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轻手轻脚朝主屋走去，在窗边附耳一听，里头静悄悄的。<br />
沈嘉岁很是有耐心，等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声响后，掏出怀中迷香，往屋中吹了进去。<br />
良久——<br />
“喵，喵。”<br />
沈嘉岁将狸奴的叫声学得惟妙惟肖，这些都是小时候玩闹学的小花样。<br />
屋中始终没有动静。<br />
沈嘉岁见状不再犹豫，轻轻推门而入。<br />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极复杂的味道，香气浓郁却刺鼻，甚至隐约有些辛辣，激得沈嘉岁险些打了个喷嚏。<br />
她急忙捏着鼻子强忍住了，拼命眨了眨眼睛，这才勉强适应了，而后蹑手蹑脚往正屋去。<br />
若这妇人长时间置身如此浓郁的味道中，不知迷药的效用对她是否会打折扣，要更加小心了。<br />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的几丝光线是从窗户的缝隙中艰难挤进来的，在黑暗中形成了一道道微弱的光路。<br />
光影交织间，只能看到屋内的陈设影影绰绰。<br />
沈嘉岁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好在房间不大，很快就叫她瞧见了那盖着深色纱幔的床榻。<br />
里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以沈嘉岁敏锐的听力可以确定，榻上人是真的睡熟了。<br />
思及此，沈嘉岁悄然松了口气，上前轻轻掀开了纱幔。<br />
妇人是朝里侧卧着的，瞧不清模样。<br />
可不知为何，沈嘉岁看着她，心中却生出了一丝诡异的熟悉感，总觉得——<br />
这妇人她好似在哪里见过！<br />
这般想着，沈嘉岁轻轻推了推妇人的肩膀，见她没有反应，便大着胆子将妇人翻了过来！<br />
这一刻，沈嘉岁倏忽弯下腰去，榻上人却没有反应。<br />
直到此刻，沈嘉岁才慢慢抬起头来，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将目光落在了妇人脸上。<br />
只一眼，沈嘉岁浑身一僵，上辈子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br />
“岁岁，这是我姨母，姨母来寻我了！”<br />
“岁岁，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这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br />
“不，岁岁，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家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但姨母......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血脉亲人了。”<br />
......<br />
“岁岁，我还是决定随我姨母回北地去，我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回去祭拜过我爹娘了。”<br />
“岁岁，别担心，姨母待我如亲生，定不会叫我受委屈的。”<br />
“况且，我还会回来的呀，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是个外人了。”<br />
顾惜枝的声音犹在耳畔，沈嘉岁只觉心头冰寒不可名状。<br />
眼前之人，分明就是前世将顾惜枝从沈家带离的那个“姨母”！<br />
上辈子的后来，顾惜枝又偷偷摸摸回到了京城，被陆云铮养在了京西别院之中。<br />
故而她之前猜测，那所谓的“姨母”不过是顾惜枝和陆云铮筹谋起意后，临时寻来演戏的，为的是助顾惜枝光明正大离开。<br />
可据阿浔底下人传回来的消息，顾惜枝喊这妇人莫妈妈，二人瞧着很是亲近。<br />
顾惜枝被沈家收养的这些年，和她几乎形影不离，她从未听顾惜枝提过莫妈妈，更不曾见过。<br />
这般看来只剩一个可能，这莫妈妈——分明就是顾惜枝在北地的故人。<br />
她不知何时也进了京，始终替顾惜枝保管着能置沈家满门于死地的“证据”！<br />
这会儿，沈嘉岁越是深挖，就越是心惊。<br />
因为她思来想去，这一切竟极有可能是顾惜枝随爹爹入京之前就安排好的。|<br />
毕竟进了沈府后，顾惜枝可就没这般自由了，更何况是传消息到北地，让莫妈妈千里迢迢赶来呢？<br />
若果真如此……<br />
进京之时顾惜枝也才十一岁啊，难道早在那时候，她就存了害他们沈家的心思？<br />
沈嘉岁呼吸微微急促，又不敢妄下定论。<br />
她不是想将顾惜枝往好了想，而是不愿意让仇恨蒙蔽了眼睛，影响了她的判断。<br />
假如莫妈妈是后来才到京城的，那最大的可能便是陆云铮帮了顾惜枝，帮她传消息，也帮她安置了莫妈妈。<br />
但观陆云铮这一世的表现，他似乎又不知，顾惜枝手里捏着“绝密”。<br />
否则，他数次走投无路，完全可以拿这个“绝密”当做筹码，作为投名状投靠襄王爷。<br />
思及此，沈嘉岁微微蹙眉，又轻轻放下了纱幔。<br />
既然一时得不出结论，便暂缓再想。<br />
陆云铮如今到底知不知晓莫妈妈的存在，到时候一试便知。<br />
顾惜枝捂了这么多年，仍能害到他们沈家的证据，才是她此行之关键！<br />
这般想着，沈嘉岁将榻上有可能做暗格的地方，妇人的枕下，屋中的橱柜都悉数摸索了一番，仍一无所获。<br />
她并不着急，转而走向了离她较近的右耳房，里头却是沐浴洗漱所在，沈嘉岁看一眼就退出来了。<br />
如此潮湿的地方，什么东西都保存不久。<br />
她转身快步走向左耳房，只推了下门，便感觉到不对劲了。<br />
一股浓郁的气味争先恐后地从门缝中冲了出来，钻进鼻腔里，直冲头顶。<br />
沈嘉岁急忙捏紧了鼻子，眼泪却已经先一步涌了出来。<br />
好呛！<br />
原来屋中的味道，全来自这间耳房！<br />
这般想着，沈嘉岁强忍不适朝里看去，入目竟是一排排红木书架，而架上整整齐齐地列满了书！<br />
第185章 都知道了<br />
竟然是满满一屋子的藏书？<br />
沈嘉岁感觉不可思议，迈步走入其中，眼睛已然辣到刺痛。<br />
当她仔细看过耳房内部后，便明白过来了。<br />
只见耳房四角各搁置了一缸一盆，沈嘉岁往近旁的角落一看，缸里盛的是石灰，盆里装的是碳块。<br />
而红木书架上一串串挂着的，正是呛极的花椒，架上书前散落着满满当当的樟木叶。<br />
沈嘉岁虽是将门女，但读书识字可没落下，这些常识还是懂的。<br />
石灰、碳块用于防潮，花椒、樟木叶用于驱虫。<br />
可每家每户在书房或藏书阁顶多就放上一些，毕竟家中人来人往的，可不能熏着了。<br />
哪像这位莫妈妈，这铺天盖地的花椒和樟木叶，多待一会都能把人熏死！<br />
这时候沈嘉岁已然能肯定，莫妈妈代顾惜枝保管的东西一定就在此处。<br />
晚间消息传回来说，莫妈妈递给顾惜枝的东西是用绢布包着的，那定是轻巧易携带的。<br />
这般看来，是书？是信？<br />
沈嘉岁望着满目的书架犯了难，若真是书籍或信件，在此间无异于大海捞针。<br />
此时——<br />
“咳咳咳！”<br />
屋外突然传来一串急咳声，莫妈妈好似醒了！<br />
沈嘉岁打了个激灵，猜想怕是自已方才开了耳房的门，导致浓郁的气味散了出去，刺激到了莫妈妈。<br />
很快，外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声，又有烛光亮起。<br />
杯盏碰撞声紧随其后，莫妈妈似是起身喝水了。<br />
这时候，沈嘉岁灵机一动。<br />
“吱，吱吱吱。”<br />
声音在沉寂的夜里格外清晰。<br />
狸奴的叫声都会了，耗子的自然也不会落下。<br />
外头登时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烛火的光团渐近。<br />
哐！<br />
耳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br />
沈嘉岁窝在房梁上，整个人尽可能地缩成了一团，躲在了柱子后，瞧见烛光映出了莫妈妈急切的脸。<br />
她似乎也被屋中的味道呛到了，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反而清醒了许多。<br />
“怎的还会有耗子！”<br />
莫妈妈急急自语一声，立刻去看角落里的鼠笼，又去瞧缸旁混了砒霜的食物，然而皆一无所获。<br />
“怪了，明日想来还是得抓只狸奴来。”<br />
莫妈妈嘟囔一声，转身就要出去，可临到门口了，忽而脚步一顿，回身朝第一个书架看了眼。<br />
姑娘今日见她将东西保存得好，那般高兴，还夸她了呢。<br />
现下正是关键时候，都费力了这些年，可不能出差错了。<br />
这般想着，莫妈妈又转身回来，目标明确地走向第一个书架，很是自然地抽出其中一本，拢在手中快速翻看了一遍，面露安心笑意。<br />
同样的动作，她连连做了三次，可每次都站在了不同的位置。<br />
沈嘉岁躲在梁上，眼睛被熏得辣疼也顾不得了，仔仔细细将莫妈妈的位置牢记于心。<br />
事急之时，人必先察其至重者，如护心之宝，失之则万事休矣，此乃人性之常。<br />
故而沈嘉岁方才模仿耗子的声音，将莫妈妈引了过来，就是要引她自行暴露。<br />
这会儿也不知是检查完了，还是已然安心不必再看，莫妈妈转身离去。<br />
这时候她才抬袖抹了把脸，原来也早已被熏得泪流满面，确定待不下去了。<br />
吱呀——
沈嘉岁很是有耐心，等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声响后，掏出怀中迷香，往屋中吹了进去。<br />
良久——<br />
“喵，喵。”<br />
沈嘉岁将狸奴的叫声学得惟妙惟肖，这些都是小时候玩闹学的小花样。<br />
屋中始终没有动静。<br />
沈嘉岁见状不再犹豫，轻轻推门而入。<br />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极复杂的味道，香气浓郁却刺鼻，甚至隐约有些辛辣，激得沈嘉岁险些打了个喷嚏。<br />
她急忙捏着鼻子强忍住了，拼命眨了眨眼睛，这才勉强适应了，而后蹑手蹑脚往正屋去。<br />
若这妇人长时间置身如此浓郁的味道中，不知迷药的效用对她是否会打折扣，要更加小心了。<br />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的几丝光线是从窗户的缝隙中艰难挤进来的，在黑暗中形成了一道道微弱的光路。<br />
光影交织间，只能看到屋内的陈设影影绰绰。<br />
沈嘉岁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好在房间不大，很快就叫她瞧见了那盖着深色纱幔的床榻。<br />
里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以沈嘉岁敏锐的听力可以确定，榻上人是真的睡熟了。<br />
思及此，沈嘉岁悄然松了口气，上前轻轻掀开了纱幔。<br />
妇人是朝里侧卧着的，瞧不清模样。<br />
可不知为何，沈嘉岁看着她，心中却生出了一丝诡异的熟悉感，总觉得——<br />
这妇人她好似在哪里见过！<br />
这般想着，沈嘉岁轻轻推了推妇人的肩膀，见她没有反应，便大着胆子将妇人翻了过来！<br />
这一刻，沈嘉岁倏忽弯下腰去，榻上人却没有反应。<br />
直到此刻，沈嘉岁才慢慢抬起头来，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将目光落在了妇人脸上。<br />
只一眼，沈嘉岁浑身一僵，上辈子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br />
“岁岁，这是我姨母，姨母来寻我了！”<br />
“岁岁，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这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br />
“不，岁岁，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家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但姨母......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血脉亲人了。”<br />
......<br />
“岁岁，我还是决定随我姨母回北地去，我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回去祭拜过我爹娘了。”<br />
“岁岁，别担心，姨母待我如亲生，定不会叫我受委屈的。”<br />
“况且，我还会回来的呀，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是个外人了。”<br />
顾惜枝的声音犹在耳畔，沈嘉岁只觉心头冰寒不可名状。<br />
眼前之人，分明就是前世将顾惜枝从沈家带离的那个“姨母”！<br />
上辈子的后来，顾惜枝又偷偷摸摸回到了京城，被陆云铮养在了京西别院之中。<br />
故而她之前猜测，那所谓的“姨母”不过是顾惜枝和陆云铮筹谋起意后，临时寻来演戏的，为的是助顾惜枝光明正大离开。<br />
可据阿浔底下人传回来的消息，顾惜枝喊这妇人莫妈妈，二人瞧着很是亲近。<br />
顾惜枝被沈家收养的这些年，和她几乎形影不离，她从未听顾惜枝提过莫妈妈，更不曾见过。<br />
这般看来只剩一个可能，这莫妈妈——分明就是顾惜枝在北地的故人。<br />
她不知何时也进了京，始终替顾惜枝保管着能置沈家满门于死地的“证据”！<br />
这会儿，沈嘉岁越是深挖，就越是心惊。<br />
因为她思来想去，这一切竟极有可能是顾惜枝随爹爹入京之前就安排好的。|<br />
毕竟进了沈府后，顾惜枝可就没这般自由了，更何况是传消息到北地，让莫妈妈千里迢迢赶来呢？<br />
若果真如此……<br />
进京之时顾惜枝也才十一岁啊，难道早在那时候，她就存了害他们沈家的心思？<br />
沈嘉岁呼吸微微急促，又不敢妄下定论。<br />
她不是想将顾惜枝往好了想，而是不愿意让仇恨蒙蔽了眼睛，影响了她的判断。<br />
假如莫妈妈是后来才到京城的，那最大的可能便是陆云铮帮了顾惜枝，帮她传消息，也帮她安置了莫妈妈。<br />
但观陆云铮这一世的表现，他似乎又不知，顾惜枝手里捏着“绝密”。<br />
否则，他数次走投无路，完全可以拿这个“绝密”当做筹码，作为投名状投靠襄王爷。<br />
思及此，沈嘉岁微微蹙眉，又轻轻放下了纱幔。<br />
既然一时得不出结论，便暂缓再想。<br />
陆云铮如今到底知不知晓莫妈妈的存在，到时候一试便知。<br />
顾惜枝捂了这么多年，仍能害到他们沈家的证据，才是她此行之关键！<br />
这般想着，沈嘉岁将榻上有可能做暗格的地方，妇人的枕下，屋中的橱柜都悉数摸索了一番，仍一无所获。<br />
她并不着急，转而走向了离她较近的右耳房，里头却是沐浴洗漱所在，沈嘉岁看一眼就退出来了。<br />
如此潮湿的地方，什么东西都保存不久。<br />
她转身快步走向左耳房，只推了下门，便感觉到不对劲了。<br />
一股浓郁的气味争先恐后地从门缝中冲了出来，钻进鼻腔里，直冲头顶。<br />
沈嘉岁急忙捏紧了鼻子，眼泪却已经先一步涌了出来。<br />
好呛！<br />
原来屋中的味道，全来自这间耳房！<br />
这般想着，沈嘉岁强忍不适朝里看去，入目竟是一排排红木书架，而架上整整齐齐地列满了书！<br />
第185章 都知道了<br />
竟然是满满一屋子的藏书？<br />
沈嘉岁感觉不可思议，迈步走入其中，眼睛已然辣到刺痛。<br />
当她仔细看过耳房内部后，便明白过来了。<br />
只见耳房四角各搁置了一缸一盆，沈嘉岁往近旁的角落一看，缸里盛的是石灰，盆里装的是碳块。<br />
而红木书架上一串串挂着的，正是呛极的花椒，架上书前散落着满满当当的樟木叶。<br />
沈嘉岁虽是将门女，但读书识字可没落下，这些常识还是懂的。<br />
石灰、碳块用于防潮，花椒、樟木叶用于驱虫。<br />
可每家每户在书房或藏书阁顶多就放上一些，毕竟家中人来人往的，可不能熏着了。<br />
哪像这位莫妈妈，这铺天盖地的花椒和樟木叶，多待一会都能把人熏死！<br />
这时候沈嘉岁已然能肯定，莫妈妈代顾惜枝保管的东西一定就在此处。<br />
晚间消息传回来说，莫妈妈递给顾惜枝的东西是用绢布包着的，那定是轻巧易携带的。<br />
这般看来，是书？是信？<br />
沈嘉岁望着满目的书架犯了难，若真是书籍或信件，在此间无异于大海捞针。<br />
此时——<br />
“咳咳咳！”<br />
屋外突然传来一串急咳声，莫妈妈好似醒了！<br />
沈嘉岁打了个激灵，猜想怕是自已方才开了耳房的门，导致浓郁的气味散了出去，刺激到了莫妈妈。<br />
很快，外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声，又有烛光亮起。<br />
杯盏碰撞声紧随其后，莫妈妈似是起身喝水了。<br />
这时候，沈嘉岁灵机一动。<br />
“吱，吱吱吱。”<br />
声音在沉寂的夜里格外清晰。<br />
狸奴的叫声都会了，耗子的自然也不会落下。<br />
外头登时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烛火的光团渐近。<br />
哐！<br />
耳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br />
沈嘉岁窝在房梁上，整个人尽可能地缩成了一团，躲在了柱子后，瞧见烛光映出了莫妈妈急切的脸。<br />
她似乎也被屋中的味道呛到了，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反而清醒了许多。<br />
“怎的还会有耗子！”<br />
莫妈妈急急自语一声，立刻去看角落里的鼠笼，又去瞧缸旁混了砒霜的食物，然而皆一无所获。<br />
“怪了，明日想来还是得抓只狸奴来。”<br />
莫妈妈嘟囔一声，转身就要出去，可临到门口了，忽而脚步一顿，回身朝第一个书架看了眼。<br />
姑娘今日见她将东西保存得好，那般高兴，还夸她了呢。<br />
现下正是关键时候，都费力了这些年，可不能出差错了。<br />
这般想着，莫妈妈又转身回来，目标明确地走向第一个书架，很是自然地抽出其中一本，拢在手中快速翻看了一遍，面露安心笑意。<br />
同样的动作，她连连做了三次，可每次都站在了不同的位置。<br />
沈嘉岁躲在梁上，眼睛被熏得辣疼也顾不得了，仔仔细细将莫妈妈的位置牢记于心。<br />
事急之时，人必先察其至重者，如护心之宝，失之则万事休矣，此乃人性之常。<br />
故而沈嘉岁方才模仿耗子的声音，将莫妈妈引了过来，就是要引她自行暴露。<br />
这会儿也不知是检查完了，还是已然安心不必再看，莫妈妈转身离去。<br />
这时候她才抬袖抹了把脸，原来也早已被熏得泪流满面，确定待不下去了。<br />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