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把自己当那同舟共济的可怜小狐狸，还是把自己当做追杀多年的仇人沈枝意。<br />
很显然是自己说的话，黎清雨压根一个字都不信。<br />
当然这对诡计多端的狐狸来讲也不算坏事，省去了日后黎清雨察觉到再来质问自己。<br />
届时就可以轻飘飘的回应她，我说过的，是你不信。<br />
其实想证明自己是沈枝意有的是办法。<br />
可就是在少女絮絮叨叨讲了一堆后，便突然没了开口的兴致。<br />
她说，阿狸想成为谁都好。<br />
那么——她把她当成谁都好。<br />
她即是护她这一路，那她便送她一个落幕。<br />
若是非要一个结局，杀她一次又何妨。<br />
是阿狸也好，是沈枝意也罢，接下来的路总归要一起走的。<br />
楼下的舞姬依旧卖力的挥动着纱幔，沈枝意却是越看越觉得索然无趣了起来，挥了挥空荡荡的酒瓶，不满地蹙着眉。<br />
忽然结界波动了起来，一直入定的黎清雨睁开眼，挥手撤去结界，拉开了雅间的门。<br />
“仙人，我来给你送地脉仪。”<br />
宝珠仓促的站在门口，脸上骇人的伤似是涂了些草药，黏黏糊糊地沾着脸上。<br />
黎清雨点了点头，将人迎了进来。<br />
“这个点是不是耽误你出城了？”<br />
“没事，仙人给的灵石足够多，是我沾了光才对，在这安全区里多呆一天就是多活一天。”<br />
宝珠乌溜溜的眼珠带着雀跃的光，额间有一层细密的汗，她本想笑一笑，却是扯动了脸上的伤，嘶的一声收回了笑容，伸手将一颗小圆球递给黎清雨。<br />
“仙人把灵力放进去就能看到太行山的地貌，闪着红点的就是自己的位置。”<br />
黎清雨收了起来，目光落在她脸上皱起眉。<br />
“给你的丹药呢？怎么不吃？”<br />
“那丹药贵重，留着哪一日受了重伤再服用，这样划算些。”<br />
宝珠说着从自己布袋里掏出一壶壶酒，几乎占满了半个雅间。<br />
“我这个乾坤袋空间还是不够，不然还能给仙长再找一些过来。”<br />
“这些足够了。”<br />
黎清雨将酒坛收好，伸手示意宝珠坐下。<br />
宝珠看向了一旁趴在窗户边看着下方的狐狸，脚步顿了顿，一咬牙，在桌子边缘处坐了下来。<br />
她身体绷着笔直，眼神时不时偷瞄着狐狸，有些紧张得咽了咽口水。<br />
黎清雨坐在宝珠对面，伸手温了一壶茶，将茶杯递给宝珠。<br />
“仙长，你用什么煮的茶，闻起来就很特别。”<br />
茶盏被热水烫过后留着温热在掌心化开，坐在对面的仙长神情专注地称茶注水，明明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是怎么也移不开眼睛。<br />
宝珠看的出了神，丝毫没有留意到一旁的狐狸已经扭身看着自己眼底满是不悦。<br />
“太行山采的几株草药，你试试好不好喝。”<br />
黎清雨伸手给她斟茶，莞尔一笑。<br />
茶盏烫了起来，从掌心传到了心底，宝珠唰的低下头，耳廓带着淡淡红晕，低头小口小口抿着茶。<br />
“我记得你昨日说过，要我去了妖族给你带些稀奇的玩意回来？”<br />
见黎清雨发问，又怕她误解，端在嘴边的茶盏也来不及放下，一股脑灌进嘴里，又被烫的跳了起来。<br />
“仙长，我不是，不是白要的！我是想问你买一些，自己做点小生意。”<br />
那茶也奇怪，滚烫的顺着食道落下后生出一股清凉，宝珠伸手顺了顺胸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br />
“我们做老鼠的，修为不行，每次出城门便意味着赌上性命，我虽说幸运些，没遇到特别厉害的结界，但也不能总靠运气活。”<br />
黎清雨点了点头，指间轻轻点了点桌面。<br />
在宝珠惊讶的目光中，各式各样的储物玉佩落成了一座小山。<br />
“不用等到去妖族，我现在给你便是。”<br />
黎清雨这些年累积的战果确实不少，杂七杂八的储物玉佩在自己的空间里占了半壁江山。<br />
她也没有细细查看过，每次都是将法则晶石捡出来，随手一丢，时间长了也就如同杂物放在那一角，越放越多，这一次倒是清理个干净。<br />
“仙长，我不......”<br />
没等宝珠说完话，黎清雨便打断了她。<br />
“我在麒麟阁学到的，投资，这些就当送你的本金，你放心去用。<br />
倘若我真的侥幸能从妖族回来，再来找你收回也不迟。”<br />
黎清雨温和的笑了笑，看着窗边的小狐狸，伸手示意。<br />
“可是困了？”<br />
狐狸眼神在黎清雨脸上停留了几秒，慢慢走近，钻进了她怀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br />
黎清雨起身，笑意未尽眼底，柔和却带着疏离。<br />
“再会。”<br />
直到雅间空空荡荡只剩宝珠一人，她才回过神来，一股脑将那一大堆储物玉佩收进乾坤袋，起身追了出去。<br />
只是门外人来人往，那道熟悉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到。<br />
宝珠在门边站了许久，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刚要离开，却被小厮拦住。<br />
“那道长给了灵石一直到明日呢，机会难得待着吧。”<br />
宝珠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又低头看向自己长出的小拇指，眼泪还是掉了下来。<br />
“是啊，机会可真是难得。”<br />
第14章<br />
晚上的太行山大多数都像被墨一样的浓黑笼罩密不透风，身后丰泽都的喧嚣与繁华越离越远。<br />
黎清雨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拍了拍背包。<br />
“阿狸不是喜欢凤仪楼，多住一晚不耽误什么的。”<br />
狐狸将头支在背包上，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分外明亮。<br />
“人族太吵，乱糟糟，还是外面清静些。”<br />
“你不是喜欢热闹？”<br />
“谁说的，我只是喜欢舞姬。”<br />
黎清雨伸手摊开地脉仪，注入一道神识，随着一点小红点亮起，她开始快速移动起来。<br />
“这空气又湿又重，像极了法则落前的预兆，得抓紧些，你呆好不要乱动。”<br />
狐狸也没回话，任凭黎清雨带着她在林子里穿梭，黑沉沉的夜，蜿蜒的山路遮掩在浓密的树林里，四周静的只剩沙沙作响的树叶。<br />
“怎么不御剑？”<br />
闷头走了大半座山，狐狸也许是无聊，突兀地开了口。<br />
“现在无人御剑了，半空中遇到法则结界说没就没了。”<br />
“那人人都像你这般跑着去啊，法器呢，比如传送的子母镜，低空移动的千叶莲，还有风雷翅什么的。”<br />
“那些法器赶路虽好，但是弊端也很大。”<br />
倒是头一次听说法器有弊端的，狐狸饶有兴致地抬眼。<br />
“你说说看。”<br />
黎清雨平静而严肃的叹了口气。<br />
“贵得很。”<br />
狐狸噗嗤笑了起来，看着少女一本正经的模样，爪子拨弄着铃铛轻响。<br />
“等去了狐族，我送你，无非是些破烂玩意，贵不到哪里去。”<br />
“嗯，之后可要依仗阿狸照拂我这一清二白的小修士了。”<br />
黎清雨知道自己方向感差，每走一段路便要停下来看看，顺手摸出了腰间的酒葫芦抿了一小口酒。<br />
入口的瞬间，她眼眸浮起丝惊讶，许久没喝到如此清甜爽利的果酒了。<br />
她与狐狸离得近，眸光稍有变化的小细节，都被沈枝意敏锐的捕捉到。<br />
狐狸夺过葫芦，咕噜咕噜连喝了好几口，长长抒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br />
“这么好的酒，当真是费心了，和我猜的没错。”<br />
狐狸抱着葫芦，眼神轻飘飘地落在黎清雨侧脸上，漫不经心地开口。<br />
“那小女孩喜欢你。”<br />
“都是女子，谈何喜欢？”<br />
黎清雨眼皮都没动一下，专注地摆弄着地脉仪，随口回了一句。<br />
“人妖还能生孩子，谁说女子之间就不能喜欢了？”<br />
“你小小年纪不该想着这些。”<br />
“我不小了，在妖族，我这种体型也算成年了。”<br />
“嗯，那道侣这种事也是几百年后才能考虑的。”<br />
“喜欢和道侣是两码事。”<br />
黎清雨总算理清了路线，抬头看着浓黑的夜色皱眉，伸手轻轻敲了敲狐狸脑袋。<br />
“是一码事。”<br />
狐狸张嘴咬她的手指，却被少女灵巧躲开，又放在发顶揉了揉。<br />
“专注眼前事。”<br />
狐狸伸出爪子把她的手拨开，又勾了勾飘在眼前的发丝。<br />
“明明这么穷，还把那一堆资源给了萍水相逢的少女。”<br />
“我看你也钟意她，留了信物，等着日后回来寻她呢。”<br />
“给她那些东西，与别的无关，只是想通一些事。”<br />
黎清雨沉默半响，将装着狐狸的包背带勒紧，脚步轻点，飞速跑了起来。<br />
“我回不来了。”<br />
“营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回来。”
很显然是自己说的话，黎清雨压根一个字都不信。<br />
当然这对诡计多端的狐狸来讲也不算坏事，省去了日后黎清雨察觉到再来质问自己。<br />
届时就可以轻飘飘的回应她，我说过的，是你不信。<br />
其实想证明自己是沈枝意有的是办法。<br />
可就是在少女絮絮叨叨讲了一堆后，便突然没了开口的兴致。<br />
她说，阿狸想成为谁都好。<br />
那么——她把她当成谁都好。<br />
她即是护她这一路，那她便送她一个落幕。<br />
若是非要一个结局，杀她一次又何妨。<br />
是阿狸也好，是沈枝意也罢，接下来的路总归要一起走的。<br />
楼下的舞姬依旧卖力的挥动着纱幔，沈枝意却是越看越觉得索然无趣了起来，挥了挥空荡荡的酒瓶，不满地蹙着眉。<br />
忽然结界波动了起来，一直入定的黎清雨睁开眼，挥手撤去结界，拉开了雅间的门。<br />
“仙人，我来给你送地脉仪。”<br />
宝珠仓促的站在门口，脸上骇人的伤似是涂了些草药，黏黏糊糊地沾着脸上。<br />
黎清雨点了点头，将人迎了进来。<br />
“这个点是不是耽误你出城了？”<br />
“没事，仙人给的灵石足够多，是我沾了光才对，在这安全区里多呆一天就是多活一天。”<br />
宝珠乌溜溜的眼珠带着雀跃的光，额间有一层细密的汗，她本想笑一笑，却是扯动了脸上的伤，嘶的一声收回了笑容，伸手将一颗小圆球递给黎清雨。<br />
“仙人把灵力放进去就能看到太行山的地貌，闪着红点的就是自己的位置。”<br />
黎清雨收了起来，目光落在她脸上皱起眉。<br />
“给你的丹药呢？怎么不吃？”<br />
“那丹药贵重，留着哪一日受了重伤再服用，这样划算些。”<br />
宝珠说着从自己布袋里掏出一壶壶酒，几乎占满了半个雅间。<br />
“我这个乾坤袋空间还是不够，不然还能给仙长再找一些过来。”<br />
“这些足够了。”<br />
黎清雨将酒坛收好，伸手示意宝珠坐下。<br />
宝珠看向了一旁趴在窗户边看着下方的狐狸，脚步顿了顿，一咬牙，在桌子边缘处坐了下来。<br />
她身体绷着笔直，眼神时不时偷瞄着狐狸，有些紧张得咽了咽口水。<br />
黎清雨坐在宝珠对面，伸手温了一壶茶，将茶杯递给宝珠。<br />
“仙长，你用什么煮的茶，闻起来就很特别。”<br />
茶盏被热水烫过后留着温热在掌心化开，坐在对面的仙长神情专注地称茶注水，明明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是怎么也移不开眼睛。<br />
宝珠看的出了神，丝毫没有留意到一旁的狐狸已经扭身看着自己眼底满是不悦。<br />
“太行山采的几株草药，你试试好不好喝。”<br />
黎清雨伸手给她斟茶，莞尔一笑。<br />
茶盏烫了起来，从掌心传到了心底，宝珠唰的低下头，耳廓带着淡淡红晕，低头小口小口抿着茶。<br />
“我记得你昨日说过，要我去了妖族给你带些稀奇的玩意回来？”<br />
见黎清雨发问，又怕她误解，端在嘴边的茶盏也来不及放下，一股脑灌进嘴里，又被烫的跳了起来。<br />
“仙长，我不是，不是白要的！我是想问你买一些，自己做点小生意。”<br />
那茶也奇怪，滚烫的顺着食道落下后生出一股清凉，宝珠伸手顺了顺胸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br />
“我们做老鼠的，修为不行，每次出城门便意味着赌上性命，我虽说幸运些，没遇到特别厉害的结界，但也不能总靠运气活。”<br />
黎清雨点了点头，指间轻轻点了点桌面。<br />
在宝珠惊讶的目光中，各式各样的储物玉佩落成了一座小山。<br />
“不用等到去妖族，我现在给你便是。”<br />
黎清雨这些年累积的战果确实不少，杂七杂八的储物玉佩在自己的空间里占了半壁江山。<br />
她也没有细细查看过，每次都是将法则晶石捡出来，随手一丢，时间长了也就如同杂物放在那一角，越放越多，这一次倒是清理个干净。<br />
“仙长，我不......”<br />
没等宝珠说完话，黎清雨便打断了她。<br />
“我在麒麟阁学到的，投资，这些就当送你的本金，你放心去用。<br />
倘若我真的侥幸能从妖族回来，再来找你收回也不迟。”<br />
黎清雨温和的笑了笑，看着窗边的小狐狸，伸手示意。<br />
“可是困了？”<br />
狐狸眼神在黎清雨脸上停留了几秒，慢慢走近，钻进了她怀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br />
黎清雨起身，笑意未尽眼底，柔和却带着疏离。<br />
“再会。”<br />
直到雅间空空荡荡只剩宝珠一人，她才回过神来，一股脑将那一大堆储物玉佩收进乾坤袋，起身追了出去。<br />
只是门外人来人往，那道熟悉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到。<br />
宝珠在门边站了许久，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刚要离开，却被小厮拦住。<br />
“那道长给了灵石一直到明日呢，机会难得待着吧。”<br />
宝珠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又低头看向自己长出的小拇指，眼泪还是掉了下来。<br />
“是啊，机会可真是难得。”<br />
第14章<br />
晚上的太行山大多数都像被墨一样的浓黑笼罩密不透风，身后丰泽都的喧嚣与繁华越离越远。<br />
黎清雨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拍了拍背包。<br />
“阿狸不是喜欢凤仪楼，多住一晚不耽误什么的。”<br />
狐狸将头支在背包上，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分外明亮。<br />
“人族太吵，乱糟糟，还是外面清静些。”<br />
“你不是喜欢热闹？”<br />
“谁说的，我只是喜欢舞姬。”<br />
黎清雨伸手摊开地脉仪，注入一道神识，随着一点小红点亮起，她开始快速移动起来。<br />
“这空气又湿又重，像极了法则落前的预兆，得抓紧些，你呆好不要乱动。”<br />
狐狸也没回话，任凭黎清雨带着她在林子里穿梭，黑沉沉的夜，蜿蜒的山路遮掩在浓密的树林里，四周静的只剩沙沙作响的树叶。<br />
“怎么不御剑？”<br />
闷头走了大半座山，狐狸也许是无聊，突兀地开了口。<br />
“现在无人御剑了，半空中遇到法则结界说没就没了。”<br />
“那人人都像你这般跑着去啊，法器呢，比如传送的子母镜，低空移动的千叶莲，还有风雷翅什么的。”<br />
“那些法器赶路虽好，但是弊端也很大。”<br />
倒是头一次听说法器有弊端的，狐狸饶有兴致地抬眼。<br />
“你说说看。”<br />
黎清雨平静而严肃的叹了口气。<br />
“贵得很。”<br />
狐狸噗嗤笑了起来，看着少女一本正经的模样，爪子拨弄着铃铛轻响。<br />
“等去了狐族，我送你，无非是些破烂玩意，贵不到哪里去。”<br />
“嗯，之后可要依仗阿狸照拂我这一清二白的小修士了。”<br />
黎清雨知道自己方向感差，每走一段路便要停下来看看，顺手摸出了腰间的酒葫芦抿了一小口酒。<br />
入口的瞬间，她眼眸浮起丝惊讶，许久没喝到如此清甜爽利的果酒了。<br />
她与狐狸离得近，眸光稍有变化的小细节，都被沈枝意敏锐的捕捉到。<br />
狐狸夺过葫芦，咕噜咕噜连喝了好几口，长长抒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br />
“这么好的酒，当真是费心了，和我猜的没错。”<br />
狐狸抱着葫芦，眼神轻飘飘地落在黎清雨侧脸上，漫不经心地开口。<br />
“那小女孩喜欢你。”<br />
“都是女子，谈何喜欢？”<br />
黎清雨眼皮都没动一下，专注地摆弄着地脉仪，随口回了一句。<br />
“人妖还能生孩子，谁说女子之间就不能喜欢了？”<br />
“你小小年纪不该想着这些。”<br />
“我不小了，在妖族，我这种体型也算成年了。”<br />
“嗯，那道侣这种事也是几百年后才能考虑的。”<br />
“喜欢和道侣是两码事。”<br />
黎清雨总算理清了路线，抬头看着浓黑的夜色皱眉，伸手轻轻敲了敲狐狸脑袋。<br />
“是一码事。”<br />
狐狸张嘴咬她的手指，却被少女灵巧躲开，又放在发顶揉了揉。<br />
“专注眼前事。”<br />
狐狸伸出爪子把她的手拨开，又勾了勾飘在眼前的发丝。<br />
“明明这么穷，还把那一堆资源给了萍水相逢的少女。”<br />
“我看你也钟意她，留了信物，等着日后回来寻她呢。”<br />
“给她那些东西，与别的无关，只是想通一些事。”<br />
黎清雨沉默半响，将装着狐狸的包背带勒紧，脚步轻点，飞速跑了起来。<br />
“我回不来了。”<br />
“营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