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祝提案成功...”<br />
没有落款。<br />
会祝她提案成功的，是宋叙吗？<br />
想到他刚才提前退场，温白然神情一软。<br />
“温总监！恭喜你提案成功！”<br />
身后蓦地窜出前台anni的尖叫。<br />
她下意识将卡片藏到身后，假装疑惑地转身，“anni，这是谁送进来的？”<br />
“不知道呀！你刚去开会就有人送来了，指名给你。前台实在放不下，我就让直接拖这儿来了。你不知道是谁送的吗？上面不是有卡片嘛？”她凑过来，想看她手上那张卡。<br />
温白然不着痕迹地将手放进口袋，若无其事说：“没写名字。”<br />
anni立刻羡慕道：“那肯定是你的追求者呀！999朵耶，太浪漫了吧！呜呜呜呜温总监你好幸福，事业爱情双丰收了！”<br />
她话音还没落，乔伊的声音就冲进来了。<br />
“我的宝贝儿你太棒——我靠、怎么这么多玫瑰！”<br />
丁本宣紧跟在她之后，看见满地的花也是一愣。<br />
“哈哈！你又恋爱啦！”<br />
乔伊跳过去揽住温白然肩膀，兴奋道：“老实交代，这次是谁？”<br />
“交代什么，没什么好交代的。”她把乔伊从肩上推开，回头见丁本宣低着头停在门口，他身后越来越多从会议室出来的人看见了办公室里的玫瑰。<br />
惊呼声此起彼伏。<br />
温白然没想到会被人围观，再惊喜也尴尬了。<br />
她叫乔伊和anni帮她把这个花弄出去。<br />
anni：“啊，要丢掉吗？太可惜了吧。”<br />
乔伊：“就是！而且我俩也弄不动啊。”<br />
这么多花，连上包装一起分量实在不可小觑，乔伊回头去叫丁本宣，“小丁，来帮你然姐把这个弄出去。”<br />
丁本宣没动。<br />
他刘海搭下来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中低落的神情。<br />
温白然奇怪地叫他，“小丁？”<br />
他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她，“哦..”<br />
走过来问，“要弄哪里去？”<br />
温白然想了下，“要不大家分了吧。”<br />
丁本宣一顿，“分了？”<br />
“嗯。”她叫乔伊和anni先挑，挑完把部门的人都叫过来，就说今天立冬，她请大家赏花。<br />
乔伊笑她：“立冬赏的哪门子花。”<br />
不过这主意不错，就是一个部门人太少，干脆派anni和丁本宣各个部门跑一遍，连向隼办公室都送了。<br />
这下还真是人尽皆知了。<br />
向隼看着手里的红玫瑰目瞪口呆：“你说这是谁送的？！”<br />
anni说：“温总监啊。”<br />
向隼：“不是..我是说这是谁送给温总监的？”<br />
anni闻着玫瑰味陶醉道：“是一个神秘的追求者~”<br />
“追求者？！”向隼把玫瑰一撒：“可是宋叙不是出去了吗？！”<br />
“这关宋总什么事呀？这明明是......”anni话到一半，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是说、是说宋总跟温总监、他们？！”<br />
/<br />
办公室里，温白然头疼得厉害。<br />
今天提案通过本来是个很好的开始，可这个神秘的送花人是谁？<br />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是宋叙。<br />
他送的东西要么昂贵，要么有什么特殊意义。<br />
花这种不实用的代表不是他的风格。<br />
那会是谁？<br />
算了。<br />
不想了。<br />
工作要紧。<br />
提案过后就该正式进行设计构划了。<br />
她打开电脑，开机画面刚刚弹出来，手机响了。<br />
陌生的号码。<br />
她狐疑接起来，“喂？”<br />
听清对面的声音，她脸色微微一变。<br />
……<br />
第51章 夜谈<br />
榭藜路。<br />
温白然上次来这里还是和乔伊一块来帮钟毓看房子。<br />
就在这附近。<br />
能看江的奢级公寓, 还是宋叙自己掏钱。<br />
他说过，成年人不看过往，只看利益。<br />
钟毓能带给他的远远比那套房子要多, 而且是多得多。<br />
温白然问过他, 要是她能把大运整个送给你, 你岂不是要入赘？<br />
宋叙听出讥讽, 笑了一下，坦然到令人发指：你可以说我是商人, 而不是小人。<br />
温白然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杯子里的咖啡要凉了，抿一口, 嘴角沾了点咖啡渍, 她用纸巾按下去。<br />
柯淑敏看出她在神游天外, 有些不满地放下调羹，一声脆响：“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br />
她在说什么，温白然倒还听进去了两句。<br />
淡声：“在听, 你继续。”<br />
自从上次把话说开, 柯淑敏对她就不再有那种巴结维护的心态，她们几个月没联系，但到底是朋友一场, 她软下来，柯淑敏也不好把场面搞僵。<br />
“总之这事儿我告诉你了, 你怎么想的给我个准话，我好跟蒋世金回话。”她端起咖啡杯, 和温白然那杯明明是一样的, 但就是觉得喝不出她那个味道。<br />
她们坐在咖啡厅外露天的白色大伞下，木栅栏上的星星灯营造出一种在都市露营的氛围。<br />
温白然黑色皮衣的硬挺酷感和她恬软的面容不太相称, 偏偏风不经意把她发丝从身后吹过来，松弛又轻逸，美得一塌糊涂。<br />
她有些灰心。<br />
几个月不见，看见温白然离开周凛后变得越来越松和潇洒的气质，柯淑敏才愿意承认这些年对她的嫉妒。<br />
她的美丽和从容是别人永远都模仿不来的。<br />
周凛不是个瞎子，普通人哪里能让他记挂到今天？<br />
这几个月他换了个人似的，很少在娱乐的场面露脸，蒋世金说他收心了，要做点事业，保不齐还得回家继承家业，他爸最近都夸他有进步。<br />
柯淑敏费尽心思绕开温白然重新进入他们的圈子，哪知道连周凛的面都见不着，不甘愿就这样算了，终于被她等到蒋世金主动来找她，结果是问她最近见着温白然没有。<br />
柯淑敏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已经跟她绝交了，问有什么事，是不是周凛要回来了？<br />
她顿时想到还有两周就是温白然的生日了，他难不成是回来给她过生日的？<br />
温白然盯着木桌上深色的纹路，一圈圈的，是年轮。<br />
数下来不多不少，正好八圈。<br />
有这么巧的事吗？<br />
柯淑敏话里带酸，听起来又像感慨：“你们都分这么久了，他还惦记着给你过生日，老实说，你虽然比我们都聪明，但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吧？如果爱一个人才会改变，你说周凛现在还爱不爱你？”<br />
这个问题太矫情。<br />
温白然已经很久不去想这种事情了。<br />
爱或者不爱是很主观的判断，或许某个瞬间，或许某段时间，或许一辈子。<br />
她确切自己爱过周凛，周凛大约也是爱过她的，现在？她不确定。<br />
这段时间因为叶子和叶倩的事，她想起周凛的次数确实又变多了些。<br />
李渊走后，他们偶尔会联络。<br />
一些不痛不痒的关心。<br />
比朋友淡，比熟人近。<br />
不知是谁说过，爱过的前任不可能做朋友。<br />
这样说起来，那他应该是不爱的。<br />
柯淑敏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你看起来挺清醒，怎么碰到感情比谁都糊涂？也是，你到现在为止就一段感情经历，所有对于爱情的感悟无非是针对周凛一个人。”<br />
她说到这儿觉得自己终于有一项比温白然强的地方了。<br />
至少她经验丰富，前任也都像死人一样不需要她操心。但凡那些人里有一个能赶得上周凛半根指头，她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活在温白然的阴影下了。<br />
想着又觉得自己可悲了。<br />
妈的。<br />
温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淡声说：“你转告他们，别弄这些。我不会去的。”<br />
“你觉得周凛会听我的？”柯淑敏翻了个白眼，“他说这是他欠你的。我不懂，他到底欠你什么了？”<br />
温白然也不懂。<br />
欠不欠的都在分手那一刻结清了。<br />
她没想过要回来。<br />
/<br />
晚上宋叙来了。<br />
从挂电话到门铃响中间就过了不到十分钟。<br />
温白然怀疑他是不是在楼下给她打的电话？<br />
他带了酒和蛋糕。<br />
庆祝她的提案成功。<br />
温白然进厨房拿杯子，他今天带的是香槟。<br />
找了一圈没找到香槟杯。<br />
想要不要用普通红酒杯凑合一下，忽然想起之前好像有人送了一套酒具，周凛没拿回去，就放在橱柜顶上。<br />
她找出来，很大一套，全都是奥地利水晶做的。<br />
光看着就赏心悦目。<br />
以前没注意过。<br />
周凛和宋叙不一样，他喝酒不讲究什么章法，入口好坏全凭那条舌头当时的心情。<br />
器具更不挑，能对瓶吹的就不会还倒出来这么麻烦。<br />
温白然说他这方面不像少爷，像莽夫。
没有落款。<br />
会祝她提案成功的，是宋叙吗？<br />
想到他刚才提前退场，温白然神情一软。<br />
“温总监！恭喜你提案成功！”<br />
身后蓦地窜出前台anni的尖叫。<br />
她下意识将卡片藏到身后，假装疑惑地转身，“anni，这是谁送进来的？”<br />
“不知道呀！你刚去开会就有人送来了，指名给你。前台实在放不下，我就让直接拖这儿来了。你不知道是谁送的吗？上面不是有卡片嘛？”她凑过来，想看她手上那张卡。<br />
温白然不着痕迹地将手放进口袋，若无其事说：“没写名字。”<br />
anni立刻羡慕道：“那肯定是你的追求者呀！999朵耶，太浪漫了吧！呜呜呜呜温总监你好幸福，事业爱情双丰收了！”<br />
她话音还没落，乔伊的声音就冲进来了。<br />
“我的宝贝儿你太棒——我靠、怎么这么多玫瑰！”<br />
丁本宣紧跟在她之后，看见满地的花也是一愣。<br />
“哈哈！你又恋爱啦！”<br />
乔伊跳过去揽住温白然肩膀，兴奋道：“老实交代，这次是谁？”<br />
“交代什么，没什么好交代的。”她把乔伊从肩上推开，回头见丁本宣低着头停在门口，他身后越来越多从会议室出来的人看见了办公室里的玫瑰。<br />
惊呼声此起彼伏。<br />
温白然没想到会被人围观，再惊喜也尴尬了。<br />
她叫乔伊和anni帮她把这个花弄出去。<br />
anni：“啊，要丢掉吗？太可惜了吧。”<br />
乔伊：“就是！而且我俩也弄不动啊。”<br />
这么多花，连上包装一起分量实在不可小觑，乔伊回头去叫丁本宣，“小丁，来帮你然姐把这个弄出去。”<br />
丁本宣没动。<br />
他刘海搭下来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中低落的神情。<br />
温白然奇怪地叫他，“小丁？”<br />
他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她，“哦..”<br />
走过来问，“要弄哪里去？”<br />
温白然想了下，“要不大家分了吧。”<br />
丁本宣一顿，“分了？”<br />
“嗯。”她叫乔伊和anni先挑，挑完把部门的人都叫过来，就说今天立冬，她请大家赏花。<br />
乔伊笑她：“立冬赏的哪门子花。”<br />
不过这主意不错，就是一个部门人太少，干脆派anni和丁本宣各个部门跑一遍，连向隼办公室都送了。<br />
这下还真是人尽皆知了。<br />
向隼看着手里的红玫瑰目瞪口呆：“你说这是谁送的？！”<br />
anni说：“温总监啊。”<br />
向隼：“不是..我是说这是谁送给温总监的？”<br />
anni闻着玫瑰味陶醉道：“是一个神秘的追求者~”<br />
“追求者？！”向隼把玫瑰一撒：“可是宋叙不是出去了吗？！”<br />
“这关宋总什么事呀？这明明是......”anni话到一半，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是说、是说宋总跟温总监、他们？！”<br />
/<br />
办公室里，温白然头疼得厉害。<br />
今天提案通过本来是个很好的开始，可这个神秘的送花人是谁？<br />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是宋叙。<br />
他送的东西要么昂贵，要么有什么特殊意义。<br />
花这种不实用的代表不是他的风格。<br />
那会是谁？<br />
算了。<br />
不想了。<br />
工作要紧。<br />
提案过后就该正式进行设计构划了。<br />
她打开电脑，开机画面刚刚弹出来，手机响了。<br />
陌生的号码。<br />
她狐疑接起来，“喂？”<br />
听清对面的声音，她脸色微微一变。<br />
……<br />
第51章 夜谈<br />
榭藜路。<br />
温白然上次来这里还是和乔伊一块来帮钟毓看房子。<br />
就在这附近。<br />
能看江的奢级公寓, 还是宋叙自己掏钱。<br />
他说过，成年人不看过往，只看利益。<br />
钟毓能带给他的远远比那套房子要多, 而且是多得多。<br />
温白然问过他, 要是她能把大运整个送给你, 你岂不是要入赘？<br />
宋叙听出讥讽, 笑了一下，坦然到令人发指：你可以说我是商人, 而不是小人。<br />
温白然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杯子里的咖啡要凉了，抿一口, 嘴角沾了点咖啡渍, 她用纸巾按下去。<br />
柯淑敏看出她在神游天外, 有些不满地放下调羹，一声脆响：“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br />
她在说什么，温白然倒还听进去了两句。<br />
淡声：“在听, 你继续。”<br />
自从上次把话说开, 柯淑敏对她就不再有那种巴结维护的心态，她们几个月没联系，但到底是朋友一场, 她软下来，柯淑敏也不好把场面搞僵。<br />
“总之这事儿我告诉你了, 你怎么想的给我个准话，我好跟蒋世金回话。”她端起咖啡杯, 和温白然那杯明明是一样的, 但就是觉得喝不出她那个味道。<br />
她们坐在咖啡厅外露天的白色大伞下，木栅栏上的星星灯营造出一种在都市露营的氛围。<br />
温白然黑色皮衣的硬挺酷感和她恬软的面容不太相称, 偏偏风不经意把她发丝从身后吹过来，松弛又轻逸，美得一塌糊涂。<br />
她有些灰心。<br />
几个月不见，看见温白然离开周凛后变得越来越松和潇洒的气质，柯淑敏才愿意承认这些年对她的嫉妒。<br />
她的美丽和从容是别人永远都模仿不来的。<br />
周凛不是个瞎子，普通人哪里能让他记挂到今天？<br />
这几个月他换了个人似的，很少在娱乐的场面露脸，蒋世金说他收心了，要做点事业，保不齐还得回家继承家业，他爸最近都夸他有进步。<br />
柯淑敏费尽心思绕开温白然重新进入他们的圈子，哪知道连周凛的面都见不着，不甘愿就这样算了，终于被她等到蒋世金主动来找她，结果是问她最近见着温白然没有。<br />
柯淑敏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已经跟她绝交了，问有什么事，是不是周凛要回来了？<br />
她顿时想到还有两周就是温白然的生日了，他难不成是回来给她过生日的？<br />
温白然盯着木桌上深色的纹路，一圈圈的，是年轮。<br />
数下来不多不少，正好八圈。<br />
有这么巧的事吗？<br />
柯淑敏话里带酸，听起来又像感慨：“你们都分这么久了，他还惦记着给你过生日，老实说，你虽然比我们都聪明，但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吧？如果爱一个人才会改变，你说周凛现在还爱不爱你？”<br />
这个问题太矫情。<br />
温白然已经很久不去想这种事情了。<br />
爱或者不爱是很主观的判断，或许某个瞬间，或许某段时间，或许一辈子。<br />
她确切自己爱过周凛，周凛大约也是爱过她的，现在？她不确定。<br />
这段时间因为叶子和叶倩的事，她想起周凛的次数确实又变多了些。<br />
李渊走后，他们偶尔会联络。<br />
一些不痛不痒的关心。<br />
比朋友淡，比熟人近。<br />
不知是谁说过，爱过的前任不可能做朋友。<br />
这样说起来，那他应该是不爱的。<br />
柯淑敏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你看起来挺清醒，怎么碰到感情比谁都糊涂？也是，你到现在为止就一段感情经历，所有对于爱情的感悟无非是针对周凛一个人。”<br />
她说到这儿觉得自己终于有一项比温白然强的地方了。<br />
至少她经验丰富，前任也都像死人一样不需要她操心。但凡那些人里有一个能赶得上周凛半根指头，她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活在温白然的阴影下了。<br />
想着又觉得自己可悲了。<br />
妈的。<br />
温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淡声说：“你转告他们，别弄这些。我不会去的。”<br />
“你觉得周凛会听我的？”柯淑敏翻了个白眼，“他说这是他欠你的。我不懂，他到底欠你什么了？”<br />
温白然也不懂。<br />
欠不欠的都在分手那一刻结清了。<br />
她没想过要回来。<br />
/<br />
晚上宋叙来了。<br />
从挂电话到门铃响中间就过了不到十分钟。<br />
温白然怀疑他是不是在楼下给她打的电话？<br />
他带了酒和蛋糕。<br />
庆祝她的提案成功。<br />
温白然进厨房拿杯子，他今天带的是香槟。<br />
找了一圈没找到香槟杯。<br />
想要不要用普通红酒杯凑合一下，忽然想起之前好像有人送了一套酒具，周凛没拿回去，就放在橱柜顶上。<br />
她找出来，很大一套，全都是奥地利水晶做的。<br />
光看着就赏心悦目。<br />
以前没注意过。<br />
周凛和宋叙不一样，他喝酒不讲究什么章法，入口好坏全凭那条舌头当时的心情。<br />
器具更不挑，能对瓶吹的就不会还倒出来这么麻烦。<br />
温白然说他这方面不像少爷，像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