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试图和它们讲道理。<br />
菌丝嘤嘤的回答：道理不能吃，它们没有道理！<br />
沈季：……<br />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系统突然道。<br />
【你的菌丝们打开了一个入口，它们顺着这个入口进了另一个地方，因为怕回不来所以尽可能的扒在你身上维持污染，所以这蘑菇才会一直这么显眼。】<br />
‘那现在怎么办？我不能这样去收容所上班吧？’<br />
【你试一下让它们长在不这么明显的地方，比如脖子里面啊，肚子上啊，反正就是能被布料遮挡起来的地方。】<br />
沈季在心里啧了一声，继续和菌丝谈判。<br />
此时黎知厌也开口了。<br />
“不是现在，现在没有准备，江英告诉我表白不能这么简单，所以得下午。”<br />
“下午我去收容所找你。”<br />
沈季应了一声，“好，没问题，挂了。”<br />
咔嚓一声，电话被挂断，黎知厌奇怪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br />
“挂的这么着急？”<br />
“他不会是为了挂我电话所以随便就答应了吧？”<br />
对面的江英努力让自己稳住嘴角维持笑容，失败了。<br />
于是她趴在桌子上叹气，“为了挂您电话答应您的表白……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吧？比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还亏。”<br />
黎知厌反驳：“芝麻的单价比西瓜贵多了，一斤芝麻明明比一斤西瓜值钱。”<br />
江英：……<br />
谁来把这个家伙收走！他们整个特别行动队将送上丰厚的谢礼！<br />
“所以，情况如何？”<br />
终于开始说正事了。<br />
在昨天晚上，他们在确定表白成功者可能死亡后，便安排了一位c-级可以入梦的异变者率先查探情况，那位异变者靠运气挑选了一个受害者，并在夜晚蹲守，受害者睡着的瞬间他就使用天赋进入梦境。<br />
“他说在受害者的梦里有一棵桃花树。”<br />
黎知厌点头，“然后呢？”<br />
“受害者站在桃花树下，他的对面是一个没有脸的人，那人是男是女也看不清晰，只能辨别出受害者和那个东西有对话，对话结束受害者犹豫后牵起那东西的手，下一刻没有脸的人就变了样子。”<br />
“它从背后取出一把斧头，一斧头砍向受害者的脖子上，我们的队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后为了不被发现也没有再出去制止。”<br />
江英呼出一口气，“之后那个奇怪的东西就把受害者肢解了，又单独将受害者的头颅挂在桃花树上。”<br />
说着江英从电脑里调出一张照片给黎知厌看，那是受害者的尸体，受害者的表情很安详，看上去像是在沉沉的睡去，鲜血和被分开的肢体却控诉着这场暴行。<br />
“我们的队员从梦中醒来，整个人都非常不适，他确定完受害者的尸体后告诉我：是和梦里完全一样的肢解痕迹。”<br />
“能逃回来就很好了。”黎知厌看着照片，“大多数梦魇污染物在异变者入梦的瞬间就会发觉，想要离开梦境就需要完全杀死梦魇污染物。”<br />
江英点头，“所以我给他放了假，让他离开q市暂时去其他地方避一避。”<br />
“做得不错。”<br />
黎知厌看着尸体沉思，几秒钟后他问：“最近有情杀的案子吗？”<br />
“没有。”江英摇头，“在q市戒严后，警卫队就对q市进行了大排查，不只是统计了q市目前的人数，也对每个人进行了污染检测，如果有情杀的案子一定会立刻被发现。”<br />
“那有没有失踪的案子？”<br />
“失踪的那就多了。”江英找了找数据，“东城的失踪人数最多，毕竟之前发生了送葬人污染事件，荒木和黑鼠污染事件也有不少失踪者。”<br />
“在失踪者里面查。”黎知厌道：“年轻人，岁数限定在三十岁以下，情侣两人一起失踪，不在重点污染区内。”<br />
江英顺着黎知厌的话查了一番，得出结果后她睁大眼睛。<br />
“……查到了。”<br />
“西城在五天前失踪了一对年轻夫妻，小区和桃花树的距离很近！男性25女性21，有邻居听到他们吵架摔东西的记录，具体吵架原因可能是男方出轨。”<br />
黎知厌点头，“你带队去这对年轻夫妻家里查一查。”<br />
“明白！”江英点头。<br />
她把电脑合起来，接着才问：“老大，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条件的？”<br />
“用桃花定情是小年轻的把戏，年纪大的基本不会这么做了；还有：污染物有地盘意识，它们不会同时盘踞在一个地点；最后，都叫桃花劫了，估计就是情侣之间出问题，如果这次梦魇污染物的做梦人真的是他们，那么他们其中一方估计早就被肢解了。”<br />
江英点头，“所以才是两人一起失踪。”<br />
“我倒是没想到……”江英小声低喃，“会用推理凶杀案的方法去寻找污染本体。”<br />
“因为污染不讲道理。”黎知厌单手撑在桌子上，他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末日后的所有重心都转移到污染物上，尽快杀死污染物尽快确定污染病人的污染特征才是第一要务，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重要。”<br />
“所以才会忽视这里面可能存在的线索，这就是时代的限制吧？”<br />
江英意识到黎知厌话里有话。<br />
“你觉得那位沈医生没有被时代限制吗？”<br />
“我不知道。”黎知厌回忆着沈季的模样。<br />
“但他给我这样的感觉。”<br />
/<br />
沈季翘了一上午班，他离开宿舍到收容所的时候已经下午了。<br />
刚走进收容所章清李就意外的看着他，几秒钟后才像是震惊完了一样开口。<br />
“你眼睛怎么了？”<br />
沈季淡定回答：“这几天太累长针眼了，上了药。”<br />
他围着沈季绕了一圈，又仔仔细细的看了足足一分钟时间。<br />
沈季：……<br />
用不用这么惊讶。<br />
最后沈季还是没能说服菌丝们从他的眉尾下来，在沈季的威胁下，它们嘤嘤嘤的埋在沈季眼下，但还是不愿意钻进去，而是露出一点点白色的鳞片，看上去星星点点的，没办法，沈季翻箱倒柜给自己找了个眼罩挡起来。<br />
这种情况下戴眼镜就更奇怪了，于是沈季没戴眼镜。<br />
结果就遭遇了每个路过人员的围观。<br />
人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外貌，但可以改变自己的气质，沈季戴黑框眼镜也是这个用处，他样貌硬帅，只能通过一些外在装饰修饰的更偏温和一点。<br />
现在眼镜被取下，又戴上一眼罩，那种铺天盖地的酷帅感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哪怕沈季穿的再整齐再把扣子系的再一本正经，也遮掩不了他身上的冷酷气质。<br />
又冷又帅、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再把视线移开。<br />
“要不你今下午继续请假吧。”章清李说：“你这样很容易被病人一见钟情后表白。”<br />
“之前统计里就有不少晚上梦到你的。”<br />
沈季：……<br />
这时，抱着病人档案的王安乐王医生和被困在q市收容所回不去的齐元海路过。<br />
看到沈季后，王安乐在旁边开口，“哎，小季？你上午怎么没来？”<br />
沈季转头看向他，在看到沈季的造型后王安乐明显后仰了一下。<br />
这，这……是年轻人最新的潮流吗？？<br />
“眼睛长针眼，去处理了一下。”沈季下意识想推眼镜框，手放上去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没戴眼镜。<br />
“哦，哦。”王安乐点头，“那确实应该请假去看看，对了，外面好像有人找你，你要去看看吗？”<br />
沈季疑惑，“谁找我？”<br />
【你忘了吗？你答应黎知厌要接受他的表白。】<br />
沈季再次沉默。<br />
他完全把这件事给忘掉了。<br />
小蘑菇们不肯缩回去，他努力和小蘑菇讲道理，要是这么出去被发现身上长蘑菇就完蛋了，结果一来二去，就把这事给忘到脑后了。<br />
黎知厌说什么时候过来来着？<br />
下午？<br />
【如果你想听我的意见，我建议你直接鸽了他。】<br />
‘你不觉得我不出去，他会直接进来找我吗？’<br />
【那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毁尸灭迹！】<br />
‘……’<br />
沈季和王安乐道谢，把自己的病人交代给章清李后转身出收容所找人去了。<br />
齐元海目睹了一切，他还记得来的时候在外面等人的是黎知厌，他本来还以为黎知厌是来监督送葬人尸体的，结果他说自己来找人。<br />
是找他？<br />
“刚才那位是谁？”齐元海问王安乐，“这么年轻，是什么天才医生吗？”<br />
“小季是我们1区的医护人员，是一名异变者，不是医生。”王安乐笑着回答：“但是小季这个孩子人好，工作能力也强，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br />
齐元海点头，他若有所思。<br />
或许可以和这位友好讨论一下污染病研究。<br />
虽然人挖不走，但打好关系还是要的。
菌丝嘤嘤的回答：道理不能吃，它们没有道理！<br />
沈季：……<br />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系统突然道。<br />
【你的菌丝们打开了一个入口，它们顺着这个入口进了另一个地方，因为怕回不来所以尽可能的扒在你身上维持污染，所以这蘑菇才会一直这么显眼。】<br />
‘那现在怎么办？我不能这样去收容所上班吧？’<br />
【你试一下让它们长在不这么明显的地方，比如脖子里面啊，肚子上啊，反正就是能被布料遮挡起来的地方。】<br />
沈季在心里啧了一声，继续和菌丝谈判。<br />
此时黎知厌也开口了。<br />
“不是现在，现在没有准备，江英告诉我表白不能这么简单，所以得下午。”<br />
“下午我去收容所找你。”<br />
沈季应了一声，“好，没问题，挂了。”<br />
咔嚓一声，电话被挂断，黎知厌奇怪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br />
“挂的这么着急？”<br />
“他不会是为了挂我电话所以随便就答应了吧？”<br />
对面的江英努力让自己稳住嘴角维持笑容，失败了。<br />
于是她趴在桌子上叹气，“为了挂您电话答应您的表白……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吧？比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还亏。”<br />
黎知厌反驳：“芝麻的单价比西瓜贵多了，一斤芝麻明明比一斤西瓜值钱。”<br />
江英：……<br />
谁来把这个家伙收走！他们整个特别行动队将送上丰厚的谢礼！<br />
“所以，情况如何？”<br />
终于开始说正事了。<br />
在昨天晚上，他们在确定表白成功者可能死亡后，便安排了一位c-级可以入梦的异变者率先查探情况，那位异变者靠运气挑选了一个受害者，并在夜晚蹲守，受害者睡着的瞬间他就使用天赋进入梦境。<br />
“他说在受害者的梦里有一棵桃花树。”<br />
黎知厌点头，“然后呢？”<br />
“受害者站在桃花树下，他的对面是一个没有脸的人，那人是男是女也看不清晰，只能辨别出受害者和那个东西有对话，对话结束受害者犹豫后牵起那东西的手，下一刻没有脸的人就变了样子。”<br />
“它从背后取出一把斧头，一斧头砍向受害者的脖子上，我们的队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后为了不被发现也没有再出去制止。”<br />
江英呼出一口气，“之后那个奇怪的东西就把受害者肢解了，又单独将受害者的头颅挂在桃花树上。”<br />
说着江英从电脑里调出一张照片给黎知厌看，那是受害者的尸体，受害者的表情很安详，看上去像是在沉沉的睡去，鲜血和被分开的肢体却控诉着这场暴行。<br />
“我们的队员从梦中醒来，整个人都非常不适，他确定完受害者的尸体后告诉我：是和梦里完全一样的肢解痕迹。”<br />
“能逃回来就很好了。”黎知厌看着照片，“大多数梦魇污染物在异变者入梦的瞬间就会发觉，想要离开梦境就需要完全杀死梦魇污染物。”<br />
江英点头，“所以我给他放了假，让他离开q市暂时去其他地方避一避。”<br />
“做得不错。”<br />
黎知厌看着尸体沉思，几秒钟后他问：“最近有情杀的案子吗？”<br />
“没有。”江英摇头，“在q市戒严后，警卫队就对q市进行了大排查，不只是统计了q市目前的人数，也对每个人进行了污染检测，如果有情杀的案子一定会立刻被发现。”<br />
“那有没有失踪的案子？”<br />
“失踪的那就多了。”江英找了找数据，“东城的失踪人数最多，毕竟之前发生了送葬人污染事件，荒木和黑鼠污染事件也有不少失踪者。”<br />
“在失踪者里面查。”黎知厌道：“年轻人，岁数限定在三十岁以下，情侣两人一起失踪，不在重点污染区内。”<br />
江英顺着黎知厌的话查了一番，得出结果后她睁大眼睛。<br />
“……查到了。”<br />
“西城在五天前失踪了一对年轻夫妻，小区和桃花树的距离很近！男性25女性21，有邻居听到他们吵架摔东西的记录，具体吵架原因可能是男方出轨。”<br />
黎知厌点头，“你带队去这对年轻夫妻家里查一查。”<br />
“明白！”江英点头。<br />
她把电脑合起来，接着才问：“老大，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条件的？”<br />
“用桃花定情是小年轻的把戏，年纪大的基本不会这么做了；还有：污染物有地盘意识，它们不会同时盘踞在一个地点；最后，都叫桃花劫了，估计就是情侣之间出问题，如果这次梦魇污染物的做梦人真的是他们，那么他们其中一方估计早就被肢解了。”<br />
江英点头，“所以才是两人一起失踪。”<br />
“我倒是没想到……”江英小声低喃，“会用推理凶杀案的方法去寻找污染本体。”<br />
“因为污染不讲道理。”黎知厌单手撑在桌子上，他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末日后的所有重心都转移到污染物上，尽快杀死污染物尽快确定污染病人的污染特征才是第一要务，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重要。”<br />
“所以才会忽视这里面可能存在的线索，这就是时代的限制吧？”<br />
江英意识到黎知厌话里有话。<br />
“你觉得那位沈医生没有被时代限制吗？”<br />
“我不知道。”黎知厌回忆着沈季的模样。<br />
“但他给我这样的感觉。”<br />
/<br />
沈季翘了一上午班，他离开宿舍到收容所的时候已经下午了。<br />
刚走进收容所章清李就意外的看着他，几秒钟后才像是震惊完了一样开口。<br />
“你眼睛怎么了？”<br />
沈季淡定回答：“这几天太累长针眼了，上了药。”<br />
他围着沈季绕了一圈，又仔仔细细的看了足足一分钟时间。<br />
沈季：……<br />
用不用这么惊讶。<br />
最后沈季还是没能说服菌丝们从他的眉尾下来，在沈季的威胁下，它们嘤嘤嘤的埋在沈季眼下，但还是不愿意钻进去，而是露出一点点白色的鳞片，看上去星星点点的，没办法，沈季翻箱倒柜给自己找了个眼罩挡起来。<br />
这种情况下戴眼镜就更奇怪了，于是沈季没戴眼镜。<br />
结果就遭遇了每个路过人员的围观。<br />
人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外貌，但可以改变自己的气质，沈季戴黑框眼镜也是这个用处，他样貌硬帅，只能通过一些外在装饰修饰的更偏温和一点。<br />
现在眼镜被取下，又戴上一眼罩，那种铺天盖地的酷帅感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哪怕沈季穿的再整齐再把扣子系的再一本正经，也遮掩不了他身上的冷酷气质。<br />
又冷又帅、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再把视线移开。<br />
“要不你今下午继续请假吧。”章清李说：“你这样很容易被病人一见钟情后表白。”<br />
“之前统计里就有不少晚上梦到你的。”<br />
沈季：……<br />
这时，抱着病人档案的王安乐王医生和被困在q市收容所回不去的齐元海路过。<br />
看到沈季后，王安乐在旁边开口，“哎，小季？你上午怎么没来？”<br />
沈季转头看向他，在看到沈季的造型后王安乐明显后仰了一下。<br />
这，这……是年轻人最新的潮流吗？？<br />
“眼睛长针眼，去处理了一下。”沈季下意识想推眼镜框，手放上去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没戴眼镜。<br />
“哦，哦。”王安乐点头，“那确实应该请假去看看，对了，外面好像有人找你，你要去看看吗？”<br />
沈季疑惑，“谁找我？”<br />
【你忘了吗？你答应黎知厌要接受他的表白。】<br />
沈季再次沉默。<br />
他完全把这件事给忘掉了。<br />
小蘑菇们不肯缩回去，他努力和小蘑菇讲道理，要是这么出去被发现身上长蘑菇就完蛋了，结果一来二去，就把这事给忘到脑后了。<br />
黎知厌说什么时候过来来着？<br />
下午？<br />
【如果你想听我的意见，我建议你直接鸽了他。】<br />
‘你不觉得我不出去，他会直接进来找我吗？’<br />
【那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毁尸灭迹！】<br />
‘……’<br />
沈季和王安乐道谢，把自己的病人交代给章清李后转身出收容所找人去了。<br />
齐元海目睹了一切，他还记得来的时候在外面等人的是黎知厌，他本来还以为黎知厌是来监督送葬人尸体的，结果他说自己来找人。<br />
是找他？<br />
“刚才那位是谁？”齐元海问王安乐，“这么年轻，是什么天才医生吗？”<br />
“小季是我们1区的医护人员，是一名异变者，不是医生。”王安乐笑着回答：“但是小季这个孩子人好，工作能力也强，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br />
齐元海点头，他若有所思。<br />
或许可以和这位友好讨论一下污染病研究。<br />
虽然人挖不走，但打好关系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