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某会继续前行，哪怕撞个头破血流，身首异处，也会将真相与清白还给你，还给沈家满门。”<br />
她听到这话却摇了头，满是绝望地泣声道：“江大人，没用的，你知道的，没用的.......”<br />
“没用，也要一试。”<br />
她终于抬头，去看江大人的脸。<br />
他看起来......并不好。<br />
眼下发青，面色发白，眼里甚至布满了红血丝。<br />
若她没有看错的话，江大人那稍稍凌乱的衣领下仿佛还藏着血痕。<br />
她问：“江大人，你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br />
他的话，她至今一个字也不敢忘。<br />
他说：“沈小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在是愚蠢之举。”<br />
“但恰好，我就是那愚蠢之人，我不知什么能不能做，只知什么该不该做。”<br />
“若有一日，沈小姐听闻我身死的消息，不必挂怀，更不必歉疚，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而后......回到了我来的地方。”<br />
她思绪混沌，已然无力思考，只是怔怔地问：“江大人，那你从哪里来？”<br />
他并未回答，只是俯身来搀她。<br />
“沈小姐，若你我都能活到最后，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吧。”<br />
他笑了。<br />
那是自已第一次见到他弯了嘴角，却是在如此悲情又绝望的时刻。<br />
她仰头望着他，眼眶通红，而后，在他面前号啕大哭。<br />
这是——他们上辈子见的最后一面。<br />
那一日，在国子监门口再次见到江大人时，无人知晓她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br />
她以为，上辈子与江大人的交集将永远只存于她的脑海中。<br />
可江大人竟说，他梦见了......<br />
就这一句，将她早已立志撇去的软弱悉数勾了回来，让她再也管不住眼泪。<br />
那段日子太苦太苦了。<br />
重生后，她从不敢去深思江大人最后的结局。<br />
她心里清楚，江大人言出必行，一定还在为真相和正义奔波。<br />
若败，只有一个下场，死无全尸......<br />
想到这里，她再也难忍愧疚与酸痛，再次主动揽过江浔，颤声道:<br />
“江大人，要说对不起的是我，走，出去后，我愿意将一切都告诉你。”<br />
温热的身躯再次靠上前来，而后，那般坚定地带着他前行。<br />
江浔重重点了头，倾尽全力跟上沈嘉岁的脚步。<br />
舌尖刺痛难忍，让他还余几分清醒，去努力思考沈小姐话里的意思。<br />
那不是梦？<br />
沈小姐问他信不信前世今生，所以，那是沈小姐的前世？<br />
一瞬间，江浔想通了很多事。<br />
荣亲王府、大昭寺、伯府，沈小姐做的一切都有迹可循。<br />
她背负着重担，在努力改变前世的轨迹，在弥补前世的遗憾，在避免可能到来的惨剧。<br />
思及此，江浔心中最大的犹豫终于缓缓散去。<br />
原本，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带累沈小姐。<br />
可如果，他们在走一条同样艰难的道路，如果他们的命运本就息息相关，那他更应该牢牢抓住沈小姐，和她并肩而行。<br />
“沈小姐。”<br />
江浔突然开口，再也难忍心中怜爱与眷恋，低声回应:<br />
“你亦不知，你之于我——有多么重要。”<br />
是暖光，是明灯，是救赎。<br />
骄阳炙热璀璨，明月清冷高洁。<br />
在黑暗的密道里，骄阳与明月相互搀扶，并肩而行，照亮救赎彼此。<br />
这时候，吧嗒吧嗒——<br />
前头拐角处，有光亮行来。<br />
沈嘉岁与江浔霍然一惊，同时抬头朝光源看去。<br />
只见，蔺老拿着灯笼，南风举着火把，二人瞪眼张嘴，正愣愣看着他们.......<br />
“啊！”<br />
沈嘉岁不知为何，像是小时候吃糖被抓到了一般，吓得顿时炸毛了，想也没想就把江浔给放开了。<br />
砰——<br />
江浔步子本就迈得大，偏都是借的沈嘉岁的力，这一下毫无防备，一下子撞到了身旁墙上去，发出一声闷响。<br />
蔺老吓得惊呼一声：“哎哟！老夫的宝贝疙瘩！”<br />
第117章 梦见<br />
有南风在，自然不必劳烦沈嘉岁再去搀江浔了。<br />
故而便由蔺老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南风扶着江浔跟在后头，沈嘉岁举着火把断后，一行四人在密道中继续疾行。<br />
蔺老到底上了年纪，这会儿不禁喘了气，偏他老顽童似的，不停回头看，那双眼睛滴溜溜直转。<br />
沈嘉岁：“.......”<br />
蔺老的眼神，存在感好强！<br />
总感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br />
好在这时，一拐过前头的弯，出口终于近在眼前！<br />
这会儿江浔垂着头，已然神志不清了。<br />
“快！将公子的手给我！”<br />
外头传来压低的声音，显然早有人等候在此，随时准备接应。<br />
沈嘉岁是最后上的井。<br />
她一探头出来，便见此处灯火通明，有人忙乱走动，江浔早已被搀入内室。<br />
沈嘉岁跨出井口，甫一站定，忽然就愣住了。<br />
她瞧见，蔺老快步朝前走去，而廊前檐下，迎接蔺老的竟然是——解忧长公主！<br />
一瞬间，沈嘉岁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事。<br />
正好这时，长公主也朝她看来，端庄的脸上露出一抹亲和的笑容。<br />
蔺老扭头，笑着冲沈嘉岁招手，“沈姑娘，快进来坐，暖暖身子。”<br />
暖阁前厅。<br />
沈嘉岁稍显拘谨地坐在长公主与蔺老对面。<br />
里头还在忙乱，隐约能听到一道急躁的声音：<br />
“怎的比计划好的晚来这般久？现下便是解了药，也得虚弱好几日了。”<br />
“还有，舌头咬得这般狠，就不怕咬断了吗？”<br />
“实在不行，在密道里自已疏解一番也是好的啊——”<br />
“咳咳咳！”<br />
一道急促的咳嗽声响起，打断了这个絮叨声。<br />
“西风，别说那么多了，你只管治，蔺老说了，死不了就成。”<br />
后头这道声音沈嘉岁倒是听得出，正是南风。<br />
“诶诶诶！这话老夫可没说啊！”<br />
蔺老突然扬声，在长公主和沈嘉岁面前急忙否认。<br />
内室静了一瞬，这下当真什么声音都没有了。<br />
长公主似乎对蔺老的做派早已司空见惯，这会儿只做未闻，反而抬眸来看沈嘉岁，笑道：<br />
“宁儿今日在本宫面前盛赞了沈姑娘，连阿娅那般好强的，都对沈姑娘道了声服气。”<br />
“那时候本宫便想，若有机会，定要见见沈姑娘。”<br />
长公主很是温柔，甚至没有半点架子，说起话时眉眼微弯，和宴会上的沉稳威严很不一样。<br />
沈嘉岁对长公主又敬又佩，早就心生向往，此时闻言不由惶恐起身，连道不敢。<br />
可惜的是，长公主不能久留。<br />
她看了眼一旁的漏刻，起身道：“蔺伯伯，本宫该走了。”<br />
蔺伯伯？<br />
沈嘉岁听到这个称呼，心头微惊。<br />
蔺老立刻起身相送，阁外候着两个越国女猛土，着装与阿娅相差无几，是随侍长公主左右的。<br />
沈嘉岁紧随其后，见长公主竟也是下井从密道离开，心中的猜测再次得到了证实。<br />
这般避人耳目，显然长公主与蔺老的关系，旁人知之甚少。<br />
如此一来，只怕蔺老和江大人这一局，从长公主传信要归京之时，便布下了。<br />
蔺老回过头来，见沈嘉岁满脸的若有所思，不由面露笑意。<br />
“沈姑娘心中定有许多疑问，但能为你答疑解惑之人，却不是老夫。”<br />
沈嘉岁回过神来，顺着蔺老的目光看向了内室。<br />
这时，蔺老又招呼沈嘉岁入厅，边走边说道：“离亥时还有些时候，若沈姑娘不急，可以稍坐坐，想来修直不会睡太久。”<br />
沈嘉岁点了头，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也想亲眼看到江大人安然无恙。<br />
“需要老夫派人，给沈将军还有沈夫人传个信吗？”<br />
沈嘉岁摇了摇头，“晚辈出来之时，早已告知舍弟，他会和晚辈的父母解释清楚的。”<br />
蔺老见沈嘉岁做事这般周全，当即赞许地点了头。<br />
忆起方才密道中所见，他二人相互搀扶前行，蔺老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已然将沈嘉岁看成了未来的徒媳妇。<br />
这样一来，他可不舍得在此刻让沈嘉岁觉得尴尬或难堪，便对密道之事避而不谈，转而说起了江浔。<br />
“老夫是很想为沈姑娘解惑的，但修直他......实在是个犟驴，若他醒后知晓老夫擅作主张，将沈姑娘牵扯其中，定要动怒。”<br />
“他是个拧巴孩子，但心是极好的，就是常常顾虑太多，但是沈姑娘可以安心，他若当真下定了决心，便再不会有半分犹豫和退却。”<br />
蔺老没有明言，但沈嘉岁确确实实听懂了。
她听到这话却摇了头，满是绝望地泣声道：“江大人，没用的，你知道的，没用的.......”<br />
“没用，也要一试。”<br />
她终于抬头，去看江大人的脸。<br />
他看起来......并不好。<br />
眼下发青，面色发白，眼里甚至布满了红血丝。<br />
若她没有看错的话，江大人那稍稍凌乱的衣领下仿佛还藏着血痕。<br />
她问：“江大人，你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br />
他的话，她至今一个字也不敢忘。<br />
他说：“沈小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在是愚蠢之举。”<br />
“但恰好，我就是那愚蠢之人，我不知什么能不能做，只知什么该不该做。”<br />
“若有一日，沈小姐听闻我身死的消息，不必挂怀，更不必歉疚，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而后......回到了我来的地方。”<br />
她思绪混沌，已然无力思考，只是怔怔地问：“江大人，那你从哪里来？”<br />
他并未回答，只是俯身来搀她。<br />
“沈小姐，若你我都能活到最后，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吧。”<br />
他笑了。<br />
那是自已第一次见到他弯了嘴角，却是在如此悲情又绝望的时刻。<br />
她仰头望着他，眼眶通红，而后，在他面前号啕大哭。<br />
这是——他们上辈子见的最后一面。<br />
那一日，在国子监门口再次见到江大人时，无人知晓她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br />
她以为，上辈子与江大人的交集将永远只存于她的脑海中。<br />
可江大人竟说，他梦见了......<br />
就这一句，将她早已立志撇去的软弱悉数勾了回来，让她再也管不住眼泪。<br />
那段日子太苦太苦了。<br />
重生后，她从不敢去深思江大人最后的结局。<br />
她心里清楚，江大人言出必行，一定还在为真相和正义奔波。<br />
若败，只有一个下场，死无全尸......<br />
想到这里，她再也难忍愧疚与酸痛，再次主动揽过江浔，颤声道:<br />
“江大人，要说对不起的是我，走，出去后，我愿意将一切都告诉你。”<br />
温热的身躯再次靠上前来，而后，那般坚定地带着他前行。<br />
江浔重重点了头，倾尽全力跟上沈嘉岁的脚步。<br />
舌尖刺痛难忍，让他还余几分清醒，去努力思考沈小姐话里的意思。<br />
那不是梦？<br />
沈小姐问他信不信前世今生，所以，那是沈小姐的前世？<br />
一瞬间，江浔想通了很多事。<br />
荣亲王府、大昭寺、伯府，沈小姐做的一切都有迹可循。<br />
她背负着重担，在努力改变前世的轨迹，在弥补前世的遗憾，在避免可能到来的惨剧。<br />
思及此，江浔心中最大的犹豫终于缓缓散去。<br />
原本，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带累沈小姐。<br />
可如果，他们在走一条同样艰难的道路，如果他们的命运本就息息相关，那他更应该牢牢抓住沈小姐，和她并肩而行。<br />
“沈小姐。”<br />
江浔突然开口，再也难忍心中怜爱与眷恋，低声回应:<br />
“你亦不知，你之于我——有多么重要。”<br />
是暖光，是明灯，是救赎。<br />
骄阳炙热璀璨，明月清冷高洁。<br />
在黑暗的密道里，骄阳与明月相互搀扶，并肩而行，照亮救赎彼此。<br />
这时候，吧嗒吧嗒——<br />
前头拐角处，有光亮行来。<br />
沈嘉岁与江浔霍然一惊，同时抬头朝光源看去。<br />
只见，蔺老拿着灯笼，南风举着火把，二人瞪眼张嘴，正愣愣看着他们.......<br />
“啊！”<br />
沈嘉岁不知为何，像是小时候吃糖被抓到了一般，吓得顿时炸毛了，想也没想就把江浔给放开了。<br />
砰——<br />
江浔步子本就迈得大，偏都是借的沈嘉岁的力，这一下毫无防备，一下子撞到了身旁墙上去，发出一声闷响。<br />
蔺老吓得惊呼一声：“哎哟！老夫的宝贝疙瘩！”<br />
第117章 梦见<br />
有南风在，自然不必劳烦沈嘉岁再去搀江浔了。<br />
故而便由蔺老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南风扶着江浔跟在后头，沈嘉岁举着火把断后，一行四人在密道中继续疾行。<br />
蔺老到底上了年纪，这会儿不禁喘了气，偏他老顽童似的，不停回头看，那双眼睛滴溜溜直转。<br />
沈嘉岁：“.......”<br />
蔺老的眼神，存在感好强！<br />
总感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br />
好在这时，一拐过前头的弯，出口终于近在眼前！<br />
这会儿江浔垂着头，已然神志不清了。<br />
“快！将公子的手给我！”<br />
外头传来压低的声音，显然早有人等候在此，随时准备接应。<br />
沈嘉岁是最后上的井。<br />
她一探头出来，便见此处灯火通明，有人忙乱走动，江浔早已被搀入内室。<br />
沈嘉岁跨出井口，甫一站定，忽然就愣住了。<br />
她瞧见，蔺老快步朝前走去，而廊前檐下，迎接蔺老的竟然是——解忧长公主！<br />
一瞬间，沈嘉岁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事。<br />
正好这时，长公主也朝她看来，端庄的脸上露出一抹亲和的笑容。<br />
蔺老扭头，笑着冲沈嘉岁招手，“沈姑娘，快进来坐，暖暖身子。”<br />
暖阁前厅。<br />
沈嘉岁稍显拘谨地坐在长公主与蔺老对面。<br />
里头还在忙乱，隐约能听到一道急躁的声音：<br />
“怎的比计划好的晚来这般久？现下便是解了药，也得虚弱好几日了。”<br />
“还有，舌头咬得这般狠，就不怕咬断了吗？”<br />
“实在不行，在密道里自已疏解一番也是好的啊——”<br />
“咳咳咳！”<br />
一道急促的咳嗽声响起，打断了这个絮叨声。<br />
“西风，别说那么多了，你只管治，蔺老说了，死不了就成。”<br />
后头这道声音沈嘉岁倒是听得出，正是南风。<br />
“诶诶诶！这话老夫可没说啊！”<br />
蔺老突然扬声，在长公主和沈嘉岁面前急忙否认。<br />
内室静了一瞬，这下当真什么声音都没有了。<br />
长公主似乎对蔺老的做派早已司空见惯，这会儿只做未闻，反而抬眸来看沈嘉岁，笑道：<br />
“宁儿今日在本宫面前盛赞了沈姑娘，连阿娅那般好强的，都对沈姑娘道了声服气。”<br />
“那时候本宫便想，若有机会，定要见见沈姑娘。”<br />
长公主很是温柔，甚至没有半点架子，说起话时眉眼微弯，和宴会上的沉稳威严很不一样。<br />
沈嘉岁对长公主又敬又佩，早就心生向往，此时闻言不由惶恐起身，连道不敢。<br />
可惜的是，长公主不能久留。<br />
她看了眼一旁的漏刻，起身道：“蔺伯伯，本宫该走了。”<br />
蔺伯伯？<br />
沈嘉岁听到这个称呼，心头微惊。<br />
蔺老立刻起身相送，阁外候着两个越国女猛土，着装与阿娅相差无几，是随侍长公主左右的。<br />
沈嘉岁紧随其后，见长公主竟也是下井从密道离开，心中的猜测再次得到了证实。<br />
这般避人耳目，显然长公主与蔺老的关系，旁人知之甚少。<br />
如此一来，只怕蔺老和江大人这一局，从长公主传信要归京之时，便布下了。<br />
蔺老回过头来，见沈嘉岁满脸的若有所思，不由面露笑意。<br />
“沈姑娘心中定有许多疑问，但能为你答疑解惑之人，却不是老夫。”<br />
沈嘉岁回过神来，顺着蔺老的目光看向了内室。<br />
这时，蔺老又招呼沈嘉岁入厅，边走边说道：“离亥时还有些时候，若沈姑娘不急，可以稍坐坐，想来修直不会睡太久。”<br />
沈嘉岁点了头，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也想亲眼看到江大人安然无恙。<br />
“需要老夫派人，给沈将军还有沈夫人传个信吗？”<br />
沈嘉岁摇了摇头，“晚辈出来之时，早已告知舍弟，他会和晚辈的父母解释清楚的。”<br />
蔺老见沈嘉岁做事这般周全，当即赞许地点了头。<br />
忆起方才密道中所见，他二人相互搀扶前行，蔺老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已然将沈嘉岁看成了未来的徒媳妇。<br />
这样一来，他可不舍得在此刻让沈嘉岁觉得尴尬或难堪，便对密道之事避而不谈，转而说起了江浔。<br />
“老夫是很想为沈姑娘解惑的，但修直他......实在是个犟驴，若他醒后知晓老夫擅作主张，将沈姑娘牵扯其中，定要动怒。”<br />
“他是个拧巴孩子，但心是极好的，就是常常顾虑太多，但是沈姑娘可以安心，他若当真下定了决心，便再不会有半分犹豫和退却。”<br />
蔺老没有明言，但沈嘉岁确确实实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