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帝王说这样的话，就算那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未必能全须全尾回到王府。”<br />
“若你指的是烨儿，可储君之位只有一个，该给谁呢？”<br />
“给我？他们怕是寝食难安，给烨儿？我也日夜惶恐。”<br />
赵怀朗边说着，忽而蹲下身去，手往功德箱下一扫。<br />
甄含宜面色一变，便见赵怀朗手中已然捏着一张信纸，冲她挥了挥：<br />
“你的心思实在太好猜，方才我往这边一走，你的眼神就先一步落在功德箱上了。”<br />
“回去吧，穆儿极少离了你，这会儿只怕也闹起来了。”<br />
甄含宜却没应，目光直直落在那张信纸上，隐约猜到了什么。<br />
“听说江浔江大人与定国将军府的沈小姐要成亲了。”<br />
甄含宜说得突兀，赵怀朗却应得干脆。<br />
“是。”<br />
甄含宜蓦地咬唇，在知晓这般多的内情后，再结合顾惜枝与沈陆两家的关系，她能猜到已经不稀奇了。<br />
“王爷，就非要——”<br />
“王爷，人寻到了。”<br />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了路遥的声音。<br />
赵怀朗三两步上前打开殿门，便见谢嬷嬷和鸳鸯、喜鹊还有顾惜枝被一众护卫围在了中间。<br />
顾惜枝此时一张脸雪白雪白的，抬眸看到赵怀朗的那一刻，眼里终于生出了希望，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br />
身旁这个老嬷嬷实在心狠手黑，既见着了王爷，她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便不必再去触怒她了。<br />
谢嬷嬷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管顾惜枝，当即从护卫中间穿过，匆匆迎向甄含宜，生怕自家王妃方才受了欺负。<br />
赵怀朗并未计较谢嬷嬷的无礼，这老奴对甄氏忠心耿耿，有这样的人在她身边是好事。<br />
“谢嬷嬷，送王妃回去。”<br />
谢嬷嬷听王爷语气中似乎并无不悦，悄然松了口气。<br />
甄含宜任由谢嬷嬷搀着，从殿内走出时，她瞧着很是失魂落魄。<br />
已经走出去好远了，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br />
此时顾惜枝已经被请到观音殿中了，王爷却依旧站在檐下。<br />
他的身子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可那张脸却隐匿在殿檐投下的阴影之中，瞧不真切。<br />
甄含宜知道自已从不了解这个枕边人，今日似乎终于被她窥见了些许，可映入眼帘的，密密麻麻都是“认命”两个字。<br />
不是只有放弃抵抗，才叫认命。<br />
看似无畏无惧，却踩着底线越陷越深，甚至连失败身死的准备都做好了，又何尝不是认命呢？<br />
父皇、母妃和崔家。<br />
权势、野心和不得已。<br />
立场在前，她不可能背叛王爷，但也确实无法替王爷开脱。<br />
为了实现野心这般抛却良知走下去，菩萨也不会保佑他们的......<br />
若当年父皇当真曾答应过，会立王爷为储君，为何不能说话算话呢？<br />
转过眼前的弯，观音殿已经瞧不见了。<br />
甄含宜缓缓收回目光，她想，她有陪王爷赴死的勇气，却实在不舍穆儿一个孩子独留人间。<br />
既存了这样的念头，王爷若胜，她不会、也不能奢求太多。<br />
可王爷若败，便是苟活，她也要千方百计护住穆儿！<br />
赵怀朗眼看着甄含宜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这才转身入了殿。<br />
临跨过门槛时，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br />
瞧甄氏方才那视死如归的模样，竟当真觉得他会狠心到掐死她不成？<br />
先不说数年相伴，她好歹是穆儿的娘，自已这些年待她......当真有那么不堪吗？<br />
赵怀朗眉头才蹙起，目光触及殿内的顾惜枝时，瞬间就拢回了心神。<br />
“王爷。”<br />
顾惜枝跪在地上，眉眼低垂，倒叫赵怀朗眉头微挑。<br />
他阅人无数，上一回观音殿相见，他一下子就瞧出了顾惜枝那点儿小心思。<br />
女子献媚的模样，无论大胆的还是欲擒故纵的，他都见多了。<br />
但眼下，顾惜枝却跪得规规矩矩，瞧着像是彻底歇了那种心思。<br />
“信，本王瞧见了，但只一封。”<br />
赵怀朗说着，将信纸夹在两指之间，冲顾惜枝晃了晃。<br />
顾惜枝只抬头扫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盯着地面点了头，恭声道：“回王爷，民女今日确实只带了一封。”<br />
“毕竟民女手无缚鸡之力，王爷也瞧见了，连区区一封信都守不住，若悉数带来，一旦遗失，前功尽弃。”<br />
赵怀朗听闻此言，倒也跟着点了头，见顾惜枝没有不自量力地在他面前责怪起甄氏，又满意了不少。<br />
此女虽弱，但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机心计还是远超常人的。<br />
就凭敢与他做交易这一点，顾惜枝的心智已胜旁的女子多矣，只是心肠实在狠辣。<br />
据手下人所查，这些年沈征胜夫妇对她确确实实犹如亲生，却不知她是如何狠得下这颗心，将沈家满门推入死地的。<br />
“剩下的信，拿出个章程来吧。”<br />
面对聪明人，不必拐弯抹角。<br />
顾惜枝心中早已仔细思量过了，这会儿压低了声音，谨慎地细细道来。<br />
也不知她究竟说了什么，赵怀朗面上稍显惊异，随即又微扬了嘴角，满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惜枝一眼。<br />
良久，殿中才响起赵怀朗低低沉沉的声音：“那便——如你所愿。”<br />
.......<br />
陆云铮不曾听到这些话。<br />
他只知晓与顾惜枝见面的贵人确确实实是瑞王赵怀朗，甚至连后头瑞王妃从观音殿中出来，他都不曾看到。<br />
因为，就在赵怀朗入殿之时，那些护卫已四散而开，将观音殿围了个严实。<br />
而几乎同一时间，他藏身之处的附近便传来了异响。<br />
他警惕地扭头看去，隐约瞥见了一道身影，瞧着像极了沈嘉岁！<br />
不过权衡了瞬间，陆云铮便从树上飞身而下，不管不顾追了出去。<br />
第198章 骂个狗血淋头<br />
陆云铮面色冷沉，身形似箭，在树林中灵活穿梭，斑驳的光影在他身上快速掠过，他的目光则紧紧锁定前方。<br />
他不会认错的，方才那人一定就是沈嘉岁！<br />
陆云铮微微咬牙，此刻满心急切，他有预感，这一世走到如今，沈嘉岁想必已然掌握了所有的真相！<br />
他一路穿过眼前浓密的树林，视野陡然开阔，一片碑林映入眼帘。<br />
陆云铮缓缓止了步，放眼望去，那些石碑或高或低、或新或旧，皆沉默地矗立着。<br />
石碑之间有一座亭子，亭角飞檐上洒着阳光，陆云铮目光下移，忽而瞳孔一缩。<br />
亭中站着一人，身着月白长袍，身形挺拔，透着股温润的文人气。<br />
竟是......陆云晟！？<br />
陆云铮实在没料到，会这般巧的在此处见到陆云晟，但他并没有上前的意思。<br />
他与陆云晟之间，实在无话可说。<br />
可就当陆云铮准备继续寻找沈嘉岁的踪迹时，陆云晟却忽而朝这边扬了手，高呼一声:<br />
“大哥且慢！”<br />
陆云铮脚下一顿，倒是也想起了沈嘉岁与周姨娘之间的往来。<br />
难道陆云晟出现在此，并非偶然？<br />
这个念头一起，陆云铮当即抬步走向亭子，却又像是为了和陆云晟撇清关系般，只肯站在亭外。<br />
“你可曾看到沈嘉岁从此经过？”陆云铮率先开了口。<br />
陆云晟闻言点头道： “就是沈姑娘让我来此处寻大哥的。”<br />
此言一出，陆云铮双眼一瞪，不由走近了两步，“什么意思？沈嘉岁让你来见我？”<br />
陆云晟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陆云铮脸上，隐隐透出一丝复杂。<br />
“不是，是我想见大哥，寻到了指挥司却得知大哥今日告了假。”<br />
“姨娘与沈姑娘有些交情，便派人去试着问了一嘴，沈姑娘说，让我在此处等着，定能见到大哥。”<br />
陆云铮闻言眉头紧蹙，猜不透沈嘉岁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br />
但目前看来可以肯定的是，他方才瞥见的身影就是沈嘉岁无疑，就是她将自已引到碑林来的！<br />
思及此，陆云铮心急气躁，环顾一圈扬声道：“沈嘉岁，出来见我！”<br />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碑林中，却不曾得到任何回应。<br />
陆云铮双拳紧攥，这时候陆云晟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大哥难道就不好奇，二弟为何要寻你吗？”<br />
陆云铮此刻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沈嘉岁身上，闻言满是不耐地说道：“何事？”<br />
陆云晟见陆云铮这副模样，也冷了神色，淡声道：<br />
“后日爹便要启程远赴北地，抵御开春后漠国的侵扰。”<br />
“夫人虽在禁足，但到底做了数十年当家主母，并非消息闭塞。”<br />
“听闻爹要远赴北地，夫人不知为何十分激动，当即不顾禁足令一路跑到书房出言阻拦，口口声声说，爹在北地会遇到危险。”<br />
“抵御外敌乃是将土天职，且圣上也下了旨意的，爹此行已成定局，自不会因夫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若你指的是烨儿，可储君之位只有一个，该给谁呢？”<br />
“给我？他们怕是寝食难安，给烨儿？我也日夜惶恐。”<br />
赵怀朗边说着，忽而蹲下身去，手往功德箱下一扫。<br />
甄含宜面色一变，便见赵怀朗手中已然捏着一张信纸，冲她挥了挥：<br />
“你的心思实在太好猜，方才我往这边一走，你的眼神就先一步落在功德箱上了。”<br />
“回去吧，穆儿极少离了你，这会儿只怕也闹起来了。”<br />
甄含宜却没应，目光直直落在那张信纸上，隐约猜到了什么。<br />
“听说江浔江大人与定国将军府的沈小姐要成亲了。”<br />
甄含宜说得突兀，赵怀朗却应得干脆。<br />
“是。”<br />
甄含宜蓦地咬唇，在知晓这般多的内情后，再结合顾惜枝与沈陆两家的关系，她能猜到已经不稀奇了。<br />
“王爷，就非要——”<br />
“王爷，人寻到了。”<br />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了路遥的声音。<br />
赵怀朗三两步上前打开殿门，便见谢嬷嬷和鸳鸯、喜鹊还有顾惜枝被一众护卫围在了中间。<br />
顾惜枝此时一张脸雪白雪白的，抬眸看到赵怀朗的那一刻，眼里终于生出了希望，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br />
身旁这个老嬷嬷实在心狠手黑，既见着了王爷，她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便不必再去触怒她了。<br />
谢嬷嬷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管顾惜枝，当即从护卫中间穿过，匆匆迎向甄含宜，生怕自家王妃方才受了欺负。<br />
赵怀朗并未计较谢嬷嬷的无礼，这老奴对甄氏忠心耿耿，有这样的人在她身边是好事。<br />
“谢嬷嬷，送王妃回去。”<br />
谢嬷嬷听王爷语气中似乎并无不悦，悄然松了口气。<br />
甄含宜任由谢嬷嬷搀着，从殿内走出时，她瞧着很是失魂落魄。<br />
已经走出去好远了，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br />
此时顾惜枝已经被请到观音殿中了，王爷却依旧站在檐下。<br />
他的身子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可那张脸却隐匿在殿檐投下的阴影之中，瞧不真切。<br />
甄含宜知道自已从不了解这个枕边人，今日似乎终于被她窥见了些许，可映入眼帘的，密密麻麻都是“认命”两个字。<br />
不是只有放弃抵抗，才叫认命。<br />
看似无畏无惧，却踩着底线越陷越深，甚至连失败身死的准备都做好了，又何尝不是认命呢？<br />
父皇、母妃和崔家。<br />
权势、野心和不得已。<br />
立场在前，她不可能背叛王爷，但也确实无法替王爷开脱。<br />
为了实现野心这般抛却良知走下去，菩萨也不会保佑他们的......<br />
若当年父皇当真曾答应过，会立王爷为储君，为何不能说话算话呢？<br />
转过眼前的弯，观音殿已经瞧不见了。<br />
甄含宜缓缓收回目光，她想，她有陪王爷赴死的勇气，却实在不舍穆儿一个孩子独留人间。<br />
既存了这样的念头，王爷若胜，她不会、也不能奢求太多。<br />
可王爷若败，便是苟活，她也要千方百计护住穆儿！<br />
赵怀朗眼看着甄含宜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这才转身入了殿。<br />
临跨过门槛时，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br />
瞧甄氏方才那视死如归的模样，竟当真觉得他会狠心到掐死她不成？<br />
先不说数年相伴，她好歹是穆儿的娘，自已这些年待她......当真有那么不堪吗？<br />
赵怀朗眉头才蹙起，目光触及殿内的顾惜枝时，瞬间就拢回了心神。<br />
“王爷。”<br />
顾惜枝跪在地上，眉眼低垂，倒叫赵怀朗眉头微挑。<br />
他阅人无数，上一回观音殿相见，他一下子就瞧出了顾惜枝那点儿小心思。<br />
女子献媚的模样，无论大胆的还是欲擒故纵的，他都见多了。<br />
但眼下，顾惜枝却跪得规规矩矩，瞧着像是彻底歇了那种心思。<br />
“信，本王瞧见了，但只一封。”<br />
赵怀朗说着，将信纸夹在两指之间，冲顾惜枝晃了晃。<br />
顾惜枝只抬头扫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盯着地面点了头，恭声道：“回王爷，民女今日确实只带了一封。”<br />
“毕竟民女手无缚鸡之力，王爷也瞧见了，连区区一封信都守不住，若悉数带来，一旦遗失，前功尽弃。”<br />
赵怀朗听闻此言，倒也跟着点了头，见顾惜枝没有不自量力地在他面前责怪起甄氏，又满意了不少。<br />
此女虽弱，但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机心计还是远超常人的。<br />
就凭敢与他做交易这一点，顾惜枝的心智已胜旁的女子多矣，只是心肠实在狠辣。<br />
据手下人所查，这些年沈征胜夫妇对她确确实实犹如亲生，却不知她是如何狠得下这颗心，将沈家满门推入死地的。<br />
“剩下的信，拿出个章程来吧。”<br />
面对聪明人，不必拐弯抹角。<br />
顾惜枝心中早已仔细思量过了，这会儿压低了声音，谨慎地细细道来。<br />
也不知她究竟说了什么，赵怀朗面上稍显惊异，随即又微扬了嘴角，满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惜枝一眼。<br />
良久，殿中才响起赵怀朗低低沉沉的声音：“那便——如你所愿。”<br />
.......<br />
陆云铮不曾听到这些话。<br />
他只知晓与顾惜枝见面的贵人确确实实是瑞王赵怀朗，甚至连后头瑞王妃从观音殿中出来，他都不曾看到。<br />
因为，就在赵怀朗入殿之时，那些护卫已四散而开，将观音殿围了个严实。<br />
而几乎同一时间，他藏身之处的附近便传来了异响。<br />
他警惕地扭头看去，隐约瞥见了一道身影，瞧着像极了沈嘉岁！<br />
不过权衡了瞬间，陆云铮便从树上飞身而下，不管不顾追了出去。<br />
第198章 骂个狗血淋头<br />
陆云铮面色冷沉，身形似箭，在树林中灵活穿梭，斑驳的光影在他身上快速掠过，他的目光则紧紧锁定前方。<br />
他不会认错的，方才那人一定就是沈嘉岁！<br />
陆云铮微微咬牙，此刻满心急切，他有预感，这一世走到如今，沈嘉岁想必已然掌握了所有的真相！<br />
他一路穿过眼前浓密的树林，视野陡然开阔，一片碑林映入眼帘。<br />
陆云铮缓缓止了步，放眼望去，那些石碑或高或低、或新或旧，皆沉默地矗立着。<br />
石碑之间有一座亭子，亭角飞檐上洒着阳光，陆云铮目光下移，忽而瞳孔一缩。<br />
亭中站着一人，身着月白长袍，身形挺拔，透着股温润的文人气。<br />
竟是......陆云晟！？<br />
陆云铮实在没料到，会这般巧的在此处见到陆云晟，但他并没有上前的意思。<br />
他与陆云晟之间，实在无话可说。<br />
可就当陆云铮准备继续寻找沈嘉岁的踪迹时，陆云晟却忽而朝这边扬了手，高呼一声:<br />
“大哥且慢！”<br />
陆云铮脚下一顿，倒是也想起了沈嘉岁与周姨娘之间的往来。<br />
难道陆云晟出现在此，并非偶然？<br />
这个念头一起，陆云铮当即抬步走向亭子，却又像是为了和陆云晟撇清关系般，只肯站在亭外。<br />
“你可曾看到沈嘉岁从此经过？”陆云铮率先开了口。<br />
陆云晟闻言点头道： “就是沈姑娘让我来此处寻大哥的。”<br />
此言一出，陆云铮双眼一瞪，不由走近了两步，“什么意思？沈嘉岁让你来见我？”<br />
陆云晟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陆云铮脸上，隐隐透出一丝复杂。<br />
“不是，是我想见大哥，寻到了指挥司却得知大哥今日告了假。”<br />
“姨娘与沈姑娘有些交情，便派人去试着问了一嘴，沈姑娘说，让我在此处等着，定能见到大哥。”<br />
陆云铮闻言眉头紧蹙，猜不透沈嘉岁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br />
但目前看来可以肯定的是，他方才瞥见的身影就是沈嘉岁无疑，就是她将自已引到碑林来的！<br />
思及此，陆云铮心急气躁，环顾一圈扬声道：“沈嘉岁，出来见我！”<br />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碑林中，却不曾得到任何回应。<br />
陆云铮双拳紧攥，这时候陆云晟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大哥难道就不好奇，二弟为何要寻你吗？”<br />
陆云铮此刻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沈嘉岁身上，闻言满是不耐地说道：“何事？”<br />
陆云晟见陆云铮这副模样，也冷了神色，淡声道：<br />
“后日爹便要启程远赴北地，抵御开春后漠国的侵扰。”<br />
“夫人虽在禁足，但到底做了数十年当家主母，并非消息闭塞。”<br />
“听闻爹要远赴北地，夫人不知为何十分激动，当即不顾禁足令一路跑到书房出言阻拦，口口声声说，爹在北地会遇到危险。”<br />
“抵御外敌乃是将土天职，且圣上也下了旨意的，爹此行已成定局，自不会因夫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