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的过程。<br/><br/> 他不知道这过程需要多久，但他想，龙祖望舒所谓的“只要等，不管千年万年，好事终究会来”，不可能没有道理。<br/><br/> 他偶尔会回魍林看望震，或是暗中看着那只懂得扑蝴蝶捉蜻蜓，仍旧长不大，却已然忘了他这个爹爹的毛球。<br/><br/> 这样也好，至少，遗忘没有苦痛。<br/><br/> 然而羲和本以为会就此平静下去的事态，并未真的长久平静。<br/><br/> 又是三百年之后，一直让神佛耿耿于怀的魍林，最终被攻破。<br/><br/> 震在最后一刻把那毛球藏了起来，自己却被囚于虎山。<br/><br/> 魍林最 yi-n 森的一座山，那名字似乎就像是专门给他预备的。<br/><br/> 他是神的叛徒，所以，现在要做神的囚徒。<br/><br/> “我的力量，打不开你身上的咒符。”皱着眉看着被封禁在山洞里的震，羲和满是焦虑。<br/><br/> “那就让它锁着好了，我正好可以安安静静休息一阵子了。长久以来，都太劳心。”喟叹一声，震放弃一般闭上了眼，“对了，你儿子，被女娲收留了。”<br/><br/> “女娲？！”羲和不敢相信。<br/><br/> “嗯，女娲在神佛要把魍林里的妖魔赶尽杀绝之前过来求情，说魍林的妖魔毕竟从未伤人，事做得太绝，终归不好。神佛收兵，她看见你儿子太幼小，就带走了。”<br/><br/> 羲和好半天没有半句言语。<br/><br/> 他只觉得，那一刻起，他可以放下对神佛的所有偏见了。<br/><br/> 神佛也好，妖魔也罢，都各有善恶，任凭谁，也没资格一概而论。<br/><br/> 而后，就在女娲收留毛球的同一年，伏羲氏云游天下回到故里，与女娲联姻，羲和才在事后得知，他那失踪了太久的长子，这几百年，竟然始终跟在伏羲身边。<br/><br/> “想来必定是在我去泠丘之前，他就跟着走了。”羲和靠在囚禁着震的山洞石壁上，“也难怪，那时候我已经成了影子，他妖力还不够强大，感知不到我的存在了，大约以为我已经死了吧。”<br/><br/> “什么生死，什么感知，你就不能让我清静清静？”震闭着眼。<br/><br/> “你是真的想要清静吗？”羲和这么问着。<br/><br/> 震半天没有回答，只是甩了甩尾稍，而后抬头反问羲和收集微尘的情况。<br/><br/> “我现在已经可以凭气息把他的微尘吸纳到这儿来了。”指了指那他早就说过要用来容纳微尘的心口，羲和有几分喜悦，“再过些年头，我应该就能亲手触 m-o 到。然后这样继续下去，我也许还能做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类似太倏神虚空之境那样的小空间，找到新的微尘，就放进去，直到集齐。”<br/><br/> “……你是铁了心要重塑他的吧。”<br/><br/> “是。”<br/><br/> “那就别中断。”<br/><br/> “放心，不会。”<br/><br/> “嗯。”震应着，再次闭上眼，“你走吧，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br/><br/> “好，我会再来看你。”留了这么一句话，羲和离开了。<br/><br/> 而这次离开，他许久没能再来。<br/><br/> 不周山倒，天塌地陷。<br/><br/> 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不和，盛怒之下撞倒了撑着苍穹的不周山，洪水四溢，火雨从天而降，大地生灵涂炭。<br/><br/> 再之后，他亲眼看着女娲补天，亲眼看着那为了凡人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的造物女神死去，亲眼看着伏羲黯然离开故里，亲眼看着荒废了的女娲之城背后的群山中，他的两个儿子四处流浪。<br/><br/> 猫妖是不会在意置身林莽间的，那反而是脱离了豢养的最大自由。可这自由来得，又有几分讽刺蕴含其中？<br/><br/> 妖，一度弑神为乐，却被神灵收养。现在失去了神灵保护，对妖来说，却等于重获了自由。<br/><br/> 也许那当初相逢时，第一眼视线接触就认定了彼此是亲兄弟的辰和荧惑，也同样会像他们的父亲这般，暗暗揣度过万物沧桑中莫测的法则吧。<br/><br/> 啊……对，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荧惑。<br/><br/> 这是两兄弟的新名字。或者说，这才能称之为名字。<br/><br/> 前者，是伏羲氏所赐，后者，是女娲所赐。<br/><br/> 羲皇游泠丘遇白猫兽，问其来由，答曰，辰丘。遂赐名辰。娲皇救赤金猫兽于魍林，见其双眼烁烁如光火，遂赐名荧惑。<br/><br/> 这是那些女娲之城里，距离造物神最近的凡人部落，颂扬记载的所谓历史。<br/><br/> 曾经，辰与荧惑，接受过凡人的膜拜。曾经，他们如天上星斗，被世间铭记。<br/><br/> 而现在，天，重新撑起来，没了女娲和伏羲的女娲之城，却已是空空荡荡。<br/><br/> 女娲死后，不多时，三清退位隐居，中天由玉皇接管。<br/><br/> 又过了没几年，燃灯退位到古西天，如来继位成了佛界至尊。<br/><br/> 主神纪年告终，新神纪年揭开了序幕。<br/><br/> 大地，成了凡人的乐土。<br/><br/> 当初那黄土捏成的小人，不知何时竟然有了自己的国度和帝王，又是不知何时，有了朝代的更迭。山中远古时代的鸟兽一点点灭绝了气脉，小小凡人，却日渐蓬勃。乐曲，画作，诗篇，这些原本属于神灵的东西逐渐在古老的大地，新生的族群中传播开来。<br/><br/> 而那早就被遗忘了名字的上古猫妖，仍旧在继续着已经持续了数千年的工作。<br/><br/> 那当初想来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收集过程，也已经一步一步，看到了希望。<br/><br/> 第四十章<br/><br/> “我还是更怀念古陆时代。”羲和抬头看着天边柳絮般的云彩轻叹，“那时人神之间近在咫尺，现如今，神佛远在天界，只图凡人参拜的香火，对凡人疾苦却是不愿多理睬了。你毕竟是曾经的八方神之一，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触？”<br/><br/> “……你能变幻外形了？”没有回答，只是直接换了话题，震问那黑色的影猫。<br/><br/> “嗯，世间行走，还是兽形方便些。只是，现在不管人形还是兽形，都仍旧不是实体。重新修出实体来，果然是最难的。”<br/><br/> “那你当初说过的营造一个类似虚空之境的空间，可曾实现？”<br/><br/> “我的力量还没到那个程度，不过，快了。”黑猫回过头看着震，“放心，倘若在那之前我有了打开囚禁你的咒符的本事，会先放你自由的。”<br/><br/> “不必劳神了。”哼了一声，却从眼神深处涌起复杂情绪的震扭过头去。<br/><br/> 那次，是羲和最后一次见到被囚的震。<br/><br/> 唐初。<br/><br/> 一个偶然进入早就不再是魍林的魍林采药狩猎的凡人，因为更为偶然的气脉相合，而打开了封锁着震的咒符。<br/><br/> 雷虎神重获自由。<br/><br/> 贪于享乐的天上神佛，早就没人在乎这当初的叛徒今后的去向。最后给震送别的，只有那曾一度与神佛为敌的猫妖。<br/><br/> “没想到，救了你的，会是个短命的凡人。”<br/><br/> “不是正好省了你的力气？”已经化为人形的震回头看了一眼囚禁他太久的洞穴，继而转身迈步往山下走。<br/><br/> 羲和跟在后头，看着面前这已不再是高大彪悍的男人，而只是个少年模样的虎神，不知该说什么好。<br/><br/> 数千年的囚禁，已经快把他的力量耗光了，而现在，这只能维持少年身形的远古之神，还要放弃他仅存的神格。<br/><br/> “为一个凡人，值得吗？”羲和问。<br/><br/> “值得。”想都没想就答复了，震叹了口气，“<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