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行啊，人都是追求自由的，只要闻到一点风的味道，就会忍不住去幻想，去追随。”<br />
柳愈伸出手来，手指在风里微微颤抖，那是风的形状。<br />
“所以我跑了，很辛苦，但跑出来后，我觉得我的人生终于开始了。”她看向我。<br />
撕掉幻想的遮羞布，我几乎惊骇得站不稳，今日的风怎如此大？<br />
曾几时，我也是坚持要从程双言身边逃走的。<br />
愣愣看着她。<br />
“不要沉溺在这种扭曲的关系里了，醒醒吧，你还来得及。”柳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走了。<br />
她是走了，留在我心里的惊涛骇浪却未消。<br />
一连几天，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都是这些话。<br />
小幽和柳愈的脸来回在梦里转。<br />
一边是小幽尖叫着说看看我的下场吧！失去自我就会消失！<br />
一边是柳愈抓着我说你一定要跑出去！跑！！<br />
梦像个绮丽的婴儿吊床玩具，上面挂着香烟，手指，书本，和酒瓶。<br />
睡梦里的胡一被旋转的命运打得晕头转向，手伸出去，却只握住了程双言探出的舌头。<br />
尖叫着醒来，午后的寝室空荡荡，已经没人了。<br />
想起今天周五，下午没课，室友都出去了。<br />
手机有无数个未接，都是程双言的。<br />
她今天要来接我回家。<br />
第11章<br />
坐在床上半晌，捂住脸，任由自己倒回床上。<br />
不想见她。被柳愈的一番话冲击得恍惚，站在悬崖上摇摆似的。<br />
楼下有车鸣声，滴滴滴，扰人烦。<br />
翻过身不搭理。<br />
车声继续响，楼下传来宿管阿姨的骂声。<br />
忍不住凑到窗边去看。<br />
程双言穿着风衣，靠在米白色宝马的车尾，正冲宿管阿姨说些什么。<br />
她抬头看见我，冲我笑着挥了挥手。<br />
宿管阿姨也看过来，我立刻躲在窗帘后。<br />
该死。程双言怎阴魂不散的？<br />
最后还是背上包下楼了。<br />
“同学你姐姐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这么大人了还要别人操心？不要老是闹脾气嘛。”<br />
不知程双言跟宿管说了什么，宿管皱紧眉头瞪着我，冲我挥挥手。<br />
“赶紧走赶紧走，要不是看你有通行证，我就叫保安了！”<br />
程双言为我拉开副驾的门。<br />
生她的气，绕过她，一屁股坐到后排去。<br />
“怎么了？又生气啊。”程双言在后视镜里和我对视。<br />
她心情很好的样子，朝我挥挥卡。<br />
“走吧，庆祝一下你姐破产了，吃顿好的去。”<br />
“破产了？那你这车？”我疑惑看她。<br />
“再开最后一天，明天就拉走了。”程双言无所谓地笑。<br />
她一路打着响指，车上放着节奏感很强的音乐，要去自驾游似的。<br />
兴许程双言被破产刺激疯了，我默默扣上后座安全带。<br />
来了家很高级的西餐厅，程双言熟练地跟前台报了名字，她已定好座位。<br />
一处很私人的角落，环境不错，暖色的光打在程双言脸上，她跟服务生报了一连串菜名。<br />
很少和程双言出来吃饭。<br />
在家都时常大动干戈，跑到外面来闹更是丢人现眼。<br />
但今天没闹，我不熟练地比划着刀叉，程双言把牛排切成小块放在我盘里。<br />
“珍惜最后的好日子吧。”程双言笑着冲我举杯。<br />
“敬破产。”我说。<br />
她笑得发颤。<br />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呢胡一。”程双言没怎么吃，一直看着我，眉眼弯弯。<br />
又觉得程双言蛮好的，有些心疼她。<br />
“是因为那个罚款吗？”我把嘴里的肉咽下去问她。<br />
“罚款算什么？资金链断了，又卷进纠纷里，以前的客户跑完了，想不破产都难啊。”程双言叹口气。<br />
我如芒在背，低头不语，只把程双言切好的肉往嘴里塞。<br />
“以后没那么多钱给你了，胡一，你还会爱我吗？”她深情款款看着我。<br />
被这话吓一大跳，噎得呛咳不止，又赶忙看向周围。<br />
没人听见程双言那番话，虚惊一场。<br />
程双言不满地啧了一声，靠了回去。<br />
“和我在一起很丢人吗？这里没人认识你。”她冷下脸。<br />
我干笑两声，又喝了口水。<br />
“没钱就没钱呗，房子卖掉车子卖掉，我的摩托也能卖。”掰着指头数。<br />
忽而又问她：“那我们要搬家吗？现在那套房子租的买的？”<br />
“租的，只能往地段便宜的地方搬了，”她玩着手里的卡说。<br />
我点点头，沉默地往嘴里塞饭。<br />
“地方找好了，就在你们学校附近，搬回来住吧，胡一。”程双言突然开口。<br />
我噎了一下，吃惊地看着她。<br />
她很无辜地看我：“s市就你们那房子便宜，偏远郊区啊。”<br />
其实也没那么偏远。<br />
程双言选的新家，在一个新小区里，小区住了没几户人，安静。<br />
装的也很简单，依旧是黑白灰风格，只是这个家只有一个卧室。<br />
“没钱，以后只能我们睡一间房了。”程双言提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说。<br />
“搬了几趟了，你怎么还有行李啊？”我背着空荡荡的包走得气喘吁吁。<br />
程双言拍拍箱子笑：“都是你熟悉的东西。”<br />
那些小玩具随着程双言一起搬进新家。<br />
摆在客厅的墙上，让人不忍直视。<br />
“你有病啊？放这里干嘛？拿下来！”又羞又气，冲上去就要抢。<br />
程双言揽住我笑：“以后这就是我们俩的家了，只有我们，怕什么。”<br />
“这是婚房哦。”她压低声音，伏在我耳边说。<br />
被吓了一跳，猛锤她一拳。<br />
程双言呼吸一顿，脸色有些差。<br />
她放开我，我转身逃似的收拾行李。<br />
声音从背后传来。<br />
“胡一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br />
“姐妹啊。”头也没回道。<br />
手里的东西越捏越紧，心虚。<br />
“姐妹会□□吗？会这样吗？”她从背后把手探进我衣服里，身下一凉。<br />
我心慌一下，立刻回头看门关了没。<br />
还好门是关的。<br />
程双言的手越发用力。<br />
“和我在一起很丢人吗？为什么总要逃避我的身份？我不是你女朋友吗？”她另一只手也伸进来。<br />
攥得我疼得要命。<br />
一胳膊肘捣在她肋骨处，程双言吃痛松手。<br />
“你的身份？你好意思说吗？你好意思自己说去吧，我不好意思告诉别人我在和我姐姐□□！”转头怒骂她。<br />
巴掌比嘴快，脸上立刻挨了一下。<br />
“程双言你没完了是吧？”气急了，揪着她领子就把她往墙角按。<br />
这些天也许太放纵，我都忘了程双言比我力气大这么多。<br />
头撞到墙上时首先是眩晕，紧接着是程双言硬塞进我脑袋和墙面之间手掌的软度。<br />
气得要发疯，贴着她脸骂：“你怎么不撞死我再垫着？”<br />
“预防脸上长尸斑，太丑了亲不下去。”程双言冷笑。<br />
一张柔软的唇堵上来。死咬着嘴不给她进入的机会。<br />
她拧了我一把，吃痛喘气。<br />
程双言舌头探进来。<br />
被亲得大脑眩晕，手摸进她衣服里去，又掐又拧又扣。<br />
温热的身体，逐渐在指尖冰凉的□□，还有上上下下的酸痛。<br />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野兽厮杀似的□□。<br />
等再度松开时，程双言一瘸一拐地倒在沙发上。<br />
“胡一你有性虐癖吗？”她脱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看。<br />
挺白的皮肤，青青紫紫，甚至还有血痕。<br />
“你技术烂到家了，再让你碰我我傻叉。”她摸了一下青紫，疼得呲牙，破天荒地骂了句脏话。<br />
看到她这副惨样，我真诚地笑了一下，程双言瞪我，我又收住。<br />
也许我真有吧，程双言□□如打架，我跟着她学能学到什么好？<br />
两个人瘫在沙发上喘气，竟忘了先前因为什么吵起来的。<br />
家里一片狼藉，没力气动了，把腿也搬上沙发，平躺着。<br />
程双言踹我一脚：“动啊？□□的是我，你躺下干嘛？”<br />
装死，不说话。<br />
程双言骂了一句，又踹我一脚，最后认命似的去收拾行李了。<br />
等家里窗明几净，厨房也传来饭香，我终于起来，去厨房看程双言。<br />
她围着围裙，怎么喊她她也不说话。<br />
会因为小事生气的程双言很生动，喜欢这样的她。<br />
把脸埋在她背上，八爪鱼般缠在她身上。<br />
程双言的呼吸越来越慢，半晌，她无奈地笑笑。<br />
“你怎么就是我妹妹呢。”<br />
“我是你妹妹不好吗？”抬脸看她。<br />
她扭过头亲我一下。
柳愈伸出手来，手指在风里微微颤抖，那是风的形状。<br />
“所以我跑了，很辛苦，但跑出来后，我觉得我的人生终于开始了。”她看向我。<br />
撕掉幻想的遮羞布，我几乎惊骇得站不稳，今日的风怎如此大？<br />
曾几时，我也是坚持要从程双言身边逃走的。<br />
愣愣看着她。<br />
“不要沉溺在这种扭曲的关系里了，醒醒吧，你还来得及。”柳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走了。<br />
她是走了，留在我心里的惊涛骇浪却未消。<br />
一连几天，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都是这些话。<br />
小幽和柳愈的脸来回在梦里转。<br />
一边是小幽尖叫着说看看我的下场吧！失去自我就会消失！<br />
一边是柳愈抓着我说你一定要跑出去！跑！！<br />
梦像个绮丽的婴儿吊床玩具，上面挂着香烟，手指，书本，和酒瓶。<br />
睡梦里的胡一被旋转的命运打得晕头转向，手伸出去，却只握住了程双言探出的舌头。<br />
尖叫着醒来，午后的寝室空荡荡，已经没人了。<br />
想起今天周五，下午没课，室友都出去了。<br />
手机有无数个未接，都是程双言的。<br />
她今天要来接我回家。<br />
第11章<br />
坐在床上半晌，捂住脸，任由自己倒回床上。<br />
不想见她。被柳愈的一番话冲击得恍惚，站在悬崖上摇摆似的。<br />
楼下有车鸣声，滴滴滴，扰人烦。<br />
翻过身不搭理。<br />
车声继续响，楼下传来宿管阿姨的骂声。<br />
忍不住凑到窗边去看。<br />
程双言穿着风衣，靠在米白色宝马的车尾，正冲宿管阿姨说些什么。<br />
她抬头看见我，冲我笑着挥了挥手。<br />
宿管阿姨也看过来，我立刻躲在窗帘后。<br />
该死。程双言怎阴魂不散的？<br />
最后还是背上包下楼了。<br />
“同学你姐姐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这么大人了还要别人操心？不要老是闹脾气嘛。”<br />
不知程双言跟宿管说了什么，宿管皱紧眉头瞪着我，冲我挥挥手。<br />
“赶紧走赶紧走，要不是看你有通行证，我就叫保安了！”<br />
程双言为我拉开副驾的门。<br />
生她的气，绕过她，一屁股坐到后排去。<br />
“怎么了？又生气啊。”程双言在后视镜里和我对视。<br />
她心情很好的样子，朝我挥挥卡。<br />
“走吧，庆祝一下你姐破产了，吃顿好的去。”<br />
“破产了？那你这车？”我疑惑看她。<br />
“再开最后一天，明天就拉走了。”程双言无所谓地笑。<br />
她一路打着响指，车上放着节奏感很强的音乐，要去自驾游似的。<br />
兴许程双言被破产刺激疯了，我默默扣上后座安全带。<br />
来了家很高级的西餐厅，程双言熟练地跟前台报了名字，她已定好座位。<br />
一处很私人的角落，环境不错，暖色的光打在程双言脸上，她跟服务生报了一连串菜名。<br />
很少和程双言出来吃饭。<br />
在家都时常大动干戈，跑到外面来闹更是丢人现眼。<br />
但今天没闹，我不熟练地比划着刀叉，程双言把牛排切成小块放在我盘里。<br />
“珍惜最后的好日子吧。”程双言笑着冲我举杯。<br />
“敬破产。”我说。<br />
她笑得发颤。<br />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呢胡一。”程双言没怎么吃，一直看着我，眉眼弯弯。<br />
又觉得程双言蛮好的，有些心疼她。<br />
“是因为那个罚款吗？”我把嘴里的肉咽下去问她。<br />
“罚款算什么？资金链断了，又卷进纠纷里，以前的客户跑完了，想不破产都难啊。”程双言叹口气。<br />
我如芒在背，低头不语，只把程双言切好的肉往嘴里塞。<br />
“以后没那么多钱给你了，胡一，你还会爱我吗？”她深情款款看着我。<br />
被这话吓一大跳，噎得呛咳不止，又赶忙看向周围。<br />
没人听见程双言那番话，虚惊一场。<br />
程双言不满地啧了一声，靠了回去。<br />
“和我在一起很丢人吗？这里没人认识你。”她冷下脸。<br />
我干笑两声，又喝了口水。<br />
“没钱就没钱呗，房子卖掉车子卖掉，我的摩托也能卖。”掰着指头数。<br />
忽而又问她：“那我们要搬家吗？现在那套房子租的买的？”<br />
“租的，只能往地段便宜的地方搬了，”她玩着手里的卡说。<br />
我点点头，沉默地往嘴里塞饭。<br />
“地方找好了，就在你们学校附近，搬回来住吧，胡一。”程双言突然开口。<br />
我噎了一下，吃惊地看着她。<br />
她很无辜地看我：“s市就你们那房子便宜，偏远郊区啊。”<br />
其实也没那么偏远。<br />
程双言选的新家，在一个新小区里，小区住了没几户人，安静。<br />
装的也很简单，依旧是黑白灰风格，只是这个家只有一个卧室。<br />
“没钱，以后只能我们睡一间房了。”程双言提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说。<br />
“搬了几趟了，你怎么还有行李啊？”我背着空荡荡的包走得气喘吁吁。<br />
程双言拍拍箱子笑：“都是你熟悉的东西。”<br />
那些小玩具随着程双言一起搬进新家。<br />
摆在客厅的墙上，让人不忍直视。<br />
“你有病啊？放这里干嘛？拿下来！”又羞又气，冲上去就要抢。<br />
程双言揽住我笑：“以后这就是我们俩的家了，只有我们，怕什么。”<br />
“这是婚房哦。”她压低声音，伏在我耳边说。<br />
被吓了一跳，猛锤她一拳。<br />
程双言呼吸一顿，脸色有些差。<br />
她放开我，我转身逃似的收拾行李。<br />
声音从背后传来。<br />
“胡一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br />
“姐妹啊。”头也没回道。<br />
手里的东西越捏越紧，心虚。<br />
“姐妹会□□吗？会这样吗？”她从背后把手探进我衣服里，身下一凉。<br />
我心慌一下，立刻回头看门关了没。<br />
还好门是关的。<br />
程双言的手越发用力。<br />
“和我在一起很丢人吗？为什么总要逃避我的身份？我不是你女朋友吗？”她另一只手也伸进来。<br />
攥得我疼得要命。<br />
一胳膊肘捣在她肋骨处，程双言吃痛松手。<br />
“你的身份？你好意思说吗？你好意思自己说去吧，我不好意思告诉别人我在和我姐姐□□！”转头怒骂她。<br />
巴掌比嘴快，脸上立刻挨了一下。<br />
“程双言你没完了是吧？”气急了，揪着她领子就把她往墙角按。<br />
这些天也许太放纵，我都忘了程双言比我力气大这么多。<br />
头撞到墙上时首先是眩晕，紧接着是程双言硬塞进我脑袋和墙面之间手掌的软度。<br />
气得要发疯，贴着她脸骂：“你怎么不撞死我再垫着？”<br />
“预防脸上长尸斑，太丑了亲不下去。”程双言冷笑。<br />
一张柔软的唇堵上来。死咬着嘴不给她进入的机会。<br />
她拧了我一把，吃痛喘气。<br />
程双言舌头探进来。<br />
被亲得大脑眩晕，手摸进她衣服里去，又掐又拧又扣。<br />
温热的身体，逐渐在指尖冰凉的□□，还有上上下下的酸痛。<br />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野兽厮杀似的□□。<br />
等再度松开时，程双言一瘸一拐地倒在沙发上。<br />
“胡一你有性虐癖吗？”她脱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看。<br />
挺白的皮肤，青青紫紫，甚至还有血痕。<br />
“你技术烂到家了，再让你碰我我傻叉。”她摸了一下青紫，疼得呲牙，破天荒地骂了句脏话。<br />
看到她这副惨样，我真诚地笑了一下，程双言瞪我，我又收住。<br />
也许我真有吧，程双言□□如打架，我跟着她学能学到什么好？<br />
两个人瘫在沙发上喘气，竟忘了先前因为什么吵起来的。<br />
家里一片狼藉，没力气动了，把腿也搬上沙发，平躺着。<br />
程双言踹我一脚：“动啊？□□的是我，你躺下干嘛？”<br />
装死，不说话。<br />
程双言骂了一句，又踹我一脚，最后认命似的去收拾行李了。<br />
等家里窗明几净，厨房也传来饭香，我终于起来，去厨房看程双言。<br />
她围着围裙，怎么喊她她也不说话。<br />
会因为小事生气的程双言很生动，喜欢这样的她。<br />
把脸埋在她背上，八爪鱼般缠在她身上。<br />
程双言的呼吸越来越慢，半晌，她无奈地笑笑。<br />
“你怎么就是我妹妹呢。”<br />
“我是你妹妹不好吗？”抬脸看她。<br />
她扭过头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