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追星呢。”赵小兰说。<br />
“怎么突然开始干这个了？”<br />
“说是来钱快。”<br />
“出什么事儿了？缺钱？”<br />
“没怎么，”赵小兰说，“他说，就是想给家里做点贡献。”<br />
做贡献？奇奇怪怪，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觉悟了？终于度过了青春期，想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了？<br />
秦情托着下巴，望着壁炉烧里得有模有样里的假火。<br />
其实他也很想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br />
-<br />
秦情心里不痛快，晚饭都没吃，就在楼下左晃晃，右晃晃，想要快些熬到睡觉时间，但似乎都来回转了上百圈，也只不过才七点多。<br />
他在钢琴面前坐下了，来封存家这么久，从没看到开过盖儿的那架三角钢琴。<br />
秦情给“呆胶布”发了微信：「在忙吗？」<br />
呆胶布：「今晚回家。」<br />
。：「惊讶.jpg」<br />
呆胶布：「不欢迎啊？」<br />
。：「我想着你昨天不是也回来了。」<br />
呆胶布：「那就是不欢迎呗。」<br />
。：「等着，我去门口给你铺红毯，举横幅。」<br />
呆胶布：「无福消受，有口饭吃就行。」<br />
。：「晚了，已经铺好了，正准备八抬大轿接你进门呢。」<br />
呆胶布：「......」<br />
看到这六个点，秦情开始沉默装死。偶尔皮这么一下还行，皮两下，当下怕把人吓到不回来了。<br />
三分钟后。<br />
呆胶布：「刚才找我做什么？」<br />
。：「我无聊，想玩玩儿钢琴。」<br />
呆胶布：「回来教你。」<br />
这下秦情痛快了，在沙发上随手抓了件薄呢子外套，连围巾也没拿，便顶着寒风出了门。<br />
东门有家卤菜，新开的，巨好吃，昨天晚上封存半夜回来，没吃上，今天正好有机会，再买一次。<br />
然而这冬天的风比他预想得更加刺骨，没走几步，手都冻硬了。他边走边搓，很怕再被吹出个冻疮来。连班级里的甲乙丙丁看了，秦情都难为情，更别提让封存看到。<br />
想到这，他加快脚步跑动起来，呼吸在空气中碰撞出一道道白色热气，风又把这道气息吹回他的脸上。<br />
差不多跑到小区门口，秦情感觉身体由内而外地热了，他便由小跑转为快走，嘴里哼唱着变了调的两只老虎，拉紧领口遮住下巴，轻轻快快地移动在人行道上。<br />
大概在离卤菜店二十米远的地方，偶然间，秦情瞥到路旁有一辆白色面包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车仿佛一直就没消失过，打从他走出小区大门开始。<br />
他停下脚步，回头仔细看了一眼，那车停在路旁没动，驾驶室被树叶挡住了，辨不清司机模样。<br />
他第一反应就是潘博。<br />
因为这车和小吃店那辆，除了新旧不同，哪哪儿都一样。<br />
秦情好奇地走了过去，那司机埋着头弯着腰，似乎正在油门底下捡什么东西，看不到脸，但背影雄壮，和潘博完全两模两样。<br />
他转身就要离开，车门的滑动声忽然从身后传来，没等秦情回头，一记重击敲在他颈侧。这一击的力道大概是略有点偏，他没彻底晕过去，晃着脑袋挣了两下，立刻又被一块厚布捂住了口鼻，秦情迷迷糊糊瞧见三四个黑影围在旁边。<br />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br />
第34章<br />
好不好笑？<br />
太好笑了。<br />
秦情无论如何也预想不到, 自己这种叫花子身价的人，居然还能有被绑架的一天。因为整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绑匪眼拙, 抓错了人。<br />
他在面包车飞驰过程中，短暂地醒过一次, 听到了“秦万斌”这个名字。<br />
这是他爹。<br />
哦, 那可能没眼拙, 没抓错。<br />
秦情再次恢复意识, 已经不在汽车行驶途中了。<br />
他第一反应是冷, 从头到脚冻得几乎要僵死。仔细感受一番，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坐在一张椅子上, 眼前漆黑一片，被什么东西结结实实蒙住了。<br />
他鼻尖有些痒，像落了灰，或者被什么小飞虫咬了一口。不过, 这么冷的天儿，小飞虫应该早被冻死了吧。他想要伸手挠，却发现双臂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br />
头疼, 像是绞肉机搅动脑花一般的头疼。不仅疼，还晕, 如果可以睁开眼睛看一眼, 大概率也是模糊一片。<br />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腕，绳子绑太紧，粗糙的绳结磨得皮肤生疼。这时候，耳边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这声音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了, 然后有人问他：“醒了？秦万斌是你爸吧？”<br />
他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团干涩的破布骤然塞入他的口腔，堵塞了他的喉咙，他条件反射干呕了两声。<br />
“就是他，我对比过照片了。”这是另一个男人在说话。他一边用力塞着破布，一边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墨迹，赶紧拍了发过去！”<br />
下一秒，秦情被人抓住头发，被迫扬起了脸，他能感受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上了脖颈表面，紧接着是一阵细密的疼痛。<br />
......是刀吗？我操，牛逼，我要被抹脖子了？真他妈牛逼......秦万斌到底干了什么啊？<br />
跟他当了这么多年貌离神离的父子，没觉得他有本事招惹这种级别的麻烦......<br />
不过，为什么还会牵连我啊......？他都不要我了啊......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不要我的。我爸不要我，我妈不要我。他们怎么这么坏，怎么偏要为难一个谁都不要的人啊......<br />
秦情想到这儿，绝望感扑面而来，甚至某个瞬间他都觉得，其实也没关系，没多大关系，要不就算了吧，爱抹抹吧，反正这辈子也——<br />
不对啊，不对。<br />
我也不是谁都不要......存哥要我的，存哥要我！<br />
封存......<br />
封存还在家里等着我。<br />
头皮上那股力道松开了，秦情的脑袋被推得一晃，骤然冒了一身虚汗。他听到有人说：“拍完了，等着吧。”<br />
“会给钱吗？”又一个人问。<br />
“谁知道，反正你拿自己那份，其他别管。”<br />
那人嗤笑一声：“这有钱人就他妈的欠教育！早给钱，屁事没有！”<br />
“都拿老实人当傻逼，不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啊！”<br />
“给这人当儿子也是倒八辈子霉！”<br />
“活该的，上辈子造孽！”<br />
......<br />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嘈杂得不得了。过了几分钟，似乎是来了个管事的，他大喝一声：“吵什么吵？生怕没人看见？”<br />
众人安静。<br />
管事的径直走到秦情面前：“是他吗？”<br />
“是，就他。”<br />
管事的抓起秦情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秦情被蒙了眼，看不到这人的表情，但从动作上隐约感受到，对方似乎是愣了一下。<br />
他借机闷哼两声，下一秒，嘴里的破布被扯开了。那人说：“别喊啊，这儿喊破喉咙也没人。”<br />
他大肆呼吸了几口，沙哑着声音问：“有水吗......”<br />
对方迟疑着没说话，半晌后，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br />
杂乱无章的脚步远去了，秦情又被这人扳着下巴抬起了头，他听到手机拍照的声音，然后，周遭就只剩无边的寂静了。<br />
他没有喝到一滴水。<br />
秦情没喊也没闹，虽然心里着急回家，但现在喊也白喊，闹也白闹，不如缓缓，等眩晕过劲后，再做打算。<br />
这会儿秦情算是听得八成明白了，他大倒血霉的原因是秦万斌欠人钱。欠谁不知道，总归是不是小数目。绑人的钱没拿到，他这脖子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断不了。<br />
但钱要是一直拿不到，那可就什么都说不准了。<br />
秦万斌。<br />
他爹。<br />
他爸。<br />
他的父亲。<br />
会舍得往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儿子身上再投一厘一毫吗？<br />
秦情在黑暗里等了又等，等了又等，这种等待的感觉没个头似的，越等越心慌，他情不自禁想到了封存。<br />
因为封存一定也在等他。<br />
存哥生气了吧。<br />
绝对生气了。<br />
前阵子他才拍着胸脯保证过，不回家、晚回家、手机没电什么的，都会提前想办法告诉封存。<br />
可这事儿也......我也没办法啊哥。<br />
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到脸上，是有人开门。那人踢踢跶跶走到秦情面前，一把扯下了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br />
秦情眯着眼睛，透过强光，看到了一个头戴黑色面罩的男人，又环视四周，这里像是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库房，四面墙上只有一面有窗，位置很高。<br />
男人一言不发绕到他身后，开始解绳子，解开秦情浑身上下的束缚后，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门口丁零当啷响了几声，像是挂了锁。<br />
秦情愣在椅子上，有点茫然，他不明白这人搞这一出究竟是什么目的。
“怎么突然开始干这个了？”<br />
“说是来钱快。”<br />
“出什么事儿了？缺钱？”<br />
“没怎么，”赵小兰说，“他说，就是想给家里做点贡献。”<br />
做贡献？奇奇怪怪，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觉悟了？终于度过了青春期，想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了？<br />
秦情托着下巴，望着壁炉烧里得有模有样里的假火。<br />
其实他也很想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br />
-<br />
秦情心里不痛快，晚饭都没吃，就在楼下左晃晃，右晃晃，想要快些熬到睡觉时间，但似乎都来回转了上百圈，也只不过才七点多。<br />
他在钢琴面前坐下了，来封存家这么久，从没看到开过盖儿的那架三角钢琴。<br />
秦情给“呆胶布”发了微信：「在忙吗？」<br />
呆胶布：「今晚回家。」<br />
。：「惊讶.jpg」<br />
呆胶布：「不欢迎啊？」<br />
。：「我想着你昨天不是也回来了。」<br />
呆胶布：「那就是不欢迎呗。」<br />
。：「等着，我去门口给你铺红毯，举横幅。」<br />
呆胶布：「无福消受，有口饭吃就行。」<br />
。：「晚了，已经铺好了，正准备八抬大轿接你进门呢。」<br />
呆胶布：「......」<br />
看到这六个点，秦情开始沉默装死。偶尔皮这么一下还行，皮两下，当下怕把人吓到不回来了。<br />
三分钟后。<br />
呆胶布：「刚才找我做什么？」<br />
。：「我无聊，想玩玩儿钢琴。」<br />
呆胶布：「回来教你。」<br />
这下秦情痛快了，在沙发上随手抓了件薄呢子外套，连围巾也没拿，便顶着寒风出了门。<br />
东门有家卤菜，新开的，巨好吃，昨天晚上封存半夜回来，没吃上，今天正好有机会，再买一次。<br />
然而这冬天的风比他预想得更加刺骨，没走几步，手都冻硬了。他边走边搓，很怕再被吹出个冻疮来。连班级里的甲乙丙丁看了，秦情都难为情，更别提让封存看到。<br />
想到这，他加快脚步跑动起来，呼吸在空气中碰撞出一道道白色热气，风又把这道气息吹回他的脸上。<br />
差不多跑到小区门口，秦情感觉身体由内而外地热了，他便由小跑转为快走，嘴里哼唱着变了调的两只老虎，拉紧领口遮住下巴，轻轻快快地移动在人行道上。<br />
大概在离卤菜店二十米远的地方，偶然间，秦情瞥到路旁有一辆白色面包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车仿佛一直就没消失过，打从他走出小区大门开始。<br />
他停下脚步，回头仔细看了一眼，那车停在路旁没动，驾驶室被树叶挡住了，辨不清司机模样。<br />
他第一反应就是潘博。<br />
因为这车和小吃店那辆，除了新旧不同，哪哪儿都一样。<br />
秦情好奇地走了过去，那司机埋着头弯着腰，似乎正在油门底下捡什么东西，看不到脸，但背影雄壮，和潘博完全两模两样。<br />
他转身就要离开，车门的滑动声忽然从身后传来，没等秦情回头，一记重击敲在他颈侧。这一击的力道大概是略有点偏，他没彻底晕过去，晃着脑袋挣了两下，立刻又被一块厚布捂住了口鼻，秦情迷迷糊糊瞧见三四个黑影围在旁边。<br />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br />
第34章<br />
好不好笑？<br />
太好笑了。<br />
秦情无论如何也预想不到, 自己这种叫花子身价的人，居然还能有被绑架的一天。因为整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绑匪眼拙, 抓错了人。<br />
他在面包车飞驰过程中，短暂地醒过一次, 听到了“秦万斌”这个名字。<br />
这是他爹。<br />
哦, 那可能没眼拙, 没抓错。<br />
秦情再次恢复意识, 已经不在汽车行驶途中了。<br />
他第一反应是冷, 从头到脚冻得几乎要僵死。仔细感受一番，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坐在一张椅子上, 眼前漆黑一片，被什么东西结结实实蒙住了。<br />
他鼻尖有些痒，像落了灰，或者被什么小飞虫咬了一口。不过, 这么冷的天儿，小飞虫应该早被冻死了吧。他想要伸手挠，却发现双臂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br />
头疼, 像是绞肉机搅动脑花一般的头疼。不仅疼，还晕, 如果可以睁开眼睛看一眼, 大概率也是模糊一片。<br />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腕，绳子绑太紧，粗糙的绳结磨得皮肤生疼。这时候，耳边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这声音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了, 然后有人问他：“醒了？秦万斌是你爸吧？”<br />
他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团干涩的破布骤然塞入他的口腔，堵塞了他的喉咙，他条件反射干呕了两声。<br />
“就是他，我对比过照片了。”这是另一个男人在说话。他一边用力塞着破布，一边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墨迹，赶紧拍了发过去！”<br />
下一秒，秦情被人抓住头发，被迫扬起了脸，他能感受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上了脖颈表面，紧接着是一阵细密的疼痛。<br />
......是刀吗？我操，牛逼，我要被抹脖子了？真他妈牛逼......秦万斌到底干了什么啊？<br />
跟他当了这么多年貌离神离的父子，没觉得他有本事招惹这种级别的麻烦......<br />
不过，为什么还会牵连我啊......？他都不要我了啊......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不要我的。我爸不要我，我妈不要我。他们怎么这么坏，怎么偏要为难一个谁都不要的人啊......<br />
秦情想到这儿，绝望感扑面而来，甚至某个瞬间他都觉得，其实也没关系，没多大关系，要不就算了吧，爱抹抹吧，反正这辈子也——<br />
不对啊，不对。<br />
我也不是谁都不要......存哥要我的，存哥要我！<br />
封存......<br />
封存还在家里等着我。<br />
头皮上那股力道松开了，秦情的脑袋被推得一晃，骤然冒了一身虚汗。他听到有人说：“拍完了，等着吧。”<br />
“会给钱吗？”又一个人问。<br />
“谁知道，反正你拿自己那份，其他别管。”<br />
那人嗤笑一声：“这有钱人就他妈的欠教育！早给钱，屁事没有！”<br />
“都拿老实人当傻逼，不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啊！”<br />
“给这人当儿子也是倒八辈子霉！”<br />
“活该的，上辈子造孽！”<br />
......<br />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嘈杂得不得了。过了几分钟，似乎是来了个管事的，他大喝一声：“吵什么吵？生怕没人看见？”<br />
众人安静。<br />
管事的径直走到秦情面前：“是他吗？”<br />
“是，就他。”<br />
管事的抓起秦情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秦情被蒙了眼，看不到这人的表情，但从动作上隐约感受到，对方似乎是愣了一下。<br />
他借机闷哼两声，下一秒，嘴里的破布被扯开了。那人说：“别喊啊，这儿喊破喉咙也没人。”<br />
他大肆呼吸了几口，沙哑着声音问：“有水吗......”<br />
对方迟疑着没说话，半晌后，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br />
杂乱无章的脚步远去了，秦情又被这人扳着下巴抬起了头，他听到手机拍照的声音，然后，周遭就只剩无边的寂静了。<br />
他没有喝到一滴水。<br />
秦情没喊也没闹，虽然心里着急回家，但现在喊也白喊，闹也白闹，不如缓缓，等眩晕过劲后，再做打算。<br />
这会儿秦情算是听得八成明白了，他大倒血霉的原因是秦万斌欠人钱。欠谁不知道，总归是不是小数目。绑人的钱没拿到，他这脖子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断不了。<br />
但钱要是一直拿不到，那可就什么都说不准了。<br />
秦万斌。<br />
他爹。<br />
他爸。<br />
他的父亲。<br />
会舍得往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儿子身上再投一厘一毫吗？<br />
秦情在黑暗里等了又等，等了又等，这种等待的感觉没个头似的，越等越心慌，他情不自禁想到了封存。<br />
因为封存一定也在等他。<br />
存哥生气了吧。<br />
绝对生气了。<br />
前阵子他才拍着胸脯保证过，不回家、晚回家、手机没电什么的，都会提前想办法告诉封存。<br />
可这事儿也......我也没办法啊哥。<br />
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到脸上，是有人开门。那人踢踢跶跶走到秦情面前，一把扯下了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br />
秦情眯着眼睛，透过强光，看到了一个头戴黑色面罩的男人，又环视四周，这里像是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库房，四面墙上只有一面有窗，位置很高。<br />
男人一言不发绕到他身后，开始解绳子，解开秦情浑身上下的束缚后，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门口丁零当啷响了几声，像是挂了锁。<br />
秦情愣在椅子上，有点茫然，他不明白这人搞这一出究竟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