<br />
“该死！他跑到哪里去了！你们有没有见到埃迪？我花了那么多钱让他随行，不是让他在海上喝酒泡妞的……”<br />
这个人好凶哦。<br />
燕琦回头看了一眼，抱紧怀中的小灰狼：“辛西娅，你怎么样了？”<br />
“呜呜……”<br />
小灰狼的声音虚弱无力，燕琦皱起眉，辛西娅晕船，上了船没多久就开始难受了。<br />
左右看了一眼，他拉了拉披风，把自己的手和小灰狼都藏在披风后面，而后召唤出一股水流，让它覆在辛西娅的身上。<br />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br />
“……嗯。”<br />
燕琦松了口气，死死护着披风，紧跟在菲利克斯身后，钻入属于他们的客舱。<br />
关上门，他才松开手，发现小辛西娅已经在怀里睡着了。<br />
燕琦把它放在床上，眼睛闪亮闪亮的，摸摸小灰狼湿润润的鼻子，再摸摸缩小的爪子，再薅一下毛茸茸的尾巴……<br />
嗒！小灰狼的爪子拍在他手背上。<br />
“啊！对不起辛西娅，你继续睡吧，我保证不打扰你了。”燕琦心虚溜走。<br />
第一次坐船，他对什么都好奇。<br />
呜呜的号声，海浪的起伏声，还有远处海鸟飞过时留下的长鸣……<br />
燕琦推开门，趴在栏杆上眺目远望，阳光下的海浪像是精致可口的甜点，又像是哈洛洛的裙摆，一层连接着一层。<br />
只是，这样的美景，初次见到或许还觉得新奇。<br />
时间一长，即使是燕琦，也开始感受到无聊、枯燥起来。<br />
大约在海上漂泊了一周后。<br />
站在船舱边，已经很难再看见陆地的影子，更别提什么建筑物，海水和天空好像连成了一体。<br />
有时候，燕琦扶着栏杆往下看，看着船体入水的倒影，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船上，还是在水里。<br />
燕琦也开始晕船了。<br />
海上的伙食不太好，即使他们有足够的钱，也无法改变新鲜水果早就卖完、消耗一空的事实。<br />
船舱里空气憋闷，这天傍晚，燕琦又来到船舱外，趴在护栏上，呼吸新鲜空气。<br />
远处是波谲云诡的晚霞，同时映照在空中和海里，像一副由蓝紫、橘红色团涂鸦上去的油画。<br />
灰色的明礁，在海面上十分显眼。<br />
燕琦眼神一晃，不自觉看过去。<br />
一道人影……不，那是一个有着与人类别无二致的上半身，下半身却是一条巨大鱼尾的身影。<br />
是他曾见过的鲛人！<br />
燕琦愣愣的，刚准备去叫菲利克斯他们出来看，就见鲛人甩尾，倚靠在礁石边。<br />
一道空灵的吟唱声响起。<br />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妙声音。<br />
它让燕琦想起香煎小牛排，想起王宫里的秋千，想起一切令他感觉到美好的事物。<br />
大约是离得远，燕琦听不太真切，但依旧被其迷惑引诱，情不自禁向前迈了一步。<br />
“小心。”菲利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扶了他一把。<br />
他把身上迷茫的哈洛洛推了回去，叮嘱它锁好门，才站在了燕琦身侧，一同看向那条鲛人。<br />
燕琦也有些迷茫：“我刚刚……”<br />
“鲛人的歌声有引诱作用，越是没有防备，影响越大。”菲利克斯说：“幸好，我们现在离它很远。”<br />
燕琦点了点脑袋，低头看一眼下方深沉无际的海水，心有戚戚地抓住了菲利克斯的袍角。<br />
远处礁石边。<br />
一道道水花突兀涌现，从中依稀可以看见一条条鱼，在往鲛人所在处聚集。<br />
鲛人的长发像是水一样浅蓝色的海藻，披散在脑后，它的长相堪称娇艳，皮肤极白，颈侧和手臂上有淡淡的水蓝色鳞纹。<br />
那些鱼儿被它的歌声吸引过去。<br />
鲛人长尾一抽，几条鱼浮出水面，它断断续续吟唱着，没入水中，像是翻了个跟斗。<br />
燕琦眨了眨眼，再看见鲛人时，发现它换了一块礁石靠着。<br />
被啃食得乱七八糟的鱼的尸体被丢在石头上，鲜红的血从鲛人的唇角滑落，一直流入海水。<br />
“这就是它们捕猎的方式。”<br />
菲利克斯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燕琦仰头看去，银发精灵表情淡漠：“用歌声把猎物引诱到身边，再残忍地吃掉它们。”<br />
燕琦回忆起刚才听到的吟唱声，如果不是菲利克斯及时出现……<br />
“不用怕。”菲利克斯揉了揉他的金发，眉眼同样柔和下来：<br />
“看领头船前行的方向，我们会离那只鲛人越来越近，船队的人对这片海域很熟悉，应该有所准备，不会出什么大事。”<br />
“这段时间，你出来透气时，一定要和我们说，不要单独行动。”<br />
“好的，菲利克斯。”<br />
燕琦又在外溜达了两圈，回了船舱。<br />
他开始晕船之后，辛西娅反而适应了摇摇晃晃的船只，只是船上不能经常运动，它每天依旧焉巴巴地趴在床上。<br />
燕琦拿船上找的玩具逗它。<br />
一开始，辛西娅还不大搭理他，毕竟它是一头狼，而不是狗。<br />
但随着时间推进，连辛西娅都无聊得经常主动叼来各种玩具找燕琦玩了。<br />
不过，它更多的是在……<br />
“辛西娅！你又咬破了我一双袜子！”燕琦生气地按着小灰狼，另一只手在它眼前比划：<br />
“这已经是第五双了！”<br />
“……呜呜！”小灰狼从喉咙里挤出似狼又似狗的呜咽声。<br />
“如果你能拿出别的东西来，给我磨牙，我不会去动其他任何东西。”<br />
燕琦瞪着它：“我明明请厨师给你做了磨牙饼干！”<br />
小灰狼平静回视：“对，而且是蔬菜饼干。我听说那是给初生不久的人类幼崽使用的，你还是留给自己吃吧。”<br />
“……”<br />
燕琦气馁地垮下脸。<br />
他总是说不过辛西娅，这家伙上了船之后，除了最开始几天晕船安静了几天，之后不是咬破这个，就是抓破那个。<br />
它还言之凿凿地说，身为一头狼，必须时刻保持爪子和牙齿的锋利，没事就得磨一磨，即使是变小了也一样。<br />
又一次吵架告败，燕琦气呼呼地把袜子挑成两堆。<br />
他袜子很多，都是购物狂魔菲利克斯买的，许多甚至都没有穿过，崭新如初。
柔软的金发，熟悉的眉眼。<br />
“孩子！”蓝发神明脱口而出，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朝着藤蔓圈出的画面抚去。<br />
如同石子落入水中，荡开阵阵波纹涟漪。<br />
画面消散，祂摸了个空。<br />
“那是我们的孩子！”蓝发神明抓住身侧神明的手腕，有些激动。<br />
“不。”后者翻转腕部，将祂的手握在手心：“他不是。”<br />
“神不会有孩子。”<br />
第46章 海洋之歌（1）<br />
冰雪消融, 万物复苏。<br />
原命运之神教堂所在处，改建好的商业街道正式启用。<br />
整个金石小镇，都散发着对美好未来的热切期盼。<br />
除了年轻的商人查尔德。<br />
天知道整个冬天, 富勒从他兜里捞了多少钱过去。<br />
不过，那也都是过去式了。今天，他的船队即将出发, 金石小镇这个鬼地方, 他是不可能再回来的。<br />
十几艘大船, 威风凛凛停在港口边, 工人，水手，船客们从不同的出入口上下来往, 整个港口闹哄哄成一团。<br />
在这样的嘈杂声音中, 查尔德躺在领头船甲板的躺椅上，正安慰他的老父亲。<br />
“迈洛，我总是觉得……”<br />
“不，父亲, 不要总是你觉得，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 相信智者的判断。”<br />
查尔德第无数次对父亲道：“神明崇拜的习俗持续的时间, 比索雷亚王国建国的时间还要长, 他们这样专断地将所有神明信仰者贬低、驱逐, 无异于自寻死路。”<br />
“父亲, 相信我。就我所知, 索雷亚王都已经有内乱的影子在酝酿了, 那个叫富勒的老狗, 只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br />
“相比较而言, 维尔加王国的那位国君更有手段，可惜的是，我们没能找到他的小儿子，否则我们能得到一大笔……”<br />
“迈洛，我知道了，迈洛，迈洛！”老查尔德躺在椅子上，吃力地打断儿子的话：<br />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点头晕。”<br />
“……对不起，父亲，我这就去叫医生。”查尔德脸色一变，立即站起身，全无刚才那副上流人士享受海风、日光浴的怠惰模样。<br />
匆匆忙忙，他路过一行三人，银发俊美的骑士，黑裙优雅的女士，以及一个抱着灰白小狗，长相精致漂亮的金发男孩。<br />
这小家伙他似乎在哪儿见过……<br />
可惜，他现在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查尔德快步与那几个人擦身而过，朝着后方大吼：“埃迪！埃迪！”<br />
“该死！他跑到哪里去了！你们有没有见到埃迪？我花了那么多钱让他随行，不是让他在海上喝酒泡妞的……”<br />
这个人好凶哦。<br />
燕琦回头看了一眼，抱紧怀中的小灰狼：“辛西娅，你怎么样了？”<br />
“呜呜……”<br />
小灰狼的声音虚弱无力，燕琦皱起眉，辛西娅晕船，上了船没多久就开始难受了。<br />
左右看了一眼，他拉了拉披风，把自己的手和小灰狼都藏在披风后面，而后召唤出一股水流，让它覆在辛西娅的身上。<br />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br />
“……嗯。”<br />
燕琦松了口气，死死护着披风，紧跟在菲利克斯身后，钻入属于他们的客舱。<br />
关上门，他才松开手，发现小辛西娅已经在怀里睡着了。<br />
燕琦把它放在床上，眼睛闪亮闪亮的，摸摸小灰狼湿润润的鼻子，再摸摸缩小的爪子，再薅一下毛茸茸的尾巴……<br />
嗒！小灰狼的爪子拍在他手背上。<br />
“啊！对不起辛西娅，你继续睡吧，我保证不打扰你了。”燕琦心虚溜走。<br />
第一次坐船，他对什么都好奇。<br />
呜呜的号声，海浪的起伏声，还有远处海鸟飞过时留下的长鸣……<br />
燕琦推开门，趴在栏杆上眺目远望，阳光下的海浪像是精致可口的甜点，又像是哈洛洛的裙摆，一层连接着一层。<br />
只是，这样的美景，初次见到或许还觉得新奇。<br />
时间一长，即使是燕琦，也开始感受到无聊、枯燥起来。<br />
大约在海上漂泊了一周后。<br />
站在船舱边，已经很难再看见陆地的影子，更别提什么建筑物，海水和天空好像连成了一体。<br />
有时候，燕琦扶着栏杆往下看，看着船体入水的倒影，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船上，还是在水里。<br />
燕琦也开始晕船了。<br />
海上的伙食不太好，即使他们有足够的钱，也无法改变新鲜水果早就卖完、消耗一空的事实。<br />
船舱里空气憋闷，这天傍晚，燕琦又来到船舱外，趴在护栏上，呼吸新鲜空气。<br />
远处是波谲云诡的晚霞，同时映照在空中和海里，像一副由蓝紫、橘红色团涂鸦上去的油画。<br />
灰色的明礁，在海面上十分显眼。<br />
燕琦眼神一晃，不自觉看过去。<br />
一道人影……不，那是一个有着与人类别无二致的上半身，下半身却是一条巨大鱼尾的身影。<br />
是他曾见过的鲛人！<br />
燕琦愣愣的，刚准备去叫菲利克斯他们出来看，就见鲛人甩尾，倚靠在礁石边。<br />
一道空灵的吟唱声响起。<br />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妙声音。<br />
它让燕琦想起香煎小牛排，想起王宫里的秋千，想起一切令他感觉到美好的事物。<br />
大约是离得远，燕琦听不太真切，但依旧被其迷惑引诱，情不自禁向前迈了一步。<br />
“小心。”菲利克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扶了他一把。<br />
他把身上迷茫的哈洛洛推了回去，叮嘱它锁好门，才站在了燕琦身侧，一同看向那条鲛人。<br />
燕琦也有些迷茫：“我刚刚……”<br />
“鲛人的歌声有引诱作用，越是没有防备，影响越大。”菲利克斯说：“幸好，我们现在离它很远。”<br />
燕琦点了点脑袋，低头看一眼下方深沉无际的海水，心有戚戚地抓住了菲利克斯的袍角。<br />
远处礁石边。<br />
一道道水花突兀涌现，从中依稀可以看见一条条鱼，在往鲛人所在处聚集。<br />
鲛人的长发像是水一样浅蓝色的海藻，披散在脑后，它的长相堪称娇艳，皮肤极白，颈侧和手臂上有淡淡的水蓝色鳞纹。<br />
那些鱼儿被它的歌声吸引过去。<br />
鲛人长尾一抽，几条鱼浮出水面，它断断续续吟唱着，没入水中，像是翻了个跟斗。<br />
燕琦眨了眨眼，再看见鲛人时，发现它换了一块礁石靠着。<br />
被啃食得乱七八糟的鱼的尸体被丢在石头上，鲜红的血从鲛人的唇角滑落，一直流入海水。<br />
“这就是它们捕猎的方式。”<br />
菲利克斯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燕琦仰头看去，银发精灵表情淡漠：“用歌声把猎物引诱到身边，再残忍地吃掉它们。”<br />
燕琦回忆起刚才听到的吟唱声，如果不是菲利克斯及时出现……<br />
“不用怕。”菲利克斯揉了揉他的金发，眉眼同样柔和下来：<br />
“看领头船前行的方向，我们会离那只鲛人越来越近，船队的人对这片海域很熟悉，应该有所准备，不会出什么大事。”<br />
“这段时间，你出来透气时，一定要和我们说，不要单独行动。”<br />
“好的，菲利克斯。”<br />
燕琦又在外溜达了两圈，回了船舱。<br />
他开始晕船之后，辛西娅反而适应了摇摇晃晃的船只，只是船上不能经常运动，它每天依旧焉巴巴地趴在床上。<br />
燕琦拿船上找的玩具逗它。<br />
一开始，辛西娅还不大搭理他，毕竟它是一头狼，而不是狗。<br />
但随着时间推进，连辛西娅都无聊得经常主动叼来各种玩具找燕琦玩了。<br />
不过，它更多的是在……<br />
“辛西娅！你又咬破了我一双袜子！”燕琦生气地按着小灰狼，另一只手在它眼前比划：<br />
“这已经是第五双了！”<br />
“……呜呜！”小灰狼从喉咙里挤出似狼又似狗的呜咽声。<br />
“如果你能拿出别的东西来，给我磨牙，我不会去动其他任何东西。”<br />
燕琦瞪着它：“我明明请厨师给你做了磨牙饼干！”<br />
小灰狼平静回视：“对，而且是蔬菜饼干。我听说那是给初生不久的人类幼崽使用的，你还是留给自己吃吧。”<br />
“……”<br />
燕琦气馁地垮下脸。<br />
他总是说不过辛西娅，这家伙上了船之后，除了最开始几天晕船安静了几天，之后不是咬破这个，就是抓破那个。<br />
它还言之凿凿地说，身为一头狼，必须时刻保持爪子和牙齿的锋利，没事就得磨一磨，即使是变小了也一样。<br />
又一次吵架告败，燕琦气呼呼地把袜子挑成两堆。<br />
他袜子很多，都是购物狂魔菲利克斯买的，许多甚至都没有穿过，崭新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