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果然咋舌。<br />
“那怎么办？”他看向宗航，“不管那个疯子，我这边恐怕会吃力。”<br />
宗航却眯了眯眼：“你还有一张底牌。”<br />
“嗯？”宋泽与曾明薇面面相觑。<br />
只有谈清梦读懂了他的意思，可她瞬间就从站起来：“不可以！”<br />
“没什么不可以的。”宗航简单道玩，对宋泽指了指自己——<br />
“我。”<br />
第1章 共满船清梦（1）<br />
因为谈清梦的反对，宋泽暂时没有采纳宗航的建议。<br />
但时间不等人，不久之后，玖闻与安达，这两位曾经的伙伴，爆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拉锯战。<br />
这个消息先由陵州本地媒体刊登，自然是站在玖闻的立场，对安达炮制了一番黄世仁似的过往，气得宋泽差点摔桌。<br />
而这一次，曾明薇也无暇分身，因为谈清梦那边突然出了岔子。<br />
其实，谈思玖的操作很叫人看不懂。<br />
要说她针对谈清梦吧，随便警示一下安达就好，没必要把人家往绝路上逼，而要说她确实想从安达那儿挣一口气吧，可为什么非要做出一副要谈清梦绝无翻身机会的姿态呢？<br />
对此，曾明薇费解，谈清梦更费解。<br />
但这并不是现在她首先要解决的问题。<br />
谈清梦从来没被记者这样围追堵截过。<br />
她不过是趁排练结束去买杯咖啡，突然一群记者涌上来，为首的直接拿出一张图片。<br />
“请问你认识郝先生吗？”对方问。<br />
谈清梦一愣，刚要说不认识，结果目光往图片一扫，表情顿时僵住。<br />
“请问……”对方见状，笑起来，继续问，“对于当初伤害郝先生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br />
伤害？<br />
谈清梦一阵错愕，紧接着便有一股怒气哽在喉头。<br />
她想起了那个男人的笑容，有一口让人厌恶的黄牙，合租施暴不成，他又带着行李上门诋毁她，最后被宗航轰出门去。<br />
而现在，他竟然敢对着镜头信誓旦旦地表示……<br />
受伤的只有他。<br />
被翻旧事已经很叫人着恼了，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也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谈清梦在陵州的过往，此后桩桩件件，曾经隐匿消失的少女时代，终于被迫重见天日。<br />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br />
“我的天，亏我还一度觉得她是女神……”<br />
“呸呸呸，路转黑不解释……”而在这些言论之中，大家渐渐发现，原来谈清梦曾出身陵州名门，却因难以启齿的缘由败走他乡，而后又被莫名捧起，真是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br />
很快，她的所谓事迹以点成线，很快成了当下最热门的谈资。<br />
关于这一切，曾明薇猝不及防，因为此时不仅谈清梦深陷舆论，她自己也有一笔烂账被重新翻出，什么靠男色上位等诸多传闻，在添油加醋的加持之下，简直堪比限制级大片。<br />
于是，网上吃瓜群众纷纷哗然，怨不得谈清梦有重重黑历史，原来曾明薇也不是什么好鸟，果然沆瀣一气。<br />
谈清梦被彻底扰乱了排练。<br />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还觉得网上争论不过是秦曼那边的小动作，到后来，尤其是当谈清梦被爆出曾有过那样伤风败俗的事迹之后，有些人的眼神便不对劲了。<br />
这种感觉很明显，谈清梦不能欺骗自己看不见，波动的情绪终于影响了工作，她用一种更惨烈的承受方式，来重新品味曾经的种种痛楚。<br />
曾远倒什么也没说，现场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格要求，甚至有时候比之前更甚。<br />
“你不记得你的人物了吗？”在谈清梦又一次卡顿后，曾远终于拍案而起，“谈清梦，你怎么回事？”<br />
曾远言辞冷冽，她不敢说话，垂头等待接下来的暴雨洗礼。<br />
没想到，曾远却话锋一转：“还有你，你们。”他指向其他几人，“眼睛刚才看哪了？心思不在的话趁早滚蛋。”<br />
平心而论，曾远严苛归严苛，但很少说重话，如此这样大张旗鼓一来，现场顿时噤声，还是杜奉戈看不过眼，赶紧出来打圆场。<br />
“好了，先休息十分钟，都醒醒脑子。”他道完，目光投向仍是垂头的谈清梦，然后，与曾远无奈对视。<br />
谈清梦去了趟卫生间。<br />
她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后，她试图牵起嘴角，可扯了又扯，终究颓然放弃。<br />
好累……<br />
谈清梦看了眼搁在手边的电话，心里想了很多次要不要拿起来，随便摁下一条短信，内容或许无关自己纠结的心，只要能确保宗航能收到看到就好。<br />
但她不想这样自私。<br />
谈清梦知道，这些天以来，宗航只会比她更累，她不想让他再来挂心自己，毕竟，这原本就是她的遗留问题。<br />
“你可不能倒下。”谈清梦对镜子喃喃道，“谈思玖想打垮你，但你不能让她得逞。”<br />
就像很久之前的那样。<br />
谈清梦叹了口气，开始低头洗脸。<br />
这里没有热水，满手冰冷，不过她毫不在意，一下一下地拿水扑自己的脸，直到睫毛上有水簌簌滴落，再也看不清眼前景象。<br />
然后，她转身去了里头隔间。<br />
门刚落锁，她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伴着哗哗水声，突然来了几句轻声抱怨。<br />
“你说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曾老师怎么想的嘛，要是我，至少赶紧把女主角给b角啊。”<br />
“嘘，你注意点，听说谈清梦是曾老师亲自保下的，怎么可能换？”<br />
外面顿时一默，不过片刻，却又听之前说要换人的声音讥笑了下：“那我信网上说的了，以前作风都那么开放，这一次，指不定是不是爬床睡——”<br />
“睡”的音调刚拉到一半，身后的隔间门被轰然推开，女人吓得刚要骂起来，却因为撞进一双冷漠的眼睛里，硬生生闭了嘴。<br />
“你看见了？”谈清梦劈头就问。<br />
女人咬唇。<br />
“想知道实情，直接问我就好，自己瞎猜什么。”谈清梦继续道着，又迈开腿向前几步，“你有想问的吗？”<br />
当然，不会有人真的想问。<br />
这一天排练结束，谈清梦接到周珺电话。<br />
“明天回来一趟。”周珺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平静道，“我知道你这几天不好过，如果想解决问题，回来是最好的选择。”<br />
“如果我不回来呢？”<br />
周珺顿了顿，不过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你一向是个聪明孩子。”<br />
然后，挂了电话。<br />
这番邀约自然要让宗航知道，于是等来之不易的晚饭结束，谈清梦便进书房说明。<br />
宗航正结束一首练习曲，闻言果然皱起眉，表情上明显写着不赞同：“我当时就应该直接发声明。”<br />
谈清梦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摇头：“你现在是演出的关键时候，万一对乐团有影响怎么办？”<br />
她也是在宗航声明自己是“底牌”的那一刻，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两人结婚时，曾明薇那样告诫自己别拿宗航在社交媒体上出镜了。<br />
乐团的钢琴首席虽然不是公职，但毕竟也是签过专属合约的，而且好像还有对于名誉损害方面的限制要求。<br />
当初，曾明薇只是担心谈家那一波神经病影响宗航，而现在，谈清梦则不得不顾虑各方面可能会带来的影响。<br />
“就这么不相信我？”<br />
“我只是想自己解决。”谈清梦说得很认真，“宗航，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背后。”<br />
确实是这个道理。<br />
没有谁需要一味付出，也没有谁应该永远躲在身后。<br />
宗航自然也懂，可他就是不愿意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被那样针对，而好话说尽，一贯软软的谈清梦竟然分毫不让，看得出心意已决。<br />
宗航无奈了，沉默片刻，突然一把揽过她的腰。<br />
谈清梦被带得往前一晃，手慌乱在琴键上一按，房间里顿时响起毫无章法的几节音符。<br />
“你……有话好好说，干嘛啊！”她瞪眼，捶上宗航肩头。<br />
“你好好对我说了吗？”宗航却反问。<br />
谈清梦本能就要反驳，结果低头对上他深重的眸光，想说的话便被彻底吞噬。随即，腰上又是一下力道，她整个人就这样进了宗航怀中。<br />
“我说正事好不好！”谈清梦小声叫起来。<br />
宗航却不吭声，只拿头抵着她柔软的胸腹。谈清梦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浅而温的呼吸。<br />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得宗航似乎闷闷地笑了一声。<br />
“你啊你……”然后，宗航叹了口气，便没再说了。<br />
不管宗航如何不乐意，谈清梦还是要回谈家一趟的。而她又并不想带宗航趟这趟混水，为此，还特意叮嘱了曾明薇，烦请宋泽那边把宗航给拖住。<br />
抵达谈家大门，刚好是与周珺约定的时间。<br />
不多不少。<br />
和那次阔别多年后再回来一样，仍由管家张伯将她引进客厅。客厅里，周珺与谈思玖分隔茶几两侧，谈耀先意料之内的不在。<br />
“夫人。”张伯躬身道。<br />
周珺抬手，示意他退下，才将视线转过来。<br />
“坐。”她淡淡道。<br />
谈清梦自然不会客气，坐下后，目光从周珺脸上，坦然溜到了一旁的谈思玖那里，停顿稍许，直到听见周珺轻咳了一声，才缓缓转回去。<br />
“您叫我来，是为了什么？”谈清梦问。<br />
周珺皱眉，还是忽略了她话里对自己对谈家的省略，只是道：“新闻你都看见了？”
“那怎么办？”他看向宗航，“不管那个疯子，我这边恐怕会吃力。”<br />
宗航却眯了眯眼：“你还有一张底牌。”<br />
“嗯？”宋泽与曾明薇面面相觑。<br />
只有谈清梦读懂了他的意思，可她瞬间就从站起来：“不可以！”<br />
“没什么不可以的。”宗航简单道玩，对宋泽指了指自己——<br />
“我。”<br />
第1章 共满船清梦（1）<br />
因为谈清梦的反对，宋泽暂时没有采纳宗航的建议。<br />
但时间不等人，不久之后，玖闻与安达，这两位曾经的伙伴，爆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拉锯战。<br />
这个消息先由陵州本地媒体刊登，自然是站在玖闻的立场，对安达炮制了一番黄世仁似的过往，气得宋泽差点摔桌。<br />
而这一次，曾明薇也无暇分身，因为谈清梦那边突然出了岔子。<br />
其实，谈思玖的操作很叫人看不懂。<br />
要说她针对谈清梦吧，随便警示一下安达就好，没必要把人家往绝路上逼，而要说她确实想从安达那儿挣一口气吧，可为什么非要做出一副要谈清梦绝无翻身机会的姿态呢？<br />
对此，曾明薇费解，谈清梦更费解。<br />
但这并不是现在她首先要解决的问题。<br />
谈清梦从来没被记者这样围追堵截过。<br />
她不过是趁排练结束去买杯咖啡，突然一群记者涌上来，为首的直接拿出一张图片。<br />
“请问你认识郝先生吗？”对方问。<br />
谈清梦一愣，刚要说不认识，结果目光往图片一扫，表情顿时僵住。<br />
“请问……”对方见状，笑起来，继续问，“对于当初伤害郝先生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br />
伤害？<br />
谈清梦一阵错愕，紧接着便有一股怒气哽在喉头。<br />
她想起了那个男人的笑容，有一口让人厌恶的黄牙，合租施暴不成，他又带着行李上门诋毁她，最后被宗航轰出门去。<br />
而现在，他竟然敢对着镜头信誓旦旦地表示……<br />
受伤的只有他。<br />
被翻旧事已经很叫人着恼了，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也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谈清梦在陵州的过往，此后桩桩件件，曾经隐匿消失的少女时代，终于被迫重见天日。<br />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br />
“我的天，亏我还一度觉得她是女神……”<br />
“呸呸呸，路转黑不解释……”而在这些言论之中，大家渐渐发现，原来谈清梦曾出身陵州名门，却因难以启齿的缘由败走他乡，而后又被莫名捧起，真是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br />
很快，她的所谓事迹以点成线，很快成了当下最热门的谈资。<br />
关于这一切，曾明薇猝不及防，因为此时不仅谈清梦深陷舆论，她自己也有一笔烂账被重新翻出，什么靠男色上位等诸多传闻，在添油加醋的加持之下，简直堪比限制级大片。<br />
于是，网上吃瓜群众纷纷哗然，怨不得谈清梦有重重黑历史，原来曾明薇也不是什么好鸟，果然沆瀣一气。<br />
谈清梦被彻底扰乱了排练。<br />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还觉得网上争论不过是秦曼那边的小动作，到后来，尤其是当谈清梦被爆出曾有过那样伤风败俗的事迹之后，有些人的眼神便不对劲了。<br />
这种感觉很明显，谈清梦不能欺骗自己看不见，波动的情绪终于影响了工作，她用一种更惨烈的承受方式，来重新品味曾经的种种痛楚。<br />
曾远倒什么也没说，现场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格要求，甚至有时候比之前更甚。<br />
“你不记得你的人物了吗？”在谈清梦又一次卡顿后，曾远终于拍案而起，“谈清梦，你怎么回事？”<br />
曾远言辞冷冽，她不敢说话，垂头等待接下来的暴雨洗礼。<br />
没想到，曾远却话锋一转：“还有你，你们。”他指向其他几人，“眼睛刚才看哪了？心思不在的话趁早滚蛋。”<br />
平心而论，曾远严苛归严苛，但很少说重话，如此这样大张旗鼓一来，现场顿时噤声，还是杜奉戈看不过眼，赶紧出来打圆场。<br />
“好了，先休息十分钟，都醒醒脑子。”他道完，目光投向仍是垂头的谈清梦，然后，与曾远无奈对视。<br />
谈清梦去了趟卫生间。<br />
她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后，她试图牵起嘴角，可扯了又扯，终究颓然放弃。<br />
好累……<br />
谈清梦看了眼搁在手边的电话，心里想了很多次要不要拿起来，随便摁下一条短信，内容或许无关自己纠结的心，只要能确保宗航能收到看到就好。<br />
但她不想这样自私。<br />
谈清梦知道，这些天以来，宗航只会比她更累，她不想让他再来挂心自己，毕竟，这原本就是她的遗留问题。<br />
“你可不能倒下。”谈清梦对镜子喃喃道，“谈思玖想打垮你，但你不能让她得逞。”<br />
就像很久之前的那样。<br />
谈清梦叹了口气，开始低头洗脸。<br />
这里没有热水，满手冰冷，不过她毫不在意，一下一下地拿水扑自己的脸，直到睫毛上有水簌簌滴落，再也看不清眼前景象。<br />
然后，她转身去了里头隔间。<br />
门刚落锁，她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伴着哗哗水声，突然来了几句轻声抱怨。<br />
“你说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曾老师怎么想的嘛，要是我，至少赶紧把女主角给b角啊。”<br />
“嘘，你注意点，听说谈清梦是曾老师亲自保下的，怎么可能换？”<br />
外面顿时一默，不过片刻，却又听之前说要换人的声音讥笑了下：“那我信网上说的了，以前作风都那么开放，这一次，指不定是不是爬床睡——”<br />
“睡”的音调刚拉到一半，身后的隔间门被轰然推开，女人吓得刚要骂起来，却因为撞进一双冷漠的眼睛里，硬生生闭了嘴。<br />
“你看见了？”谈清梦劈头就问。<br />
女人咬唇。<br />
“想知道实情，直接问我就好，自己瞎猜什么。”谈清梦继续道着，又迈开腿向前几步，“你有想问的吗？”<br />
当然，不会有人真的想问。<br />
这一天排练结束，谈清梦接到周珺电话。<br />
“明天回来一趟。”周珺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平静道，“我知道你这几天不好过，如果想解决问题，回来是最好的选择。”<br />
“如果我不回来呢？”<br />
周珺顿了顿，不过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你一向是个聪明孩子。”<br />
然后，挂了电话。<br />
这番邀约自然要让宗航知道，于是等来之不易的晚饭结束，谈清梦便进书房说明。<br />
宗航正结束一首练习曲，闻言果然皱起眉，表情上明显写着不赞同：“我当时就应该直接发声明。”<br />
谈清梦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摇头：“你现在是演出的关键时候，万一对乐团有影响怎么办？”<br />
她也是在宗航声明自己是“底牌”的那一刻，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两人结婚时，曾明薇那样告诫自己别拿宗航在社交媒体上出镜了。<br />
乐团的钢琴首席虽然不是公职，但毕竟也是签过专属合约的，而且好像还有对于名誉损害方面的限制要求。<br />
当初，曾明薇只是担心谈家那一波神经病影响宗航，而现在，谈清梦则不得不顾虑各方面可能会带来的影响。<br />
“就这么不相信我？”<br />
“我只是想自己解决。”谈清梦说得很认真，“宗航，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背后。”<br />
确实是这个道理。<br />
没有谁需要一味付出，也没有谁应该永远躲在身后。<br />
宗航自然也懂，可他就是不愿意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被那样针对，而好话说尽，一贯软软的谈清梦竟然分毫不让，看得出心意已决。<br />
宗航无奈了，沉默片刻，突然一把揽过她的腰。<br />
谈清梦被带得往前一晃，手慌乱在琴键上一按，房间里顿时响起毫无章法的几节音符。<br />
“你……有话好好说，干嘛啊！”她瞪眼，捶上宗航肩头。<br />
“你好好对我说了吗？”宗航却反问。<br />
谈清梦本能就要反驳，结果低头对上他深重的眸光，想说的话便被彻底吞噬。随即，腰上又是一下力道，她整个人就这样进了宗航怀中。<br />
“我说正事好不好！”谈清梦小声叫起来。<br />
宗航却不吭声，只拿头抵着她柔软的胸腹。谈清梦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浅而温的呼吸。<br />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得宗航似乎闷闷地笑了一声。<br />
“你啊你……”然后，宗航叹了口气，便没再说了。<br />
不管宗航如何不乐意，谈清梦还是要回谈家一趟的。而她又并不想带宗航趟这趟混水，为此，还特意叮嘱了曾明薇，烦请宋泽那边把宗航给拖住。<br />
抵达谈家大门，刚好是与周珺约定的时间。<br />
不多不少。<br />
和那次阔别多年后再回来一样，仍由管家张伯将她引进客厅。客厅里，周珺与谈思玖分隔茶几两侧，谈耀先意料之内的不在。<br />
“夫人。”张伯躬身道。<br />
周珺抬手，示意他退下，才将视线转过来。<br />
“坐。”她淡淡道。<br />
谈清梦自然不会客气，坐下后，目光从周珺脸上，坦然溜到了一旁的谈思玖那里，停顿稍许，直到听见周珺轻咳了一声，才缓缓转回去。<br />
“您叫我来，是为了什么？”谈清梦问。<br />
周珺皱眉，还是忽略了她话里对自己对谈家的省略，只是道：“新闻你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