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双道：“得失心疯了？”<br />
逐青道：“没有，只是想着这些年，死了好多人，才得到这样的平安。”<br />
“有时候、我并不觉得修士有错。承担的太多，而百姓却什么都不知情。”<br />
“人类何其无辜，又咎由自取。”<br />
逐青阖眼：“我回地界了。”<br />
喧双阻拦：“喂，你把碧风云投胎到哪去了？”<br />
“我不知道哦。”<br />
-<br />
谢离微和姜枕都是魂魄，其实去哪都不够好。他们便找到处山巅，相互依偎地坐着。<br />
姜枕擦着眼泪，往谢离微的怀中埋，问他证道的细节。<br />
谢离微道：“遇到我的心魔，说我本该一人。天道给予我两条路，开一扇雪白的门或继续往前走。”<br />
姜枕：“然后呢？”<br />
“起初，我两条路都不敢走，因为我怕选错失去你。后来心魔嘲讽我就该一人，我瞬间清醒了。”<br />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在哪，你都会陪我的。”<br />
月光安静地照在姜枕的身躯和脸颊上，谢离微见着他逐渐被那莹白的色泽笼罩，修复出血肉。<br />
姜枕伸出手，惊讶地说：“哎、你有真身了。”<br />
谢离微轻笑：“你也有。”<br />
姜枕“啊”的声，这才发现自己也恢复了血肉。<br />
谢离微抱着他：“好惊讶，我居然也能拥有。”<br />
他们彼此、都只能看见对方。<br />
姜枕很轻地亲了口谢离微的嘴唇，忽而说：“这下是什么事情都做完了，我们去哪里隐居呢？”<br />
“我觉得东洲不错。”<br />
姜枕用手指点他的心：“我决定了，八荒到处都好，边玩边停，你得跟着我。”<br />
“嗯。”谢离微摸他的长发：“我会一直陪着你。”<br />
直到地老天荒。<br />
第178章<br />
说起天道, 自从它苏醒之后，天地可谓大改样。<br />
原本尘封的生灵被唤醒，贫瘠的土地草长莺飞。碧蓝的天穹飞过的鸟儿, 都羽翼洁白；掠过金辉时, 阴影照在百姓淳朴而欢喜的脸上。<br />
至于上界那些偷摸飞升的, 都被天道关进畜牲道里。之前镇压怨气的老祖, 会在五洲更改后投胎进王孙贵族。<br />
姜枕跟谢离微也因为修补怨气的大功，被天道奖赏新的身躯。<br />
可以说是史无前例。<br />
至于逐青、她…<br />
“天道说我行事太暴戾，今后多去其他世界转会儿。”<br />
逐青虽然这样说，但脸上洋溢的却是自由的喜悦。她枯守地界千年、已经很厌烦。<br />
姜枕道：“天道真要建立新的世界？”<br />
“嗯, 就在十日后。”逐青道：“它要把百姓和修士分到不同的地方，仙也有独立的天地。”<br />
“那这样说、之后岂不是见不到金贺跟消潇？”姜枕惆怅，他和谢离微的身躯是飞升过后的。<br />
谢离微揽紧他：“我去找天道。”<br />
姜枕摇头：“肯定不会破例的。”<br />
逐青颔首：“是的，天道已经给予你们丰厚的奖赏。它正在忙五洲的事情, 不方便见面。但不要担心, 好歹真身在天地里游历过, 会注意这些细节。”<br />
姜枕缩到谢离微的怀里。<br />
逐青心情很好，温和地注视他。<br />
但没过太久, 她开口道：“姜枕、有件事情本该瞒着你。但我想这之间不能再有欺骗。”<br />
姜枕：“嗯？您说。”<br />
逐青道：“余靖在昨夜逝去了。你之前说不想见到他，我本不该说。但他临终前最记挂你。”<br />
余靖是树妖的姓名。<br />
姜枕微愣：“谢谢，竟然离开得这么快吗？”<br />
逐青道：“他的年纪也该到这时候、这些年被怨气影响, 倒也算正常。”<br />
姜枕眨眼：“嗯。”<br />
“那他的灵棺在哪？”<br />
“还没下葬，就在南海里。”<br />
敛眸间，他竟毫无知觉地走到这。<br />
姜枕抬首，问身旁的谢离微：“怎么不拦着我？”<br />
谢离微道：“我以为你需要见他，我现在带你回去？”<br />
姜枕缓慢地摇头：“等会吧。”<br />
谢离微哄道：“我的错。”<br />
可贴着耳畔时，他说：“难过的话, 记得来我怀里哭。”<br />
姜枕眼眶瞬间红住：“才不要。”<br />
他像是要证明自己，往前走、却又退缩：“你还是抱我吧。”<br />
谢离微轻笑，将姜枕抱紧。<br />
满山的悲鸣声，由中心扩展至外，小动物们聚集在灵柩前，眼泪像是能把这里淹没。<br />
雪兔低念道：“爷爷…我们会想您的…”<br />
豹妖道：“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不打架，不惹您生气。”<br />
“爷爷…这是我新做的花环，给您。”<br />
姜枕安静地流泪。<br />
他或许因为任性，气恼，错过亲人的逝去，所以哭泣，悲伤，可明天还要继续。所以今宵的错误便就此放下。<br />
杨树精道：“姜枕。”<br />
姜枕从谢离微的怀里抬起头，尽量控制住语气：“……做什么？”<br />
杨树精将手中的留影石递出。<br />
“爷爷留给你的。”<br />
“……谢谢。”<br />
他没有打开，杨树精有些苦涩地说：“你还是讨厌他吗？”<br />
“没有，等哪天想看再说吧。”姜枕道：“你何出此言？”<br />
青年挠头，心虚说：“抱歉…”<br />
姜枕微笑：“没事、能告诉我里面是什么内容吗？”<br />
“也没什么。”青年诧异他的宽容，道：“里面就是同你道歉，说、虽然你不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却是最愧疚的。”<br />
“如果可以重来，他不会让你成为后者。”<br />
姜枕道：“这样。”<br />
反应平淡，青年忍不住问：“你没有想说的吗？”<br />
谢离微却挡住他试探的目光，青年只好识趣地离开。<br />
姜枕将留影石放进乾坤袋里，望着灵柩里那苍老的面容、想起幼时的许多记忆。可惜都已经远去。<br />
谢离微道：“我在这。”<br />
姜枕不明所以：“嗯、知道。”<br />
谢离微道：“别看留影石，来看我吧。我不会再让你伤心。”<br />
姜枕红着眼眶，被谢离微搂在怀里。<br />
他其实没有太大情绪，至少现在如此。<br />
可等出了那隔着童真，与世无争的屏障后，暴风雪扑面而来。谢离微帮他遮住，将毛氅系紧，彼此望着双眼，姜枕还是失声痛哭起来。<br />
他太痛了，浑身都好痛。<br />
谢离微抱起姜枕，听他一声声地说疼，安慰道：“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你痛了。”<br />
他抵着姜枕的额头，发誓：“我会竭尽全力，拼劲所有的爱你。给我这次机会，不要被过去引导。”<br />
“伤口会被我抚平的。”<br />
他耐心的声音，在暴风雪中变成安定的避风港。姜枕不知何时觉得困，在谢离微的肩头睡去。<br />
他做了梦。<br />
梦回断崖边，石桌旁已无阿姐。只有余靖在逗弄着圆滚的人参精，眼底都是笑意。<br />
小人参精被他用手指戳，就会嘎嘣地躺倒。不会哭，反而坚强地抱住余靖的手臂：“爷爷，我乖不乖呀？”<br />
余靖笑道：“枕头最可爱了。”<br />
小人参精似乎骄傲自满，但说话的语气却胆怯：“那您能不能、告诉我阿姐去哪里了呀？”<br />
余靖闭口，眼底浮现出悲伤。<br />
“你阿姐飞升了。”<br />
“飞升…是什么意思？爷爷以后也要飞升吗？”<br />
“爷爷不会，会去地里。”<br />
“地里……”<br />
梦在人参精的懵懂中逐渐消散，而姜枕也看着树妖起身，带着熟睡的它离开。<br />
可在即将离开断崖前，不知怎么的，余靖顿步，回过头，直视着本是旁观的姜枕双眼。<br />
“孩子，去吧。”<br />
“从今往后…没有人能再利用你，也没有人再能欺负你。你会永远幸福的。”<br />
姜枕心神震颤。<br />
余靖说：“去吧…”<br />
说罢，竟在梦中化作烟雾，向着青山白云飘去。耳边只徒留嗡鸣声、急促的心脏像要跳出体外。<br />
！<br />
姜枕从梦里惊醒，泪流满面。<br />
他几日的情绪很稳定，可真到这种时候，一夜里却醒五六次。谢离微没睡，抱着他哄。<br />
姜枕窝在谢离微的胸膛前，眼泪止不住地流：“讨厌你…”<br />
他总是口无遮拦，或许怨气还是给他留下后遗症。<br />
谢离微道：“好，讨厌我，我是最坏的，但不会欺负你，对吗？”<br />
他摸着姜枕的脸，跟他接吻：“都会好起来的，如果好不起来，那我跟你一起病着。”<br />
姜枕道：“我不要。”<br />
他伤心地说：“我会好起来的。”<br />
谢离微抚弄他的长发，吻他的眉心，眼泪也流着。<br />
姜枕被那滚烫的泪珠烫到，仰起头，问：“你为什么也哭？”<br />
谢离微却没有回答，只问他：“明日我带你去东洲好吗？”
逐青道：“没有，只是想着这些年，死了好多人，才得到这样的平安。”<br />
“有时候、我并不觉得修士有错。承担的太多，而百姓却什么都不知情。”<br />
“人类何其无辜，又咎由自取。”<br />
逐青阖眼：“我回地界了。”<br />
喧双阻拦：“喂，你把碧风云投胎到哪去了？”<br />
“我不知道哦。”<br />
-<br />
谢离微和姜枕都是魂魄，其实去哪都不够好。他们便找到处山巅，相互依偎地坐着。<br />
姜枕擦着眼泪，往谢离微的怀中埋，问他证道的细节。<br />
谢离微道：“遇到我的心魔，说我本该一人。天道给予我两条路，开一扇雪白的门或继续往前走。”<br />
姜枕：“然后呢？”<br />
“起初，我两条路都不敢走，因为我怕选错失去你。后来心魔嘲讽我就该一人，我瞬间清醒了。”<br />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在哪，你都会陪我的。”<br />
月光安静地照在姜枕的身躯和脸颊上，谢离微见着他逐渐被那莹白的色泽笼罩，修复出血肉。<br />
姜枕伸出手，惊讶地说：“哎、你有真身了。”<br />
谢离微轻笑：“你也有。”<br />
姜枕“啊”的声，这才发现自己也恢复了血肉。<br />
谢离微抱着他：“好惊讶，我居然也能拥有。”<br />
他们彼此、都只能看见对方。<br />
姜枕很轻地亲了口谢离微的嘴唇，忽而说：“这下是什么事情都做完了，我们去哪里隐居呢？”<br />
“我觉得东洲不错。”<br />
姜枕用手指点他的心：“我决定了，八荒到处都好，边玩边停，你得跟着我。”<br />
“嗯。”谢离微摸他的长发：“我会一直陪着你。”<br />
直到地老天荒。<br />
第178章<br />
说起天道, 自从它苏醒之后，天地可谓大改样。<br />
原本尘封的生灵被唤醒，贫瘠的土地草长莺飞。碧蓝的天穹飞过的鸟儿, 都羽翼洁白；掠过金辉时, 阴影照在百姓淳朴而欢喜的脸上。<br />
至于上界那些偷摸飞升的, 都被天道关进畜牲道里。之前镇压怨气的老祖, 会在五洲更改后投胎进王孙贵族。<br />
姜枕跟谢离微也因为修补怨气的大功，被天道奖赏新的身躯。<br />
可以说是史无前例。<br />
至于逐青、她…<br />
“天道说我行事太暴戾，今后多去其他世界转会儿。”<br />
逐青虽然这样说，但脸上洋溢的却是自由的喜悦。她枯守地界千年、已经很厌烦。<br />
姜枕道：“天道真要建立新的世界？”<br />
“嗯, 就在十日后。”逐青道：“它要把百姓和修士分到不同的地方，仙也有独立的天地。”<br />
“那这样说、之后岂不是见不到金贺跟消潇？”姜枕惆怅，他和谢离微的身躯是飞升过后的。<br />
谢离微揽紧他：“我去找天道。”<br />
姜枕摇头：“肯定不会破例的。”<br />
逐青颔首：“是的，天道已经给予你们丰厚的奖赏。它正在忙五洲的事情, 不方便见面。但不要担心, 好歹真身在天地里游历过, 会注意这些细节。”<br />
姜枕缩到谢离微的怀里。<br />
逐青心情很好，温和地注视他。<br />
但没过太久, 她开口道：“姜枕、有件事情本该瞒着你。但我想这之间不能再有欺骗。”<br />
姜枕：“嗯？您说。”<br />
逐青道：“余靖在昨夜逝去了。你之前说不想见到他，我本不该说。但他临终前最记挂你。”<br />
余靖是树妖的姓名。<br />
姜枕微愣：“谢谢，竟然离开得这么快吗？”<br />
逐青道：“他的年纪也该到这时候、这些年被怨气影响, 倒也算正常。”<br />
姜枕眨眼：“嗯。”<br />
“那他的灵棺在哪？”<br />
“还没下葬，就在南海里。”<br />
敛眸间，他竟毫无知觉地走到这。<br />
姜枕抬首，问身旁的谢离微：“怎么不拦着我？”<br />
谢离微道：“我以为你需要见他，我现在带你回去？”<br />
姜枕缓慢地摇头：“等会吧。”<br />
谢离微哄道：“我的错。”<br />
可贴着耳畔时，他说：“难过的话, 记得来我怀里哭。”<br />
姜枕眼眶瞬间红住：“才不要。”<br />
他像是要证明自己，往前走、却又退缩：“你还是抱我吧。”<br />
谢离微轻笑，将姜枕抱紧。<br />
满山的悲鸣声，由中心扩展至外，小动物们聚集在灵柩前，眼泪像是能把这里淹没。<br />
雪兔低念道：“爷爷…我们会想您的…”<br />
豹妖道：“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不打架，不惹您生气。”<br />
“爷爷…这是我新做的花环，给您。”<br />
姜枕安静地流泪。<br />
他或许因为任性，气恼，错过亲人的逝去，所以哭泣，悲伤，可明天还要继续。所以今宵的错误便就此放下。<br />
杨树精道：“姜枕。”<br />
姜枕从谢离微的怀里抬起头，尽量控制住语气：“……做什么？”<br />
杨树精将手中的留影石递出。<br />
“爷爷留给你的。”<br />
“……谢谢。”<br />
他没有打开，杨树精有些苦涩地说：“你还是讨厌他吗？”<br />
“没有，等哪天想看再说吧。”姜枕道：“你何出此言？”<br />
青年挠头，心虚说：“抱歉…”<br />
姜枕微笑：“没事、能告诉我里面是什么内容吗？”<br />
“也没什么。”青年诧异他的宽容，道：“里面就是同你道歉，说、虽然你不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却是最愧疚的。”<br />
“如果可以重来，他不会让你成为后者。”<br />
姜枕道：“这样。”<br />
反应平淡，青年忍不住问：“你没有想说的吗？”<br />
谢离微却挡住他试探的目光，青年只好识趣地离开。<br />
姜枕将留影石放进乾坤袋里，望着灵柩里那苍老的面容、想起幼时的许多记忆。可惜都已经远去。<br />
谢离微道：“我在这。”<br />
姜枕不明所以：“嗯、知道。”<br />
谢离微道：“别看留影石，来看我吧。我不会再让你伤心。”<br />
姜枕红着眼眶，被谢离微搂在怀里。<br />
他其实没有太大情绪，至少现在如此。<br />
可等出了那隔着童真，与世无争的屏障后，暴风雪扑面而来。谢离微帮他遮住，将毛氅系紧，彼此望着双眼，姜枕还是失声痛哭起来。<br />
他太痛了，浑身都好痛。<br />
谢离微抱起姜枕，听他一声声地说疼，安慰道：“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你痛了。”<br />
他抵着姜枕的额头，发誓：“我会竭尽全力，拼劲所有的爱你。给我这次机会，不要被过去引导。”<br />
“伤口会被我抚平的。”<br />
他耐心的声音，在暴风雪中变成安定的避风港。姜枕不知何时觉得困，在谢离微的肩头睡去。<br />
他做了梦。<br />
梦回断崖边，石桌旁已无阿姐。只有余靖在逗弄着圆滚的人参精，眼底都是笑意。<br />
小人参精被他用手指戳，就会嘎嘣地躺倒。不会哭，反而坚强地抱住余靖的手臂：“爷爷，我乖不乖呀？”<br />
余靖笑道：“枕头最可爱了。”<br />
小人参精似乎骄傲自满，但说话的语气却胆怯：“那您能不能、告诉我阿姐去哪里了呀？”<br />
余靖闭口，眼底浮现出悲伤。<br />
“你阿姐飞升了。”<br />
“飞升…是什么意思？爷爷以后也要飞升吗？”<br />
“爷爷不会，会去地里。”<br />
“地里……”<br />
梦在人参精的懵懂中逐渐消散，而姜枕也看着树妖起身，带着熟睡的它离开。<br />
可在即将离开断崖前，不知怎么的，余靖顿步，回过头，直视着本是旁观的姜枕双眼。<br />
“孩子，去吧。”<br />
“从今往后…没有人能再利用你，也没有人再能欺负你。你会永远幸福的。”<br />
姜枕心神震颤。<br />
余靖说：“去吧…”<br />
说罢，竟在梦中化作烟雾，向着青山白云飘去。耳边只徒留嗡鸣声、急促的心脏像要跳出体外。<br />
！<br />
姜枕从梦里惊醒，泪流满面。<br />
他几日的情绪很稳定，可真到这种时候，一夜里却醒五六次。谢离微没睡，抱着他哄。<br />
姜枕窝在谢离微的胸膛前，眼泪止不住地流：“讨厌你…”<br />
他总是口无遮拦，或许怨气还是给他留下后遗症。<br />
谢离微道：“好，讨厌我，我是最坏的，但不会欺负你，对吗？”<br />
他摸着姜枕的脸，跟他接吻：“都会好起来的，如果好不起来，那我跟你一起病着。”<br />
姜枕道：“我不要。”<br />
他伤心地说：“我会好起来的。”<br />
谢离微抚弄他的长发，吻他的眉心，眼泪也流着。<br />
姜枕被那滚烫的泪珠烫到，仰起头，问：“你为什么也哭？”<br />
谢离微却没有回答，只问他：“明日我带你去东洲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