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婪，争分夺秒地记录萧鹤炎的每一丝变化，哪怕没有呼吸和任何灵力痕迹，辛夷也舍不得挪开一点视线。<br/><br/> 辛夷的影子越来越淡，就在消失的前一秒，他突然隔空点了一下萧鹤炎的鼻尖。<br/><br/> 很孩子气的姿势，辛夷做得却无比克制。<br/><br/> “二百年不见，还是以前的性子，伤害别人不留情，对自己更加一点不留情。”辛夷对那人说的悄悄话像叹息，却没谁能听见了，“我要你这么拼做什么？”<br/><br/> “不过小炎老了原来是这个样啊……真想多看一会儿。”<br/><br/> “下一世我来找你，有留下的印记一定能找到。但那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如果我找不见你，你也主动一点，别让我太难堪。”<br/><br/> “你猜……轮回痛不痛？”<br/><br/> 最后一句轻叹与风中那股安抚人心的气息一起烟消云散，若非枯枝上发出的新叶还凝望众人，真要怀疑刚才错觉一场。<br/><br/> 牧禾哽了哽，看向萧白石好像在等他的决定。<br/><br/> 修士身亡后多半留不下遗体，精魂径直入轮回去了。但萧鹤炎枉顾阴阳逆转，看着不忍，也不知该如何才好。<br/><br/> 萧白石眼眸低垂，说得无比艰难：“要么，按山中一向的规矩……将父亲葬在空山朝暮山巅，随后封掉那地方。父亲喜欢安静，那处从闲云居能看见兰渚佳期和云中迹，他可能会开心一些。”<br/><br/> 牧禾欲言又止，最终道：“好，按你说的办。”<br/><br/> 萧白石背过身去牵应长风的手，周遭没有人再打扰萧白石，他终于可以众目睽睽毫不顾忌地依赖应长风，但他这时一点也开心不起来。<br/><br/> 也不是还想哭了，很缥缈的情绪，像连自己也抓不住。<br/><br/> 萧白石用额角抵着应长风的肩膀，半晌没说话。<br/><br/> 应长风抱住他，手指从他凌乱的黑发间穿过，听萧白石哽着嗓子道：“应长风，我以前都不喜欢你老是不说话。”<br/><br/> 他“嗯”了声问：“那现在呢？”<br/><br/> “这样也不错，你明白我所有的心情，就不必再说给你听，真好。”萧白石道，挣脱开他的怀抱定定地看应长风。<br/><br/> 一反常态的神情让应长风莫名有点想笑，他眼角一弯，安抚的话正要出口，萧白石却跟没捕捉到他要开口的前兆一般自顾自道：“说出来你可能又觉得是我出现幻觉了，但刚刚……父亲走的时候，我看见了爹爹。”<br/><br/> 应长风：“嗯？辛夷山君么？”<br/><br/> 萧白石颔首：“是在那之前……九天银河里，爹爹一直待在那儿，二百年来都没离开过。父亲要他等自己一起入轮回，他就等到了现在。”<br/><br/> 应长风问他：“你觉得算圆满么？”<br/><br/> “我不懂。”萧白石摇了摇头，“也许对他们而言，事已至此，反倒是最好的结局。但如果念及自身……一想到你，我就舍不得。”<br/><br/> “我也同样。”应长风牵着他的手。<br/><br/> 地面震动未消，他们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没空互诉衷肠太久。应长风本意拉着萧白石去找牧禾，商量接下来的一桩桩如何处理——天地盟，心魔，还有沈移舟，这些都是一笔又一笔琐碎的帐。<br/><br/> 可他走出一步却没牵动萧白石。<br/><br/> 应长风回过头看他，皱起眉：“怎么了？”<br/><br/> “还有一件事。”萧白石忧心忡忡道，“我刚才想起，心魔消失，一叶浮萍失去了原来的功用，翠微山突然聚集这么多灵力。”<br/><br/> 应长风眉梢微挑。<br/><br/> 萧白石看着他：“水满则溢，不能放任不管……该怎么排除？”<br/><br/> 第75章风月无边<br/><br/> 应长风被他问住，一时语塞。<br/><br/> “九天银河以前是被封印住的，这种封印虽然我不太了解，究其效果，大致可以八百年内都护着翠微山中安全无虞。但相应的，翠微山也必须封山，以防万一。”萧白石说罢，不确定地看向应长风。<br/><br/> 应长风“<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唔”了一声，道：“辛夷山君怎么说？”<br/><br/> 萧白石道：“有灵之物去补救裂缝倒是没有隐患，无非一叶浮萍灵力骤减，爹爹那事试过一次，也能再如法炮制第二回。但我思来想去，实在不忍心——”<br/><br/> 应长风明白了，萧白石所言“补救”，就是他们在《翠微记事》中看过的辛夷难得残忍的记录：<br/><br/> 瑞兽仙骨填补裂缝，修正封印。<br/><br/> 身侧，赤豹还不知他们在说什么，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嬉皮笑脸地蹭应长风的腿。<br/><br/> “你是说……它么？”应长风喉头动了动。<br/><br/> 怎么又来了个两难的抉择？<br/><br/> 放任一叶浮萍崩塌，那翠微的洞府很快就不复存在，变为一片荒山野岭。<br/><br/> 要用封印镇住溃散灵气带来的反噬，就必须要一件抵得上瑞兽仙骨的有灵之物去填补裂缝……可是，什么能比得上呢？<br/><br/> 有灵的东西不多，大部分是活物。<br/><br/> 依照萧白石的性格，无论牺牲什么他都会惭愧很多年。<br/><br/> 除非……<br/><br/> 应长风眉目一动，某个念头抵在舌尖呼之欲出。<br/><br/> 可他不是做什么一定要说出来的性子。应长风他垂眸，见萧白石愁眉不展，干脆没打算对他讲自己的计划。<br/><br/> 他还想确认一些事。<br/><br/> “那道裂缝，”应长风问，“如果今天不填上，是不是就要波及翠微山？”<br/><br/> 萧白石意外地看向他，觉得应长风的神色看起来不像玩笑，也跟着严肃了眉眼，道：“话是这么说，但……”<br/><br/> 应长风：“但是？”<br/><br/> “好像……听爹爹的意思，如果不去理会它，任其发展，最后无非是翠微山不复存在罢了。”萧白石说到最后声音低沉，有点失落，“爹爹说，‘天下之大，哪里都是修行，何必拘泥于一座山’。”<br/><br/> 辛夷与萧鹤炎带给萧白石的影响是漫长而持久的，如若说之前还没有这么明显，现在萧鹤炎在他面前咽了气，他又见过辛夷……<br/><br/> 要他完全不在乎那二人所言，萧白石重情重义，不可能的。<br/><br/> 可填，可不填。<br/><br/> 那你还在烦恼什么？<br/><br/> 这些字句在舌尖打了个转，应长风到底没直眉楞眼地说出口，委婉道：“此事全看你做主，我基本有了个想法。如果你想保住翠微山……随时告诉我就行。”<br/><br/> 萧白石眼神亮了亮：“什么？”<br/><br/> 应长风没正面回答他，只问：“想吗？”<br/><br/> “我……毕竟是在这儿长大的，又因为特别的灵力，对一草一木都很有感情。”萧白石徒劳地摊开手，见掌心有灵力痕迹流淌，“它们对别人而言兴许只是站在那儿，但对我而言，我听得见它们说话、修行。”<br/><br/> 应长风“嗯”了声。<br/><br/> 萧白石犹豫片刻，道：“理智上，可以弃之不顾，我懂。但翠微山要是全部消失，所有一切都再也不存在，就像自己哪里跟着空了一部分，再回不去了。”<br/><br/> 应长风低声道：“我明白。”<br/><br/> 自安排好接下来之后，牧禾做主让其余人都去忙了。他没听见后续的一些对话关切到翠微山，只觉得让萧白石独自平复一下或许更好，如果需要有人陪着，那应长风现在是最合适的人选。<br/><br/> 山谷中，一时就剩下他们两人。<br/><br/> 萧白石蹲下身，敞开手臂，赤豹乖乖地缩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