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那一天起,我舍不得死了。於是我抛弃尊严、背弃道德、舍弃自我、像奴隶般伺候我的养父。不再反抗他,对他百般讨好,比最忠诚的狗还要听话。不管是多麽难堪的羞辱,多麽粗暴的对待,我都可以忍受,甚至是迎合。<br/><br/> 只为每个周末能偷偷看你,我所付出的代价,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屈辱。你曾问,为什麽偏偏是你,当时我不知该如何作答。而当生命即将流逝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简单明了,此时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必须是你!<br/><br/>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在十七岁时就应该死去。<br/><br/> 如果不是你,无论多残酷的命运也无法让我折腰。<br/><br/> 如果不是你,世界再黑暗我也不会堕落。<br/><br/> 韩建安,当年你是救了我抑或是杀了我呢?<br/><br/>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要感激你。我的报答,便是夺走你所珍视的一切,把你的心都搬空,让你的世界里只剩下我。唯有如此,你才不会如同夏洛特修女一样把我抛弃。无论我活著或死去,都永远占据著你的心灵,让你的灵魂烙满属於我的印记,生生世世,永无止尽……<br/><br/> 也许会被上帝审判,会被世人批判,但也绝不後悔。因为我是冉奕,以冉奕的方式去爱你,追逐你,纠缠你。这段畸形的人生,就以这种畸形的方式结束。这段扭曲的爱恋,就以更加扭曲的方式延续。<br/><br/> 韩建安我若身处地狱,怎可让你独留人间。<br/><br/> (全文完)<br/><br/> 番外一:灵魂的触感<br/><br/> 窗外,是皑皑的白色世界。鹅毛大雪漫天飘零,一点又一点,一层又一层的掩盖景物,最后只剩满目的苍白。我伸出手去,接住落下的雪绒,手心一点凉意,逐渐蔓延到心田。窗口只有大概一平方米左右的大小,上面有焊死死的黑色铁栏,虽然我要在这扇窗户里面度过将来每一个冬天,但心甘情愿。<br/><br/> 因为我活该,用这双本该是为正义持刀的手杀人,所以罪有应得。虽然判决书免去我的死刑,免去牢狱之灾,但因为行凶手法过于残暴,被裁定为对社会有危害 xi_ng 的精神病患者,余生都不得走出这小小的房间。<br/><br/> 两个月前,我在法庭上一再强调自己没病,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出自本意,但根本没有人相信我,许多认识的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他们上庭作证和求情,用自以为是的慈悲拯救我。无论我如何抗议,法官和陪审团都不为所动,他们问我杀人的动机的时候,我却选择闭上嘴巴。<br/><br/> “建安,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开心?”<br/><br/> 身后,传来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回过头,抓起不锈钢水杯砸过去,大吼道:<br/><br/> “快给我滚!不要再出现!”<br/><br/> 在光线照不到的昏暗角落里,有个身影瑟瑟发抖,他蜷缩成团,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里。那个金属水杯,滚到他的脚边,水泼得到处都是,却沾不湿他分毫。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却无法扑灭我的怒火,心烦意乱中,我再度望着窗口发呆,一下午,都静寂无声。<br/><br/> 但我知道,他仍在这里,应该说他一直都在才对。<br/><br/> 渐渐,我已经适应这种生活,等天黑、等关灯、等睡觉。日子就像四季,不断地轮回重复,那能让人发疯的枯燥,正慢慢地腐蚀我的心灵。我开始变得暴躁不安,在不足十平方的房间来回踱步,驱赶任何前来探访的人,明明已经做好思想准备,却仍无法忍受失去自由的痛苦。<br/><br/> 我本以为会孤独到老死,但却有出乎意料的人出现,而这个人,我没办法对他做出任何不礼貌的行为。父母因车祸意外身亡后,所有的亲戚要么避而远之,要么另有所图,唯有他,虽然和我家只是世交关系,但却用温情帮我度过那段最艰辛的岁月。<br/><br/> 他一直无私的关怀我教导我,让我得已顺利去新西兰留学,当我还是个除梦想外一无所有的青年时,便把女儿的幸福交到我手中。此时,他坐在我的对面,仍旧身着雍容儒雅的唐装,脸上满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风霜,胡子已是花白。<br/><br/> “建安,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吗?”他问。<br/><br/> 在那道温和而慈蔼的目光下,我感到羞愧,只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br/><br/> 他叹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仿佛就像是自己孩子一样,以你的心 xi_ng 和为人,根本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br/><br/> “伯父,对不起……”<br/><br/> “傻孩子,不要怕,全说出来吧,即使是天大的冤屈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平反的。”他握住我的手。<br/><br/> 被信任的感觉让我更加惭愧,眼眶开始发热,几乎无力控制就要倾泻而出的液体。此时,原本一直呆在角落里的人影走过来,然后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虽然一点重量也没有,但我还是本能地抗拒,转头狠狠瞪他一眼。<br/><br/> “建安,怎么了?”孙老先生问。<br/><br/> 我有点牵强的笑笑,说:“我知道自己辜负了您的厚爱,更做犯下不可弥补的过错,但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并没有任何的冤屈要申述。”<br/><br/> 他的表情从震惊转成失望,道:“为什么?是什么理由让你不惜毁了自己,做出如此过惨无人道的事来。”<br/><br/>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断地重复这三个字。<br/><br/> “建安,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他追问。<br/><br/> 我摇摇头,再一次选择沉默。<br/><br/> “说出来吧!”突然,耳边传来一把急切的声音:“建安,快说出来啊,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他。”<br/><br/> 我咬住牙关,紧紧攥住拳头,强忍住想要涌出 x_io_ng 口的悲愤。那一直站在我身后的人走向前,哀哀地看着我,然后将面转向孙伯父。<br/><br/>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他大声地,充满怒气地吼:“你不要再责怪建安,更不要用这种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听到没有!是我杀了你的女儿!”<br/><br/> “你闭嘴!”我忍无可忍地斥喝。<br/><br/> 孙伯父吓一跳,愣愣地看着我,眼神变了,仿佛他从来不认识我似的。窗外的雪越来越大,隔壁的疯子又开始唱歌,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br/><br/> “伯父,很抱歉,我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说。<br/><br/> “建安……”他用古怪地眼神打量我,问:“你刚才在和谁说话。”<br/><br/> 我好一会才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冉奕。”<br/><br/> “不可能!”孙伯父立刻站起来,说:“他已经死了,还是你亲手……”<br/><br/> “我知道您也不会相信的。”我苦笑着,无奈地说:“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他就出现了,但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他,并且能和他沟通。我也曾向医生和护士反应过,但是他们都把我当成疯子,所以见怪不怪的。”<br/><br/> 他听完定定地盯着我,眼光很复杂。<br/><br/> “伯父,希望没有吓到你,你就当我是疯了吧,反正我也已经习惯。”<br/><br/> “冉奕。”他念完,长叹一口气说:“像我们这种做艺术的人,最讲究的是清心寡 y_u ,那孩子给我的印象很深,因为他身上的戾气太过深重。”<br/><br/> 冉奕站在一旁,动动嘴,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我用眼神阻止。<br/><br/> “建安,我会再来的,你好好保重。”<br/><br/> 孙伯父说完便离开了,铁栏缓缓地拉开,又再度缓缓地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