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爸爸近距离看着这一切，秦若影的表现依然是他从来不敢想的，她竟然没哭。<br />
十七八岁，正是极度敏感，尊严至上的年纪。<br />
他以为秦若影会哭着跑出去，起码他认为如果是肖筱一定会哭着吼他，就像此时，肖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br />
肖筱爸爸打圆场说：“是，是，我们这些大人不就活孩子嘛，我们这一辈从农村搬到县城，孩子们考上大学，再从县城走出去，一代一代会越来越好的。”<br />
黎军还想说什么，杨老师就从门口进来，让秦若影这几个学生出去。<br />
秦若影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班级，也许是被肖筱拽着，她脑海混沌一片，出来后肖筱立刻搂住她，她还没哭，肖筱又哭了。<br />
她知道秦若影家境不好，却没想到是这样。<br />
她从没见过秦若影的父母，却没想到她爸爸会当场说出这种话，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br />
她讨厌秦若影的爸爸，更心疼秦若影。<br />
她木然拍着肖筱的后背，语气不急不躁：“你哭什么？”<br />
肖筱脸颊挂着眼泪，抬起头看她。<br />
一张年轻的脸，清冷沉静，眉目间显露着对生活的淡淡厌倦。<br />
肖筱擦干眼泪，用力摇头，“我没哭，谁说我哭了。秦若影，我们去找赵声他们吧，我们去玩，你想去哪儿玩？”<br />
秦若影眸光一沉，“不用了，开完家长会我也要回家了。肖筱，不要告诉赵声今天的事，好吗？”<br />
肖筱似懂非懂，点了点头。<br />
*<br />
秦若影和黎军一起回家，刚进门黎军就变了一副嘴脸，抄起门后的红柳条，“跪下！”<br />
她还没放下书包，红柳条就狠抽在腿窝，她也已经感觉不到有多疼，只觉得那一片皮肤滚烫烧灼。<br />
“我问你，你打算报北京的大学？”黎军冷冷道。<br />
“嗯。”秦若影垂着脑袋，跪在灰水泥砖地上。<br />
“北京那么远，物价那么高，你让老子砸锅卖铁供你上学？”他气得跳脚。<br />
“是免费师范生，学费住宿费都免的，也有补贴，生活费我也可以打工挣。”<br />
又一下抽在后背，秦若影咬着牙，一声不吭。<br />
一般情况下黎军只会罚她，暗里折磨这颗倔强的心，不会亲自动手打她，他突然发现秦若影已经开始要脱离他的掌控了，他必须让她受些皮肉苦，才能明白谁才是家里的弱者。<br />
“那你妈怎么办？你拍拍屁股走了，扔给老子伺候她？”<br />
“我说了，我上了大学以后会挣大钱的。”<br />
她一直向黎军灌输这种言论，只要让她上了大学就能赚到钱，赚到钱就能养着黎军和秦芳芳，他没有孩子，以后只能依靠秦若影。<br />
秦若影一直利用的就是他对老无所依的担忧。<br />
“我以后会给你们养老的。”<br />
她愿意听从牛犇的建议考公费师范，但要和赵声考同一个城市，这是她现下能做的最大胆的事情。<br />
又在外面跪了一夜，她在心里仔细盘算，考上大学，她要把秦芳芳也带走，就在外面租个房子，咸菜白饭也好，不用看人脸色受人苛待。<br />
需要多少钱，钱怎么来？<br />
暑假打三个月工，她也知道黎军的钱藏在哪里，差不多够了。<br />
狂沙卷袭的黑夜，她身体瘫软疲乏，精神却愈加兴奋。<br />
终于在破晓时分，晨曦透过弥散漂浮的尘埃倾洒大地，秦若影伸出手，握住一缕光。<br />
第26章 赵声<br />
和很多高考生一样, 越临近六月，越感觉时间像瀑布激流，一个眨眼, 就是一番新天地。<br />
高三的夏天总是很热，一班的空调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br />
稍不在意，柳枝便绿了, 学校的爬山虎走廊也茂密蓬勃。<br />
卷子越做越少, 老师们开始把重心放在调节学生心态上, 批评次数骤减, 隔段时间还僵硬地夸几句。<br />
家里也都当祖宗一样供着，很多同学都不住校了，回家吃家长精心调配过的营养餐。<br />
拍完毕业照, 领了毕业证, 就该高考了。<br />
毕业照按班级顺序拍，太阳刚刚升起来，一班每个学生都穿着规整的校服，统一的白色鞋子, 听从摄影师的摆位。<br />
摄影师特意把秦若影放在正中间，她不好意思地左右看了看, 稍稍偏了下头, 看到赵声站在最后一排边上。<br />
少年站在阳光下, 短发清爽利落, 朝阳磨平侧脸锐利的棱角, 他的轮廓平顺温柔。<br />
“看镜头, 笑一下, 校长帅不帅？”<br />
“帅……”有几个男生女生回应, 又笑出了声。<br />
“配合一点, 杨老师凶不凶？”<br />
“凶！”这回大家都有了统一答案，当着面喊完之后，都笑得很开心，摄影师抓住这个时间，拍下了学生们最自然的时刻。<br />
拍完毕业照，学生们回去上课也没心思，看着窗外其他班分神，老杨在台上讲题也没心思，干脆给他们讲起了高考注意事项。<br />
“营养不要补过了，考试当天早餐还是要和平时吃的时间一样，吃得太晚上了考场要打瞌睡，一切作息和平时一样，我让你们晨练，都是为高考准备。”<br />
正说着，门口探出个高大健壮的身影。<br />
“蒋桐伟，你干什么？”<br />
蒋桐伟穿着条破洞牛仔裤，难得的是上身套了件校服，好赖有点儿学生气。<br />
望着窗外发呆的学生都转回头看他，他在学校很有名气，全校学生都见过他在篮球场上的表现。<br />
“老师，轮到我们班拍毕业照了，牛老师让我来叫您。”蒋桐伟顿了顿，嬉皮笑脸说：“还有赵声和秦若影。”<br />
八班学生根本不听从摄影师的安排，男生女生混着站，体育生们都只披了一件校服外套，看得牛犇直头疼。<br />
“穿校服的站前排，把后面那些不穿校服的大爷挡着点。”牛犇满脑门儿汗，拤着腰在烈日下指挥。<br />
秦若影仍然站在中间，旁边有人轻碰了下她的袖子，扭脸一瞧，穿着全套校服的赵声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边，她的脸被太阳烤着有些发热。<br />
“那个穿牛仔裤的高个男生，你站后边。”摄影师指着蒋桐伟说。<br />
“我想和秦若影站一起。”蒋桐伟举手高喊。<br />
秦若影这才回神，发现她左手边站着蒋桐伟，忽然觉得气氛尴尬极了。<br />
蒋桐伟的目光越过秦若影头顶，与赵声对视挑衅，赵声听不到班里同学的起哄声，却也早注意到蒋桐伟扽着校服整理仪表，一步迈上踏板，挤走了秦若影身旁的女生。<br />
赵声弯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现，目光流转间，蒋桐伟捕捉到他眼中的从容，那是种不屑于把他当做情敌的淡定，气得他暗暗咬牙，还得保持微笑，只能在心里骂。<br />
这个天杀的，要不是打不过我早就动手了。<br />
牛犇制止住学生的起哄，骂道：“你想站哪儿就站哪儿？连校服都不穿，滚后边去。”<br />
蒋桐伟气恼着又上了一阶，挤走秦若影身后的人。<br />
摄影师把头埋进取景器，又眯着眼说：“中间那个男生也有点高，挡着别人了。”<br />
他说的是赵声，依赵声的身高本来也应该站最后一排，站在第二排确实有些违和，赵声没有任何反应，早就摆好一张帅气又端正的笑脸等着拍照，秦若影在旁边戳了戳他。<br />
[摄影师说，你太高了，挡别人了。]<br />
赵声皱了下眉，旋即向前屈了屈腿，一下子矮了十几公分，保持能和秦若影平视的高度，秦若影被他逗笑，完全没注意身后还有一个人正垂着眼皮，黯然神伤。<br />
相机咔嚓一声。<br />
她和他，肩并肩，落在一张相片里。<br />
＊<br />
拍照结束后，姜果丹叫住秦若影，依然是熟悉的命令式口吻，“秦若影，你站住！”<br />
秦若影停住脚步，再转身，姜果丹忽然发现她不再像从前自卑，好像多了安之若素的底气。<br />
“有什么事？”<br />
“我想跟你和解。”姜果丹声音也不似从前洪亮干脆。<br />
在真正昂首挺胸的人面前，虚张声势的傲慢撑不起一把软骨头。<br />
确实毕业季和所有人和解是当下的流行，少女如姜果丹，看似特立独行，实则随波逐流。<br />
“小学初中我都是我们班最漂亮的，一上高中，所有男生都看你，就算我是你的同桌，别人也只能看到你。”<br />
秦若影淡然一笑：“你说的别人，特指蒋桐伟吗？”<br />
姜果丹忽然一愣，本以为她暗恋蒋桐伟的心思极其隐秘，却不曾想最明白自己心思的是多年的假想敌。<br />
“所以你当众读我的回信，散播'秦六'的外号，鼓动同学孤立我，现在一句道歉都没有，反倒希望我跟你和解。”<br />
“对不起，我只是……”姜果丹扭捏道歉，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若影打断。<br />
“我不接受。”秦若影站在她面前，想开始试试赵声教她的，不再忍耐。<br />
这个答案并不在姜果丹意料之内，她反倒不知道如何对付咄咄逼人的秦若影。
十七八岁，正是极度敏感，尊严至上的年纪。<br />
他以为秦若影会哭着跑出去，起码他认为如果是肖筱一定会哭着吼他，就像此时，肖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br />
肖筱爸爸打圆场说：“是，是，我们这些大人不就活孩子嘛，我们这一辈从农村搬到县城，孩子们考上大学，再从县城走出去，一代一代会越来越好的。”<br />
黎军还想说什么，杨老师就从门口进来，让秦若影这几个学生出去。<br />
秦若影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班级，也许是被肖筱拽着，她脑海混沌一片，出来后肖筱立刻搂住她，她还没哭，肖筱又哭了。<br />
她知道秦若影家境不好，却没想到是这样。<br />
她从没见过秦若影的父母，却没想到她爸爸会当场说出这种话，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br />
她讨厌秦若影的爸爸，更心疼秦若影。<br />
她木然拍着肖筱的后背，语气不急不躁：“你哭什么？”<br />
肖筱脸颊挂着眼泪，抬起头看她。<br />
一张年轻的脸，清冷沉静，眉目间显露着对生活的淡淡厌倦。<br />
肖筱擦干眼泪，用力摇头，“我没哭，谁说我哭了。秦若影，我们去找赵声他们吧，我们去玩，你想去哪儿玩？”<br />
秦若影眸光一沉，“不用了，开完家长会我也要回家了。肖筱，不要告诉赵声今天的事，好吗？”<br />
肖筱似懂非懂，点了点头。<br />
*<br />
秦若影和黎军一起回家，刚进门黎军就变了一副嘴脸，抄起门后的红柳条，“跪下！”<br />
她还没放下书包，红柳条就狠抽在腿窝，她也已经感觉不到有多疼，只觉得那一片皮肤滚烫烧灼。<br />
“我问你，你打算报北京的大学？”黎军冷冷道。<br />
“嗯。”秦若影垂着脑袋，跪在灰水泥砖地上。<br />
“北京那么远，物价那么高，你让老子砸锅卖铁供你上学？”他气得跳脚。<br />
“是免费师范生，学费住宿费都免的，也有补贴，生活费我也可以打工挣。”<br />
又一下抽在后背，秦若影咬着牙，一声不吭。<br />
一般情况下黎军只会罚她，暗里折磨这颗倔强的心，不会亲自动手打她，他突然发现秦若影已经开始要脱离他的掌控了，他必须让她受些皮肉苦，才能明白谁才是家里的弱者。<br />
“那你妈怎么办？你拍拍屁股走了，扔给老子伺候她？”<br />
“我说了，我上了大学以后会挣大钱的。”<br />
她一直向黎军灌输这种言论，只要让她上了大学就能赚到钱，赚到钱就能养着黎军和秦芳芳，他没有孩子，以后只能依靠秦若影。<br />
秦若影一直利用的就是他对老无所依的担忧。<br />
“我以后会给你们养老的。”<br />
她愿意听从牛犇的建议考公费师范，但要和赵声考同一个城市，这是她现下能做的最大胆的事情。<br />
又在外面跪了一夜，她在心里仔细盘算，考上大学，她要把秦芳芳也带走，就在外面租个房子，咸菜白饭也好，不用看人脸色受人苛待。<br />
需要多少钱，钱怎么来？<br />
暑假打三个月工，她也知道黎军的钱藏在哪里，差不多够了。<br />
狂沙卷袭的黑夜，她身体瘫软疲乏，精神却愈加兴奋。<br />
终于在破晓时分，晨曦透过弥散漂浮的尘埃倾洒大地，秦若影伸出手，握住一缕光。<br />
第26章 赵声<br />
和很多高考生一样, 越临近六月，越感觉时间像瀑布激流，一个眨眼, 就是一番新天地。<br />
高三的夏天总是很热，一班的空调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br />
稍不在意，柳枝便绿了, 学校的爬山虎走廊也茂密蓬勃。<br />
卷子越做越少, 老师们开始把重心放在调节学生心态上, 批评次数骤减, 隔段时间还僵硬地夸几句。<br />
家里也都当祖宗一样供着，很多同学都不住校了，回家吃家长精心调配过的营养餐。<br />
拍完毕业照, 领了毕业证, 就该高考了。<br />
毕业照按班级顺序拍，太阳刚刚升起来，一班每个学生都穿着规整的校服，统一的白色鞋子, 听从摄影师的摆位。<br />
摄影师特意把秦若影放在正中间，她不好意思地左右看了看, 稍稍偏了下头, 看到赵声站在最后一排边上。<br />
少年站在阳光下, 短发清爽利落, 朝阳磨平侧脸锐利的棱角, 他的轮廓平顺温柔。<br />
“看镜头, 笑一下, 校长帅不帅？”<br />
“帅……”有几个男生女生回应, 又笑出了声。<br />
“配合一点, 杨老师凶不凶？”<br />
“凶！”这回大家都有了统一答案，当着面喊完之后，都笑得很开心，摄影师抓住这个时间，拍下了学生们最自然的时刻。<br />
拍完毕业照，学生们回去上课也没心思，看着窗外其他班分神，老杨在台上讲题也没心思，干脆给他们讲起了高考注意事项。<br />
“营养不要补过了，考试当天早餐还是要和平时吃的时间一样，吃得太晚上了考场要打瞌睡，一切作息和平时一样，我让你们晨练，都是为高考准备。”<br />
正说着，门口探出个高大健壮的身影。<br />
“蒋桐伟，你干什么？”<br />
蒋桐伟穿着条破洞牛仔裤，难得的是上身套了件校服，好赖有点儿学生气。<br />
望着窗外发呆的学生都转回头看他，他在学校很有名气，全校学生都见过他在篮球场上的表现。<br />
“老师，轮到我们班拍毕业照了，牛老师让我来叫您。”蒋桐伟顿了顿，嬉皮笑脸说：“还有赵声和秦若影。”<br />
八班学生根本不听从摄影师的安排，男生女生混着站，体育生们都只披了一件校服外套，看得牛犇直头疼。<br />
“穿校服的站前排，把后面那些不穿校服的大爷挡着点。”牛犇满脑门儿汗，拤着腰在烈日下指挥。<br />
秦若影仍然站在中间，旁边有人轻碰了下她的袖子，扭脸一瞧，穿着全套校服的赵声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边，她的脸被太阳烤着有些发热。<br />
“那个穿牛仔裤的高个男生，你站后边。”摄影师指着蒋桐伟说。<br />
“我想和秦若影站一起。”蒋桐伟举手高喊。<br />
秦若影这才回神，发现她左手边站着蒋桐伟，忽然觉得气氛尴尬极了。<br />
蒋桐伟的目光越过秦若影头顶，与赵声对视挑衅，赵声听不到班里同学的起哄声，却也早注意到蒋桐伟扽着校服整理仪表，一步迈上踏板，挤走了秦若影身旁的女生。<br />
赵声弯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现，目光流转间，蒋桐伟捕捉到他眼中的从容，那是种不屑于把他当做情敌的淡定，气得他暗暗咬牙，还得保持微笑，只能在心里骂。<br />
这个天杀的，要不是打不过我早就动手了。<br />
牛犇制止住学生的起哄，骂道：“你想站哪儿就站哪儿？连校服都不穿，滚后边去。”<br />
蒋桐伟气恼着又上了一阶，挤走秦若影身后的人。<br />
摄影师把头埋进取景器，又眯着眼说：“中间那个男生也有点高，挡着别人了。”<br />
他说的是赵声，依赵声的身高本来也应该站最后一排，站在第二排确实有些违和，赵声没有任何反应，早就摆好一张帅气又端正的笑脸等着拍照，秦若影在旁边戳了戳他。<br />
[摄影师说，你太高了，挡别人了。]<br />
赵声皱了下眉，旋即向前屈了屈腿，一下子矮了十几公分，保持能和秦若影平视的高度，秦若影被他逗笑，完全没注意身后还有一个人正垂着眼皮，黯然神伤。<br />
相机咔嚓一声。<br />
她和他，肩并肩，落在一张相片里。<br />
＊<br />
拍照结束后，姜果丹叫住秦若影，依然是熟悉的命令式口吻，“秦若影，你站住！”<br />
秦若影停住脚步，再转身，姜果丹忽然发现她不再像从前自卑，好像多了安之若素的底气。<br />
“有什么事？”<br />
“我想跟你和解。”姜果丹声音也不似从前洪亮干脆。<br />
在真正昂首挺胸的人面前，虚张声势的傲慢撑不起一把软骨头。<br />
确实毕业季和所有人和解是当下的流行，少女如姜果丹，看似特立独行，实则随波逐流。<br />
“小学初中我都是我们班最漂亮的，一上高中，所有男生都看你，就算我是你的同桌，别人也只能看到你。”<br />
秦若影淡然一笑：“你说的别人，特指蒋桐伟吗？”<br />
姜果丹忽然一愣，本以为她暗恋蒋桐伟的心思极其隐秘，却不曾想最明白自己心思的是多年的假想敌。<br />
“所以你当众读我的回信，散播'秦六'的外号，鼓动同学孤立我，现在一句道歉都没有，反倒希望我跟你和解。”<br />
“对不起，我只是……”姜果丹扭捏道歉，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若影打断。<br />
“我不接受。”秦若影站在她面前，想开始试试赵声教她的，不再忍耐。<br />
这个答案并不在姜果丹意料之内，她反倒不知道如何对付咄咄逼人的秦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