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忽然收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br />
听到她说这句话，他有多高兴，她感觉得到。<br />
这代表她的心对他敞开得越来越多，就快要像过去那样毫无保留。<br />
她总是害怕，那么胆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欺骗，让她不敢把心再随意交出去。<br />
可那么严防死守的心，几乎不再受她自己的控制。<br />
一直到回了她房间，他也没离开。<br />
光线影影绰绰，笼住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顾袅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酸涩的眼睛忽然又有了异样。<br />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他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钱大多都用来交她的学费和房租。<br />
有一天，她跟在顾宴朝身后出了门，躲在街角，看见他一整天就只吃了一片一美元的披萨，最廉价的那种。<br />
那么薄薄的一片，如果是她还勉强可以果腹，他长得那么高，怎么可能吃饱。<br />
后来她瞒着他，偷偷找了一家西餐厅的兼职。她只要坐在那里给人弹钢琴就好了，不合法，每小时就能赚三十刀。她每天两三点钟放学，弹四个小时，就能赚到一百刀。<br />
虽然有点累，但她就当作小时候被强迫坐在那里练琴了，完全可以忍耐。攒下的钱，她还可以给他买一样生日礼物。<br />
每天下了课就去，她想只要她比他回去的早，他就不会发现。<br />
可事与愿违，纽约的冬夜寒风凛冽，他的声音更冷，说出的每个字比寒刃还伤人，唇角挂着讥讽的笑。<br />
“顾袅，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你为我做这些？”<br />
顾袅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她只是不想成为他的负担而已。<br />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在偷偷干这些事，你就滚回去。听懂了？”<br />
听见后面那句，她愣住了，眼泪又不听话地往下落。<br />
那阵时间，她总是在心里麻痹自己，她主动陪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离开燕城，是为了自己的平安，摆脱原来的生活，无关其他，她早就对他彻底失望了。<br />
那时的她流眼泪，究竟是因为她害怕在异国他乡被他抛下，还是因为其他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br />
一直到回了家，她也没再和他说一句话，洗漱之后上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得眼睛红肿。<br />
被子忽然被人掀开，他从身后把她抱进怀中，禁锢的力道似乎要将<br />
她揉进骨血里。<br />
温热的呼吸扑在后颈，他低声哄着她，一遍遍和她道歉。<br />
“哥哥错了，不让你回去。”<br />
被当作生日蛋糕的简陋披萨上插着点燃的蜡烛，最后却被她吹灭了。<br />
以前他总说他没有什么愿望，干脆让给她许算了，还一定要强迫她把愿望说出来。<br />
原本以为褪了色的记忆，每一帧画面都那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br />
明明心底的声音已经恨极了他，却又总在回忆的细枝末节里，从他的坏里，窥见了一点真心。<br />
不知道是她今天真的累极了，还是他在床边，让她觉得格外安稳。<br />
思绪混沌着，眼皮变得沉重无比，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br />
男人动也没动，就这样在她的床边，直到她的呼吸平稳下来，彻底睡熟，深邃视线依然描摹着她的五官，从她睡梦里也紧皱的眉，再到红肿的眼睛。<br />
安静的环境里忽然有电话声响起，顾宴朝才收回目光，怕惊醒她，起身走到阳台接通。<br />
冷风呼啸，他点了根烟，听见周翌的声音很快从对面传过来：“假装配合妥协，让他们松懈，多争取一些时间，是现在对你来说最好的办法。”<br />
他声音喑哑至极，“不重要。”<br />
似乎并不意外他的选择，对面轻叹了声，又问：“就这么让她回去，你舍得？”<br />
男人回过眸，烟雾缭绕弥漫在四周，让他的神色冥冥不清。<br />
房间里月光朦胧，床上蜷缩着的那道身影，乌黑的发顶，长发披散在被单上，明明都睡着了，也看起来那么不安。<br />
这次放手，是逼不得已。<br />
如果后面能平安，他不会再放开。<br />
他要利用这次机会，赌她的心。<br />
第34章<br />
那天夜里,顾袅做了很长的梦。<br />
有她儿时的记忆，那时还是秦海生和娄书慧一起牵着她。<br />
后来是娄书慧走的那天，她浑然不知,娄书慧不会再回来了。<br />
再后来是码头,漫天的红光和警戒线。<br />
后面出现的一切混沌画面里,只剩下一个人。<br />
他站在楼梯上,鲜血淅淅沥沥地流淌,嘶吼着让她回去，他问她想要什么，他都给。<br />
还有他抓着她的手，握着枪抵在胸膛。<br />
翌日她醒来，他就已经不在了。<br />
丁舒甜听说她要回来,高兴得不行,片刻后又意识到什么,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br />
顾袅心底发涩,却也只宽慰她说没有。<br />
江沁月也知道她要回去了，特意来了家里一趟找她，提着两大袋新设计的衣服,让她带回去穿,还有给丁舒甜的。<br />
行李箱摊在地上,她一件件叠好,往里面放。有一件明明已经叠过了，又不小心被她拿出来重新叠了一遍。<br />
江沁月在旁看清了一切，不由得叹了口气。<br />
“袅袅,你真的还恨顾总吗？”<br />
顾袅的动作猛然一僵。<br />
如果真的恨，为什么她这样魂不守舍，怕他出事。<br />
整整两天时间过去,顾宴朝毫无音讯。<br />
顾袅去过一趟他的公司，他不在。<br />
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一丝踪迹。<br />
只能听见电视里财政新闻的播报，各种传闻铺天盖地，某华尔街金融巨鳄疑似陷入牢狱风波，股价持续走低，危机四起。<br />
她静坐在床边，脑中又回响起那天夜里，他低声问她，如果他真的进去坐牢，她会不会去看他。<br />
她说不会，是假的。<br />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她并不会感到解脱，如释重负。<br />
在陌生的异国街头，看见酷似他的背影，她会下意识停下脚步。<br />
听见像他的声音，她会愣怔失神，直到被身旁的朋友唤醒。<br />
如果真的早就对他没有感情，为什么她独自在外面四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喜欢上其他人。<br />
是真的恨，还是爱得太痛苦。<br />
转眼到了他生日当天，窗外鹅毛大雪，很快覆盖住了庄园内的植被园林。<br />
顾袅坐在客厅沙发上，木然望着窗外白皑皑的景色，双目涣散失神，手中的纸页被攥出了褶皱。<br />
她捧着剧本，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午，明明台词早在还没定下角色的时候她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此刻却好像根本看不进去一个字。<br />
心乱，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兆，秦海生去世的那天，她也有这样的感觉。<br />
雪下得那么大，他的手疼不疼。<br />
daisy神色焦急地走过来，打断她的思绪：“小姐，是周医生的电话。”<br />
顾袅回神接过，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鸣笛声，伴随着男人沉稳冷静的声线，混乱又矛盾，像是极为遥远。<br />
“顾袅，等下可能会有fbi的人去找你，我现在正在去你那里的路上，可能来不及赶到，你....”<br />
话音未落，嘈杂的脚步声从大门口传来。<br />
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员站在大门外，腰间配了枪，神情极为冷酷肃穆，独有的威压感瞬间遍布四周。<br />
为首的探员眯起眼睛扫视一圈，视线落在客厅里的人身上。<br />
年轻女人穿着一条丝质长裙，腰肢纤细，她肤色白皙，面容精致漂亮，面对如此突然袭击，她的神色却意外冷静。<br />
“我们有搜查令，请你站在那里，配合我们搜查，不要妄动。我们不会伤害你。”<br />
她用英语说：“请不要弄坏任何物品，谢谢。”<br />
嗓音轻柔悦耳，口音标准，为首的探员又看了她一眼。<br />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又走入一个年轻男人，身材修长，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东方面孔的五官周正英俊，气场十分锐利。<br />
顾袅拧了拧眉，只见男人冲她微笑，用中文说：“抱歉，顾小姐，这样见面有些突然。”<br />
“我叫盛庭，是阿柏的哥哥。”<br />
顾袅一怔，随即想起盛柏言曾经的确提起过，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从小就没有生活在一起，关系不算亲近。<br />
盛庭又开口：“阿柏也在这里，他很想见你一面，告诉你一些事，只是一直没能联系得上你。”<br />
她抿紧唇，语气诚恳又歉疚：“对不起。”<br />
盛庭目光落在女人娇美动人的面庞上，声音不觉缓和几分：“你不需要道歉，错的人不是你。”<br />
说罢，他侧眸环顾四周，看见奢华的客厅，话锋一转：“他在这里买凶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br />
这个他说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br />
闻言，顾袅脸色发白，静了几秒才开口：“他不会做这种事。”<br />
她的嗓音轻柔却坚定，像是隐隐回荡在客厅里。<br />
像是讶异她会这样说，男人神色微滞，很快恢复了平静温和，看不出情绪。<br />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既然能在中国用那种阴险卑鄙的手段陷害阿柏，又强迫你来到这里，为什么做不出？”
听到她说这句话，他有多高兴，她感觉得到。<br />
这代表她的心对他敞开得越来越多，就快要像过去那样毫无保留。<br />
她总是害怕，那么胆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欺骗，让她不敢把心再随意交出去。<br />
可那么严防死守的心，几乎不再受她自己的控制。<br />
一直到回了她房间，他也没离开。<br />
光线影影绰绰，笼住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顾袅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酸涩的眼睛忽然又有了异样。<br />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他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钱大多都用来交她的学费和房租。<br />
有一天，她跟在顾宴朝身后出了门，躲在街角，看见他一整天就只吃了一片一美元的披萨，最廉价的那种。<br />
那么薄薄的一片，如果是她还勉强可以果腹，他长得那么高，怎么可能吃饱。<br />
后来她瞒着他，偷偷找了一家西餐厅的兼职。她只要坐在那里给人弹钢琴就好了，不合法，每小时就能赚三十刀。她每天两三点钟放学，弹四个小时，就能赚到一百刀。<br />
虽然有点累，但她就当作小时候被强迫坐在那里练琴了，完全可以忍耐。攒下的钱，她还可以给他买一样生日礼物。<br />
每天下了课就去，她想只要她比他回去的早，他就不会发现。<br />
可事与愿违，纽约的冬夜寒风凛冽，他的声音更冷，说出的每个字比寒刃还伤人，唇角挂着讥讽的笑。<br />
“顾袅，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你为我做这些？”<br />
顾袅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她只是不想成为他的负担而已。<br />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在偷偷干这些事，你就滚回去。听懂了？”<br />
听见后面那句，她愣住了，眼泪又不听话地往下落。<br />
那阵时间，她总是在心里麻痹自己，她主动陪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离开燕城，是为了自己的平安，摆脱原来的生活，无关其他，她早就对他彻底失望了。<br />
那时的她流眼泪，究竟是因为她害怕在异国他乡被他抛下，还是因为其他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br />
一直到回了家，她也没再和他说一句话，洗漱之后上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得眼睛红肿。<br />
被子忽然被人掀开，他从身后把她抱进怀中，禁锢的力道似乎要将<br />
她揉进骨血里。<br />
温热的呼吸扑在后颈，他低声哄着她，一遍遍和她道歉。<br />
“哥哥错了，不让你回去。”<br />
被当作生日蛋糕的简陋披萨上插着点燃的蜡烛，最后却被她吹灭了。<br />
以前他总说他没有什么愿望，干脆让给她许算了，还一定要强迫她把愿望说出来。<br />
原本以为褪了色的记忆，每一帧画面都那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br />
明明心底的声音已经恨极了他，却又总在回忆的细枝末节里，从他的坏里，窥见了一点真心。<br />
不知道是她今天真的累极了，还是他在床边，让她觉得格外安稳。<br />
思绪混沌着，眼皮变得沉重无比，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br />
男人动也没动，就这样在她的床边，直到她的呼吸平稳下来，彻底睡熟，深邃视线依然描摹着她的五官，从她睡梦里也紧皱的眉，再到红肿的眼睛。<br />
安静的环境里忽然有电话声响起，顾宴朝才收回目光，怕惊醒她，起身走到阳台接通。<br />
冷风呼啸，他点了根烟，听见周翌的声音很快从对面传过来：“假装配合妥协，让他们松懈，多争取一些时间，是现在对你来说最好的办法。”<br />
他声音喑哑至极，“不重要。”<br />
似乎并不意外他的选择，对面轻叹了声，又问：“就这么让她回去，你舍得？”<br />
男人回过眸，烟雾缭绕弥漫在四周，让他的神色冥冥不清。<br />
房间里月光朦胧，床上蜷缩着的那道身影，乌黑的发顶，长发披散在被单上，明明都睡着了，也看起来那么不安。<br />
这次放手，是逼不得已。<br />
如果后面能平安，他不会再放开。<br />
他要利用这次机会，赌她的心。<br />
第34章<br />
那天夜里,顾袅做了很长的梦。<br />
有她儿时的记忆，那时还是秦海生和娄书慧一起牵着她。<br />
后来是娄书慧走的那天，她浑然不知,娄书慧不会再回来了。<br />
再后来是码头,漫天的红光和警戒线。<br />
后面出现的一切混沌画面里,只剩下一个人。<br />
他站在楼梯上,鲜血淅淅沥沥地流淌,嘶吼着让她回去，他问她想要什么，他都给。<br />
还有他抓着她的手，握着枪抵在胸膛。<br />
翌日她醒来，他就已经不在了。<br />
丁舒甜听说她要回来,高兴得不行,片刻后又意识到什么,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br />
顾袅心底发涩,却也只宽慰她说没有。<br />
江沁月也知道她要回去了，特意来了家里一趟找她，提着两大袋新设计的衣服,让她带回去穿,还有给丁舒甜的。<br />
行李箱摊在地上,她一件件叠好,往里面放。有一件明明已经叠过了，又不小心被她拿出来重新叠了一遍。<br />
江沁月在旁看清了一切，不由得叹了口气。<br />
“袅袅,你真的还恨顾总吗？”<br />
顾袅的动作猛然一僵。<br />
如果真的恨，为什么她这样魂不守舍，怕他出事。<br />
整整两天时间过去,顾宴朝毫无音讯。<br />
顾袅去过一趟他的公司，他不在。<br />
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一丝踪迹。<br />
只能听见电视里财政新闻的播报，各种传闻铺天盖地，某华尔街金融巨鳄疑似陷入牢狱风波，股价持续走低，危机四起。<br />
她静坐在床边，脑中又回响起那天夜里，他低声问她，如果他真的进去坐牢，她会不会去看他。<br />
她说不会，是假的。<br />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她并不会感到解脱，如释重负。<br />
在陌生的异国街头，看见酷似他的背影，她会下意识停下脚步。<br />
听见像他的声音，她会愣怔失神，直到被身旁的朋友唤醒。<br />
如果真的早就对他没有感情，为什么她独自在外面四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喜欢上其他人。<br />
是真的恨，还是爱得太痛苦。<br />
转眼到了他生日当天，窗外鹅毛大雪，很快覆盖住了庄园内的植被园林。<br />
顾袅坐在客厅沙发上，木然望着窗外白皑皑的景色，双目涣散失神，手中的纸页被攥出了褶皱。<br />
她捧着剧本，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午，明明台词早在还没定下角色的时候她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此刻却好像根本看不进去一个字。<br />
心乱，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兆，秦海生去世的那天，她也有这样的感觉。<br />
雪下得那么大，他的手疼不疼。<br />
daisy神色焦急地走过来，打断她的思绪：“小姐，是周医生的电话。”<br />
顾袅回神接过，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鸣笛声，伴随着男人沉稳冷静的声线，混乱又矛盾，像是极为遥远。<br />
“顾袅，等下可能会有fbi的人去找你，我现在正在去你那里的路上，可能来不及赶到，你....”<br />
话音未落，嘈杂的脚步声从大门口传来。<br />
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员站在大门外，腰间配了枪，神情极为冷酷肃穆，独有的威压感瞬间遍布四周。<br />
为首的探员眯起眼睛扫视一圈，视线落在客厅里的人身上。<br />
年轻女人穿着一条丝质长裙，腰肢纤细，她肤色白皙，面容精致漂亮，面对如此突然袭击，她的神色却意外冷静。<br />
“我们有搜查令，请你站在那里，配合我们搜查，不要妄动。我们不会伤害你。”<br />
她用英语说：“请不要弄坏任何物品，谢谢。”<br />
嗓音轻柔悦耳，口音标准，为首的探员又看了她一眼。<br />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又走入一个年轻男人，身材修长，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东方面孔的五官周正英俊，气场十分锐利。<br />
顾袅拧了拧眉，只见男人冲她微笑，用中文说：“抱歉，顾小姐，这样见面有些突然。”<br />
“我叫盛庭，是阿柏的哥哥。”<br />
顾袅一怔，随即想起盛柏言曾经的确提起过，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从小就没有生活在一起，关系不算亲近。<br />
盛庭又开口：“阿柏也在这里，他很想见你一面，告诉你一些事，只是一直没能联系得上你。”<br />
她抿紧唇，语气诚恳又歉疚：“对不起。”<br />
盛庭目光落在女人娇美动人的面庞上，声音不觉缓和几分：“你不需要道歉，错的人不是你。”<br />
说罢，他侧眸环顾四周，看见奢华的客厅，话锋一转：“他在这里买凶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br />
这个他说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br />
闻言，顾袅脸色发白，静了几秒才开口：“他不会做这种事。”<br />
她的嗓音轻柔却坚定，像是隐隐回荡在客厅里。<br />
像是讶异她会这样说，男人神色微滞，很快恢复了平静温和，看不出情绪。<br />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既然能在中国用那种阴险卑鄙的手段陷害阿柏，又强迫你来到这里，为什么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