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maggie正好杵在门口。<br />
“巧了！我正好要找你俩呢！”一早maggie就捧着个本子，“明天晚上研发聚餐，你俩去不去？”<br />
“我？”年方杰点点自己的鼻子，指尖还是凉的。<br />
第78章 想<br />
“对啊, 研发是你娘家，部长钦点的要你来。”maggie的表情写着确信。<br />
“来可以，你们谁都别想灌我啊, 我后天有个特别重要的会。”年方杰伸展着两只手，可算是有了点知觉。<br />
“我没问题。”倪图钧又盯着年方杰的手看了一会，向自己的位置走去。<br />
“行嘞！那我中午就去定饭店, ”放下平板，maggie忽然又对着年方杰嘿嘿一笑, “jeff，你有啥推荐的发我呗。”<br />
“我就知道。”年方杰打开手机，也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边走边找，“一会微信上发你啊。”<br />
这次天气预报没骗人, 零下五度和零下1度还是有差距，手捂在耳朵上三分钟就不行了。<br />
明天不搞头发了, 戴帽子！<br />
年方杰进电梯的时候搓着手，等门打开, 期待地抬起头, 一句早已经准备在嘴边, 却只看见空无一人的轿厢。<br />
想啥呢, 也没那么巧, 天天碰到倪图钧吧。按亮了楼层后他想。<br />
临下班他等着maggie的指示，比约定时间早了两分钟到电梯间。<br />
倪图钧和其他几个同事已经等着了，一溜人站得挺满, 也就倪图钧边上还有点空，年方杰也不客气，就杵在他身边。<br />
他怎么还穿昨天的羊毛大衣？不冷吗。<br />
“你选的饭店？”倪图钧问他。<br />
“不算吧, 我选了三家，让maggie挑的。”这么说来，粗心的maggie并没告诉他最后定的哪，“哎，最后定的哪儿啊？”<br />
“苏杭菜。”<br />
电梯门打开，倪图钧率先走了进去。<br />
对，那家是他从苏杭回来之后收藏的，本想自己生日请他去吃一次，年方杰都忘了。<br />
出电梯的时候年方杰被maggie逮住了，叫嚷着让他和自己还有部长一起走。<br />
“咱们先去点菜啊，部长，他特别会点！”maggie指着年方杰说。<br />
“说的回娘家，最后就是让我干活是吧？你一会儿要我来买单吗？”人事行政不分家，年方杰也真遇到过这种情况。<br />
“那不能那不能，我来。”这个存在感薄弱的老部长拍了拍胸口，羽绒服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br />
点了菜，其他人也陆续到了，饮料让同事们自由发挥，一张大圆桌加了位置，坐挺挤的。<br />
“倪老师！坐里面！”steve招呼着让倪图钧坐到部长边上。<br />
年方杰刚才点完菜就在和部长隔一个位置的地方放了包，人乱哄哄的，现在只能坐在这个位置上。<br />
“我……能坐吗？”倪图钧手搭着椅背，没马上坐下。<br />
本以为他是在和部长说话，一抬头，看见这对绿眼睛正看着他。<br />
这一眼稀松平常，却让年方杰的心跟着揪了一下。<br />
“坐啊，副部长不坐这你坐门边吗？”年方杰站起来，帮他把椅子拉开。<br />
服务员拿着椅子进了包房。<br />
“大家帮忙往里捎一捎，这下齐了！”<br />
从门口开始的所有人都往部长的方向挤了挤，年方杰把椅子往倪图钧的方向又拖了拖。<br />
倪图钧手支在桌上，两个人的肩膀一挨上，他就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把手放到桌下。<br />
以前他是直男的时候，根本不在意这种事。年方杰心想，他没动，手还是支在桌上撑着头，面朝着坐在他身边steve。<br />
“你们光喝饮料呀，有人喝酒吗？”<br />
饮料上来之后，不知哪个研究员问了一句。<br />
“部长得来点吧。”<br />
“哎，我开车了，大家想喝就喝，别管我。”部长连连摆手，憨厚地笑笑。<br />
几个小伙子要了啤酒，maggie和几个女孩选了低浓度的果酒。<br />
“有花雕吗？”倪图钧问。<br />
年方杰把头抬起来，转头看了他一眼，统计人数的研究员一脸懵，打算叫了服务员来问。<br />
“有，我刚才点菜的时候看见了。”年方杰回答，“拿本菜单过来看一眼，倒数的位置。”<br />
“可以啊小伙子，记忆好。”部长看着年方杰笑吟吟的搓了搓自己的膝盖，“哎，花雕好啊，今天又冷又湿的。”<br />
“拿热的，驱寒。”年方杰说，转身对倪图钧说，“你穿的少，得多喝点。”<br />
“你呢？”感受到他的视线，倪图钧也转过头。<br />
“我今天不喝酒，说好了的。”年方杰又拿手撑着头，背过身去。<br />
研发部都是做学问的，大家平时在实验室闲聊还不错，上了饭桌一个比一个内向，三三两两的小声聊天。<br />
花雕上来了，拿了装日本酒的瓶子装着，还配了两个小杯子。<br />
“部长说两句吧，说完咱们开饭。”maggie提醒道。<br />
“哎好！那我简单说两句。”部长拿起自己的普洱茶站起来，座位太挤，倪图钧不得不向年方杰的方向让了让。<br />
年方杰正在走神，倪图钧往他这一靠，他顺手就搭在了他腰上。明显感觉倪图钧的背一下绷直了。<br />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眼看部长开讲他俩也不方便动，只能这么僵着。<br />
“肯定有同事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十一月就聚餐？别的部门不都是年底才聚吗？主要啊，是因为今年我们研发部的新药目标，已经超额完成了，转化医学这个新组成立，也经历了……”<br />
熟悉的洗涤剂味从倪图钧的身上飘过来，他衬衫外面套了件羊绒衫，摸在手里很柔软，像云一样。<br />
这么穿好看，配着眼镜特别有知识分子风那味儿，改天效仿一下。<br />
侧头看着倪图钧的喉结上下滚动，此时他的肩膀就在年方杰身前，只要稍微躬身就能把下巴靠上去，像夏天的时候一样，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去闻他的味道。<br />
不知什么时候，倪图钧身体也放松下来，自然的靠着他小臂。这种感觉很令人怀念，他不愿意抽离，想把自己留在这团温暖的云里。<br />
“……还有一点，我们的外援伙伴，年方杰，将在年底去a国，去做交换进修。”<br />
圆桌上响起了零星的惊讶声。<br />
年方杰这才回过神来。<br />
“借着个机会，我们也为他送行，祝他一路顺风！”<br />
虽然总社还没最后审批，但进修名单早已不是秘密。<br />
大家纷纷碰杯，倪图钧拿起小杯子，朝着他伸过来。<br />
“真不喝？”他问。<br />
“不了，”年方杰朝他笑了笑，拿起橙汁和他的小杯子碰上。<br />
倪图钧手里的小杯子一翻，干了。<br />
正在应付周围的人敬酒的年方杰瞥见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又觉得心被揪了一下。<br />
很奇怪，那天之后，他明明就再没过这种感觉，今天却有两次。<br />
“我也得谢谢大家！”年方杰说着站了起来。<br />
“我其实来h社的时间不长，研发是我呆的第一个部门，非常幸运，我周围的同事都特别友善，教了我很多。”<br />
倪图钧低着头，酒杯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来回转着。<br />
“能去总社交换，也离不开研发同事对我的帮助，也借这个机会，感谢一下大家，特别是药物发现的各位，steve，maggie，还有倪老师。”<br />
酒杯停止旋转，倪图钧喉结动了动，但没抬头。<br />
“药物发现是我第一个家，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段难得的经历。”<br />
他听见倪图钧叹了口气，酒杯上的指尖轻颤了两下，同样在颤动的还有年方杰的心。<br />
一辈子。<br />
喉头涌起久违的酸胀，年方杰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br />
“我泪腺比较脆弱，就不说多说了，大家干杯！”<br />
在掌声中坐下，年方杰猛喝了几大口橙汁，steve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br />
这顿晚饭剩下的时间里，他都没敢再看倪图钧一眼。他带头玩了几个团建小游戏，气氛肉眼可见的热起来。<br />
热菜都上的差不多，开始有人来敬酒，部长不喝，让倪图钧挡了。<br />
steve唠着家常，结婚之后，他有一肚子要抱怨的事，喝了点酒全说出来了，maggie和年方杰坐在他两边劝。<br />
可年方杰的注意力不自觉地集中到自己背后的人身上。<br />
“倪老师，最近怎么没听你说起爱人了？有一阵秀恩爱秀的可明显了。”来敬酒的人问。<br />
“最近没在一块儿。”倪图钧说，“他工作去外地了。”<br />
“啊？异地啊，热恋期异地很痛苦吧？”<br />
“部长，你给倪老师批个假呗，让他去看看。”<br />
“哎当然了，小倪，你提的假，我都批！”<br />
老部长把敬酒的应付了，拉着倪图钧又小声唠叨。<br />
他们的声音比刚才轻多了，在steve聒噪的絮絮叨叨里好不容易听清了只言片语。<br />
“公司的福利你要用尽的……有丧假为什么不用……这最后一面……”
“巧了！我正好要找你俩呢！”一早maggie就捧着个本子，“明天晚上研发聚餐，你俩去不去？”<br />
“我？”年方杰点点自己的鼻子，指尖还是凉的。<br />
第78章 想<br />
“对啊, 研发是你娘家，部长钦点的要你来。”maggie的表情写着确信。<br />
“来可以，你们谁都别想灌我啊, 我后天有个特别重要的会。”年方杰伸展着两只手，可算是有了点知觉。<br />
“我没问题。”倪图钧又盯着年方杰的手看了一会，向自己的位置走去。<br />
“行嘞！那我中午就去定饭店, ”放下平板，maggie忽然又对着年方杰嘿嘿一笑, “jeff，你有啥推荐的发我呗。”<br />
“我就知道。”年方杰打开手机，也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边走边找，“一会微信上发你啊。”<br />
这次天气预报没骗人, 零下五度和零下1度还是有差距，手捂在耳朵上三分钟就不行了。<br />
明天不搞头发了, 戴帽子！<br />
年方杰进电梯的时候搓着手，等门打开, 期待地抬起头, 一句早已经准备在嘴边, 却只看见空无一人的轿厢。<br />
想啥呢, 也没那么巧, 天天碰到倪图钧吧。按亮了楼层后他想。<br />
临下班他等着maggie的指示，比约定时间早了两分钟到电梯间。<br />
倪图钧和其他几个同事已经等着了，一溜人站得挺满, 也就倪图钧边上还有点空，年方杰也不客气，就杵在他身边。<br />
他怎么还穿昨天的羊毛大衣？不冷吗。<br />
“你选的饭店？”倪图钧问他。<br />
“不算吧, 我选了三家，让maggie挑的。”这么说来，粗心的maggie并没告诉他最后定的哪，“哎，最后定的哪儿啊？”<br />
“苏杭菜。”<br />
电梯门打开，倪图钧率先走了进去。<br />
对，那家是他从苏杭回来之后收藏的，本想自己生日请他去吃一次，年方杰都忘了。<br />
出电梯的时候年方杰被maggie逮住了，叫嚷着让他和自己还有部长一起走。<br />
“咱们先去点菜啊，部长，他特别会点！”maggie指着年方杰说。<br />
“说的回娘家，最后就是让我干活是吧？你一会儿要我来买单吗？”人事行政不分家，年方杰也真遇到过这种情况。<br />
“那不能那不能，我来。”这个存在感薄弱的老部长拍了拍胸口，羽绒服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br />
点了菜，其他人也陆续到了，饮料让同事们自由发挥，一张大圆桌加了位置，坐挺挤的。<br />
“倪老师！坐里面！”steve招呼着让倪图钧坐到部长边上。<br />
年方杰刚才点完菜就在和部长隔一个位置的地方放了包，人乱哄哄的，现在只能坐在这个位置上。<br />
“我……能坐吗？”倪图钧手搭着椅背，没马上坐下。<br />
本以为他是在和部长说话，一抬头，看见这对绿眼睛正看着他。<br />
这一眼稀松平常，却让年方杰的心跟着揪了一下。<br />
“坐啊，副部长不坐这你坐门边吗？”年方杰站起来，帮他把椅子拉开。<br />
服务员拿着椅子进了包房。<br />
“大家帮忙往里捎一捎，这下齐了！”<br />
从门口开始的所有人都往部长的方向挤了挤，年方杰把椅子往倪图钧的方向又拖了拖。<br />
倪图钧手支在桌上，两个人的肩膀一挨上，他就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把手放到桌下。<br />
以前他是直男的时候，根本不在意这种事。年方杰心想，他没动，手还是支在桌上撑着头，面朝着坐在他身边steve。<br />
“你们光喝饮料呀，有人喝酒吗？”<br />
饮料上来之后，不知哪个研究员问了一句。<br />
“部长得来点吧。”<br />
“哎，我开车了，大家想喝就喝，别管我。”部长连连摆手，憨厚地笑笑。<br />
几个小伙子要了啤酒，maggie和几个女孩选了低浓度的果酒。<br />
“有花雕吗？”倪图钧问。<br />
年方杰把头抬起来，转头看了他一眼，统计人数的研究员一脸懵，打算叫了服务员来问。<br />
“有，我刚才点菜的时候看见了。”年方杰回答，“拿本菜单过来看一眼，倒数的位置。”<br />
“可以啊小伙子，记忆好。”部长看着年方杰笑吟吟的搓了搓自己的膝盖，“哎，花雕好啊，今天又冷又湿的。”<br />
“拿热的，驱寒。”年方杰说，转身对倪图钧说，“你穿的少，得多喝点。”<br />
“你呢？”感受到他的视线，倪图钧也转过头。<br />
“我今天不喝酒，说好了的。”年方杰又拿手撑着头，背过身去。<br />
研发部都是做学问的，大家平时在实验室闲聊还不错，上了饭桌一个比一个内向，三三两两的小声聊天。<br />
花雕上来了，拿了装日本酒的瓶子装着，还配了两个小杯子。<br />
“部长说两句吧，说完咱们开饭。”maggie提醒道。<br />
“哎好！那我简单说两句。”部长拿起自己的普洱茶站起来，座位太挤，倪图钧不得不向年方杰的方向让了让。<br />
年方杰正在走神，倪图钧往他这一靠，他顺手就搭在了他腰上。明显感觉倪图钧的背一下绷直了。<br />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眼看部长开讲他俩也不方便动，只能这么僵着。<br />
“肯定有同事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十一月就聚餐？别的部门不都是年底才聚吗？主要啊，是因为今年我们研发部的新药目标，已经超额完成了，转化医学这个新组成立，也经历了……”<br />
熟悉的洗涤剂味从倪图钧的身上飘过来，他衬衫外面套了件羊绒衫，摸在手里很柔软，像云一样。<br />
这么穿好看，配着眼镜特别有知识分子风那味儿，改天效仿一下。<br />
侧头看着倪图钧的喉结上下滚动，此时他的肩膀就在年方杰身前，只要稍微躬身就能把下巴靠上去，像夏天的时候一样，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去闻他的味道。<br />
不知什么时候，倪图钧身体也放松下来，自然的靠着他小臂。这种感觉很令人怀念，他不愿意抽离，想把自己留在这团温暖的云里。<br />
“……还有一点，我们的外援伙伴，年方杰，将在年底去a国，去做交换进修。”<br />
圆桌上响起了零星的惊讶声。<br />
年方杰这才回过神来。<br />
“借着个机会，我们也为他送行，祝他一路顺风！”<br />
虽然总社还没最后审批，但进修名单早已不是秘密。<br />
大家纷纷碰杯，倪图钧拿起小杯子，朝着他伸过来。<br />
“真不喝？”他问。<br />
“不了，”年方杰朝他笑了笑，拿起橙汁和他的小杯子碰上。<br />
倪图钧手里的小杯子一翻，干了。<br />
正在应付周围的人敬酒的年方杰瞥见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又觉得心被揪了一下。<br />
很奇怪，那天之后，他明明就再没过这种感觉，今天却有两次。<br />
“我也得谢谢大家！”年方杰说着站了起来。<br />
“我其实来h社的时间不长，研发是我呆的第一个部门，非常幸运，我周围的同事都特别友善，教了我很多。”<br />
倪图钧低着头，酒杯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来回转着。<br />
“能去总社交换，也离不开研发同事对我的帮助，也借这个机会，感谢一下大家，特别是药物发现的各位，steve，maggie，还有倪老师。”<br />
酒杯停止旋转，倪图钧喉结动了动，但没抬头。<br />
“药物发现是我第一个家，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段难得的经历。”<br />
他听见倪图钧叹了口气，酒杯上的指尖轻颤了两下，同样在颤动的还有年方杰的心。<br />
一辈子。<br />
喉头涌起久违的酸胀，年方杰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br />
“我泪腺比较脆弱，就不说多说了，大家干杯！”<br />
在掌声中坐下，年方杰猛喝了几大口橙汁，steve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br />
这顿晚饭剩下的时间里，他都没敢再看倪图钧一眼。他带头玩了几个团建小游戏，气氛肉眼可见的热起来。<br />
热菜都上的差不多，开始有人来敬酒，部长不喝，让倪图钧挡了。<br />
steve唠着家常，结婚之后，他有一肚子要抱怨的事，喝了点酒全说出来了，maggie和年方杰坐在他两边劝。<br />
可年方杰的注意力不自觉地集中到自己背后的人身上。<br />
“倪老师，最近怎么没听你说起爱人了？有一阵秀恩爱秀的可明显了。”来敬酒的人问。<br />
“最近没在一块儿。”倪图钧说，“他工作去外地了。”<br />
“啊？异地啊，热恋期异地很痛苦吧？”<br />
“部长，你给倪老师批个假呗，让他去看看。”<br />
“哎当然了，小倪，你提的假，我都批！”<br />
老部长把敬酒的应付了，拉着倪图钧又小声唠叨。<br />
他们的声音比刚才轻多了，在steve聒噪的絮絮叨叨里好不容易听清了只言片语。<br />
“公司的福利你要用尽的……有丧假为什么不用……这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