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眼底却笑意荡漾，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面颊，低声道：“好，我不去。在家里陪着你。”<br />
两世为人，她从没有这样撒过娇。<br />
她只觉得全身都冒着热气，很想告诉他自己不是要把他留在家里陪自己，而不想他和万皇后、辽王走得太近，辽王前世是怎样操纵宋墨的，她可是一刻也没有忘记。可话到了嘴边，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么说非常的煞风景，又把这句话给咽了下去。<br />
宋墨看着她耳朵都红了，想着窦昭再大方，毕竟是个女子，若是自己答得不对，惹恼了她，以后做什么事都对自己一本正经的，这夫妻之间不免少了很多乐趣，因而不敢和窦昭说笑，只当没有看见，高声喊着丫鬟摆午膳。<br />
窦昭不由松了口气。<br />
丫鬟们端了炕桌进来。<br />
甘露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刚喊了声“夫人”，抬头看见了宋墨，忙慌张地曲膝给宋墨行礼，喊着“世子爷”。<br />
窦昭忙道：“出了什么事？”<br />
甘露急道：“素心姐姐去大兴的田庄，半路上被人打劫，还好有周护卫几个，又遇到了锦衣卫的陈大人，这才逢凶化吉……”<br />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墨和窦昭已双双变了脸色。<br />
素心坐的是宋墨的马车，用的是窦昭的护卫。<br />
宋墨的脸色当时就阴了下来，甘露：“素心在哪里？”<br />
“正指使着婆子把受了伤的若丹和若朱扶到后罩房去。”<br />
若丹和若朱是窦昭屋里的两个二等丫鬟，素心觉得这两个丫鬟行事都很稳妥，这些日子一直带在身边仔细地指点，这次去大兴的田庄，也有让两个丫鬟开开眼界的意思。<br />
窦昭和宋墨神色凝重地去了丫鬟们歇息的后罩房。<br />
若丹和若朱一个撞破了头，一个断了左手臂，都已经包扎好了，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各自的床上，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br />
见窦昭进来，两人忙挣扎着要坐起来。<br />
“你们躺好了。”窦昭制止了两个丫鬟，问表情沉重的素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
素心眼里闪过一丝犀利，沉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顺利地出了城门，就在离田庄不到五十里的路上，马突然受了惊，马车翻倒在了路旁。周护卫几个忙上前查看，树林里突然窜出一堆黑衣蒙面人，拔刀就朝我们砍过来。<br />
那些人身手很好，下手很重，又猝不及防，周护卫、黄护卫几个都受了伤。<br />
我们渐渐不敌。正巧锦衣卫镇抚司的陈嘉陈大人路过救了我们，还捉了两个歹徒。我不敢再往前走，就请了陈大人送我们回府。陈大人热心快肠，不仅一路护送，进城后，还请了大夫给周护卫等人包扎伤口。”<br />
素心说着，神色复杂地看了窦昭一眼。<br />
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让窦昭立刻就明白了素心。<br />
这件事有内幕。<br />
陈嘉出现的也太过巧合了。<br />
窦昭不动声色，安慰了若丹、若朱一番，出了后罩房。<br />
素心跟了出去。<br />
窦昭朝等在外面的宋墨使了个眼色。<br />
三个人一起去了书房。<br />
第三百三十章 靠近<br />
书房里，素心把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地重新向宋墨和窦昭叙述了一遍，就垂手肃立，准备回答宋墨的询问。<br />
宋墨却没有做声，端起茶盅来静静地呷了一口，平静的神色透露出几分冷峻。<br />
窦昭也没有做声，心里暗暗思忖着这件事到底是针对宋墨还是自己而来。如果是针对墨，到底是所为何事？如果是针对自己，自己又惹着了谁？<br />
一时间，屋子寂静无声，压抑至极。<br />
素心欲言又止。<br />
宋墨想到她是窦昭的左膀右臂，神色微缓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直管说就是了。”<br />
素心低声应“是”，道：“我觉得锦衣卫的那位陈大人，来得太巧了点。”<br />
宋墨道：“你怀疑他自己贼喊捉贼？”<br />
他五岁就被请封英国公府世子，想讨他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手段方法更是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他早已对此见怪不怪。<br />
窦昭听着，也坐直了身子。<br />
素心踌躇了片刻，才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倒也没有觉得是陈大人做的手脚，那他付出来的代价也太大了些——他不仅伤了那些贼人，而且还活捉了两个……”<br />
宋墨冷笑，道：“那陈大人走了没有？”<br />
素心迟疑了半晌，喃喃地道了声“没有”。<br />
若是真君子，将人送回了府，把贼人交给了颐志堂的护卫，就应该走了，偏偏那位陈大人此刻还坐在颐志堂的门房里。<br />
夏琏求见。<br />
宋墨在书房里见了他。<br />
他看见窦昭和素心，并没有吃惊，恭敬地给窦昭行过礼，他毫不避讳地向宋墨禀道：“世子爷，事情恐怕有些蹊跷。我仔细地询问过陈嘉，他一口咬定是偶然遇上的，而且也没有问出什么破绽来。那两个贼人却在牙里藏着毒药，陈嘉把人交给我们时，两个贼人就咬牙自尽了，好像知道进了颐志堂就逃不脱似的。”<br />
完全是死士的作法。<br />
而放眼京都，养得起死士的人家没有几户。<br />
窦昭皱眉。<br />
宋墨嘴角微撇，眉宇间露出一丝讥讽之色，道：“封五十两银子给陈嘉，算是答谢他救了夫人的贴身婢女。至于追查贼人的事，就交给你了。”<br />
夏琏应声而去。<br />
宋墨握了窦昭的手，柔声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你不要担心，这几天若是要出门，多带几个护卫。”<br />
因为只有素心几个去大兴的田庄，所以颐志堂只派了四个护卫随行。<br />
窦昭点了点头，帮宋墨整了整衣襟，道：“你等会儿还要进宫，快去用午膳吧！”<br />
宋墨“嗯”了一声，和窦昭去了内室。<br />
得了五十两银子的陈嘉惊喜交加。<br />
惊的是没想到处心积虑了一回，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发了；喜的是宋墨竟然把自己的马车给窦氏的贴身丫鬟用，可见自己这宝是押对了。<br />
他站在英国公府胡同口想了半天，又重新折回了颐志堂，求见受伤的周护卫。<br />
窦昭和宋墨用过午膳，亲自送宋墨上了马车，又去看了看若丹和若朱的伤势，这才回屋小憩。<br />
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br />
“你们怎么也没有叫醒我？”窦昭问服侍她的素绢，声音都是嘶哑的。<br />
素绢笑着给窦昭斟了杯温水，道：“看您睡得香，就没忍心把您叫醒。”<br />
窦昭喝了温水，感觉舒服多了。<br />
小丫鬟若彤在门口探头探脑的。<br />
素绢笑道：“有什么事？”<br />
若彤讪讪然地笑，道：“是素心姐姐让我来看看夫人醒了没有。”<br />
“你跟她说，我已经醒了。”或者是睡好了，窦昭的心情很好，笑着对若彤道，软软地靠在大迎枕上任素绢服侍她洗漱，问宋墨回来了没有，又问赵家请的官媒可到了。<br />
素绢咯咯地笑，道：“夫人比赵家还急！今天请人，最快也要明早才能来提亲啊！”<br />
窦昭失笑。<br />
素绢就帮窦昭梳着头，道：“世子爷还没有回来呢！我已经吩咐过门房的了，世子爷一回来，就让他给我们报个信。”<br />
夫人和世子爷越来越好，她们这些陪嫁的人看了，也跟着高兴。<br />
窦昭有些担心宋墨。<br />
素心得信过来了。<br />
“夫人，”她显得有些忧心忡忡，“那个陈大人，一直在西群房那边和周护卫几个说着话，还要请段师傅和陈师傅吃饭，段师傅让我请您示下，看这事怎么办好？”<br />
窦昭有些意外，更加证实了陈嘉救素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至少，陈嘉是有自己的打算的。<br />
她思索了半晌，道：“你把那个陈嘉带到小花厅，我要见见他。”<br />
素心略一犹豫，还是遵照她的吩咐去传了陈嘉。<br />
倒是夏琏那里，听说是窦昭要见陈嘉，二话没说，带着两个身手极好的护卫悄悄地躲在了小花厅的屏风后面。<br />
窦昭不免有些感慨。<br />
这种草木皆兵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br />
念头闪过，她的手又不自觉地放在了腹间，神色微凝，让素心领了陈嘉进来。<br />
陈嘉根本不敢抬头，非常恭敬地给窦昭行了叩拜之礼。<br />
窦昭大大方方地受了他的礼，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的婢女？”<br />
内院女眷，很难摸清楚脾气，他中规中矩地道：“下官只是路过，职责所在……”<br />
窦昭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既然抓不住，我也无话可说。”然后端了茶，素心喊着“送客”。<br />
豆大的汗珠就从陈嘉额头上滚落下来。<br />
窦氏，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br />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小花厅的中央，高声道：“还请夫人救我一命！”<br />
窦昭没有理睬，起身就要绕过身后的屏风出花厅。<br />
机会只有这一次，失去了，就可能永远不会再有。<br />
“夫人，夫人！”陈嘉急着高喊，“我有事求夫人，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夫人说上话。见世子爷的马车却由您的护卫护着，以为是您在马车里面，就跟了过去，没想到会遇到贼人打劫……”<br />
窦昭暗暗惊讶，停住了脚步：“你要见我？”<br />
陈嘉心中一松，旋即生起股“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的紧迫，面对着聪慧通透的窦昭，他最好是实话实话，也许事情还有转机。<br />
“承蒙世子爷大恩，让汪大人待我再无芥蒂，锦衣卫都指挥使史大人也对我颇为器重。”他急切地把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委婉地告诉了窦昭，并一面说着“卑职想请夫人在世子爷面前为卑职美言几句”，一面“咚咚咚”地给窦昭磕起了头，“夫人的大恩大德，卑职必定没齿不忘。只要夫人有所差遣，卑职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br />
窦昭望着陈嘉的目光一片清冷。<br />
那也要先查清楚了你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两世为人，她从没有这样撒过娇。<br />
她只觉得全身都冒着热气，很想告诉他自己不是要把他留在家里陪自己，而不想他和万皇后、辽王走得太近，辽王前世是怎样操纵宋墨的，她可是一刻也没有忘记。可话到了嘴边，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么说非常的煞风景，又把这句话给咽了下去。<br />
宋墨看着她耳朵都红了，想着窦昭再大方，毕竟是个女子，若是自己答得不对，惹恼了她，以后做什么事都对自己一本正经的，这夫妻之间不免少了很多乐趣，因而不敢和窦昭说笑，只当没有看见，高声喊着丫鬟摆午膳。<br />
窦昭不由松了口气。<br />
丫鬟们端了炕桌进来。<br />
甘露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刚喊了声“夫人”，抬头看见了宋墨，忙慌张地曲膝给宋墨行礼，喊着“世子爷”。<br />
窦昭忙道：“出了什么事？”<br />
甘露急道：“素心姐姐去大兴的田庄，半路上被人打劫，还好有周护卫几个，又遇到了锦衣卫的陈大人，这才逢凶化吉……”<br />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墨和窦昭已双双变了脸色。<br />
素心坐的是宋墨的马车，用的是窦昭的护卫。<br />
宋墨的脸色当时就阴了下来，甘露：“素心在哪里？”<br />
“正指使着婆子把受了伤的若丹和若朱扶到后罩房去。”<br />
若丹和若朱是窦昭屋里的两个二等丫鬟，素心觉得这两个丫鬟行事都很稳妥，这些日子一直带在身边仔细地指点，这次去大兴的田庄，也有让两个丫鬟开开眼界的意思。<br />
窦昭和宋墨神色凝重地去了丫鬟们歇息的后罩房。<br />
若丹和若朱一个撞破了头，一个断了左手臂，都已经包扎好了，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各自的床上，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br />
见窦昭进来，两人忙挣扎着要坐起来。<br />
“你们躺好了。”窦昭制止了两个丫鬟，问表情沉重的素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
素心眼里闪过一丝犀利，沉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顺利地出了城门，就在离田庄不到五十里的路上，马突然受了惊，马车翻倒在了路旁。周护卫几个忙上前查看，树林里突然窜出一堆黑衣蒙面人，拔刀就朝我们砍过来。<br />
那些人身手很好，下手很重，又猝不及防，周护卫、黄护卫几个都受了伤。<br />
我们渐渐不敌。正巧锦衣卫镇抚司的陈嘉陈大人路过救了我们，还捉了两个歹徒。我不敢再往前走，就请了陈大人送我们回府。陈大人热心快肠，不仅一路护送，进城后，还请了大夫给周护卫等人包扎伤口。”<br />
素心说着，神色复杂地看了窦昭一眼。<br />
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让窦昭立刻就明白了素心。<br />
这件事有内幕。<br />
陈嘉出现的也太过巧合了。<br />
窦昭不动声色，安慰了若丹、若朱一番，出了后罩房。<br />
素心跟了出去。<br />
窦昭朝等在外面的宋墨使了个眼色。<br />
三个人一起去了书房。<br />
第三百三十章 靠近<br />
书房里，素心把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地重新向宋墨和窦昭叙述了一遍，就垂手肃立，准备回答宋墨的询问。<br />
宋墨却没有做声，端起茶盅来静静地呷了一口，平静的神色透露出几分冷峻。<br />
窦昭也没有做声，心里暗暗思忖着这件事到底是针对宋墨还是自己而来。如果是针对墨，到底是所为何事？如果是针对自己，自己又惹着了谁？<br />
一时间，屋子寂静无声，压抑至极。<br />
素心欲言又止。<br />
宋墨想到她是窦昭的左膀右臂，神色微缓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直管说就是了。”<br />
素心低声应“是”，道：“我觉得锦衣卫的那位陈大人，来得太巧了点。”<br />
宋墨道：“你怀疑他自己贼喊捉贼？”<br />
他五岁就被请封英国公府世子，想讨他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手段方法更是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他早已对此见怪不怪。<br />
窦昭听着，也坐直了身子。<br />
素心踌躇了片刻，才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倒也没有觉得是陈大人做的手脚，那他付出来的代价也太大了些——他不仅伤了那些贼人，而且还活捉了两个……”<br />
宋墨冷笑，道：“那陈大人走了没有？”<br />
素心迟疑了半晌，喃喃地道了声“没有”。<br />
若是真君子，将人送回了府，把贼人交给了颐志堂的护卫，就应该走了，偏偏那位陈大人此刻还坐在颐志堂的门房里。<br />
夏琏求见。<br />
宋墨在书房里见了他。<br />
他看见窦昭和素心，并没有吃惊，恭敬地给窦昭行过礼，他毫不避讳地向宋墨禀道：“世子爷，事情恐怕有些蹊跷。我仔细地询问过陈嘉，他一口咬定是偶然遇上的，而且也没有问出什么破绽来。那两个贼人却在牙里藏着毒药，陈嘉把人交给我们时，两个贼人就咬牙自尽了，好像知道进了颐志堂就逃不脱似的。”<br />
完全是死士的作法。<br />
而放眼京都，养得起死士的人家没有几户。<br />
窦昭皱眉。<br />
宋墨嘴角微撇，眉宇间露出一丝讥讽之色，道：“封五十两银子给陈嘉，算是答谢他救了夫人的贴身婢女。至于追查贼人的事，就交给你了。”<br />
夏琏应声而去。<br />
宋墨握了窦昭的手，柔声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你不要担心，这几天若是要出门，多带几个护卫。”<br />
因为只有素心几个去大兴的田庄，所以颐志堂只派了四个护卫随行。<br />
窦昭点了点头，帮宋墨整了整衣襟，道：“你等会儿还要进宫，快去用午膳吧！”<br />
宋墨“嗯”了一声，和窦昭去了内室。<br />
得了五十两银子的陈嘉惊喜交加。<br />
惊的是没想到处心积虑了一回，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发了；喜的是宋墨竟然把自己的马车给窦氏的贴身丫鬟用，可见自己这宝是押对了。<br />
他站在英国公府胡同口想了半天，又重新折回了颐志堂，求见受伤的周护卫。<br />
窦昭和宋墨用过午膳，亲自送宋墨上了马车，又去看了看若丹和若朱的伤势，这才回屋小憩。<br />
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br />
“你们怎么也没有叫醒我？”窦昭问服侍她的素绢，声音都是嘶哑的。<br />
素绢笑着给窦昭斟了杯温水，道：“看您睡得香，就没忍心把您叫醒。”<br />
窦昭喝了温水，感觉舒服多了。<br />
小丫鬟若彤在门口探头探脑的。<br />
素绢笑道：“有什么事？”<br />
若彤讪讪然地笑，道：“是素心姐姐让我来看看夫人醒了没有。”<br />
“你跟她说，我已经醒了。”或者是睡好了，窦昭的心情很好，笑着对若彤道，软软地靠在大迎枕上任素绢服侍她洗漱，问宋墨回来了没有，又问赵家请的官媒可到了。<br />
素绢咯咯地笑，道：“夫人比赵家还急！今天请人，最快也要明早才能来提亲啊！”<br />
窦昭失笑。<br />
素绢就帮窦昭梳着头，道：“世子爷还没有回来呢！我已经吩咐过门房的了，世子爷一回来，就让他给我们报个信。”<br />
夫人和世子爷越来越好，她们这些陪嫁的人看了，也跟着高兴。<br />
窦昭有些担心宋墨。<br />
素心得信过来了。<br />
“夫人，”她显得有些忧心忡忡，“那个陈大人，一直在西群房那边和周护卫几个说着话，还要请段师傅和陈师傅吃饭，段师傅让我请您示下，看这事怎么办好？”<br />
窦昭有些意外，更加证实了陈嘉救素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至少，陈嘉是有自己的打算的。<br />
她思索了半晌，道：“你把那个陈嘉带到小花厅，我要见见他。”<br />
素心略一犹豫，还是遵照她的吩咐去传了陈嘉。<br />
倒是夏琏那里，听说是窦昭要见陈嘉，二话没说，带着两个身手极好的护卫悄悄地躲在了小花厅的屏风后面。<br />
窦昭不免有些感慨。<br />
这种草木皆兵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br />
念头闪过，她的手又不自觉地放在了腹间，神色微凝，让素心领了陈嘉进来。<br />
陈嘉根本不敢抬头，非常恭敬地给窦昭行了叩拜之礼。<br />
窦昭大大方方地受了他的礼，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的婢女？”<br />
内院女眷，很难摸清楚脾气，他中规中矩地道：“下官只是路过，职责所在……”<br />
窦昭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既然抓不住，我也无话可说。”然后端了茶，素心喊着“送客”。<br />
豆大的汗珠就从陈嘉额头上滚落下来。<br />
窦氏，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br />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小花厅的中央，高声道：“还请夫人救我一命！”<br />
窦昭没有理睬，起身就要绕过身后的屏风出花厅。<br />
机会只有这一次，失去了，就可能永远不会再有。<br />
“夫人，夫人！”陈嘉急着高喊，“我有事求夫人，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夫人说上话。见世子爷的马车却由您的护卫护着，以为是您在马车里面，就跟了过去，没想到会遇到贼人打劫……”<br />
窦昭暗暗惊讶，停住了脚步：“你要见我？”<br />
陈嘉心中一松，旋即生起股“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的紧迫，面对着聪慧通透的窦昭，他最好是实话实话，也许事情还有转机。<br />
“承蒙世子爷大恩，让汪大人待我再无芥蒂，锦衣卫都指挥使史大人也对我颇为器重。”他急切地把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委婉地告诉了窦昭，并一面说着“卑职想请夫人在世子爷面前为卑职美言几句”，一面“咚咚咚”地给窦昭磕起了头，“夫人的大恩大德，卑职必定没齿不忘。只要夫人有所差遣，卑职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br />
窦昭望着陈嘉的目光一片清冷。<br />
那也要先查清楚了你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