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华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不等林霰回话就踏着黑色长靴快步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张姨，我前几天给霰霰买的新衣裳你记得给她拿上来，应该是放在储衣间了，你找找。”<br />
林霰忍不住说道:“我衣柜里还有新衣裳……”<br />
顾婉华只要看见了好看的衣裳就会自作主张地给她买下来，风格不限，将她衣柜塞得满满的。<br />
林霰上学必须穿校服，以至于一周只有两天可以自由穿搭，衣柜里的不少衣裳她一次也没穿过。<br />
“傻丫头，穿衣裳和吃饭是一个道理，你一日三餐吃得都是同一碟菜？”<br />
顾婉华揉了揉林霰凌乱的头发，笑道:“今天是除夕，我特意给你挑了件红色的战袍。我闺女天生丽质，谁家姑娘都比不上。”<br />
“好了，时间不早了。对了，你千万别跟你哥说年夜饭是我做的……千万记得噢!”<br />
——<br />
林霰穿上了顾婉华为她准备的新年战袍。<br />
红色的羊绒大衣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尤为显眼，似是冬日特调的勃艮第红酒，散发着浓郁的醇香。红色的系带随意打了一个慵懒的结，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br />
她特意选了一顶复古的黑色贝雷帽，轻熟中透着些许俏皮可爱。帽檐处的白色亮片勾皴出一道婉约的香风织带，精致又不失内敛，很合她的气质。<br />
前几日的积雪尚未消融，青松的枝丫上还坠着些许细雪，凌冽的冬风拂过枯枝，簌簌落了一地。<br />
林霰伸手紧了紧脖颈上的绒毛围巾，让自己捂得更严实些。<br />
陈叔点了支烟，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开，多了几分暖意:“外头冷，小姐要不要回车上等？”<br />
“没事，动一动就不冷了。”<br />
林霰轻跺着脚，黑色的长靴在雪地里留下几个混乱的深印。她轻哈了一口热气，又搓了搓发僵的双手，似乎能暖和些。<br />
如果一直待在暖房里，只会越来越依赖，最后受不住一丁点的风雪，成为温室里的娇弱花朵。<br />
她才不是温室里的花朵，<br />
她是松脆的霜霰，不惧风雪。<br />
雪天的飞机容易晚点，林霰又等了一小会儿，终于等来了林澄。<br />
美国的假期其实是从圣诞节的新年假开始的，等到他们的新年假结束，中国的春节才刚刚开始。<br />
林澄去美国学的是设计专业，相对要自由一些，所以才能请下几天的春节假，但估计要不了几天，又得赶回去。<br />
她和林澄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单从远处的身影来看，林澄的变化并不大。<br />
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他旁边多了位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姐姐。<br />
等他们走得更近些，她才得以看清这位知性姐姐的模样。<br />
女孩是标准的鹅蛋脸，脸部线条流畅分明，颧骨饱满又不突出，是精致型的美女，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br />
季晚宁先一步上前，熟稔地挽住了林霰的胳膊:“你就是林霰妹妹吧，林澄在美国的时候就常常提起你，今天一见，真是个温婉可爱的妹妹……”<br />
季晚宁挽住林霰的时候，林霰并没有下意识的抵触，反倒觉得季晚宁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br />
“我叫季晚宁，是林澄在美国的同学，我刚好要来这调研，就和林澄搭了同次的航班。林霰妹妹，愿不愿意替他尽地主之谊？”<br />
林霰笑了笑，回:“当然，乐意之至。”<br />
季晚宁和林霰从前遇到的女孩都不一样，季晚宁虽然只比林霰年长两岁，但却成熟稳重了许多，一举一动皆是落落大方。<br />
林澄笑着揶揄道:“怎么，你一来就要把我妹妹拐跑？”<br />
明明林霰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林霰和季晚宁熟稔得像是亲姐妹。<br />
季晚宁拉着林霰自然地坐到了后坐，并没有其他女孩的矫揉扭捏:“那只能说明，你这个哥哥不如我这个姐姐讨人喜欢。”<br />
季晚宁从包里取出两个礼盒，递到林霰的手里:“林霰妹妹，过来得匆忙，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准备的礼物。”<br />
季晚宁又指了指另一个礼盒:“这是你哥给你买的新年礼物，我可从没见他这样上心，拉着我逛了一整日的商场……”<br />
林霰接过礼盒，唇畔勾起一个礼貌的笑容:“当然会喜欢，谢谢。”<br />
林霰本想打开，但又想到似乎有个国家都习俗是说，收到礼物后不能当着送礼人的面打开礼物，这样会显得很不礼貌。<br />
她蹙着眉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将礼物收好，回去再拆开。<br />
季晚宁似是注视到了她的犹豫，问道:“现在不打开看看吗？没关系的，现在就能拆开。”<br />
林霰先拆开了季晚宁的盒子，里面是一根香氛蜡烛。清幽的淡香似是夜晚盛开的月见百合，让人的心瞬时沉静。<br />
季晚宁伸手挥了挥香氛，笑道:“这只香氛叫starlight，里面有琥珀、香根草、雪松、香柠檬，清新淡雅，希望你会喜欢。”<br />
“我很喜欢，谢谢晚宁姐。”林霰笑着将香氛的礼盒合上，小心地收了起来。<br />
副驾驶座上的林澄忍不住插话:“怎么，我不看看我送你的礼物？我也挑了好久的。”<br />
林霰无奈地笑了笑，开始拆另一个礼盒:“现在就看。”<br />
林霰将礼盒打开，礼盒里摆放的是一块施华洛世奇的限量款手表。<br />
透明色的水晶表盘上刻着扭索斜纹的珍珠贝母，表盘上的swanflower图案犹如一对浅蓝天鹅浮于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在闪烁的星空下映照出的美丽倒影。<br />
林霰轻叹了口气，道:“哥，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妈总说你花钱如流水，每个月都要花超生活费了。”<br />
“你喜欢就好，先不说这个了，今晚的年夜饭吃什么？”<br />
林霰耸耸肩，想起顾婉华早上嘱咐她的话，让她千万要保密:“哥，你猜呢？反正会有惊喜。”<br />
林澄越想越不对劲，一个可怕的想法从心底涌现了出来:“惊喜……？不会是咱妈亲自下厨吧？”<br />
林霰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脸笑道:“哥，你去美国一趟，变聪明了……”<br />
这可是林澄自己猜到的，顾婉华可不能怪她泄露了惊喜。<br />
——<br />
“怎么样，我妈做的菜是不是很难以下咽？”<br />
林澄逼着林霰说出了顾婉华做的几道菜，这几道菜他是一口都不愿沾，却忽悠着季晚宁尝了起来。<br />
“阿姨做的菜……确实还有提升空间。”季晚宁知道林澄是往夸张了说的，但也的确是夸不出口。<br />
“不过没关系，我高中的时候跟我妈学做了几道菜，不如林少爷今晚屈尊尝一尝？”<br />
林澄还未说话，林霰就连忙拉着季晚宁去冰箱找做菜的食材:“好啊好啊!”<br />
小的时候在晨曦院里过春节，门上会贴春联，门前会放鞭炮，会所有人聚在一起吃水饺、看春晚，年味还是很浓郁的。<br />
可等她长得更大一些的时候，年味却越来越淡了。城里的春节桌上会摆满佳肴，却没什么稀奇的，平常也都能吃到。<br />
都说春节是阖家团圆，但今年的林家却只剩她和林澄能在家里吃一顿年夜饭。<br />
林澄想了想，道:“反正今年爸妈都不在家，我们不如弄得热闹些，反正我们年轻人可不守什么习俗规矩。”<br />
林澄挨个打电话，打算将他在a市的同学一并请来开除夕party。<br />
林霰本以为春节大家都会乖乖地待在家里吃年夜饭、看春晚，却不想林澄的几通电话倒是真是叫来了不少“反叛”的年轻人。<br />
“谁说春节就要在家看春晚的？今年谁看春晚我看不起谁!”<br />
“林澄，也就叔叔阿姨不在家，你敢这么闹，等他们回来看到满地狼藉，肯定要你好看，哈哈……”<br />
“我们玩点什么？要不然，打牌？”<br />
……<br />
客厅的喧闹声有些大，林霰也不会玩牌，于是趁他们玩闹的时候溜回了卧室，静静地看着漫画书。<br />
“叮——”手机传来一阵短促的信息提示音，林霰以为又是谁的新年祝福，轻轻划开。<br />
【看窗外 】<br />
不是什么新年祝福，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让林霰有些困惑。<br />
林霰跟着短信上的提示拉开了窗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空中又飘起了细雪，纯白色的绒花落在窗檐上，似柳絮一般的轻柔。<br />
【新年快乐】<br />
林霰的目光从窗外的天空下移到雪地，最后落在了暖黄色路灯旁——<br />
乳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氤氲着的雪雾平添了几分朦胧。纯白的雪地倒映出他颀长的身影，温冷的月色与沉昏的灯光辉映，勾勒出少年轮廓分明的侧颜。<br />
是他，是许砚。<br />
第19章 许砚，新年快乐。<br />
窗外的细雪澄静而无暇，坠在竹枝松叶上，发出稀疏的声响。冬风绞着寒雪，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风雪弥漫成朦胧的薄雾。<br />
少年就立于窗外的青松树下，玉色的雪花摇坠而下，轻落在他的肩头，构成了这幅清冷的冬日雪景图。
林霰忍不住说道:“我衣柜里还有新衣裳……”<br />
顾婉华只要看见了好看的衣裳就会自作主张地给她买下来，风格不限，将她衣柜塞得满满的。<br />
林霰上学必须穿校服，以至于一周只有两天可以自由穿搭，衣柜里的不少衣裳她一次也没穿过。<br />
“傻丫头，穿衣裳和吃饭是一个道理，你一日三餐吃得都是同一碟菜？”<br />
顾婉华揉了揉林霰凌乱的头发，笑道:“今天是除夕，我特意给你挑了件红色的战袍。我闺女天生丽质，谁家姑娘都比不上。”<br />
“好了，时间不早了。对了，你千万别跟你哥说年夜饭是我做的……千万记得噢!”<br />
——<br />
林霰穿上了顾婉华为她准备的新年战袍。<br />
红色的羊绒大衣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尤为显眼，似是冬日特调的勃艮第红酒，散发着浓郁的醇香。红色的系带随意打了一个慵懒的结，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br />
她特意选了一顶复古的黑色贝雷帽，轻熟中透着些许俏皮可爱。帽檐处的白色亮片勾皴出一道婉约的香风织带，精致又不失内敛，很合她的气质。<br />
前几日的积雪尚未消融，青松的枝丫上还坠着些许细雪，凌冽的冬风拂过枯枝，簌簌落了一地。<br />
林霰伸手紧了紧脖颈上的绒毛围巾，让自己捂得更严实些。<br />
陈叔点了支烟，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开，多了几分暖意:“外头冷，小姐要不要回车上等？”<br />
“没事，动一动就不冷了。”<br />
林霰轻跺着脚，黑色的长靴在雪地里留下几个混乱的深印。她轻哈了一口热气，又搓了搓发僵的双手，似乎能暖和些。<br />
如果一直待在暖房里，只会越来越依赖，最后受不住一丁点的风雪，成为温室里的娇弱花朵。<br />
她才不是温室里的花朵，<br />
她是松脆的霜霰，不惧风雪。<br />
雪天的飞机容易晚点，林霰又等了一小会儿，终于等来了林澄。<br />
美国的假期其实是从圣诞节的新年假开始的，等到他们的新年假结束，中国的春节才刚刚开始。<br />
林澄去美国学的是设计专业，相对要自由一些，所以才能请下几天的春节假，但估计要不了几天，又得赶回去。<br />
她和林澄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单从远处的身影来看，林澄的变化并不大。<br />
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他旁边多了位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姐姐。<br />
等他们走得更近些，她才得以看清这位知性姐姐的模样。<br />
女孩是标准的鹅蛋脸，脸部线条流畅分明，颧骨饱满又不突出，是精致型的美女，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br />
季晚宁先一步上前，熟稔地挽住了林霰的胳膊:“你就是林霰妹妹吧，林澄在美国的时候就常常提起你，今天一见，真是个温婉可爱的妹妹……”<br />
季晚宁挽住林霰的时候，林霰并没有下意识的抵触，反倒觉得季晚宁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br />
“我叫季晚宁，是林澄在美国的同学，我刚好要来这调研，就和林澄搭了同次的航班。林霰妹妹，愿不愿意替他尽地主之谊？”<br />
林霰笑了笑，回:“当然，乐意之至。”<br />
季晚宁和林霰从前遇到的女孩都不一样，季晚宁虽然只比林霰年长两岁，但却成熟稳重了许多，一举一动皆是落落大方。<br />
林澄笑着揶揄道:“怎么，你一来就要把我妹妹拐跑？”<br />
明明林霰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林霰和季晚宁熟稔得像是亲姐妹。<br />
季晚宁拉着林霰自然地坐到了后坐，并没有其他女孩的矫揉扭捏:“那只能说明，你这个哥哥不如我这个姐姐讨人喜欢。”<br />
季晚宁从包里取出两个礼盒，递到林霰的手里:“林霰妹妹，过来得匆忙，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准备的礼物。”<br />
季晚宁又指了指另一个礼盒:“这是你哥给你买的新年礼物，我可从没见他这样上心，拉着我逛了一整日的商场……”<br />
林霰接过礼盒，唇畔勾起一个礼貌的笑容:“当然会喜欢，谢谢。”<br />
林霰本想打开，但又想到似乎有个国家都习俗是说，收到礼物后不能当着送礼人的面打开礼物，这样会显得很不礼貌。<br />
她蹙着眉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将礼物收好，回去再拆开。<br />
季晚宁似是注视到了她的犹豫，问道:“现在不打开看看吗？没关系的，现在就能拆开。”<br />
林霰先拆开了季晚宁的盒子，里面是一根香氛蜡烛。清幽的淡香似是夜晚盛开的月见百合，让人的心瞬时沉静。<br />
季晚宁伸手挥了挥香氛，笑道:“这只香氛叫starlight，里面有琥珀、香根草、雪松、香柠檬，清新淡雅，希望你会喜欢。”<br />
“我很喜欢，谢谢晚宁姐。”林霰笑着将香氛的礼盒合上，小心地收了起来。<br />
副驾驶座上的林澄忍不住插话:“怎么，我不看看我送你的礼物？我也挑了好久的。”<br />
林霰无奈地笑了笑，开始拆另一个礼盒:“现在就看。”<br />
林霰将礼盒打开，礼盒里摆放的是一块施华洛世奇的限量款手表。<br />
透明色的水晶表盘上刻着扭索斜纹的珍珠贝母，表盘上的swanflower图案犹如一对浅蓝天鹅浮于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在闪烁的星空下映照出的美丽倒影。<br />
林霰轻叹了口气，道:“哥，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妈总说你花钱如流水，每个月都要花超生活费了。”<br />
“你喜欢就好，先不说这个了，今晚的年夜饭吃什么？”<br />
林霰耸耸肩，想起顾婉华早上嘱咐她的话，让她千万要保密:“哥，你猜呢？反正会有惊喜。”<br />
林澄越想越不对劲，一个可怕的想法从心底涌现了出来:“惊喜……？不会是咱妈亲自下厨吧？”<br />
林霰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脸笑道:“哥，你去美国一趟，变聪明了……”<br />
这可是林澄自己猜到的，顾婉华可不能怪她泄露了惊喜。<br />
——<br />
“怎么样，我妈做的菜是不是很难以下咽？”<br />
林澄逼着林霰说出了顾婉华做的几道菜，这几道菜他是一口都不愿沾，却忽悠着季晚宁尝了起来。<br />
“阿姨做的菜……确实还有提升空间。”季晚宁知道林澄是往夸张了说的，但也的确是夸不出口。<br />
“不过没关系，我高中的时候跟我妈学做了几道菜，不如林少爷今晚屈尊尝一尝？”<br />
林澄还未说话，林霰就连忙拉着季晚宁去冰箱找做菜的食材:“好啊好啊!”<br />
小的时候在晨曦院里过春节，门上会贴春联，门前会放鞭炮，会所有人聚在一起吃水饺、看春晚，年味还是很浓郁的。<br />
可等她长得更大一些的时候，年味却越来越淡了。城里的春节桌上会摆满佳肴，却没什么稀奇的，平常也都能吃到。<br />
都说春节是阖家团圆，但今年的林家却只剩她和林澄能在家里吃一顿年夜饭。<br />
林澄想了想，道:“反正今年爸妈都不在家，我们不如弄得热闹些，反正我们年轻人可不守什么习俗规矩。”<br />
林澄挨个打电话，打算将他在a市的同学一并请来开除夕party。<br />
林霰本以为春节大家都会乖乖地待在家里吃年夜饭、看春晚，却不想林澄的几通电话倒是真是叫来了不少“反叛”的年轻人。<br />
“谁说春节就要在家看春晚的？今年谁看春晚我看不起谁!”<br />
“林澄，也就叔叔阿姨不在家，你敢这么闹，等他们回来看到满地狼藉，肯定要你好看，哈哈……”<br />
“我们玩点什么？要不然，打牌？”<br />
……<br />
客厅的喧闹声有些大，林霰也不会玩牌，于是趁他们玩闹的时候溜回了卧室，静静地看着漫画书。<br />
“叮——”手机传来一阵短促的信息提示音，林霰以为又是谁的新年祝福，轻轻划开。<br />
【看窗外 】<br />
不是什么新年祝福，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让林霰有些困惑。<br />
林霰跟着短信上的提示拉开了窗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空中又飘起了细雪，纯白色的绒花落在窗檐上，似柳絮一般的轻柔。<br />
【新年快乐】<br />
林霰的目光从窗外的天空下移到雪地，最后落在了暖黄色路灯旁——<br />
乳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氤氲着的雪雾平添了几分朦胧。纯白的雪地倒映出他颀长的身影，温冷的月色与沉昏的灯光辉映，勾勒出少年轮廓分明的侧颜。<br />
是他，是许砚。<br />
第19章 许砚，新年快乐。<br />
窗外的细雪澄静而无暇，坠在竹枝松叶上，发出稀疏的声响。冬风绞着寒雪，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风雪弥漫成朦胧的薄雾。<br />
少年就立于窗外的青松树下，玉色的雪花摇坠而下，轻落在他的肩头，构成了这幅清冷的冬日雪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