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青雀心下叹息，不敢有所妄言，只得上前应声道：“小公子说要去静思崖看看。”<br />
这一点青雀也想不通，毕竟那地儿冰天雪地，狂风肆虐，旁人进都进不去，江颂也只能远远看上一眼而已。<br />
可他好像对那里很感兴趣，一直在暗戳戳地朝他打听，似乎在找什么人。<br />
“……静思崖？”<br />
商扶砚声音沉哑，呼吸粗乱，眸光像是沁着层血，满是尖叫嘶吼的脑袋后知后觉地处理了这三个字。<br />
已经第二次了。<br />
背着祂去那个该死的地方，就为了远远见他的心上人一面。<br />
掌心几乎被生生扣烂，商扶砚才克制住自己歇斯底里的妒忌。<br />
祂迫不及待地寻着气息追过去，但找到江颂的时候，却不是在静思崖，而是一处人迹罕见的小湖边。<br />
彼时一只小黄鸭正从湖底游出来，扑腾着爬上岸，身上还拖着一个很大的酒坛子，累得气喘吁吁。<br />
“可终于，爬上来了。”<br />
季桐一屁股坐下，气都还来不及喘，就急不可耐地把那酒坛子推给帮它擦水的江颂。<br />
“来，喝了它。”<br />
“这是什么？”<br />
疑惑不解的小妖怪用力扒开酒塞，闻到了一股很清香的草莓味。<br />
“草莓汁吗？”<br />
隐在暗处的商扶砚认出了那东西——散情水。<br />
当初祂随手做出来的东西，无意间掉落下界，染了泉水，便成了一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断情药。<br />
兜兜转转，竟让季桐找了来。<br />
若给江颂喝了，叫他情缘散尽，不再念着李缘……<br />
思绪落到这儿的那瞬间，商扶砚呼吸重重颤了一下，脊背绷直得微微发抖，瞳孔沁出怪异的光亮。<br />
祂死死盯着江颂，瞧见他在季桐的催促下想要去尝一口，但唇瓣才挨着坛口时忽然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打断。<br />
“江颂江颂江颂！！！”<br />
炸毛的凤凰拖曳着极为漂亮的尾巴，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吼：“快回去！道尊在找你！”<br />
江颂猛地抬头，听见那话后脸色微变。<br />
上一次他擅自去静思崖，没有提前告知道尊，等他再回去的时候，端坐在昏暗中的神邸面色平静冷淡，垂眸一刀一刀刻着手中的木偶。<br />
那是江颂之前提过一嘴的玩具。<br />
祂专注至极，刀刃刮过木头表面，划出去的一截将祂指尖上的肉直直剜下来一块。<br />
光影晦暗，鲜血早就在地上积聚了一大摊，甚至商扶砚半身衣服都染红了。<br />
可祂视若无睹般，就着几乎已经完全烂了的手，当着被吓傻了的江颂，徐徐完成了最后一刀。<br />
而后才悠悠抬眸，眸光平静如水，沉默着将那个血红的木偶往前推了推。<br />
“抱歉，今天有些心神不宁，做的玩具……”<br />
“……脏了。”<br />
第130章 引诱神明堕落的卑劣信徒20<br />
那个场景吓得江颂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 以至于这次即便季桐再三交代需要保密，他还是悄悄咪咪地留了纸条。<br />
按理说不需要担心。<br />
可江颂还是莫名紧张，又被季桐催促得紧, 慌慌张张地尝了几口后就被凤凰叼回了昆仑神殿。<br />
道尊果然醒了, 手里还拿着他留下的纸条。<br />
江颂见状, 步伐略微踌躇了一下, 而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从角落走出来。<br />
“您醒了？真好，我今早出门给您摘果子去了。”<br />
心虚的小妖怪笑得很老实，一做完坏事就试图用食物“贿赂”。<br />
他眼巴巴地挨过去，把洗干净的草莓叠得整整齐齐, 放在商扶砚面前。<br />
因为撒谎，所以他显得格外殷勤，在商扶砚轻轻撩开眼皮睨向他的时候，他笑得乖极了。<br />
“需要帮您把草莓籽扣掉吗？”<br />
商扶砚：“……”<br />
这是祂从前做过的事情, 因为担心江颂的本体太小, 草莓籽会让他肚子不舒服, 所以才会每次都把那些东西都清理干净。<br />
连江颂也觉得很夸张，委婉提了很多次, 但直至他恢复成人类，商扶砚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掉。<br />
如今看着这小妖怪眸底的揶揄，祂唇角轻轻抿出了点弧度, 敛眸把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的放好后才轻声问道：“喝酒了？”<br />
“没有！”江颂第一时间否认，面上表情信誓旦旦，重复道：“我没有喝酒。”<br />
“是吗？”<br />
商扶砚佯装看不到他手中被捏坏的草莓，故意凑过去，鼻尖轻轻抵在江颂唇间，眼帘低垂着, 极缓地嗅了两下。<br />
清甜的草莓味道混着一丝酒意，叫商扶砚头脑也跟着昏沉了几分，湿热的眸底洇开几分痴色。<br />
颂颂……<br />
卷在舌尖处的字眼还没喘出来，面前的小妖怪就避嫌似的拉开了距离。<br />
“道，道尊？”<br />
他有些惊疑，眉心轻拧，盯着面前呼吸混乱粗重的商扶砚，担忧道：“您怎么了？”<br />
喉结重重滚动了好几下，躬紧脊背的商扶砚没有应声，许久，祂才掩盖住眸底的阴鸷。<br />
“抱歉，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刚刚有被吓到吗？”<br />
祂声音轻缓，眸光和煦，像是刚刚那猎食者的姿态只是场错觉。<br />
但江颂还是有些不安，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在商扶砚想要起身往他这边挨过来时，他应激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br />
这副防备的模样叫商扶砚动作猛地僵住，祂眼睫颤了下，声音有些哑。<br />
“怎么了？”<br />
“……没事。”<br />
他声音很小，竭力掩饰住的拘谨和警惕像是针一样扎在商扶砚思绪上。<br />
躲在祂影子里的怪物又伺机挣扎出来，趴在祂耳边尖声嘲讽。<br />
——他就算喝了散情水也不会喜欢你。<br />
——商扶砚，他在害怕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br />
——这副样子，像不像你昨天晚上梦到的？接下来，他就会知道是你杀了李缘。<br />
——他会怨恨，会和你一刀两断，会永远和你死生不复相见……<br />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br />
商扶砚眸底沁出血色，死死咬着舌尖以来藏住喘息和尖叫，祂连江颂眼睛都不敢去看，便踉跄着起身消失在原地。<br />
趴在祂耳边的东西被祂毁了无数遍，可夜以继日的欲念喂养，已经叫祂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br />
——你在怕什么？你不就是李缘吗？<br />
那声音带着恶劣的笑，轻声蛊惑。<br />
——是你与他朝夕相处了六年，是你和他接吻，**。<br />
——他朝你撒娇，发脾气，黏人黏到路都不愿意走。<br />
——商扶砚，你就是李缘。<br />
“不是。”<br />
沙哑至极的声音像是沁着血，浑身都在发抖的商扶砚剧烈喘着，眸中的妒忌几乎凝成了实质。<br />
“我不后悔杀他。”<br />
“他本来就该死！”<br />
祂恨到极致，猛地伸手再次毁掉那团青雾。<br />
耳边嘈杂的嘶吼和尖叫总算消失殆尽，可那如虫咬蚁噬的恐慌依旧如附骨之疽般。<br />
祂无意识地抓挠手臂，脖颈，在怪异粗重的喘息中神经质地低声呢喃。<br />
“……不行……”<br />
“不可以离开……”<br />
“……颂颂，颂颂……”<br />
“救救我……”<br />
——<br />
另一边的江颂人还在有些懵，以为商扶砚走得那么匆忙是有什么事情。<br />
而且祂状态好像很不对。<br />
心里面有些担忧的小妖怪一整天都没再去哪里，他乖乖地呆在茶厅中，和季桐聊了一会儿天，确定对方已经安全到家后这才彻底放心。<br />
期间江颂又想到季桐送给他的草莓果酒，闻起来很甜，还挺好喝的。<br />
于是他从乾坤袋里翻出来，照例第一杯倒出来留给道尊，第二杯隔空留给鸭鸭，第三杯给李缘，最后一杯才是自己。<br />
喝之前他还有模有样地和其他“人”碰了碰杯，学着人间那副模样，很小声地说讨彩话。<br />
“恭喜发财。”<br />
“叮！”喝了一杯。<br />
“万事如意。”<br />
“叮！”又喝了一杯。<br />
“心想事成。”<br />
“福星高照。”<br />
“好运连连。”<br />
……<br />
清脆的响声一直持续了很久，等商扶砚再从寒池中回来时，江颂已经成为一个小醉鬼了。<br />
他脸上飘着红晕，视线发飘，大着舌头趴在桌子上对着“李缘”的酒盅说：“勒这个……负，什么……”<br />
绕在脑子里的“负心汉”三个字像是长了手脚，乱七八糟的爬走了，叫他说了一个字就挤不出其他。<br />
神色茫然的江颂试图思考自己刚刚要说什么，可头绪都还没理清，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br />
他像是没骨头似的，软趴趴得像只懒散的猫咪，被商扶砚抱到腿上坐着也没什么反应。<br />
“颂颂？”<br />
沉哑的声音有些熟悉。<br />
江颂艰难撩开眼皮，晃悠的视线一点点对上商扶砚。
这一点青雀也想不通，毕竟那地儿冰天雪地，狂风肆虐，旁人进都进不去，江颂也只能远远看上一眼而已。<br />
可他好像对那里很感兴趣，一直在暗戳戳地朝他打听，似乎在找什么人。<br />
“……静思崖？”<br />
商扶砚声音沉哑，呼吸粗乱，眸光像是沁着层血，满是尖叫嘶吼的脑袋后知后觉地处理了这三个字。<br />
已经第二次了。<br />
背着祂去那个该死的地方，就为了远远见他的心上人一面。<br />
掌心几乎被生生扣烂，商扶砚才克制住自己歇斯底里的妒忌。<br />
祂迫不及待地寻着气息追过去，但找到江颂的时候，却不是在静思崖，而是一处人迹罕见的小湖边。<br />
彼时一只小黄鸭正从湖底游出来，扑腾着爬上岸，身上还拖着一个很大的酒坛子，累得气喘吁吁。<br />
“可终于，爬上来了。”<br />
季桐一屁股坐下，气都还来不及喘，就急不可耐地把那酒坛子推给帮它擦水的江颂。<br />
“来，喝了它。”<br />
“这是什么？”<br />
疑惑不解的小妖怪用力扒开酒塞，闻到了一股很清香的草莓味。<br />
“草莓汁吗？”<br />
隐在暗处的商扶砚认出了那东西——散情水。<br />
当初祂随手做出来的东西，无意间掉落下界，染了泉水，便成了一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断情药。<br />
兜兜转转，竟让季桐找了来。<br />
若给江颂喝了，叫他情缘散尽，不再念着李缘……<br />
思绪落到这儿的那瞬间，商扶砚呼吸重重颤了一下，脊背绷直得微微发抖，瞳孔沁出怪异的光亮。<br />
祂死死盯着江颂，瞧见他在季桐的催促下想要去尝一口，但唇瓣才挨着坛口时忽然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打断。<br />
“江颂江颂江颂！！！”<br />
炸毛的凤凰拖曳着极为漂亮的尾巴，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吼：“快回去！道尊在找你！”<br />
江颂猛地抬头，听见那话后脸色微变。<br />
上一次他擅自去静思崖，没有提前告知道尊，等他再回去的时候，端坐在昏暗中的神邸面色平静冷淡，垂眸一刀一刀刻着手中的木偶。<br />
那是江颂之前提过一嘴的玩具。<br />
祂专注至极，刀刃刮过木头表面，划出去的一截将祂指尖上的肉直直剜下来一块。<br />
光影晦暗，鲜血早就在地上积聚了一大摊，甚至商扶砚半身衣服都染红了。<br />
可祂视若无睹般，就着几乎已经完全烂了的手，当着被吓傻了的江颂，徐徐完成了最后一刀。<br />
而后才悠悠抬眸，眸光平静如水，沉默着将那个血红的木偶往前推了推。<br />
“抱歉，今天有些心神不宁，做的玩具……”<br />
“……脏了。”<br />
第130章 引诱神明堕落的卑劣信徒20<br />
那个场景吓得江颂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 以至于这次即便季桐再三交代需要保密，他还是悄悄咪咪地留了纸条。<br />
按理说不需要担心。<br />
可江颂还是莫名紧张，又被季桐催促得紧, 慌慌张张地尝了几口后就被凤凰叼回了昆仑神殿。<br />
道尊果然醒了, 手里还拿着他留下的纸条。<br />
江颂见状, 步伐略微踌躇了一下, 而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从角落走出来。<br />
“您醒了？真好，我今早出门给您摘果子去了。”<br />
心虚的小妖怪笑得很老实，一做完坏事就试图用食物“贿赂”。<br />
他眼巴巴地挨过去，把洗干净的草莓叠得整整齐齐, 放在商扶砚面前。<br />
因为撒谎，所以他显得格外殷勤，在商扶砚轻轻撩开眼皮睨向他的时候，他笑得乖极了。<br />
“需要帮您把草莓籽扣掉吗？”<br />
商扶砚：“……”<br />
这是祂从前做过的事情, 因为担心江颂的本体太小, 草莓籽会让他肚子不舒服, 所以才会每次都把那些东西都清理干净。<br />
连江颂也觉得很夸张，委婉提了很多次, 但直至他恢复成人类，商扶砚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掉。<br />
如今看着这小妖怪眸底的揶揄，祂唇角轻轻抿出了点弧度, 敛眸把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的放好后才轻声问道：“喝酒了？”<br />
“没有！”江颂第一时间否认，面上表情信誓旦旦，重复道：“我没有喝酒。”<br />
“是吗？”<br />
商扶砚佯装看不到他手中被捏坏的草莓，故意凑过去，鼻尖轻轻抵在江颂唇间，眼帘低垂着, 极缓地嗅了两下。<br />
清甜的草莓味道混着一丝酒意，叫商扶砚头脑也跟着昏沉了几分，湿热的眸底洇开几分痴色。<br />
颂颂……<br />
卷在舌尖处的字眼还没喘出来，面前的小妖怪就避嫌似的拉开了距离。<br />
“道，道尊？”<br />
他有些惊疑，眉心轻拧，盯着面前呼吸混乱粗重的商扶砚，担忧道：“您怎么了？”<br />
喉结重重滚动了好几下，躬紧脊背的商扶砚没有应声，许久，祂才掩盖住眸底的阴鸷。<br />
“抱歉，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刚刚有被吓到吗？”<br />
祂声音轻缓，眸光和煦，像是刚刚那猎食者的姿态只是场错觉。<br />
但江颂还是有些不安，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在商扶砚想要起身往他这边挨过来时，他应激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br />
这副防备的模样叫商扶砚动作猛地僵住，祂眼睫颤了下，声音有些哑。<br />
“怎么了？”<br />
“……没事。”<br />
他声音很小，竭力掩饰住的拘谨和警惕像是针一样扎在商扶砚思绪上。<br />
躲在祂影子里的怪物又伺机挣扎出来，趴在祂耳边尖声嘲讽。<br />
——他就算喝了散情水也不会喜欢你。<br />
——商扶砚，他在害怕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br />
——这副样子，像不像你昨天晚上梦到的？接下来，他就会知道是你杀了李缘。<br />
——他会怨恨，会和你一刀两断，会永远和你死生不复相见……<br />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br />
商扶砚眸底沁出血色，死死咬着舌尖以来藏住喘息和尖叫，祂连江颂眼睛都不敢去看，便踉跄着起身消失在原地。<br />
趴在祂耳边的东西被祂毁了无数遍，可夜以继日的欲念喂养，已经叫祂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br />
——你在怕什么？你不就是李缘吗？<br />
那声音带着恶劣的笑，轻声蛊惑。<br />
——是你与他朝夕相处了六年，是你和他接吻，**。<br />
——他朝你撒娇，发脾气，黏人黏到路都不愿意走。<br />
——商扶砚，你就是李缘。<br />
“不是。”<br />
沙哑至极的声音像是沁着血，浑身都在发抖的商扶砚剧烈喘着，眸中的妒忌几乎凝成了实质。<br />
“我不后悔杀他。”<br />
“他本来就该死！”<br />
祂恨到极致，猛地伸手再次毁掉那团青雾。<br />
耳边嘈杂的嘶吼和尖叫总算消失殆尽，可那如虫咬蚁噬的恐慌依旧如附骨之疽般。<br />
祂无意识地抓挠手臂，脖颈，在怪异粗重的喘息中神经质地低声呢喃。<br />
“……不行……”<br />
“不可以离开……”<br />
“……颂颂，颂颂……”<br />
“救救我……”<br />
——<br />
另一边的江颂人还在有些懵，以为商扶砚走得那么匆忙是有什么事情。<br />
而且祂状态好像很不对。<br />
心里面有些担忧的小妖怪一整天都没再去哪里，他乖乖地呆在茶厅中，和季桐聊了一会儿天，确定对方已经安全到家后这才彻底放心。<br />
期间江颂又想到季桐送给他的草莓果酒，闻起来很甜，还挺好喝的。<br />
于是他从乾坤袋里翻出来，照例第一杯倒出来留给道尊，第二杯隔空留给鸭鸭，第三杯给李缘，最后一杯才是自己。<br />
喝之前他还有模有样地和其他“人”碰了碰杯，学着人间那副模样，很小声地说讨彩话。<br />
“恭喜发财。”<br />
“叮！”喝了一杯。<br />
“万事如意。”<br />
“叮！”又喝了一杯。<br />
“心想事成。”<br />
“福星高照。”<br />
“好运连连。”<br />
……<br />
清脆的响声一直持续了很久，等商扶砚再从寒池中回来时，江颂已经成为一个小醉鬼了。<br />
他脸上飘着红晕，视线发飘，大着舌头趴在桌子上对着“李缘”的酒盅说：“勒这个……负，什么……”<br />
绕在脑子里的“负心汉”三个字像是长了手脚，乱七八糟的爬走了，叫他说了一个字就挤不出其他。<br />
神色茫然的江颂试图思考自己刚刚要说什么，可头绪都还没理清，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br />
他像是没骨头似的，软趴趴得像只懒散的猫咪，被商扶砚抱到腿上坐着也没什么反应。<br />
“颂颂？”<br />
沉哑的声音有些熟悉。<br />
江颂艰难撩开眼皮，晃悠的视线一点点对上商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