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说：“阿黄不咬人的。”<br />
林听跃跃欲试，伸手接过小沙弥手里的包子，然后趁着阿黄还没反应过来，嗖地一下塞进它嘴里。<br />
阿黄愣了一下，像在辨认给他喂食的人是好还是坏的。<br />
许是感觉到他没有威胁，阿黄终于张开嘴，一口将菜包咬下。<br />
林听等阿黄吃完，伸出手摸了摸它脑袋，阿黄竟然没拒绝，甚至还配合地低下头。<br />
他一喜，问小沙弥：“还有没有包子？”<br />
小沙弥从怀里又拿出一个说：“厨房特意给阿黄留了两个包子，还有一个。”<br />
……<br />
这边了无大师跟着裴行简行至东偏殿，“老朽观圣上头疾似有好转，可是那边那个年轻人的功劳？”<br />
裴行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那边墙角下，林听一手摊着包子，一手在一条狗头上摸来摸去。<br />
头顶榕树叶落，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br />
了无笑眯着眼睛道：“老朽掐指一算，圣上近日有红鸾星动，想来也是一件喜事。”<br />
裴行简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平淡道：“朕小时来此，你给我批的可是克兄克父，孤苦终老的命。”<br />
了无轻轻摇头，“世间万事都在变化之中，圣上在此间却无可携手一生的人。”<br />
裴行简心口一跳，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忽地听那边传来林听的笑声。<br />
“阿黄，要不你就跟我回府上吧，给我守院子，要是半夜有什么人趴在我屋顶上你就去把他咬下来，跟着本大人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br />
裴行简眉头一紧，跨步走了过去。<br />
小沙弥看见皇上过来，抱着阿黄行礼。<br />
林听也听到身后脚步声，见是裴行简过来。“皇上。”<br />
裴行简看了眼缩在一旁的狗，又看眼一脸无知的林听，他手上还拿着半个没喂完的菜包。<br />
“你可知这些食物都是哪儿来的？”<br />
“厨房给的。”<br />
裴行简指着一个巷口，“从这里往前走十步就是南相寺的施恩堂，里面都是些流离失所的流民，你若是无事，便跟朕去一趟。”<br />
林听便只能将剩下的包子还给小沙弥。他还是圣上的贴身侍卫，皇帝去哪儿他就要跟去哪儿。<br />
于是他又跟着圣上往施恩堂去。<br />
临近路口，远远地就听里面传来吵闹声。<br />
等他们走近了，声音则更为清晰，林听辨认着，其中一人怒骂道：<br />
“本世子也是你们这群刁民能碰的。”<br />
而紧接着另一个声音说道：“天子脚下岂容你这种败类，你仗着自己世子身份却欺压百姓，我们要去官府告你。”<br />
前面那人的声音林听可太熟悉了，不是安定侯世子还是谁，前不久才被禁足在家，好不容易放出来几天还不乖乖夹着尾巴，得，又被皇上碰到了吧。<br />
他们刚踏进施恩堂，就见谢全将一个粗布麻衣的百姓踩在脚底下，嗤笑道：“叫你们顶撞本世子，今日就叫本世子来教你怎么做人。”<br />
而旁边摆着一张方桌，装在网兜里的包子不知被谁打翻，掀倒在桌面上。<br />
“你干什么。” 龟缩在一起的人群离突然冲出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眼中怒火焚烧，要冲上去，却被身后的人拉住。<br />
“小先生不可呀。” “千万不要上去，那可是世子，咱们惹不起呀。”<br />
“我们命贱，小先生可是要做官的人，为了我们不值得。”<br />
那年轻人眼眶泛红，怒骂道：“你这狗世子，我要去皇帝跟前告你。”<br />
谢全笑了，“你知道皇帝是我谁吗？那是我舅舅，就凭你——” 他脚下使力。<br />
眼见那地上的人满脸通红，像是快要断气了，林听骤然出声：“住手。”<br />
裴行简朝身后晃一眼，一道黑色身影倏地飞过去。<br />
谢全还没看清楚就被掀在了一旁。<br />
卓将那人扶起来。<br />
等谢全稳住身形，看到裴行简过来时，脸色有一瞬间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怕什么，皇帝可是他舅舅，虽然上次他被禁足了，但他相信那只是舅舅做给外人看的手段。<br />
想到这儿他又狠狠瞪了一眼林听。要不是这个人，他早就得逞了，也不会被关在府里不能出去。<br />
裴行简将这人脸色尽收眼底，看向谢全：“你怎么在这儿？”<br />
谢全被盯得有些打颤，说：“那些僧人说离斋饭还有一段时间，可我见他们端着包子往这边来，以为是偷偷瞒着我们自己吃，没想到竟然是让这些贱民先吃。”<br />
谢全越说越觉得这些事不怪他，他舅舅可是皇上，竟然有人敢让皇帝饿肚子，那真是嫌命活得太长了。<br />
“而且他们看见我竟然不下跪，舅舅，他们对我不敬，也就是对您不敬，您一定要严惩这些人。”<br />
林听乐了，心想安定侯平时是怎么教这个儿子的，这么没眼色，没看圣上脸色都沉下来了么。<br />
不过经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倒是觉得裴行简所谓暴君行径，倒真不一定是他本人所做，指不定就是这些朝廷蛀虫干的，只是让裴行简来背锅罢了。<br />
“哦？那你想要如何处置他们？” 裴行简突然勾起唇角，眼神沉冷，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全。<br />
“我、我，” 谢全愣了一下，余光瞥见旁边桌上被掀翻的包子，顿时露出不怀好意地笑：“那就罚他们把掉在桌上的包子都吃了。”<br />
谁让那些贱民冲撞他的，他就是要狠狠羞辱他们。<br />
林听探头看了眼那桌面的包子，桌面像是刚被擦洗过，看上倒是挺干净，包子被蒸得又大又圆，白花花地挤在桌面上，他忍不住咽了咽。<br />
谢世子从小锦衣玉食，或许在他眼里让人吃掉在桌面上的和掉在地上的都没有什么差别。但对于那些百姓来说可是完全不一样。<br />
那桌面干净，林听觉得别说那些贫民，他都可以吃。<br />
被指着的百姓倒是不怎么生气，不管贵人怎么打骂他们，只要不抢他们吃的就行。<br />
裴行简挥挥手，“去，把包子分给那些百姓。”<br />
谢全见皇帝站在自己这边，脸上露出傲慢，微微扬头，挑衅地看向那个书生模样的人。<br />
赵德海将包子分给他时，他将脸一偏，拒绝。<br />
谢全见状嘲笑道：“一个穷弱书生还敢违抗皇命，来人，打他三十大板。”<br />
那书生涨红了脸，不顾身后众人的劝阻，怒骂道：“一群硕鼠。”<br />
谢全脸色一变，当即上前一巴掌拍过去，举到半空就被卓拦下。<br />
“舅舅？” 谢全看向皇帝。<br />
裴行简眯了眯眼，“庙宇之地，不可动粗。”<br />
谢全不情不愿地放下手。<br />
那书生却突然挣脱开桎梏，跪在裴行简面前道：“皇上，草民身份低微，却知道若是掌权者不分好恶，听信奸人言论，那王朝必不长久啊——”<br />
“贱民！” 谢全气得正要上前，又被身后卓抓住，他挣脱不开，回头却见皇帝眼眶发红，隐隐有血色漫出来。<br />
他顿时呆住，“皇、皇上，头、头疾发作了。”<br />
第31章<br />
谢全虽从小要什么有什么, 在京城内还从没怕过谁，但只有一样，是他父亲耳提命面、说了又说, 那就是一旦皇帝头疾发作, 一定要离得远远的。<br />
以前他还只当是父亲怕了皇帝，可自从他看过皇帝头疾发作后的一地血泊，他才真切感受到害怕。<br />
此时他不小心对上裴行简泛红的眼眶, 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僵在原地。<br />
“舅、舅舅。” 谢全小声喊了一下。<br />
裴行简突然朝他走过去。<br />
谢全吓得腿软, 慌忙间挣脱开天玄卫桎梏, 转身跑了出去。<br />
“皇上？” 赵德海轻声换道，他跟着圣上几十年，对圣上的头疾最清楚, 如今圣上眼眶泛红, 但眼中清明, 应是还能辨认人的。<br />
裴行简只觉头痛欲裂，他甩了甩头, 朝挤在桌前的百姓走去。<br />
身后跟着的几人心下一沉。<br />
林听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上前拉住他衣袖。<br />
丝滑的布料在手中滑过，他手中落了个空。眼见裴行简已经走到了贫民身后, 林听又去抓他手臂，试图将人拉回来。<br />
但裴行简没动，反而是伸出手,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拿起一个白面包子, 掰成两半，一半放入自己嘴里，侧身将另一半递到林听面前,<br />
“你要吃吗？”<br />
林听差点从悬崖上落下去的心打了个急刹，他呼出口气，难以置信，“啊？”<br />
裴行简又将包子往他面前靠近了些。<br />
林听估摸着裴行简这会儿应该应该还好，便松了手，伸手接过，在对方灼灼目光下吃完。<br />
南相寺的包子都是用的白菜和蘑菇做馅，里面虽没有肉，但油水丰足，味道不错。<br />
吃完，林听揉了揉肚子，心想等他走前再去要找和尚买一笼回去。<br />
见他吃完，裴行简勾了下唇角。<br />
而另一边书生已经被这一幕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林听跃跃欲试，伸手接过小沙弥手里的包子，然后趁着阿黄还没反应过来，嗖地一下塞进它嘴里。<br />
阿黄愣了一下，像在辨认给他喂食的人是好还是坏的。<br />
许是感觉到他没有威胁，阿黄终于张开嘴，一口将菜包咬下。<br />
林听等阿黄吃完，伸出手摸了摸它脑袋，阿黄竟然没拒绝，甚至还配合地低下头。<br />
他一喜，问小沙弥：“还有没有包子？”<br />
小沙弥从怀里又拿出一个说：“厨房特意给阿黄留了两个包子，还有一个。”<br />
……<br />
这边了无大师跟着裴行简行至东偏殿，“老朽观圣上头疾似有好转，可是那边那个年轻人的功劳？”<br />
裴行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那边墙角下，林听一手摊着包子，一手在一条狗头上摸来摸去。<br />
头顶榕树叶落，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br />
了无笑眯着眼睛道：“老朽掐指一算，圣上近日有红鸾星动，想来也是一件喜事。”<br />
裴行简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平淡道：“朕小时来此，你给我批的可是克兄克父，孤苦终老的命。”<br />
了无轻轻摇头，“世间万事都在变化之中，圣上在此间却无可携手一生的人。”<br />
裴行简心口一跳，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忽地听那边传来林听的笑声。<br />
“阿黄，要不你就跟我回府上吧，给我守院子，要是半夜有什么人趴在我屋顶上你就去把他咬下来，跟着本大人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br />
裴行简眉头一紧，跨步走了过去。<br />
小沙弥看见皇上过来，抱着阿黄行礼。<br />
林听也听到身后脚步声，见是裴行简过来。“皇上。”<br />
裴行简看了眼缩在一旁的狗，又看眼一脸无知的林听，他手上还拿着半个没喂完的菜包。<br />
“你可知这些食物都是哪儿来的？”<br />
“厨房给的。”<br />
裴行简指着一个巷口，“从这里往前走十步就是南相寺的施恩堂，里面都是些流离失所的流民，你若是无事，便跟朕去一趟。”<br />
林听便只能将剩下的包子还给小沙弥。他还是圣上的贴身侍卫，皇帝去哪儿他就要跟去哪儿。<br />
于是他又跟着圣上往施恩堂去。<br />
临近路口，远远地就听里面传来吵闹声。<br />
等他们走近了，声音则更为清晰，林听辨认着，其中一人怒骂道：<br />
“本世子也是你们这群刁民能碰的。”<br />
而紧接着另一个声音说道：“天子脚下岂容你这种败类，你仗着自己世子身份却欺压百姓，我们要去官府告你。”<br />
前面那人的声音林听可太熟悉了，不是安定侯世子还是谁，前不久才被禁足在家，好不容易放出来几天还不乖乖夹着尾巴，得，又被皇上碰到了吧。<br />
他们刚踏进施恩堂，就见谢全将一个粗布麻衣的百姓踩在脚底下，嗤笑道：“叫你们顶撞本世子，今日就叫本世子来教你怎么做人。”<br />
而旁边摆着一张方桌，装在网兜里的包子不知被谁打翻，掀倒在桌面上。<br />
“你干什么。” 龟缩在一起的人群离突然冲出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眼中怒火焚烧，要冲上去，却被身后的人拉住。<br />
“小先生不可呀。” “千万不要上去，那可是世子，咱们惹不起呀。”<br />
“我们命贱，小先生可是要做官的人，为了我们不值得。”<br />
那年轻人眼眶泛红，怒骂道：“你这狗世子，我要去皇帝跟前告你。”<br />
谢全笑了，“你知道皇帝是我谁吗？那是我舅舅，就凭你——” 他脚下使力。<br />
眼见那地上的人满脸通红，像是快要断气了，林听骤然出声：“住手。”<br />
裴行简朝身后晃一眼，一道黑色身影倏地飞过去。<br />
谢全还没看清楚就被掀在了一旁。<br />
卓将那人扶起来。<br />
等谢全稳住身形，看到裴行简过来时，脸色有一瞬间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怕什么，皇帝可是他舅舅，虽然上次他被禁足了，但他相信那只是舅舅做给外人看的手段。<br />
想到这儿他又狠狠瞪了一眼林听。要不是这个人，他早就得逞了，也不会被关在府里不能出去。<br />
裴行简将这人脸色尽收眼底，看向谢全：“你怎么在这儿？”<br />
谢全被盯得有些打颤，说：“那些僧人说离斋饭还有一段时间，可我见他们端着包子往这边来，以为是偷偷瞒着我们自己吃，没想到竟然是让这些贱民先吃。”<br />
谢全越说越觉得这些事不怪他，他舅舅可是皇上，竟然有人敢让皇帝饿肚子，那真是嫌命活得太长了。<br />
“而且他们看见我竟然不下跪，舅舅，他们对我不敬，也就是对您不敬，您一定要严惩这些人。”<br />
林听乐了，心想安定侯平时是怎么教这个儿子的，这么没眼色，没看圣上脸色都沉下来了么。<br />
不过经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倒是觉得裴行简所谓暴君行径，倒真不一定是他本人所做，指不定就是这些朝廷蛀虫干的，只是让裴行简来背锅罢了。<br />
“哦？那你想要如何处置他们？” 裴行简突然勾起唇角，眼神沉冷，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全。<br />
“我、我，” 谢全愣了一下，余光瞥见旁边桌上被掀翻的包子，顿时露出不怀好意地笑：“那就罚他们把掉在桌上的包子都吃了。”<br />
谁让那些贱民冲撞他的，他就是要狠狠羞辱他们。<br />
林听探头看了眼那桌面的包子，桌面像是刚被擦洗过，看上倒是挺干净，包子被蒸得又大又圆，白花花地挤在桌面上，他忍不住咽了咽。<br />
谢世子从小锦衣玉食，或许在他眼里让人吃掉在桌面上的和掉在地上的都没有什么差别。但对于那些百姓来说可是完全不一样。<br />
那桌面干净，林听觉得别说那些贫民，他都可以吃。<br />
被指着的百姓倒是不怎么生气，不管贵人怎么打骂他们，只要不抢他们吃的就行。<br />
裴行简挥挥手，“去，把包子分给那些百姓。”<br />
谢全见皇帝站在自己这边，脸上露出傲慢，微微扬头，挑衅地看向那个书生模样的人。<br />
赵德海将包子分给他时，他将脸一偏，拒绝。<br />
谢全见状嘲笑道：“一个穷弱书生还敢违抗皇命，来人，打他三十大板。”<br />
那书生涨红了脸，不顾身后众人的劝阻，怒骂道：“一群硕鼠。”<br />
谢全脸色一变，当即上前一巴掌拍过去，举到半空就被卓拦下。<br />
“舅舅？” 谢全看向皇帝。<br />
裴行简眯了眯眼，“庙宇之地，不可动粗。”<br />
谢全不情不愿地放下手。<br />
那书生却突然挣脱开桎梏，跪在裴行简面前道：“皇上，草民身份低微，却知道若是掌权者不分好恶，听信奸人言论，那王朝必不长久啊——”<br />
“贱民！” 谢全气得正要上前，又被身后卓抓住，他挣脱不开，回头却见皇帝眼眶发红，隐隐有血色漫出来。<br />
他顿时呆住，“皇、皇上，头、头疾发作了。”<br />
第31章<br />
谢全虽从小要什么有什么, 在京城内还从没怕过谁，但只有一样，是他父亲耳提命面、说了又说, 那就是一旦皇帝头疾发作, 一定要离得远远的。<br />
以前他还只当是父亲怕了皇帝，可自从他看过皇帝头疾发作后的一地血泊，他才真切感受到害怕。<br />
此时他不小心对上裴行简泛红的眼眶, 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僵在原地。<br />
“舅、舅舅。” 谢全小声喊了一下。<br />
裴行简突然朝他走过去。<br />
谢全吓得腿软, 慌忙间挣脱开天玄卫桎梏, 转身跑了出去。<br />
“皇上？” 赵德海轻声换道，他跟着圣上几十年，对圣上的头疾最清楚, 如今圣上眼眶泛红, 但眼中清明, 应是还能辨认人的。<br />
裴行简只觉头痛欲裂，他甩了甩头, 朝挤在桌前的百姓走去。<br />
身后跟着的几人心下一沉。<br />
林听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上前拉住他衣袖。<br />
丝滑的布料在手中滑过，他手中落了个空。眼见裴行简已经走到了贫民身后, 林听又去抓他手臂，试图将人拉回来。<br />
但裴行简没动，反而是伸出手,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拿起一个白面包子, 掰成两半，一半放入自己嘴里，侧身将另一半递到林听面前,<br />
“你要吃吗？”<br />
林听差点从悬崖上落下去的心打了个急刹，他呼出口气，难以置信，“啊？”<br />
裴行简又将包子往他面前靠近了些。<br />
林听估摸着裴行简这会儿应该应该还好，便松了手，伸手接过，在对方灼灼目光下吃完。<br />
南相寺的包子都是用的白菜和蘑菇做馅，里面虽没有肉，但油水丰足，味道不错。<br />
吃完，林听揉了揉肚子，心想等他走前再去要找和尚买一笼回去。<br />
见他吃完，裴行简勾了下唇角。<br />
而另一边书生已经被这一幕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