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厌睡得很沉，银白色的长发铺在枕头上被沈季枕在身下，被压到头发的痛苦让黎知厌不断的往沈季那边挪动，直到找到一个头发不痛的角度，但也导致黎知厌和沈季贴的越来越近。<br />
他能感觉到黎知厌的呼吸打在自己的眼睛上，黎知厌身上带着初雪的清风味道也包裹着他。<br />
沈季想：味道都缠在一起了。<br />
他揉着脖子坐起来，下一刻就感觉到了头发的拉扯。<br />
原来连头发都缠到一起了。<br />
沈季随便的断开头发，那些黑色发丝瞬间变成一缕缕菌丝，它们穿过黎知厌的身体爬到天花板上，和天花板上的小蘑菇汇合，一起嘤嘤嘤。<br />
“别吵。”沈季说。<br />
于是小蘑菇不嘤了。<br />
他坐起来，转头看向窗外，窗外天色大亮，按照太阳的角度，已经到中午了。<br />
沈季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好饿。”<br />
“想吃东西。”<br />
旁边的人动了一下身子，沈季连看都没看一眼。<br />
黎知厌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br />
沈季坐在床上，目光注视着窗外，那双苍白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情绪，只是淡定的注视着外面的风景，他的头发好像也不如之前长了，从及腰变成了披肩，倒显得他看上去有点酷拽感，非常养眼。<br />
黎知厌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br />
“你醒了。”<br />
沈季终于看了他一眼，“饿了。”<br />
“要吃东西是吧？”黎知厌活动着脖子准备起来，终于有点清醒的他看向沈季，下一刻就被沈季的模样吸引了注意。<br />
昨天回来时他只是简单的给沈季脱掉了外套和裤子，穿着衣服睡觉也实在是太不舒服了。<br />
但现在，因为睡了一天一夜，沈季的内衬睡得相当凌乱，他也没有整理的意识，就这么凌乱的坐在原地。<br />
白衬衫掀开一个角，露出一截洁白的腰，腰又细又白，看上去很好摸。<br />
再往上，因为扣子没有扣紧，他的衬衣只有中间还系着一个扣，沈季一动就能隐隐约约看到两个粉红色的小点。<br />
黎知厌倒吸一口凉气，直接起身给沈季拉衣服。<br />
沈季下意识就要躲，在躲的时候衬衣从侧肩滑落，这下是彻彻底底露出来了。<br />
眼看着他不配合，黎知厌直接放出污染，蝴蝶在空中飞舞，沈季被蝴蝶吸引了注意力，黎知厌上手给他系扣子，沈季压根不在意这些，眼里只有空中的蝴蝶，所以在抓蝴蝶的时候身体会往前伸。<br />
一不小心就擦到了那个小点。<br />
黎知厌：……<br />
硬着头皮给沈季把扣子全扣上，确定再也没有什么地方露出来，黎知厌终于松了口气。<br />
他抱住沈季感叹：“你清醒后一定会杀了我的。”<br />
“为什么？”沈季问他。<br />
黎知厌不动，只是抱着沈季汲取他身上的气息，“因为，因为你现在都不是我男朋友。”<br />
“我连个名分都没有。”<br />
说着说着他抱怨起来，“一点名分都不给，你真是个恶劣记者，我要哭了。”<br />
沈季叼着蝴蝶翅膀盯着他看，似乎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哭出来。<br />
确定黎知厌没有哭出来后，沈季顿时失去了兴趣。<br />
他准备下床，腿刚下去就被黎知厌拉了回来。<br />
“不要这么下去，穿好衣服！”黎知厌强调。<br />
沈季啧了一声，“你真麻烦，蘑菇不需要穿衣服。”<br />
“这里是人类的地盘，你得按照人类的行为习惯来生活，穿好裤子！”<br />
就这样，沈季被黎知厌摁着穿上从衣柜里找出来的长裤，一番折腾后，黎知厌出去打午饭了，还要特地和他强调不要随便出门，于是沈季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看书，那些凌乱的书本就这么摆了一桌子。<br />
他不断的翻阅的书籍，看一会儿就扔在一边，然后翻下一本。<br />
【你在找什么？】系统好奇的问。<br />
“一本书。”沈季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翻，“一本很奇怪的书。”<br />
系统没有再开口，而是看着他将整个房间里的书都翻了一遍。<br />
黎知厌带着餐盒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铺了满桌子的书，和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沈季。<br />
他一直都知道沈季喜欢看书，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沈季住的地方都会有一些书籍，那些书籍可能专业可能业余，有的甚至就是一些小说，但他就是习惯性的只要有时间就会翻看，所有书本里就会被他夹上书签。<br />
购买书签也是沈季工资卡里唯一的支出。<br />
“来吃饭。”黎知厌把散落一桌子的书整理了一下放在旁边。<br />
他把餐盒摆在沈季面前。<br />
或许是真的饿了，沈季把手中的书扔到沙发上，接着便开始吃饭。<br />
即使现在状态不明朗，沈季的吃饭姿态依旧很优雅，并没有黎知厌想象中的原生态，他筷子也用的很好，很快就把餐盘的食物吃了大半。<br />
看着沈季吃饭的样子，黎知厌夹起一筷子菜。<br />
他尝试性的吃了一口，那种难以下咽的味道让他默默闭上眼睛。<br />
他和沈季还是不一样的，他是真的咽不下去。<br />
沈季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又看向黎知厌，于是黎知厌把自己只吃了一口的饭菜推到沈季面前，看着沈季又开始吃第二份，他吃的很快，仿佛没有饱腹感，很快就将第二份饭菜吃干净。<br />
黎知厌想：沈季应该就是所有食堂叔叔阿姨最喜欢的那种人。<br />
吃的又多又香，从不浪费粮食。<br />
“好吃吗？”黎知厌问。<br />
“一般。”沈季放下筷子，颇有一种放下碗骂娘的既视感。<br />
一般你还吃两份？<br />
说完后沈季好奇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吃？”<br />
“我，我啊……”黎知厌叹口气，“人类的食物吃不下，我觉得很难吃。”<br />
沈季明白了。<br />
其实大多数污染物都是这样，没有污染物会去吃人类的东西，s级污染物更是如此，它们都是吃污染的，飞蛾谷的小蝴蝶也没有进修出可以吃人类食物的嘴巴来。<br />
可怜哦。<br />
于是沈季大方的从旁边薅下两颗小蘑菇放在黎知厌的对面。<br />
他热情道：“给你吃！”<br />
黎知厌：……<br />
虽然他很感动，但看着小蘑菇他就想起在木偶城里菌丝扎进他身体里、还要钻出来招摇一下的画面。<br />
这东西是活的，他不吃活的。<br />
看黎知厌不动，沈季奇怪，“不吃蘑菇吗？”<br />
“有自我意识的不吃。”<br />
沈季用一副‘你真难搞’的眼神看着他，他伸出手来，下一刻天花板上的小蘑菇就垂下来在他手里放了什么东西，桌子上的小蘑菇也一溜烟逃窜了。<br />
黎知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沈季在他面前放了一根骨头。<br />
白花花的、人骨，骨头芯里还有蓝色的火在烧，一看就知道沈季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br />
“没有自我意识。”沈季这么说。<br />
黎知厌：……<br />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莫名有一种自家养的小猫外出狩猎，然后把一只老鼠叼到他餐桌上的既视感。<br />
虽然很可爱虽然很感动，但他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下口。<br />
沈季看着黎知厌纠结的表情，嘴角轻轻的翘起，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br />
这下黎知厌才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br />
这家伙的恶趣味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br />
坏菇！<br />
“你说我叫沈季，那么我是恢复了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吗？”沈季转移话题，“黎知厌？”<br />
黎知厌看了他一眼，“比起恢复身为人类时的记忆，不如说你现在更像是恢复了身为污染物时的记忆。”<br />
沈季微妙的挑眉，“是吗？”<br />
“那我有没有和你提过我身为人类时的经历？”<br />
黎知厌把桌子上的餐盒收拾好，听到沈季这么说便看了他一眼。<br />
沈季并没有和他提多少自己以前的经历，他顶多知道沈季以前是个记者，父母离婚跟着爷爷住，爷爷去世后就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自己一个人上学上班，最后也是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br />
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沈季都瞒的很好，他藏的滴水不漏，所以黎知厌也不清楚他的过往。<br />
“没有。”<br />
沈季直接仰躺在沙发上，“我之前一直在找你。”<br />
“找我？”<br />
“黎知厌，防污染中心的s级异变者，实际上苏醒于三年前，是从红雾事件就开始沉睡的人吧，你是我能找到的最接近红雾事件前的人。”<br />
黎知厌从沈季的话里意识到了一点。<br />
那就是：沈季似乎早就发现了他。<br />
比他还要早的，发现了自己的存在。<br />
秽从未被防污染中心观测到过，小蘑菇从来不伤害人类，只是到处啃啃到处吃污染物，但他可以这么轻易的发现黎知厌的秘密，甚至可以说把证据拿到了手里，上次还说他要举报呢。
他能感觉到黎知厌的呼吸打在自己的眼睛上，黎知厌身上带着初雪的清风味道也包裹着他。<br />
沈季想：味道都缠在一起了。<br />
他揉着脖子坐起来，下一刻就感觉到了头发的拉扯。<br />
原来连头发都缠到一起了。<br />
沈季随便的断开头发，那些黑色发丝瞬间变成一缕缕菌丝，它们穿过黎知厌的身体爬到天花板上，和天花板上的小蘑菇汇合，一起嘤嘤嘤。<br />
“别吵。”沈季说。<br />
于是小蘑菇不嘤了。<br />
他坐起来，转头看向窗外，窗外天色大亮，按照太阳的角度，已经到中午了。<br />
沈季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好饿。”<br />
“想吃东西。”<br />
旁边的人动了一下身子，沈季连看都没看一眼。<br />
黎知厌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br />
沈季坐在床上，目光注视着窗外，那双苍白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情绪，只是淡定的注视着外面的风景，他的头发好像也不如之前长了，从及腰变成了披肩，倒显得他看上去有点酷拽感，非常养眼。<br />
黎知厌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br />
“你醒了。”<br />
沈季终于看了他一眼，“饿了。”<br />
“要吃东西是吧？”黎知厌活动着脖子准备起来，终于有点清醒的他看向沈季，下一刻就被沈季的模样吸引了注意。<br />
昨天回来时他只是简单的给沈季脱掉了外套和裤子，穿着衣服睡觉也实在是太不舒服了。<br />
但现在，因为睡了一天一夜，沈季的内衬睡得相当凌乱，他也没有整理的意识，就这么凌乱的坐在原地。<br />
白衬衫掀开一个角，露出一截洁白的腰，腰又细又白，看上去很好摸。<br />
再往上，因为扣子没有扣紧，他的衬衣只有中间还系着一个扣，沈季一动就能隐隐约约看到两个粉红色的小点。<br />
黎知厌倒吸一口凉气，直接起身给沈季拉衣服。<br />
沈季下意识就要躲，在躲的时候衬衣从侧肩滑落，这下是彻彻底底露出来了。<br />
眼看着他不配合，黎知厌直接放出污染，蝴蝶在空中飞舞，沈季被蝴蝶吸引了注意力，黎知厌上手给他系扣子，沈季压根不在意这些，眼里只有空中的蝴蝶，所以在抓蝴蝶的时候身体会往前伸。<br />
一不小心就擦到了那个小点。<br />
黎知厌：……<br />
硬着头皮给沈季把扣子全扣上，确定再也没有什么地方露出来，黎知厌终于松了口气。<br />
他抱住沈季感叹：“你清醒后一定会杀了我的。”<br />
“为什么？”沈季问他。<br />
黎知厌不动，只是抱着沈季汲取他身上的气息，“因为，因为你现在都不是我男朋友。”<br />
“我连个名分都没有。”<br />
说着说着他抱怨起来，“一点名分都不给，你真是个恶劣记者，我要哭了。”<br />
沈季叼着蝴蝶翅膀盯着他看，似乎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哭出来。<br />
确定黎知厌没有哭出来后，沈季顿时失去了兴趣。<br />
他准备下床，腿刚下去就被黎知厌拉了回来。<br />
“不要这么下去，穿好衣服！”黎知厌强调。<br />
沈季啧了一声，“你真麻烦，蘑菇不需要穿衣服。”<br />
“这里是人类的地盘，你得按照人类的行为习惯来生活，穿好裤子！”<br />
就这样，沈季被黎知厌摁着穿上从衣柜里找出来的长裤，一番折腾后，黎知厌出去打午饭了，还要特地和他强调不要随便出门，于是沈季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看书，那些凌乱的书本就这么摆了一桌子。<br />
他不断的翻阅的书籍，看一会儿就扔在一边，然后翻下一本。<br />
【你在找什么？】系统好奇的问。<br />
“一本书。”沈季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翻，“一本很奇怪的书。”<br />
系统没有再开口，而是看着他将整个房间里的书都翻了一遍。<br />
黎知厌带着餐盒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铺了满桌子的书，和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沈季。<br />
他一直都知道沈季喜欢看书，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沈季住的地方都会有一些书籍，那些书籍可能专业可能业余，有的甚至就是一些小说，但他就是习惯性的只要有时间就会翻看，所有书本里就会被他夹上书签。<br />
购买书签也是沈季工资卡里唯一的支出。<br />
“来吃饭。”黎知厌把散落一桌子的书整理了一下放在旁边。<br />
他把餐盒摆在沈季面前。<br />
或许是真的饿了，沈季把手中的书扔到沙发上，接着便开始吃饭。<br />
即使现在状态不明朗，沈季的吃饭姿态依旧很优雅，并没有黎知厌想象中的原生态，他筷子也用的很好，很快就把餐盘的食物吃了大半。<br />
看着沈季吃饭的样子，黎知厌夹起一筷子菜。<br />
他尝试性的吃了一口，那种难以下咽的味道让他默默闭上眼睛。<br />
他和沈季还是不一样的，他是真的咽不下去。<br />
沈季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又看向黎知厌，于是黎知厌把自己只吃了一口的饭菜推到沈季面前，看着沈季又开始吃第二份，他吃的很快，仿佛没有饱腹感，很快就将第二份饭菜吃干净。<br />
黎知厌想：沈季应该就是所有食堂叔叔阿姨最喜欢的那种人。<br />
吃的又多又香，从不浪费粮食。<br />
“好吃吗？”黎知厌问。<br />
“一般。”沈季放下筷子，颇有一种放下碗骂娘的既视感。<br />
一般你还吃两份？<br />
说完后沈季好奇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吃？”<br />
“我，我啊……”黎知厌叹口气，“人类的食物吃不下，我觉得很难吃。”<br />
沈季明白了。<br />
其实大多数污染物都是这样，没有污染物会去吃人类的东西，s级污染物更是如此，它们都是吃污染的，飞蛾谷的小蝴蝶也没有进修出可以吃人类食物的嘴巴来。<br />
可怜哦。<br />
于是沈季大方的从旁边薅下两颗小蘑菇放在黎知厌的对面。<br />
他热情道：“给你吃！”<br />
黎知厌：……<br />
虽然他很感动，但看着小蘑菇他就想起在木偶城里菌丝扎进他身体里、还要钻出来招摇一下的画面。<br />
这东西是活的，他不吃活的。<br />
看黎知厌不动，沈季奇怪，“不吃蘑菇吗？”<br />
“有自我意识的不吃。”<br />
沈季用一副‘你真难搞’的眼神看着他，他伸出手来，下一刻天花板上的小蘑菇就垂下来在他手里放了什么东西，桌子上的小蘑菇也一溜烟逃窜了。<br />
黎知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沈季在他面前放了一根骨头。<br />
白花花的、人骨，骨头芯里还有蓝色的火在烧，一看就知道沈季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br />
“没有自我意识。”沈季这么说。<br />
黎知厌：……<br />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莫名有一种自家养的小猫外出狩猎，然后把一只老鼠叼到他餐桌上的既视感。<br />
虽然很可爱虽然很感动，但他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下口。<br />
沈季看着黎知厌纠结的表情，嘴角轻轻的翘起，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br />
这下黎知厌才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br />
这家伙的恶趣味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br />
坏菇！<br />
“你说我叫沈季，那么我是恢复了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吗？”沈季转移话题，“黎知厌？”<br />
黎知厌看了他一眼，“比起恢复身为人类时的记忆，不如说你现在更像是恢复了身为污染物时的记忆。”<br />
沈季微妙的挑眉，“是吗？”<br />
“那我有没有和你提过我身为人类时的经历？”<br />
黎知厌把桌子上的餐盒收拾好，听到沈季这么说便看了他一眼。<br />
沈季并没有和他提多少自己以前的经历，他顶多知道沈季以前是个记者，父母离婚跟着爷爷住，爷爷去世后就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自己一个人上学上班，最后也是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br />
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沈季都瞒的很好，他藏的滴水不漏，所以黎知厌也不清楚他的过往。<br />
“没有。”<br />
沈季直接仰躺在沙发上，“我之前一直在找你。”<br />
“找我？”<br />
“黎知厌，防污染中心的s级异变者，实际上苏醒于三年前，是从红雾事件就开始沉睡的人吧，你是我能找到的最接近红雾事件前的人。”<br />
黎知厌从沈季的话里意识到了一点。<br />
那就是：沈季似乎早就发现了他。<br />
比他还要早的，发现了自己的存在。<br />
秽从未被防污染中心观测到过，小蘑菇从来不伤害人类，只是到处啃啃到处吃污染物，但他可以这么轻易的发现黎知厌的秘密，甚至可以说把证据拿到了手里，上次还说他要举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