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如今已然二十八岁，官居高位，才俊非凡，可府中却连一名姬妾也无...有传言他冷面孤傲，不近女色。也有人说，他欲念寡淡，乃是难以人道之故。<br />
姜采盈胸腔血液仿似渐渐热了起来，如今，也许有第三种解。<br />
“卫衡...”姜采盈一只手斜撑面颊，头上青丝如云雾般铺散在胸前。她唇角上翘，明眸流转，幽幽地看着他，“你还喜欢本公主，对么？”<br />
相较于护国公安氏，想要对付淮西侯府，卫衡无疑是最好的选择。<br />
虽是问句，可她眼眸流转的光是如此笃定和自信，带着浓浓的的趣味与兴奋。<br />
卫衡身躯一震，眼神里闪着刺痛的光。顷刻之间，当年那些被践踏，被愚弄却还甘之如饴的愚蠢时光如熊熊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胸膛...那时的他，只为那武安坛上惊鸿一瞥，从此将尊严尽抛，费力讨好...<br />
他发过誓的，从此往后便要斩断情丝，绝不再信...<br />
迎着她傲慢挑衅的目光，卫衡忽地轻笑。<br />
大手轻轻一伸，纤柔的腰肢瞬间盈盈一握。姜采盈整个人应声落入他怀中，卫衡摩挲着她后颈，强迫她微仰头与自己对视。<br />
姜采盈气急败坏，脸颊募地泛红，“放开我。”<br />
他眼底的幽光泛着冷冽的寒气，如黑暗里的深井看不见底，令人由衷地恐惧。<br />
“公主，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像当年那样践踏我？”<br />
姜采盈手脚发凉，回忆猝不及防地涌入脑海。<br />
“卫衡，你给本公主跪下。”<br />
“卫衡，本公主罚你三天不准吃饭。”<br />
“父皇让你跟着本公主，你便要做本公主的狗么？”<br />
“别来烦我！”<br />
......<br />
一字一句，仿佛都清晰在耳。挣扎之间，卫衡右手的衣袍往手腕叠了几寸，她眼神心虚地跟过去。<br />
卫衡的眸光顺着她的视线移了一下，瞬间了然。<br />
他的眼神更暗了，手臂上丑陋的印记仿佛是他屈辱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他。<br />
见他有意当着她面将伤疤漏出来，“不...”姜采盈惊呼，而后闭眼，如羽般的睫毛狠狠地发颤。<br />
她不想看。<br />
卫衡却偏让她看清楚，他凑过来，鼻息喷在姜采盈的耳侧，引起一阵颤栗。<br />
精瘦白皙的手腕上，一块碗状大的伤疤黑黢黢地趴在手肘外侧往下一寸的地方，青紫色的经脉以这块伤疤为中心，向四周蜿蜒着，如老树盘虬，暗黑的血液爬满全身，肆意生长。<br />
姜采盈内心被狠狠攫住一下，当年卫衡舍身相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只是，他没死成，只是于宫墙火海中对她冷笑...<br />
“不敢看么？公主殿下...”卫衡左手环抱她腰肢的力量收紧，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绞碎。<br />
愤恨，不甘，怨怒，委屈等情绪不断交织着，卫衡竟不知自己何时眼尾都开始泛红了些。<br />
姜采盈继续道：“我有什么不敢看的？你费劲心思算计本公主，又给本公主下毒，本公主都还未与你算账，如今难道你还奢望本公主看了这伤疤，就会为过去悔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你么？”<br />
“本公主告诉你，你想都别想。”<br />
他有力的手背冒着青筋，修长白皙的指节一寸寸地抚过她的发丝，笑着凝视她，“软弱，愚蠢，莽撞...如今的你，有哪一点值得本王喜欢？”<br />
姜采盈脸涨得通红，一股由衷的羞耻感遍布全身。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这样与她说过话，她倔强地仰起头，直直地与他对视，“那正好，本公主也是如此。”<br />
“即便这大云朝的男子都死绝了，本公主也绝不会喜欢你。所以，请大司马也自重些，从此往后不要再做这般不合礼数，破坏本公主清誉的糊涂事情来。”<br />
“本公主要嫁谁，要喜欢谁，你统统都无权过问，无权干涉，懂么？”<br />
眼神直白，带着明晃晃的挑衅。<br />
试探什么的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姜采盈内心只觉得屈辱和羞耻，倔强的本性使得她无法不逞口舌之快。<br />
闻言，卫衡禁锢她腰肢的手，突然松了些力道。室内寂静地厉害，姜采盈胸腔快速起伏着，饱含怒气地盯着他。<br />
渐渐地，他手中松着的力道又渐渐收紧。<br />
卫衡眼眸深邃地盯着她，似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几丝病态的黠光。<br />
“昌宁，事情变得有趣了。”他靠过来，执拗地贴近她的耳边道：“你越不喜欢的事情，本王偏要做。”<br />
灼热的呼气令姜采盈寒毛直竖，她下意识地挣脱，“疯子。”<br />
卫衡脸上挂着笑容，“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再叫一声。”<br />
姜采盈气急败坏，剜了他一眼，“有病。”<br />
随后她转过头去，一句话也不肯再说。远处原来肃穆的钟声，已过午时。卫衡眼眸一动，向帘外看了一眼，“到了。”<br />
果然，马车应声停下，宫门口正值人员交班，人并不多。马车夫为姜采盈落下脚凳。<br />
临去前，卫衡在马车上居高临下，“记住，此事办成后来取解药。别耍花招，否则...”<br />
姜采盈紧皱眉心，望着马车扬长而去。<br />
第16章 16<br />
养心殿。<br />
少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阿姐，此计凶险，你可想清楚了？”<br />
殿内除却他们二人之外，所有人被尽数屏退。空荡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旋，仿佛有层层声浪，无形地向姜采盈压迫而来。<br />
姜采盈敬跪于地，“是。”<br />
少帝双眸迸裂火光，一股悚然的冷意陡然升起，“阿姐，你当真要为他做到此地步？你可知此去灵泽一旦出事，就连朕也无法护住你。”<br />
姜采盈鼻腔发酸，默然不语。<br />
谁叫卫衡给她下了毒。<br />
姜叡胸中急切，殿内的气氛开始僵持。须臾，姜采盈抬眸道，“陛下，大司马心思深沉，戒心颇重。唯有此法才能打消他疑虑，保万无一失。”<br />
“如何打消？”姜叡眉心紧皱，“阿姐，亚父此人狠绝残暴，你万万不可冒险。”<br />
“陛下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br />
正争执间，程太保在殿外恭敬道：“陛下，钦天监方大人求见。”<br />
“不见。”少帝大手一挥，他现在烦躁地很。程太保的背影在窗柩上拉长，可不一会儿又缩短，“陛下，方大人说他夜观天象，发现天有异状，急需上禀。”<br />
“让他进来。”<br />
“陛下，不好了。”<br />
踏着四方步，踩着软屐阔口鞋的白须红袍官员缓缓走进大殿，行过礼后，“陛下，臣昨夜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天上紫薇垣动，南宫七宿朝西南位移，三年之内大云朝必有血光之灾。”<br />
“大胆。”姜叡暴怒，他踏下方阶来，气势汹汹地将他一脚踢在地，“是何人授意你来作践朕的江山？是亚父么？”<br />
宫殿之上，龙颜怒火难以遏制，方监正大惊失色不断出声辩解，“陛下，老臣之心苍天可鉴呐。”<br />
姜采盈侍立一旁，劝道：“陛下息怒，且听听方监正是如何说的吧。”<br />
“好，朕便听听你这老匹夫，有何要说的。”<br />
“陛下，南宫星宿偏移乃皇陵不安妖祟入室所致。若想破除凶相，需引长明灯置于皇陵四角，燃尽七七四十九日。随后引宗亲之血，祭祖宗之魂，方能震九州四海。”<br />
姜叡颇有些不耐烦，“既有破局之法，方才何必大惊小怪？其中典法规章，你吩咐下去，礼部和光禄寺定当全力配合。”<br />
“陛下，”方监正欲言又止，似还有话未说完。<br />
“又怎么了？”<br />
“此次镇陵所需引的宗亲之血，需至亲至纯，必须是先帝或者陛下的嫡亲血脉...”<br />
父皇在位时，荣纯皇后一直无所出，仅有一小女，也在出生后不久夭折。此后，荣纯皇后郁郁寡欢，不久后便薨逝，皇后之位一直空悬。<br />
其余所出，皆算不得嫡亲。姜叡被册封为太子后，便算得一个。<br />
“你的意思，是让朕亲自前往金峰皇陵？”<br />
“不不不，陛下不可。您为一国之君，自当坐镇京都，不可轻易移驾啊。”<br />
“那你说，怎么办？”<br />
姜采盈这才明白，卫衡的话是什么意思。想必钦天监内，也有他的人吧。<br />
“陛下，让我去吧。”<br />
“阿姐...”<br />
方监正突然恍然大悟，道：“对啊，九公主身为陛下胞姐，正是嫡亲。若老臣记得不错的话，殿下出生时曾天降祥瑞，正是此次镇魂首选呐。”<br />
“胡闹，朕已命大司马前往皇陵主持修缮一事，阿姐一介女眷怎可随行？”<br />
方监正若有所思，突然提议道：“陛下，不如将此事移交给淮西世子去办，既然公主与世子已定下婚约，此行以祈福名义随行，当不会不合礼数...”<br />
姜采盈心中暗叹，这方大人倒是也狡猾，不知不觉中就摘除了卫衡指派他的嫌疑。
姜采盈胸腔血液仿似渐渐热了起来，如今，也许有第三种解。<br />
“卫衡...”姜采盈一只手斜撑面颊，头上青丝如云雾般铺散在胸前。她唇角上翘，明眸流转，幽幽地看着他，“你还喜欢本公主，对么？”<br />
相较于护国公安氏，想要对付淮西侯府，卫衡无疑是最好的选择。<br />
虽是问句，可她眼眸流转的光是如此笃定和自信，带着浓浓的的趣味与兴奋。<br />
卫衡身躯一震，眼神里闪着刺痛的光。顷刻之间，当年那些被践踏，被愚弄却还甘之如饴的愚蠢时光如熊熊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胸膛...那时的他，只为那武安坛上惊鸿一瞥，从此将尊严尽抛，费力讨好...<br />
他发过誓的，从此往后便要斩断情丝，绝不再信...<br />
迎着她傲慢挑衅的目光，卫衡忽地轻笑。<br />
大手轻轻一伸，纤柔的腰肢瞬间盈盈一握。姜采盈整个人应声落入他怀中，卫衡摩挲着她后颈，强迫她微仰头与自己对视。<br />
姜采盈气急败坏，脸颊募地泛红，“放开我。”<br />
他眼底的幽光泛着冷冽的寒气，如黑暗里的深井看不见底，令人由衷地恐惧。<br />
“公主，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像当年那样践踏我？”<br />
姜采盈手脚发凉，回忆猝不及防地涌入脑海。<br />
“卫衡，你给本公主跪下。”<br />
“卫衡，本公主罚你三天不准吃饭。”<br />
“父皇让你跟着本公主，你便要做本公主的狗么？”<br />
“别来烦我！”<br />
......<br />
一字一句，仿佛都清晰在耳。挣扎之间，卫衡右手的衣袍往手腕叠了几寸，她眼神心虚地跟过去。<br />
卫衡的眸光顺着她的视线移了一下，瞬间了然。<br />
他的眼神更暗了，手臂上丑陋的印记仿佛是他屈辱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他。<br />
见他有意当着她面将伤疤漏出来，“不...”姜采盈惊呼，而后闭眼，如羽般的睫毛狠狠地发颤。<br />
她不想看。<br />
卫衡却偏让她看清楚，他凑过来，鼻息喷在姜采盈的耳侧，引起一阵颤栗。<br />
精瘦白皙的手腕上，一块碗状大的伤疤黑黢黢地趴在手肘外侧往下一寸的地方，青紫色的经脉以这块伤疤为中心，向四周蜿蜒着，如老树盘虬，暗黑的血液爬满全身，肆意生长。<br />
姜采盈内心被狠狠攫住一下，当年卫衡舍身相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只是，他没死成，只是于宫墙火海中对她冷笑...<br />
“不敢看么？公主殿下...”卫衡左手环抱她腰肢的力量收紧，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绞碎。<br />
愤恨，不甘，怨怒，委屈等情绪不断交织着，卫衡竟不知自己何时眼尾都开始泛红了些。<br />
姜采盈继续道：“我有什么不敢看的？你费劲心思算计本公主，又给本公主下毒，本公主都还未与你算账，如今难道你还奢望本公主看了这伤疤，就会为过去悔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你么？”<br />
“本公主告诉你，你想都别想。”<br />
他有力的手背冒着青筋，修长白皙的指节一寸寸地抚过她的发丝，笑着凝视她，“软弱，愚蠢，莽撞...如今的你，有哪一点值得本王喜欢？”<br />
姜采盈脸涨得通红，一股由衷的羞耻感遍布全身。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这样与她说过话，她倔强地仰起头，直直地与他对视，“那正好，本公主也是如此。”<br />
“即便这大云朝的男子都死绝了，本公主也绝不会喜欢你。所以，请大司马也自重些，从此往后不要再做这般不合礼数，破坏本公主清誉的糊涂事情来。”<br />
“本公主要嫁谁，要喜欢谁，你统统都无权过问，无权干涉，懂么？”<br />
眼神直白，带着明晃晃的挑衅。<br />
试探什么的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姜采盈内心只觉得屈辱和羞耻，倔强的本性使得她无法不逞口舌之快。<br />
闻言，卫衡禁锢她腰肢的手，突然松了些力道。室内寂静地厉害，姜采盈胸腔快速起伏着，饱含怒气地盯着他。<br />
渐渐地，他手中松着的力道又渐渐收紧。<br />
卫衡眼眸深邃地盯着她，似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几丝病态的黠光。<br />
“昌宁，事情变得有趣了。”他靠过来，执拗地贴近她的耳边道：“你越不喜欢的事情，本王偏要做。”<br />
灼热的呼气令姜采盈寒毛直竖，她下意识地挣脱，“疯子。”<br />
卫衡脸上挂着笑容，“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再叫一声。”<br />
姜采盈气急败坏，剜了他一眼，“有病。”<br />
随后她转过头去，一句话也不肯再说。远处原来肃穆的钟声，已过午时。卫衡眼眸一动，向帘外看了一眼，“到了。”<br />
果然，马车应声停下，宫门口正值人员交班，人并不多。马车夫为姜采盈落下脚凳。<br />
临去前，卫衡在马车上居高临下，“记住，此事办成后来取解药。别耍花招，否则...”<br />
姜采盈紧皱眉心，望着马车扬长而去。<br />
第16章 16<br />
养心殿。<br />
少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阿姐，此计凶险，你可想清楚了？”<br />
殿内除却他们二人之外，所有人被尽数屏退。空荡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旋，仿佛有层层声浪，无形地向姜采盈压迫而来。<br />
姜采盈敬跪于地，“是。”<br />
少帝双眸迸裂火光，一股悚然的冷意陡然升起，“阿姐，你当真要为他做到此地步？你可知此去灵泽一旦出事，就连朕也无法护住你。”<br />
姜采盈鼻腔发酸，默然不语。<br />
谁叫卫衡给她下了毒。<br />
姜叡胸中急切，殿内的气氛开始僵持。须臾，姜采盈抬眸道，“陛下，大司马心思深沉，戒心颇重。唯有此法才能打消他疑虑，保万无一失。”<br />
“如何打消？”姜叡眉心紧皱，“阿姐，亚父此人狠绝残暴，你万万不可冒险。”<br />
“陛下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br />
正争执间，程太保在殿外恭敬道：“陛下，钦天监方大人求见。”<br />
“不见。”少帝大手一挥，他现在烦躁地很。程太保的背影在窗柩上拉长，可不一会儿又缩短，“陛下，方大人说他夜观天象，发现天有异状，急需上禀。”<br />
“让他进来。”<br />
“陛下，不好了。”<br />
踏着四方步，踩着软屐阔口鞋的白须红袍官员缓缓走进大殿，行过礼后，“陛下，臣昨夜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天上紫薇垣动，南宫七宿朝西南位移，三年之内大云朝必有血光之灾。”<br />
“大胆。”姜叡暴怒，他踏下方阶来，气势汹汹地将他一脚踢在地，“是何人授意你来作践朕的江山？是亚父么？”<br />
宫殿之上，龙颜怒火难以遏制，方监正大惊失色不断出声辩解，“陛下，老臣之心苍天可鉴呐。”<br />
姜采盈侍立一旁，劝道：“陛下息怒，且听听方监正是如何说的吧。”<br />
“好，朕便听听你这老匹夫，有何要说的。”<br />
“陛下，南宫星宿偏移乃皇陵不安妖祟入室所致。若想破除凶相，需引长明灯置于皇陵四角，燃尽七七四十九日。随后引宗亲之血，祭祖宗之魂，方能震九州四海。”<br />
姜叡颇有些不耐烦，“既有破局之法，方才何必大惊小怪？其中典法规章，你吩咐下去，礼部和光禄寺定当全力配合。”<br />
“陛下，”方监正欲言又止，似还有话未说完。<br />
“又怎么了？”<br />
“此次镇陵所需引的宗亲之血，需至亲至纯，必须是先帝或者陛下的嫡亲血脉...”<br />
父皇在位时，荣纯皇后一直无所出，仅有一小女，也在出生后不久夭折。此后，荣纯皇后郁郁寡欢，不久后便薨逝，皇后之位一直空悬。<br />
其余所出，皆算不得嫡亲。姜叡被册封为太子后，便算得一个。<br />
“你的意思，是让朕亲自前往金峰皇陵？”<br />
“不不不，陛下不可。您为一国之君，自当坐镇京都，不可轻易移驾啊。”<br />
“那你说，怎么办？”<br />
姜采盈这才明白，卫衡的话是什么意思。想必钦天监内，也有他的人吧。<br />
“陛下，让我去吧。”<br />
“阿姐...”<br />
方监正突然恍然大悟，道：“对啊，九公主身为陛下胞姐，正是嫡亲。若老臣记得不错的话，殿下出生时曾天降祥瑞，正是此次镇魂首选呐。”<br />
“胡闹，朕已命大司马前往皇陵主持修缮一事，阿姐一介女眷怎可随行？”<br />
方监正若有所思，突然提议道：“陛下，不如将此事移交给淮西世子去办，既然公主与世子已定下婚约，此行以祈福名义随行，当不会不合礼数...”<br />
姜采盈心中暗叹，这方大人倒是也狡猾，不知不觉中就摘除了卫衡指派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