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提供的搅拌转炉法和焦炭炼铁思路，不仅大幅度降低了焦炭硫含量,提升燃烧效率。还减少了生铁杂质，令我投资的炼铁厂也垂直增效了，我不能只给你煤矿的部分。”<br />
她神色复杂，“这,这合适么？您不必如此照顾我,要先自己赚到才是啊。”<br />
“不要多心,文件上没有炼铁厂数据，事实上,新技术间接使焦炭炼钢效率提升30%,生铁成本降低20%,且质量更优，每吨生铁溢价至少5英镑，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吧？所以，你就应该拿这么多,贝拉。”<br />
“那就好，爵士，说实在的，像您这么厚道又专业的合作伙伴，可遇不可求，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是互利共赢且长久的。”<br />
“当然会贝拉，因为我对你的印象也是如此。”<br />
贝拉点点头，打开文件签字，“爵士，那我就直言相问了，玫瑰工厂我现在到手的分红是1万8，加上我在贵公司的技术分红，若经过您投资运作，到了明年夏天，我的账户资金可以保4争5么？”<br />
“问题不大贝拉。”<br />
“太好了。”<br />
“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准备这么多钱，脱身后是想单干什么行业？或许我可以给你些经验建议。”看她欲言又止，冲她微笑道，“不想说也无妨，加上你明年卖掉玫瑰股份的资金，不论你想干什么，启动资金都够了。”<br />
“爵士，我不单干，具体情况您一定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我不能久待，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容我先告辞。”贝拉诚挚地望着他，“圣诞快乐，爵士。”<br />
“圣诞快乐，贝拉。啊，对了，说到圣诞，”巴林爵士从桌面的羊皮垫下，抽出一封信函，递给她，“莫宁顿给我寄圣诞祝函时，特意问了你的近况，嘱托我要多关心你的情绪，贝拉。”<br />
贝拉打开那封信，过了一遍。<br />
“伯爵说圣诞节后会来厂里，是要来收分红么？”<br />
“不止，这次来他应该会多呆些时日，参与煤矿的管理。他在都柏林上议院的朗福德代表身份，因为选区争议暂停了。哈，不用为他遗憾贝拉，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只是一时的失意罢了。”<br />
“当然，莫宁顿伯爵是石中之钻，以后要做大事的。”她将那信函款款放回，浅笑道，“爵士，麻烦您回函时，替我给伯爵带句话：黎明前的夜之所以最暗，是因太阳将要升起。”<br />
“这话我也送给你，贝拉。”<br />
雪地被刨出黄褐色泥浆，运煤车正被推向铁轨，矿工们呼出的白气结成冰珠，挂在胡渣上。<br />
出煤矿大门往西走，雪色开始斑驳。<br />
走进新兴的工人社区，地面泥浆混着碎布条，房屋密集起来，烟囱个个冒着烟，屋顶积雪因热气融化，裸露出红色瓦片，冰棱断口处滴着水。<br />
一路走进，半英里内就路过了五家小酒馆，当铺橱窗里，纺锤等手工织机零件，被贴上‘谢绝’标签。流动商贩改造的烤炉里，飘出焦香的红薯味道。<br />
贝拉停在一家叫‘黎明’的书店前。<br />
“伍德，在外看好了。”<br />
推开橡木门，和门口坐着的老头点头示意，喝口他递上的锡壶咖啡，巡视了下这方三十平方英尺的空间，除了密集排布的六排松木书架外，没有客人。<br />
“关门吧。”<br />
那老头将大门锁上，走到书店最里面，将靠墙的书架推开，打开一扇暗门。<br />
贝拉沿着窄楼梯往下走，楼梯尽头是扇铁门，三重两轻叩5下，几秒后，门从内打开。<br />
“贝拉女士，您来了。”<br />
豁然开朗的地下室大空间，靠墙的铸铁架里，地面上，都堆满各式工具，一台车床摆在屋子中央，平直的长条铸铁，顶部铣削出两道平行的t型轨道。<br />
“进度怎么样了？亨利。”<br />
亨利从旁边的大桌子上取来滑动刀架，嵌入床身t型轨道，为她演示手轮驱动。<br />
“机器起动后，转速高，力量大，床身易动，用铸铁制造床身，床身表面已经渗过碳，滑动刀架也配套完毕。”<br />
“很好，亨利，丝杆怎样了？能匹配么？”<br />
“丝杆可以啮合，滑座可以左右移动，滑动刀架上可以固定切削刀具。刀架安了个手柄，摇动它可使刀具前后移动，这样，加工时可控制齿刀量。能解决前后左右的矛盾，没有死角，但丝杆的精度还需要继续打磨。”<br />
贝拉试了下，确实不算达到灵活自如的程度。<br />
“丝杆通过可更换齿轮与主轴连接，目前手工打磨能做到的精度有限。”亨利挠挠头，因思索无意识皱着眉毛，“贝拉女士，我有一个想法。”<br />
“说，亨利。”<br />
“可不可以这样？不继续手工打磨了，而是先用这个车床，切削出一根螺杆，那根一定比我现在打磨的精度高，再打磨那根螺杆来控制机器，这样是不是，更快？”<br />
哈，不愧是莫兹利车床的原主，这机械逻辑能力，不是天才是什么。<br />
“是的！亨利，一台莫兹利车床可以制造出用于制造另一台莫兹利车床所需的高精度零件，所以才叫它‘母车床’。”<br />
揉揉他蓬乱的头发，“亨利，我们不需要直接做到最精，能灵活自如，就可以给你申请专利了，等车床厂开起来，之后再慢慢进行重复迭代。”<br />
“给我......申请专利？可是，可是您早就想到了啊，贝拉女士，这应该......”<br />
“不是我。”贝拉笑看着他，“当然是你，亨利，只能是你。”<br />
我可是从未来的你那里学到的，小工业之父。<br />
看她眼神坚定，亨利巨石落地般，舒展了眉头，“贝拉女士，接下来我可能，需要一个助手配合我测试车床，有些动作一个人做不了。”<br />
“之前和你一起改造织布机的女孩如何？”<br />
亨利摇头，<br />
“动手能力不够，力气也太小了，还总是讲话。”<br />
“哈哈，好，圣诞节后，我招一个符合你要求的。”<br />
.....<br />
玫瑰工厂厂区后院<br />
“林顿小姐，我留下看厂子吧，厂子里的卫斯理宗信徒，因着教义不过基督圣礼，自发加班想赚三倍工资呢。”<br />
“也行艾伦，你辛苦了，下班去出纳那里领你的圣诞节奖金。”<br />
“艾伦姐，”伍德从兜里掏出张通知单递给她，“那你去谈一下教区道路养护费吧，都增加到40先令/月了，我说不过那群人。”<br />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小利上，伍德。”贝拉看向从厂房走来那人，“直接交了，工厂日均输出500码布，两辆货运马车至少来回两次，对村主路损坏确实严重。”<br />
来人停在她面前。<br />
黑色呢绒长礼服裹住挺拔腰身，衣摆被风掀起，露出裹着结实长腿的黑呢马裤。<br />
面颊如雕琢过的理石般冷峻，高耸眉骨投下的阴影里，阴鸷的眼睛审视着她，唇线抿出他特有的倨傲弧度，齐整的鬓发后梳着，隐入三角帽檐的阴影里。<br />
“伊莎贝拉，我说过，别穿这身衣服，我不想看见。”<br />
贝拉看眼自己，银狐斗篷，方口浅褶银线绣裙，哦，是出逃套装。<br />
“希斯，我不让你做的事，你不也一样没少干么？”不想再搭理他，对伍德道，“用两辆车，中途去趟豪斯镇，把镇上经销商的货送了，再接詹姆斯一起回画眉山庄过圣诞。”<br />
出后门，上车，教区正组织当地人铲雪，沿着车道被轧出的两道深沟，出发上路。<br />
“看啊小姐，也才半年，竟大变样了。”<br />
平时身在其中还不觉，在车里全景远眺，确实变化很大。<br />
河谷地原本的农业手工业聚落，已变为以玫瑰工厂为轴心，放射状排布的工业聚居区。新建的联排房屋分布过于密集，人影攒动，加之工厂的蒸汽机余热，已出现雪下难积的热岛效应。<br />
出河谷地工人村，天地变换。<br />
厚雪覆盖的丘陵上，考德尔河支流结了冰，主河却仍湍急，冲得岸边挂满冰凌。冷湿气流遇山地聚成浓雾，能见度很低，散布的石砌农舍时隐时现，炊烟成了唯一人迹。<br />
过泥炭沼泽冻结成的冰原，到达豪斯小镇。<br />
伍德去送货，南希去接詹姆斯，贝拉看眼对坐的希斯克里夫，起身道：“我去给画眉山庄买些圣诞礼物，你自己等着吧。”<br />
一只脚刚踏上地面，裙摆已被从后提起。<br />
贝拉没说什么，雪后的石板街，是需要个人形裙撑。<br />
石砌联排屋的斜顶托着雪白新雪，铺面门楣挂着草花环、锡镴星，很有圣诞氛围。<br />
贝拉停在一家糖果铺前，结着霜花的橱窗看进去，锡罐沿墙垒成金塔，五彩缤纷，宛若诱人的迷梦，手不自觉就抓上了把手，正要推门，身后人却停步，警惕看向街角某处。<br />
“怎么了？”<br />
“没事。”<br />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覆上门把，以身高优势带着她推门而入。<br />
糖果种类很多，还有各色姜饼，贝拉挑花了眼，各样来了点，结账后现拆了颗裹着金箔的，是杏仁糖，橱窗旁的希斯克里夫看向她，“好吃？”
她神色复杂，“这,这合适么？您不必如此照顾我,要先自己赚到才是啊。”<br />
“不要多心,文件上没有炼铁厂数据，事实上,新技术间接使焦炭炼钢效率提升30%,生铁成本降低20%,且质量更优，每吨生铁溢价至少5英镑，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吧？所以，你就应该拿这么多,贝拉。”<br />
“那就好，爵士，说实在的，像您这么厚道又专业的合作伙伴，可遇不可求，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是互利共赢且长久的。”<br />
“当然会贝拉，因为我对你的印象也是如此。”<br />
贝拉点点头，打开文件签字，“爵士，那我就直言相问了，玫瑰工厂我现在到手的分红是1万8，加上我在贵公司的技术分红，若经过您投资运作，到了明年夏天，我的账户资金可以保4争5么？”<br />
“问题不大贝拉。”<br />
“太好了。”<br />
“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准备这么多钱，脱身后是想单干什么行业？或许我可以给你些经验建议。”看她欲言又止，冲她微笑道，“不想说也无妨，加上你明年卖掉玫瑰股份的资金，不论你想干什么，启动资金都够了。”<br />
“爵士，我不单干，具体情况您一定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我不能久待，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容我先告辞。”贝拉诚挚地望着他，“圣诞快乐，爵士。”<br />
“圣诞快乐，贝拉。啊，对了，说到圣诞，”巴林爵士从桌面的羊皮垫下，抽出一封信函，递给她，“莫宁顿给我寄圣诞祝函时，特意问了你的近况，嘱托我要多关心你的情绪，贝拉。”<br />
贝拉打开那封信，过了一遍。<br />
“伯爵说圣诞节后会来厂里，是要来收分红么？”<br />
“不止，这次来他应该会多呆些时日，参与煤矿的管理。他在都柏林上议院的朗福德代表身份，因为选区争议暂停了。哈，不用为他遗憾贝拉，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只是一时的失意罢了。”<br />
“当然，莫宁顿伯爵是石中之钻，以后要做大事的。”她将那信函款款放回，浅笑道，“爵士，麻烦您回函时，替我给伯爵带句话：黎明前的夜之所以最暗，是因太阳将要升起。”<br />
“这话我也送给你，贝拉。”<br />
雪地被刨出黄褐色泥浆，运煤车正被推向铁轨，矿工们呼出的白气结成冰珠，挂在胡渣上。<br />
出煤矿大门往西走，雪色开始斑驳。<br />
走进新兴的工人社区，地面泥浆混着碎布条，房屋密集起来，烟囱个个冒着烟，屋顶积雪因热气融化，裸露出红色瓦片，冰棱断口处滴着水。<br />
一路走进，半英里内就路过了五家小酒馆，当铺橱窗里，纺锤等手工织机零件，被贴上‘谢绝’标签。流动商贩改造的烤炉里，飘出焦香的红薯味道。<br />
贝拉停在一家叫‘黎明’的书店前。<br />
“伍德，在外看好了。”<br />
推开橡木门，和门口坐着的老头点头示意，喝口他递上的锡壶咖啡，巡视了下这方三十平方英尺的空间，除了密集排布的六排松木书架外，没有客人。<br />
“关门吧。”<br />
那老头将大门锁上，走到书店最里面，将靠墙的书架推开，打开一扇暗门。<br />
贝拉沿着窄楼梯往下走，楼梯尽头是扇铁门，三重两轻叩5下，几秒后，门从内打开。<br />
“贝拉女士，您来了。”<br />
豁然开朗的地下室大空间，靠墙的铸铁架里，地面上，都堆满各式工具，一台车床摆在屋子中央，平直的长条铸铁，顶部铣削出两道平行的t型轨道。<br />
“进度怎么样了？亨利。”<br />
亨利从旁边的大桌子上取来滑动刀架，嵌入床身t型轨道，为她演示手轮驱动。<br />
“机器起动后，转速高，力量大，床身易动，用铸铁制造床身，床身表面已经渗过碳，滑动刀架也配套完毕。”<br />
“很好，亨利，丝杆怎样了？能匹配么？”<br />
“丝杆可以啮合，滑座可以左右移动，滑动刀架上可以固定切削刀具。刀架安了个手柄，摇动它可使刀具前后移动，这样，加工时可控制齿刀量。能解决前后左右的矛盾，没有死角，但丝杆的精度还需要继续打磨。”<br />
贝拉试了下，确实不算达到灵活自如的程度。<br />
“丝杆通过可更换齿轮与主轴连接，目前手工打磨能做到的精度有限。”亨利挠挠头，因思索无意识皱着眉毛，“贝拉女士，我有一个想法。”<br />
“说，亨利。”<br />
“可不可以这样？不继续手工打磨了，而是先用这个车床，切削出一根螺杆，那根一定比我现在打磨的精度高，再打磨那根螺杆来控制机器，这样是不是，更快？”<br />
哈，不愧是莫兹利车床的原主，这机械逻辑能力，不是天才是什么。<br />
“是的！亨利，一台莫兹利车床可以制造出用于制造另一台莫兹利车床所需的高精度零件，所以才叫它‘母车床’。”<br />
揉揉他蓬乱的头发，“亨利，我们不需要直接做到最精，能灵活自如，就可以给你申请专利了，等车床厂开起来，之后再慢慢进行重复迭代。”<br />
“给我......申请专利？可是，可是您早就想到了啊，贝拉女士，这应该......”<br />
“不是我。”贝拉笑看着他，“当然是你，亨利，只能是你。”<br />
我可是从未来的你那里学到的，小工业之父。<br />
看她眼神坚定，亨利巨石落地般，舒展了眉头，“贝拉女士，接下来我可能，需要一个助手配合我测试车床，有些动作一个人做不了。”<br />
“之前和你一起改造织布机的女孩如何？”<br />
亨利摇头，<br />
“动手能力不够，力气也太小了，还总是讲话。”<br />
“哈哈，好，圣诞节后，我招一个符合你要求的。”<br />
.....<br />
玫瑰工厂厂区后院<br />
“林顿小姐，我留下看厂子吧，厂子里的卫斯理宗信徒，因着教义不过基督圣礼，自发加班想赚三倍工资呢。”<br />
“也行艾伦，你辛苦了，下班去出纳那里领你的圣诞节奖金。”<br />
“艾伦姐，”伍德从兜里掏出张通知单递给她，“那你去谈一下教区道路养护费吧，都增加到40先令/月了，我说不过那群人。”<br />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小利上，伍德。”贝拉看向从厂房走来那人，“直接交了，工厂日均输出500码布，两辆货运马车至少来回两次，对村主路损坏确实严重。”<br />
来人停在她面前。<br />
黑色呢绒长礼服裹住挺拔腰身，衣摆被风掀起，露出裹着结实长腿的黑呢马裤。<br />
面颊如雕琢过的理石般冷峻，高耸眉骨投下的阴影里，阴鸷的眼睛审视着她，唇线抿出他特有的倨傲弧度，齐整的鬓发后梳着，隐入三角帽檐的阴影里。<br />
“伊莎贝拉，我说过，别穿这身衣服，我不想看见。”<br />
贝拉看眼自己，银狐斗篷，方口浅褶银线绣裙，哦，是出逃套装。<br />
“希斯，我不让你做的事，你不也一样没少干么？”不想再搭理他，对伍德道，“用两辆车，中途去趟豪斯镇，把镇上经销商的货送了，再接詹姆斯一起回画眉山庄过圣诞。”<br />
出后门，上车，教区正组织当地人铲雪，沿着车道被轧出的两道深沟，出发上路。<br />
“看啊小姐，也才半年，竟大变样了。”<br />
平时身在其中还不觉，在车里全景远眺，确实变化很大。<br />
河谷地原本的农业手工业聚落，已变为以玫瑰工厂为轴心，放射状排布的工业聚居区。新建的联排房屋分布过于密集，人影攒动，加之工厂的蒸汽机余热，已出现雪下难积的热岛效应。<br />
出河谷地工人村，天地变换。<br />
厚雪覆盖的丘陵上，考德尔河支流结了冰，主河却仍湍急，冲得岸边挂满冰凌。冷湿气流遇山地聚成浓雾，能见度很低，散布的石砌农舍时隐时现，炊烟成了唯一人迹。<br />
过泥炭沼泽冻结成的冰原，到达豪斯小镇。<br />
伍德去送货，南希去接詹姆斯，贝拉看眼对坐的希斯克里夫，起身道：“我去给画眉山庄买些圣诞礼物，你自己等着吧。”<br />
一只脚刚踏上地面，裙摆已被从后提起。<br />
贝拉没说什么，雪后的石板街，是需要个人形裙撑。<br />
石砌联排屋的斜顶托着雪白新雪，铺面门楣挂着草花环、锡镴星，很有圣诞氛围。<br />
贝拉停在一家糖果铺前，结着霜花的橱窗看进去，锡罐沿墙垒成金塔，五彩缤纷，宛若诱人的迷梦，手不自觉就抓上了把手，正要推门，身后人却停步，警惕看向街角某处。<br />
“怎么了？”<br />
“没事。”<br />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覆上门把，以身高优势带着她推门而入。<br />
糖果种类很多，还有各色姜饼，贝拉挑花了眼，各样来了点，结账后现拆了颗裹着金箔的，是杏仁糖，橱窗旁的希斯克里夫看向她，“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