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脑袋里筹备了好几年，等真的落实后，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让他应接不暇。击剑馆又离园区比较远，好几天，他忙完后，就直接睡在了那边。<br/><br/> 有几次，周佼下了班，就开车去击剑馆。他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场馆关了门，几个员工都走了，就他一个人在里面清点护具。周佼在门外，打了个电话，闫沭出来接他。<br/><br/> 外面风大，周佼从车里出来，没穿外套。闫沭拉开门，拉着他冰凉的手，让他快进来。<br/><br/> 周佼跟在闫沭身边。闫沭把灯打开，他微微眯起眼。<br/><br/> 闫沭问他怎么突然来了，周佼显得有些不高兴，闷闷道：“你都几天没回家了，我想你了啊。”<br/><br/> “最近太忙了。”闫沭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的，反正一天到晚，好像有数不完的事情要去处理。他对周佼说：“还得再招几个人。”<br/><br/> 闫沭带他去了自己休息的房间，是个小隔间，非常简陋，就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桶吃剩下的方便面。闫沭把那方便面盒丢进垃圾桶里，“中午吃的，吃到一半有点事，就忘了。”<br/><br/> 周佼坐在硬板床上，环顾四周，看了几眼后突然说：“我选了个房子，离这里就十来分钟的路。”<br/><br/> 闫沭愣了愣，周佼捏了捏他的脸，“不准拒绝，都说了，看一眼少一眼，还总是不回来。”<br/><br/> 闫沭的脸都被他捏得变形了，扯开嘴角，圈住他的手问：“已经选好了？”<br/><br/> “找了两个，想先选好再和你说，但怕你生气，还是打算告诉你一声。”<br/><br/> “我不生气，不过房子的钱得我出。”<br/><br/> “你都投了击剑馆了，哪里还有钱。”周佼在闫沭注视中缩了缩脖子，有些怂了，低下头说：“我有钱，那是个二手房，这里的房价也不贵，全款都行。”<br/><br/> “那么有钱？”<br/><br/> “嗯。”周佼点头，“你就让我来出这钱吧，看你住在我买的房子里，我心里才踏实。”<br/><br/> “踏实什么？”闫沭失笑。<br/><br/> “有一种，好像我也付出了一点的感觉。”<br/><br/> 闫沭有一种自己成为了周佼全部的错觉。<br/><br/> 因为太晚了，他们晚上就没回去。闫沭又去找了一床被子，两个人缩在那张小床上。<br/><br/> 十一月份已经是很冷了，周佼缩在闫沭怀里，觉得比自己一个人睡要暖和。<br/><br/> 周佼半眯着眼，看着闫沭出神的样子，用手戳了戳他，“在想什么？”<br/><br/> “在想你。”<br/><br/> 闫沭想起那个时候的冬天，他们去滑雪，在一个房间里。他为了不和周佼有太多联系，还把枕头放在了床中央。<br/><br/> 他和周佼说起这事，周佼迟钝了几秒，慢腾腾笑了，“你还记得啊？”<br/><br/> “都记着。”闫沭说：“这十年里，就靠想你撑着。”<br/><br/> “我也是。”<br/><br/> 他靠近闫沭，想象着自己在海中漂泊，闫沭就是托着他的小船。<br/><br/> 翌日，周佼从暖烘烘的被子里醒来。闫沭已经起来了，正在换衣服。<br/><br/> 晨光泛白，那层光晕里，闫沭身上一些细小的伤口清晰可见。周佼拉着被子，盖在鼻子上，盯着闫沭。<br/><br/> 这些疤，周佼之前问过闫沭。刚入狱那几年其实不好过，特别是像他这样的犯人，被教训了很多次，慢慢才算好的。<br/><br/> 闫沭套上衣服，转过身来。周佼收回视线，立刻闭上眼。<br/><br/> 闫沭走到床边，用手碰了碰他的脸。<br/><br/> “醒了？”<br/><br/> 周佼睁开一只眼，翻了个身，半张脸埋进枕头里，“你怎么知道我醒了？”<br/><br/> “感觉到的。”闫沭把衣服给他，“起来吧，今天周末，待会来馆里的小孩会比较多，先去吃点东西。”<br/><br/> “那么早？我还想再睡一会。”周佼往后倒，被闫沭直接给捞了起来。他没办法，张开手，闫沭笑着把衣服替他套上去。<br/><br/> 周佼抖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肩膀笑，脑袋塞在毛衣里的时候，声音闷闷从里头传出来，他说：“哥，我感觉我就像你小孩似的。”<br/><br/> 闫沭给他穿好衣服，又蹲在地上，帮他穿袜子穿鞋。他摸摸周佼的脚，小声说：“你要是我小孩就好了，那些委屈，我都不会让你受的。”<br/><br/> 周佼觉得喉咙有些干，撇过头，低咳了一声。<br/><br/> 成长对于周佼来说，像是一把刀，剐去被恨赋予的腐肉，留下一具崭新的骨头。他一直都想早点长大，可在遇到闫沭后却希望时光别再往前走了。<br/><br/> 周佼已经很久没这么早起来了，早上的空气冷冽，他吸了一口，觉得半个肺都要冻住，冷得直哆嗦。<br/><br/> 闫沭牵着他的手，好笑的看着他，“怎么那么怕冷？”<br/><br/> 周佼吸了吸鼻子，“这才几点啊？”<br/><br/> “七点了，不算早。”<br/><br/> 七点还不算早，周佼在心里嘀咕。工作室十点上班，他平时就十点起床，整理一下到公司大概十点半。<br/><br/> 闫沭之前就觉得他的作息不规律，按了按他的后背，“别驼背。”<br/><br/> 周佼没办法，硬生生挺起腰，他问：“去哪里吃？”<br/><br/> “就前面，有家小吃店味道不错。”<br/><br/> “哪儿呢？”<br/><br/> “在……”闫沭的话还未说完，周佼突然往前一扑。闫沭愣住，他看到眼前黑影闪过，骑车的人收回了手，沾了血的刀尖掉在地上，“哐当”一声，像是他碎了的心。<br/><br/> 闫沭呆滞，他抱着周佼不断下滑的身体，手碰到周佼的后背，摸到了粘稠温热的鲜血。<br/><br/> 周佼疼得直抽气，闫沭紧紧抱着他，喊着他的名字。<br/><br/> 周佼的手机掉在地上，闫沭捡起来，沾了血的手按着屏幕，试了很多下，才解开了锁。<br/><br/> 闫沭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喜欢的人跌在悬崖里面，茫然无期的未来，什么都做不了的无能。<br/><br/> 他按着周佼不断涌出血的伤口，叫着救护车。周围人越来越多，闫沭朝四周看去，又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周佼。<br/><br/> 他不停地问自己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br/><br/> 周佼微微睁开眼，视线被闫沭铺满。<br/><br/> 他看着闫沭那么悲伤痛苦的表情，恍惚间回到了十年前，闫沭身上沾满了血，被人群围着的时候。<br/><br/> 救护车很快来到，周佼被送上车，闫沭紧跟着上去。<br/><br/> 他满身是血，坐在一旁，浑身颤抖，看着被医护人员做急救的周佼。<br/><br/> 带血的手紧握着手机，坚硬的棱角磕着皮肉。忽然，手里的东西震动，闫沭晃过神，慢慢低头，看着来电。<br/><br/> 他接通不语，只有略微沉重的呼吸穿过电流。<br/><br/> 袁雯的声音响起，低声说：“佼佼，妈妈都和你说了，最近不要和闫沭呆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听话呢？我问过律师，只要闫沭活着，他就能继承徐诏问的财产，我……”<br/><br/> 闫沭挂断了电话，他狠狠捏着手机，像是要把那块小小的方块捏碎。<br/><br/> 他看着周佼，奄奄一息，流了那么多血的周佼。<br/><br/> 就因为这样，所以一直要跟着自己？<br/><br/> 闫沭想到周佼那套付出的理论，深深吸了一口气。<br/><br/> 这么多年，在狱中被打的时候没哭，腿伤复发疼到整夜睡不着时没哭的闫沭，在这一刻，眼泪突然怎么也止不住。<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