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或许该称祂为商扶砚。<br />
季桐面无表情，“你自己清楚，江颂并不爱你。”<br />
“闭嘴！”<br />
尖锐暴虐的杀意瞬间席卷至季桐面前, 青色的石板顷刻间爆裂炸开，却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br />
脸色极差的商扶砚眸底沁出血意，死死盯着季桐，“一个处心积虑的废铜烂铁,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br />
“那你大可以试试。”<br />
季桐咬牙与祂直视, 身体因为极端的压力崩裂出缝隙, 但它依旧在不断试图挑衅商扶砚，在祂憎恶的目光中僵硬地冷笑一声。<br />
“看看是我先死, 还是江颂先知道你杀了李缘。”<br />
那瞬间，商扶砚思绪猛地沁上一阵极端的凉意，瞳孔缩成一个细点剧烈颤了下。<br />
季桐知道。<br />
它会告诉江颂真相的。<br />
它会告诉江颂是祂杀了李缘！！<br />
可李缘本来就是祂……不……不！不是！！是祂本来就是李缘！<br />
祂才是李缘！<br />
商扶砚耳边有无数道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尖叫, 极端的恐惧顷刻间便攥住了祂的一切思绪。<br />
江颂并不爱祂。<br />
一切只是出于责任。<br />
如果连那点责任都没了……<br />
“……他会恨你，怨你，与你生死不相往来，会斩断与你的一切联系，重新开始，寻找新的爱人, 他会与其他人接吻，成亲，生子。”<br />
季桐声音平板机械，攥着商扶砚的逆鳞大肆放纵，它冷眼看着那人面色愈发苍白，踩着满地废墟一步一步踏向商扶砚。<br />
“这才是他本来应该有的人生，你的存在只会毁了他，你杀了他的爱人，将他禁锢在这方寸天地，刻意诱骗哄弄，逼他依赖你，离不开你。”<br />
“商扶砚，你自私，阴暗，妒忌心强盛，掌控欲病态，你明明只会让江颂一味地包容，逼他让步，除此之外呢？你为江颂做了什么？能给他带来什么？灾难吗？”<br />
最后那三个字眼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日苦心遮掩的东西如今被连骨带皮地掀开，袒露出来的肮脏叫商扶砚面如死灰。<br />
“没有……”<br />
“我没有……”<br />
从喉腔中挤出来的气音嘶哑怪异至极，商扶砚却半点不自知，指尖重重扣着掌心，急喘的呼吸又碎又乱。<br />
祂空洞洞的目光慌乱至极的盯向季桐，后者视若无睹，怨气发泄完后转身就朝着浴房的方向走。<br />
它要去带走江颂。<br />
它要把江颂从祂身边抢走！<br />
不可以……不可以……<br />
商扶砚神经质的颤着指尖，咬破的唇瓣往外渗血，在那张苍白的脸上猩红妖异得像是只濒死的恶鬼。<br />
祂踉跄着站起来，在季桐察觉到危险想要逃跑时，猛地扭曲空间隔空将它攥到了手里。<br />
不能杀它，那就重新解构它的组件，人为删除关于李缘的记忆，甚至可以模拟它的运行机理，强行塞入新的认知。<br />
之前因为顾及江颂，祂一直在试图用祂爱人喜欢的方式去获得他家人的认可。<br />
但既然毫无作用，甚至适得其反，那为什么还要固步自封呢？<br />
商扶砚颤着呼吸，因为处在极端的焦躁情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长廊外边的脚步声。<br />
祂指尖急迫地按在季桐脖颈处，灵力逸散开的那瞬间，季桐猛地屏息回收核心中枢能源，强行积聚以打开逃逸通道。<br />
同时它还极为夸张地惨叫一声，精准计算了江颂出现在门口的时间，利用所有剩余能源与商扶砚窥探进来的灵力殊死一搏。<br />
“噗呲”一声细微的声响，鲜血喷溅在商扶砚衣服上，祂指尖碰触的脖颈凭空被撕裂，气管直接断开，速度快到连商扶砚都没反应过来。<br />
“鸭鸭……”<br />
一道惊惧到极点的气音如同惊雷般炸在商扶砚耳边，祂眼睫重重颤了下，还没抬头就被冲过来的江颂推得踉跄一步，手中的季桐也被抢了过去。<br />
“颂颂，我没有——”<br />
“没有用！用灵力没有用！”<br />
江颂红着眼眶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他手脚都在发抖，满目惊惧地捧着季桐，不断试图用灵力止血疗愈。<br />
后者奄奄一息，切断的喉口还沾有商扶砚的灵力，森白的喉管怪异地翕动，极为悲伤的挣扎，怜惜又不舍的看着江颂。<br />
像是无声的诀别。<br />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事的……”<br />
江颂哭喘着呢喃，脑子一片空白，慌乱无措的扭头想要求李缘。<br />
他是道尊的弟子，一定有办法的。<br />
脸色惨白的小妖怪才转身，季桐就彻底没了生息，僵硬地瘫软在他手心里面。<br />
那一刻，世界似乎都寂静了下来。<br />
江颂像是忘记了呼吸，目光愣怔地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季桐。<br />
它怎么就不动了呢？<br />
明明半个时辰前它还絮絮叨叨地说要在院子里种菜的，还说它交了个新朋友，只不过对方说话带方言，它听不太懂。<br />
它该睁开眼睛坐起来，说这只是吓唬人的玩笑才对。<br />
它不能睡觉的。<br />
江颂拧眉重重喘了一口气，整个人灰败得如同一尊即将碎掉的玉偶。<br />
耳边商扶砚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声音很急，但江颂听不清，他木楞地推开商扶砚，极快地割开掌心，凝血画阵。<br />
他要拘魂。<br />
他要把季桐找回来。<br />
江颂眸光空洞，急切的想要画下血阵，可下一秒就被商扶砚忽然按住了手，掌心的伤口眨眼之间恢复如初。<br />
“没事的颂颂，我会救它，我会把它救回来的，你别这样吓我……”<br />
躬着腰背跪在他面前的商扶砚满目猩红，指尖发抖，急切地捧起季桐的尸体。<br />
藏在里面的东西早就逃走了，只剩下了一具空落落的躯壳。<br />
塑造灵魂这种事情对于商扶砚来说并不难，凝神镌刻命盘，不过几息之间，那小黄鸭就重新恢复了生机。<br />
商扶砚思绪绷成弦，自己身上还沾着血，就迫不及待地把那小黄鸭打理得干干净净，而后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讨好的把小黄鸭捧到江颂面前。<br />
“你看，它没事的，颂颂，别哭，它没事。”<br />
坐在祂手心中的小黄鸭也极为有眼力见，笑着跳起来，极为欢快地说：“没事的颂颂，只是开玩笑。”<br />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语调，甚至神情都模仿得不差丝毫，可以往笨拙迟钝的小妖怪，却在此刻敏锐到了极点。<br />
他白着脸色，僵硬地从那小黄鸭身上挪开目光，直直看向商扶砚。<br />
“它不是鸭鸭。”<br />
“我是！颂颂，真的只是个玩——”<br />
“你不是！”<br />
江颂忽然拔高声音打断那小黄鸭，原本稍微平息下去的情绪骤然崩溃，哭喘到浑身发抖。<br />
“你不是它！！”<br />
他哭腔浓重，拽住商扶砚的手，近乎目眦欲裂地瞪着祂。<br />
“它不是鸭鸭！它不是！！”<br />
“颂颂……”<br />
“你让它走！你把我的鸭鸭还回来……李缘，我求求你了，你把我的鸭鸭还回来好不好……”<br />
江颂哭到气都快喘不过来，那一滴滴眼泪像是刀子般割在商扶砚身上。<br />
心脏像是烂在了胸腔里面，空荡荡的折磨人，商扶砚有些喘不过气。<br />
祂惊惧不安地拽住江颂袖口，想要贴过去碰一碰他。<br />
哪里都好。<br />
皮肉底下的虫子又在密密麻麻的啃噬，极端的焦虑逼得商扶砚恨不得挠烂自己的脸。<br />
江颂在哭。<br />
一直在哭。<br />
“颂颂……”商扶砚的声音哑到极点，祂眼里满是血丝，千般解释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干涩的安抚。<br />
“……会的，我会把它找回来的。”<br />
可这句话在此刻苍白到了极致，成为了压垮江颂的最后一根稻草。<br />
他不明白，他已经竭尽全力地表达自己的爱意了，千遍万遍地告诉祂自己的喜欢。<br />
他理解祂的不安，所以不断迁就，让步，可换来的是什么？<br />
祂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容不下。<br />
这不是喜欢。<br />
这只是单纯的独占欲，是觉得自己只是祂的附属品，所以不该将注意力分给除祂之外的存在。<br />
他以为祂已经改过来了。<br />
原来没有，祂对待季桐，仍旧如同对待薛栖他们那样，肆无忌惮的诬陷，抹杀。<br />
祂一直都这样，从来没有过改变。<br />
地上原本活蹦乱跳的小黄鸭又重新变得无声无息，江颂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眸底的失望与憎恨像是锋利的刀刃，生生把商扶砚撑着的那层假象捅得支离破碎。<br />
祂瞳孔沁不进去半点光，浑身僵冷，颤着指尖慌乱无措地想去碰江颂的眼睛。<br />
“别这样看我，颂颂，你不能这样看我……”<br />
“……我没有动季桐，它不是活的，它没有灵魂，它是界外之物。”<br />
商扶砚声音发颤，语不成句，颠三倒四的与江颂解释：“它想要把你带走，我只是想阻止它——”
季桐面无表情，“你自己清楚，江颂并不爱你。”<br />
“闭嘴！”<br />
尖锐暴虐的杀意瞬间席卷至季桐面前, 青色的石板顷刻间爆裂炸开，却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br />
脸色极差的商扶砚眸底沁出血意，死死盯着季桐，“一个处心积虑的废铜烂铁,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br />
“那你大可以试试。”<br />
季桐咬牙与祂直视, 身体因为极端的压力崩裂出缝隙, 但它依旧在不断试图挑衅商扶砚，在祂憎恶的目光中僵硬地冷笑一声。<br />
“看看是我先死, 还是江颂先知道你杀了李缘。”<br />
那瞬间，商扶砚思绪猛地沁上一阵极端的凉意，瞳孔缩成一个细点剧烈颤了下。<br />
季桐知道。<br />
它会告诉江颂真相的。<br />
它会告诉江颂是祂杀了李缘！！<br />
可李缘本来就是祂……不……不！不是！！是祂本来就是李缘！<br />
祂才是李缘！<br />
商扶砚耳边有无数道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尖叫, 极端的恐惧顷刻间便攥住了祂的一切思绪。<br />
江颂并不爱祂。<br />
一切只是出于责任。<br />
如果连那点责任都没了……<br />
“……他会恨你，怨你，与你生死不相往来，会斩断与你的一切联系，重新开始，寻找新的爱人, 他会与其他人接吻，成亲，生子。”<br />
季桐声音平板机械，攥着商扶砚的逆鳞大肆放纵，它冷眼看着那人面色愈发苍白，踩着满地废墟一步一步踏向商扶砚。<br />
“这才是他本来应该有的人生，你的存在只会毁了他，你杀了他的爱人，将他禁锢在这方寸天地，刻意诱骗哄弄，逼他依赖你，离不开你。”<br />
“商扶砚，你自私，阴暗，妒忌心强盛，掌控欲病态，你明明只会让江颂一味地包容，逼他让步，除此之外呢？你为江颂做了什么？能给他带来什么？灾难吗？”<br />
最后那三个字眼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日苦心遮掩的东西如今被连骨带皮地掀开，袒露出来的肮脏叫商扶砚面如死灰。<br />
“没有……”<br />
“我没有……”<br />
从喉腔中挤出来的气音嘶哑怪异至极，商扶砚却半点不自知，指尖重重扣着掌心，急喘的呼吸又碎又乱。<br />
祂空洞洞的目光慌乱至极的盯向季桐，后者视若无睹，怨气发泄完后转身就朝着浴房的方向走。<br />
它要去带走江颂。<br />
它要把江颂从祂身边抢走！<br />
不可以……不可以……<br />
商扶砚神经质的颤着指尖，咬破的唇瓣往外渗血，在那张苍白的脸上猩红妖异得像是只濒死的恶鬼。<br />
祂踉跄着站起来，在季桐察觉到危险想要逃跑时，猛地扭曲空间隔空将它攥到了手里。<br />
不能杀它，那就重新解构它的组件，人为删除关于李缘的记忆，甚至可以模拟它的运行机理，强行塞入新的认知。<br />
之前因为顾及江颂，祂一直在试图用祂爱人喜欢的方式去获得他家人的认可。<br />
但既然毫无作用，甚至适得其反，那为什么还要固步自封呢？<br />
商扶砚颤着呼吸，因为处在极端的焦躁情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长廊外边的脚步声。<br />
祂指尖急迫地按在季桐脖颈处，灵力逸散开的那瞬间，季桐猛地屏息回收核心中枢能源，强行积聚以打开逃逸通道。<br />
同时它还极为夸张地惨叫一声，精准计算了江颂出现在门口的时间，利用所有剩余能源与商扶砚窥探进来的灵力殊死一搏。<br />
“噗呲”一声细微的声响，鲜血喷溅在商扶砚衣服上，祂指尖碰触的脖颈凭空被撕裂，气管直接断开，速度快到连商扶砚都没反应过来。<br />
“鸭鸭……”<br />
一道惊惧到极点的气音如同惊雷般炸在商扶砚耳边，祂眼睫重重颤了下，还没抬头就被冲过来的江颂推得踉跄一步，手中的季桐也被抢了过去。<br />
“颂颂，我没有——”<br />
“没有用！用灵力没有用！”<br />
江颂红着眼眶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他手脚都在发抖，满目惊惧地捧着季桐，不断试图用灵力止血疗愈。<br />
后者奄奄一息，切断的喉口还沾有商扶砚的灵力，森白的喉管怪异地翕动，极为悲伤的挣扎，怜惜又不舍的看着江颂。<br />
像是无声的诀别。<br />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事的……”<br />
江颂哭喘着呢喃，脑子一片空白，慌乱无措的扭头想要求李缘。<br />
他是道尊的弟子，一定有办法的。<br />
脸色惨白的小妖怪才转身，季桐就彻底没了生息，僵硬地瘫软在他手心里面。<br />
那一刻，世界似乎都寂静了下来。<br />
江颂像是忘记了呼吸，目光愣怔地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季桐。<br />
它怎么就不动了呢？<br />
明明半个时辰前它还絮絮叨叨地说要在院子里种菜的，还说它交了个新朋友，只不过对方说话带方言，它听不太懂。<br />
它该睁开眼睛坐起来，说这只是吓唬人的玩笑才对。<br />
它不能睡觉的。<br />
江颂拧眉重重喘了一口气，整个人灰败得如同一尊即将碎掉的玉偶。<br />
耳边商扶砚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声音很急，但江颂听不清，他木楞地推开商扶砚，极快地割开掌心，凝血画阵。<br />
他要拘魂。<br />
他要把季桐找回来。<br />
江颂眸光空洞，急切的想要画下血阵，可下一秒就被商扶砚忽然按住了手，掌心的伤口眨眼之间恢复如初。<br />
“没事的颂颂，我会救它，我会把它救回来的，你别这样吓我……”<br />
躬着腰背跪在他面前的商扶砚满目猩红，指尖发抖，急切地捧起季桐的尸体。<br />
藏在里面的东西早就逃走了，只剩下了一具空落落的躯壳。<br />
塑造灵魂这种事情对于商扶砚来说并不难，凝神镌刻命盘，不过几息之间，那小黄鸭就重新恢复了生机。<br />
商扶砚思绪绷成弦，自己身上还沾着血，就迫不及待地把那小黄鸭打理得干干净净，而后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讨好的把小黄鸭捧到江颂面前。<br />
“你看，它没事的，颂颂，别哭，它没事。”<br />
坐在祂手心中的小黄鸭也极为有眼力见，笑着跳起来，极为欢快地说：“没事的颂颂，只是开玩笑。”<br />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语调，甚至神情都模仿得不差丝毫，可以往笨拙迟钝的小妖怪，却在此刻敏锐到了极点。<br />
他白着脸色，僵硬地从那小黄鸭身上挪开目光，直直看向商扶砚。<br />
“它不是鸭鸭。”<br />
“我是！颂颂，真的只是个玩——”<br />
“你不是！”<br />
江颂忽然拔高声音打断那小黄鸭，原本稍微平息下去的情绪骤然崩溃，哭喘到浑身发抖。<br />
“你不是它！！”<br />
他哭腔浓重，拽住商扶砚的手，近乎目眦欲裂地瞪着祂。<br />
“它不是鸭鸭！它不是！！”<br />
“颂颂……”<br />
“你让它走！你把我的鸭鸭还回来……李缘，我求求你了，你把我的鸭鸭还回来好不好……”<br />
江颂哭到气都快喘不过来，那一滴滴眼泪像是刀子般割在商扶砚身上。<br />
心脏像是烂在了胸腔里面，空荡荡的折磨人，商扶砚有些喘不过气。<br />
祂惊惧不安地拽住江颂袖口，想要贴过去碰一碰他。<br />
哪里都好。<br />
皮肉底下的虫子又在密密麻麻的啃噬，极端的焦虑逼得商扶砚恨不得挠烂自己的脸。<br />
江颂在哭。<br />
一直在哭。<br />
“颂颂……”商扶砚的声音哑到极点，祂眼里满是血丝，千般解释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干涩的安抚。<br />
“……会的，我会把它找回来的。”<br />
可这句话在此刻苍白到了极致，成为了压垮江颂的最后一根稻草。<br />
他不明白，他已经竭尽全力地表达自己的爱意了，千遍万遍地告诉祂自己的喜欢。<br />
他理解祂的不安，所以不断迁就，让步，可换来的是什么？<br />
祂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容不下。<br />
这不是喜欢。<br />
这只是单纯的独占欲，是觉得自己只是祂的附属品，所以不该将注意力分给除祂之外的存在。<br />
他以为祂已经改过来了。<br />
原来没有，祂对待季桐，仍旧如同对待薛栖他们那样，肆无忌惮的诬陷，抹杀。<br />
祂一直都这样，从来没有过改变。<br />
地上原本活蹦乱跳的小黄鸭又重新变得无声无息，江颂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眸底的失望与憎恨像是锋利的刀刃，生生把商扶砚撑着的那层假象捅得支离破碎。<br />
祂瞳孔沁不进去半点光，浑身僵冷，颤着指尖慌乱无措地想去碰江颂的眼睛。<br />
“别这样看我，颂颂，你不能这样看我……”<br />
“……我没有动季桐，它不是活的，它没有灵魂，它是界外之物。”<br />
商扶砚声音发颤，语不成句，颠三倒四的与江颂解释：“它想要把你带走，我只是想阻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