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也动手了，你逃不掉了。”他用最快的速度站起，努力摆出一抹得意的笑，露出那口雪白的烤瓷牙。<br />
“动手？哪位看见我动手了？”倪图钧仰起头，嘴角一勾。<br />
周围人的视线都移动到倪图钧身上，他的手，自始至终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过。领带整齐的束进西装背心，衬衫上没有一丝褶皱，<br />
“好帅……”年方杰听到周围有女生小声发出感叹，他也不自觉挺了挺胸，不愧是tj。<br />
相比之下，查理王就狼狈得多：领带早就不翼而飞，身上的背心蹦开了一粒扣子，歪斜的裹着弹出的肚皮，流光水滑的背头此时也松散开，从僵硬的发丝间隐约能看见他后脑勺被精心掩盖的秃顶。<br />
见嘲讽失败，查理王怒不可遏，他捏紧拳头，想再揍两拳，却被赶来的保安彻底控制住。<br />
“你给我等着！还有你！”查理王临走前恶狠狠地嘶吼，怒目圆睁的双眼瞪着两人，愤愤离场。<br />
围观的群众这时炸了锅，扶年方杰的，称赞倪图钧的，叫好的，问联系方式的……<br />
“jeff哥！你没事吧？”carrie直到这时才挤到年方杰面前，急得直哭，捏着一包两张带花的纸巾给年方杰擦鼻血。<br />
“谢谢啊，没事，只是看着吓人。”年方杰觉得丢脸，赶紧接了纸巾嘿嘿笑着安慰她。<br />
倪图钧冷着脸，没理睬任何人的搭讪，拨开人群径直走到年方杰面前，拽着他就向电梯走去。<br />
“你干什么？要带他去哪？他受伤了！”carrie叫道。<br />
“去医院验伤，然后去派出所。”倪图钧扔下一句，“王大健故意伤人和过失伤人，报警立案。”<br />
查理王的真名过于有存在感，在场群众的谈资又多一条，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对峙中意犹未尽，只有carrie和steve把两人送到了电梯口，再三嘱咐小心。<br />
电梯门一关，倪图钧就伸手来检查年方杰的鼻骨。<br />
他的脸色太冷，年方杰又怕疼，吓得向后一避，差点又撞上电梯内壁。一只手轻柔的托住他的后脑，才让他免于二次撞击。<br />
“别动。”不同于这声命令的僵硬，倪图钧力道极轻，冰凉的指尖沿着他的鼻骨缓缓向下滑动，竟有些舒服，小杰的不安逐渐随着被他的动作被驱散。<br />
“没伤到骨头，保险起见还是拍个片。”松开年方杰后，倪图钧就退至电梯的另一角，他脸色铁青，仍然冷着声调，把那两张带血的纸巾团成一团捏在手里。<br />
“你呢？”年方杰也想确认他脸上的伤，却被倪图钧偏头避开，只得尴尬地撤回手。<br />
电梯里安静的空气几乎要凝固。<br />
“没想到你挺能打的啊，是不是练过？”看到他刻意拉开的距离，让年方杰心里一沉，故意找了个话题试探道。<br />
“小学时学了点皮毛。学校里跳级的亚洲面孔，总得会一点中国功夫。”倪图钧回答，抬头看向电梯数字。<br />
“要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才不会冲上来呢。”年方杰懊恼地挠挠头，觉得自己又搞砸了，“明明想救你，却还被你救了。”<br />
倪图钧的动作一滞，掩饰着脸上转瞬即逝的不忍，他迅速垂眸，转开头。<br />
“傻瓜。”他声音低地不能再低，“以后别做傻事。”<br />
“我以后拜你为师。”年方杰努力挤出笑脸，向他作了个揖。<br />
他的动作像一根软刺，不偏不倚地挤过表皮细胞的缝隙，穿透真皮和肌肉，刺痛倪图钧的心，他的双眉锁得更紧，上前几步，背对着年方杰站到电梯门前。<br />
“在这等我，我开过来。”电梯门无声地划开，倪图钧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一如既往的冷静，如果年方杰没有注意到，他语尾那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话。<br />
开车去希波克的一路上倪图钧都皱着眉无言，年方杰在副驾上浑身不自在。<br />
“我和人事部汇报过了，等一下会在外科等我们。”<br />
“……”<br />
“刚才查理王是趁会间休息，找了借口溜下来的，难怪a总他们没人察觉。”<br />
“……”<br />
“哈哈，今天天气挺好的。”<br />
……<br />
不管年方杰说什么，倪图钧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只能无意识地滑着手机，可什么内容都看不进去。<br />
第42章 心疼<br />
沃尔沃丝滑地倒车入库, 停入希波克医院的专用车位里。年方杰只想快点逃离这尴尬的车内氛围，却发现车门还上着锁。<br />
“你刚才怎么想的？”倪图钧冰冷的责问劈头盖脸地砸来。<br />
“什么？”突然被问话，年方杰还没来得及反应。<br />
“查理王你根本打不过, 这么做得意义是什么？”从没听过倪图钧的嗓音如此沙哑。<br />
“可是他要揍你，我也没想太多，一冲动就……”年方杰对当时的事记忆模糊, 只记得一些零散的感受。<br />
“没必要。”倪图钧的视线看着方向盘上的车标，捏着方向盘的手节发白, “没必要为了我冒险。”<br />
“可是你对我，很重要啊。”年方杰想也没想，冲口而出。<br />
“你对我也……”倪图钧的手握得更紧, 他的声音哑了下来，不再吭声。<br />
面前这张侧脸, 偏分的头发遮住了他额角的疤，也遮住了他的眼睛, 却没能遮住他颤抖的嘴角。<br />
这么说来，此刻年方杰也是爬树摘风筝的那个。他这个连自己安危都无法保障的人, 的确保护不了倪图钧。<br />
“你不会, 也一个星期不理我吧？”于是他试探着问。<br />
倪图钧呼吸一滞, 错愕地抬头望向他, 像是没想到他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件事。紧接着, 马上把头转向窗外。<br />
在他转开前，年方杰还是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眶。<br />
“……不会。”勉强压抑紊乱的呼吸，倪图钧低声答道。<br />
“tj……”看见他隐忍的样子, 年方杰越发自责，“下车吧，让我抱抱你。”<br />
倪图钧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br />
“不用，我没事。”他说，“会别被人看见。”<br />
人事部的同事已经在门诊大厅等着，两人出了验伤报告，又去派出所做笔录，等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落的只剩半个脸。<br />
“周末了，你们好好休息。”人事同事同情地看着他们俩，特别是年方杰，此时他鼻翼两边泛起的淤青逐渐发紫，看上去惨不忍睹。<br />
好不容易找到一面镜子欣赏了一下脸上挂的彩，年方杰试图做个鬼脸，发现鼻子一动就很疼，遂作罢。<br />
这辈子都没这么男人过。还好没伤到骨头，否则他的微翘鼻就要变驼峰了，和这娃娃脸不配。<br />
倪图钧不知去什么地方找了只口罩递给他，接下来的几天看来都得带着了。<br />
又是一路无话，口罩像一道屏障，让年方杰也无力开口打破沉默。<br />
“谢谢了。”等车停稳，年方杰就提起书包开门下车。<br />
身后的沃尔沃没像他预料的那样发出轰鸣，反而传来了关门声和锁车声。<br />
“我送你上去。”<br />
年方杰手里沉重的炸药包被一把夺过，倪图钧与他擦身而过，向楼栋走去。<br />
上了楼，他熟门熟路地开门，拿拖鞋，又去卫生间洗手。<br />
“那个我家现在挺……乱的。”<br />
家里四处散乱着纸箱，踏入房间都得小心翼翼，否则就要碰倒什么东西。倪图钧灵活地在房中穿行，还顺手推了推箱子，整出一条好走些的通道。<br />
“tj，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冰箱里有……”年方杰还想尽地主之谊，却被倪图钧一个眼神冻结在沙发上。<br />
他从冰箱里拿了饮料，先放在了年方杰的鼻子上。<br />
“冰敷，消肿。”他的声音也像冰一样冷。<br />
狭小的双人沙发上，两人挨得很近，肩膀贴在一起。年方杰乖乖举着瓶子敷在鼻子上，冰凉的瓶身贴合着他红肿的脸，很舒服。<br />
“晚饭想吃什么？”倪图钧翻阅着外卖软件，各色店铺的图标上下滚动。<br />
年方杰拿下瓶子，困惑地看着他，不是说送上楼，怎么变一起吃晚饭了？<br />
“怎么？”见他没反应，倪图钧转头看向他，眉毛一挑，“你现在的状态，还想出去吃？”<br />
“不不不，不出去。”还想开口问，见他的脸色仍然很差，只得乖乖侧身凑近屏幕挑选起来。<br />
倪图钧把手机向他这偏了偏，肩膀贴近年方杰的脸颊，无言地看着他瘦弱的肩膀，抬手把他揽向自己。<br />
肩头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动，年方杰手上的动作滞住，但被惯性带着，脸颊还是靠到了倪图钧肩膀上，放在沙发上的饮料瓶“啪”一声滚落在地，又朝前滚了几下，被夕阳拖出一条长长的，留恋的影子。<br />
“选好了？”倪图钧的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冷，可他肩头和手掌的温度却那样热。<br />
“嗯，就这家吧。”年方杰的手环到倪图钧背后，放到他腰间时，肩头的手指不明显地一颤。<br />
手机上显示下单成功，可年方杰没离开倪图钧的肩膀，倪图钧也没有松开放在他肩头的手。
“动手？哪位看见我动手了？”倪图钧仰起头，嘴角一勾。<br />
周围人的视线都移动到倪图钧身上，他的手，自始至终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过。领带整齐的束进西装背心，衬衫上没有一丝褶皱，<br />
“好帅……”年方杰听到周围有女生小声发出感叹，他也不自觉挺了挺胸，不愧是tj。<br />
相比之下，查理王就狼狈得多：领带早就不翼而飞，身上的背心蹦开了一粒扣子，歪斜的裹着弹出的肚皮，流光水滑的背头此时也松散开，从僵硬的发丝间隐约能看见他后脑勺被精心掩盖的秃顶。<br />
见嘲讽失败，查理王怒不可遏，他捏紧拳头，想再揍两拳，却被赶来的保安彻底控制住。<br />
“你给我等着！还有你！”查理王临走前恶狠狠地嘶吼，怒目圆睁的双眼瞪着两人，愤愤离场。<br />
围观的群众这时炸了锅，扶年方杰的，称赞倪图钧的，叫好的，问联系方式的……<br />
“jeff哥！你没事吧？”carrie直到这时才挤到年方杰面前，急得直哭，捏着一包两张带花的纸巾给年方杰擦鼻血。<br />
“谢谢啊，没事，只是看着吓人。”年方杰觉得丢脸，赶紧接了纸巾嘿嘿笑着安慰她。<br />
倪图钧冷着脸，没理睬任何人的搭讪，拨开人群径直走到年方杰面前，拽着他就向电梯走去。<br />
“你干什么？要带他去哪？他受伤了！”carrie叫道。<br />
“去医院验伤，然后去派出所。”倪图钧扔下一句，“王大健故意伤人和过失伤人，报警立案。”<br />
查理王的真名过于有存在感，在场群众的谈资又多一条，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对峙中意犹未尽，只有carrie和steve把两人送到了电梯口，再三嘱咐小心。<br />
电梯门一关，倪图钧就伸手来检查年方杰的鼻骨。<br />
他的脸色太冷，年方杰又怕疼，吓得向后一避，差点又撞上电梯内壁。一只手轻柔的托住他的后脑，才让他免于二次撞击。<br />
“别动。”不同于这声命令的僵硬，倪图钧力道极轻，冰凉的指尖沿着他的鼻骨缓缓向下滑动，竟有些舒服，小杰的不安逐渐随着被他的动作被驱散。<br />
“没伤到骨头，保险起见还是拍个片。”松开年方杰后，倪图钧就退至电梯的另一角，他脸色铁青，仍然冷着声调，把那两张带血的纸巾团成一团捏在手里。<br />
“你呢？”年方杰也想确认他脸上的伤，却被倪图钧偏头避开，只得尴尬地撤回手。<br />
电梯里安静的空气几乎要凝固。<br />
“没想到你挺能打的啊，是不是练过？”看到他刻意拉开的距离，让年方杰心里一沉，故意找了个话题试探道。<br />
“小学时学了点皮毛。学校里跳级的亚洲面孔，总得会一点中国功夫。”倪图钧回答，抬头看向电梯数字。<br />
“要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才不会冲上来呢。”年方杰懊恼地挠挠头，觉得自己又搞砸了，“明明想救你，却还被你救了。”<br />
倪图钧的动作一滞，掩饰着脸上转瞬即逝的不忍，他迅速垂眸，转开头。<br />
“傻瓜。”他声音低地不能再低，“以后别做傻事。”<br />
“我以后拜你为师。”年方杰努力挤出笑脸，向他作了个揖。<br />
他的动作像一根软刺，不偏不倚地挤过表皮细胞的缝隙，穿透真皮和肌肉，刺痛倪图钧的心，他的双眉锁得更紧，上前几步，背对着年方杰站到电梯门前。<br />
“在这等我，我开过来。”电梯门无声地划开，倪图钧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一如既往的冷静，如果年方杰没有注意到，他语尾那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话。<br />
开车去希波克的一路上倪图钧都皱着眉无言，年方杰在副驾上浑身不自在。<br />
“我和人事部汇报过了，等一下会在外科等我们。”<br />
“……”<br />
“刚才查理王是趁会间休息，找了借口溜下来的，难怪a总他们没人察觉。”<br />
“……”<br />
“哈哈，今天天气挺好的。”<br />
……<br />
不管年方杰说什么，倪图钧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只能无意识地滑着手机，可什么内容都看不进去。<br />
第42章 心疼<br />
沃尔沃丝滑地倒车入库, 停入希波克医院的专用车位里。年方杰只想快点逃离这尴尬的车内氛围，却发现车门还上着锁。<br />
“你刚才怎么想的？”倪图钧冰冷的责问劈头盖脸地砸来。<br />
“什么？”突然被问话，年方杰还没来得及反应。<br />
“查理王你根本打不过, 这么做得意义是什么？”从没听过倪图钧的嗓音如此沙哑。<br />
“可是他要揍你，我也没想太多，一冲动就……”年方杰对当时的事记忆模糊, 只记得一些零散的感受。<br />
“没必要。”倪图钧的视线看着方向盘上的车标，捏着方向盘的手节发白, “没必要为了我冒险。”<br />
“可是你对我，很重要啊。”年方杰想也没想，冲口而出。<br />
“你对我也……”倪图钧的手握得更紧, 他的声音哑了下来，不再吭声。<br />
面前这张侧脸, 偏分的头发遮住了他额角的疤，也遮住了他的眼睛, 却没能遮住他颤抖的嘴角。<br />
这么说来，此刻年方杰也是爬树摘风筝的那个。他这个连自己安危都无法保障的人, 的确保护不了倪图钧。<br />
“你不会, 也一个星期不理我吧？”于是他试探着问。<br />
倪图钧呼吸一滞, 错愕地抬头望向他, 像是没想到他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件事。紧接着, 马上把头转向窗外。<br />
在他转开前，年方杰还是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眶。<br />
“……不会。”勉强压抑紊乱的呼吸，倪图钧低声答道。<br />
“tj……”看见他隐忍的样子, 年方杰越发自责，“下车吧，让我抱抱你。”<br />
倪图钧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br />
“不用，我没事。”他说，“会别被人看见。”<br />
人事部的同事已经在门诊大厅等着，两人出了验伤报告，又去派出所做笔录，等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落的只剩半个脸。<br />
“周末了，你们好好休息。”人事同事同情地看着他们俩，特别是年方杰，此时他鼻翼两边泛起的淤青逐渐发紫，看上去惨不忍睹。<br />
好不容易找到一面镜子欣赏了一下脸上挂的彩，年方杰试图做个鬼脸，发现鼻子一动就很疼，遂作罢。<br />
这辈子都没这么男人过。还好没伤到骨头，否则他的微翘鼻就要变驼峰了，和这娃娃脸不配。<br />
倪图钧不知去什么地方找了只口罩递给他，接下来的几天看来都得带着了。<br />
又是一路无话，口罩像一道屏障，让年方杰也无力开口打破沉默。<br />
“谢谢了。”等车停稳，年方杰就提起书包开门下车。<br />
身后的沃尔沃没像他预料的那样发出轰鸣，反而传来了关门声和锁车声。<br />
“我送你上去。”<br />
年方杰手里沉重的炸药包被一把夺过，倪图钧与他擦身而过，向楼栋走去。<br />
上了楼，他熟门熟路地开门，拿拖鞋，又去卫生间洗手。<br />
“那个我家现在挺……乱的。”<br />
家里四处散乱着纸箱，踏入房间都得小心翼翼，否则就要碰倒什么东西。倪图钧灵活地在房中穿行，还顺手推了推箱子，整出一条好走些的通道。<br />
“tj，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冰箱里有……”年方杰还想尽地主之谊，却被倪图钧一个眼神冻结在沙发上。<br />
他从冰箱里拿了饮料，先放在了年方杰的鼻子上。<br />
“冰敷，消肿。”他的声音也像冰一样冷。<br />
狭小的双人沙发上，两人挨得很近，肩膀贴在一起。年方杰乖乖举着瓶子敷在鼻子上，冰凉的瓶身贴合着他红肿的脸，很舒服。<br />
“晚饭想吃什么？”倪图钧翻阅着外卖软件，各色店铺的图标上下滚动。<br />
年方杰拿下瓶子，困惑地看着他，不是说送上楼，怎么变一起吃晚饭了？<br />
“怎么？”见他没反应，倪图钧转头看向他，眉毛一挑，“你现在的状态，还想出去吃？”<br />
“不不不，不出去。”还想开口问，见他的脸色仍然很差，只得乖乖侧身凑近屏幕挑选起来。<br />
倪图钧把手机向他这偏了偏，肩膀贴近年方杰的脸颊，无言地看着他瘦弱的肩膀，抬手把他揽向自己。<br />
肩头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动，年方杰手上的动作滞住，但被惯性带着，脸颊还是靠到了倪图钧肩膀上，放在沙发上的饮料瓶“啪”一声滚落在地，又朝前滚了几下，被夕阳拖出一条长长的，留恋的影子。<br />
“选好了？”倪图钧的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冷，可他肩头和手掌的温度却那样热。<br />
“嗯，就这家吧。”年方杰的手环到倪图钧背后，放到他腰间时，肩头的手指不明显地一颤。<br />
手机上显示下单成功，可年方杰没离开倪图钧的肩膀，倪图钧也没有松开放在他肩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