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一顿。”晏江何咂嘴，“我说那是我朋友，我问问情况。方主任一听我认识他，连着给我也训了一顿......”<br/><br/> “对不住。”钟甯叹了口气，“这次麻烦你了。有空去酒吧喝酒，不用给钱。”<br/><br/> “那也得有空啊......”晏江何头大，实在是被“医生”这职业搞得筋疲力尽。<br/><br/> 钟甯淡淡地笑了一声，但嘴角却没动唤。<br/><br/> 晏江何那头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又说：“钟甯，你......”<br/><br/> “嗯？”<br/><br/> “没事。”晏江何懒得说了。<br/><br/> 昨晚钟甯醉酒他知道，原因他也明白。晏江何能感觉到钟甯的病症在哪，但这种事，成年老爷们儿之间，碰上了互相杵捣两句就算了，实在没有必要专门认认真真地给挑开。<br/><br/> 晏江何只是笑笑：“等我有空的吧，再去喝两杯，下次去吃烧烤？”<br/><br/> “好。”钟甯说。<br/><br/> 吊瓶这玩意最讨厌。两瓶打进血管里，一张嘴全是苦的，什么味儿也咂不动。<br/><br/> 张蔚岚回酒店喝小米粥，简直味如嚼蜡，就连舌头都发涩。<br/><br/> 小欢收到了张蔚岚拍的挂号单，仍旧不肯消停，又变本加厉，要他拍外卖粥碗。<br/><br/> 张蔚岚被烦得脑袋生疼，暗怨这小姑娘是怎么了？毛病真是给她惯大发了，可不能再由着她。<br/><br/> 于是张蔚岚就没搭理小欢，直接回了她一条消息，叫她早点睡觉。<br/><br/> 小欢：“......”<br/><br/> 当哥的无趣得很，丁点儿也不考虑小妹那颗七上八下的少女心。不过也是，张蔚岚这缺心眼儿的闷葫芦，哪里管过别人的心是提着还是挂着。这辈子谁摊上了他，那是倒了盖儿霉，只配牵肠挂肚。<br/><br/> 一碗粥张蔚岚只溜下去一小半，收拾完扔掉的时候他想：“幸好没由着小欢拍给她看，不然今晚不能安生。”<br/><br/> 入夜了张蔚岚又有些低烧，就没洗澡，他简单洗漱完，便去床上躺着了。<br/><br/> 趁着暖色的床头灯，张蔚岚手里拿着手机，拇指指腹一下一下搓着手机屏幕。<br/><br/> 钟甯那算是委婉地拒绝了他。他能看出来。不是钟甯的问题，是他的问题。张蔚岚想不好——他突然出现，对于钟甯来说是怎样的？<br/><br/> 张蔚岚不敢去奢望，奢望钟甯见到他和自己见到钟甯一样，满心的酸甜苦辣，又欢喜得发疯。这是不可能的，当年......当年他一走了之，无疑是狠狠捅了钟甯一刀。<br/><br/> 钟甯还恨他吗？还怨他吗？<br/><br/> 张蔚岚又看了一遍钟甯拒绝他的短信。——那一字一句挑不出分毫瑕疵，完全的“社会人”做派，客气又疏离。<br/><br/> 还是说。更合理的是——八年多过去了，钟甯早就把他这个负心人给忘了，早就释怀了，会问他的病情只是礼貌罢了。甚至，钟甯身边早已经有了别人。<br/><br/> 钟甯性子好，从小就很少计较什么。若是......张蔚岚给手机放到枕头边，这一遭不知如何是好——他怕钟甯不原谅他，更怕钟甯原谅他。<br/><br/> 张蔚岚想再给钟甯发条消息，想再和他说说话，当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br/><br/> 死水死了太久，荡一圈微弱的涟漪都能呛着人，更别说要活过来，泛起波涛。<br/><br/> 岁月是真的不饶人。不饶的不止是身体皮肤，还有人心。<br/><br/> 张蔚岚仰着头，闭上眼睛，沉沉叹了口气。<br/><br/> 他一口气刚叹完，耳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张蔚岚摸过来看一眼，是他的顶头上司——研究生的学长兼公司老板。<br/><br/> “迟哥。”张蔚岚接通电话。<br/><br/> 对面的迟子丞啧了声：“蔚岚，你嗓子怎么哑了？病还没好？”<br/><br/> “的确是没好。”两句话说得喉咙难受，张蔚岚忍不住又咳了几下。<br/><br/> “前两天问你不是说好的差不多了么......你这病假都要休完了......”迟子丞<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无奈地问，“你又去你家乡了吧？”<br/><br/> “是。”张蔚岚笑笑，“你怎么知道的？”<br/><br/> “这还用知道吗？”迟子丞说，“公司平时忙，五一十一都没多少假，一年到头就放那么几天，这两年你哪次得了空不是往北边跑？都不够来回折腾的......”<br/><br/> 张蔚岚又笑笑，但没说话。<br/><br/> 迟子丞和张蔚岚认识有年头了，除了事业上是伙伴，他们私下的交情也不错，尤其又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处起来就格外要近一些。<br/><br/> 这些年下来，迟子丞多多少少能了解点儿，比如张蔚岚在家乡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因为这个初恋，他身边一直没人，学校那么多漂亮姑娘给他贴笑脸，生意场上也不少机缘，但他就是死心眼，半下也不看。<br/><br/> 落花再美，也都被流水劈里啪啦打沉底儿了。<br/><br/> 迟子丞拿张蔚岚没招，只好说：“要不我再给你放几天假吧。不过年前你肯定得回来......年底了，公司事儿太多，有几个项目没你真的不太行。”<br/><br/> 张蔚岚寻思了下：“不用，按照当初说好的就行，三天后我回去。不过工作做完了，我想提前休年假。”<br/><br/> “这倒行。”迟子丞是个良心老板，不免担心起来，“不过你身体吃得消吗？其实晚两天回来也没事。”<br/><br/> “没关系。”张蔚岚说，“我在这边打针了，好得快。放心吧。”<br/><br/> “......反正你心里有点儿数。撑不住了赶紧说，我可不想送你进医院。”迟子丞低低恨道。<br/><br/> 该是张蔚岚以前捅过类似的篓子，这才让迟子丞耿耿于怀。<br/><br/> “嗯。”张蔚岚扭头去望窗外，外头漆黑一片，他的眼睛也黑得没有光亮，“迟哥，我想和你说个事儿。”<br/><br/> “嗯？什么事儿，你说。”<br/><br/> 张蔚岚：“我们之前不是计划过，来年要往北方这边扩项么。”<br/><br/> “是啊。是有这个计划。你家乡那边这几年发展的不错，有几个新企业很适合合作。公司现在做大了，慢慢站稳脚根，就计划向北方拓展一下市场。”<br/><br/> 迟子丞：“当时你不是还说考虑回去么。”<br/><br/> “嗯。现在不用考虑了。”张蔚岚说，“迟哥，就当帮我个忙，北方这边算上我。”<br/><br/> “唔......”迟子丞愣了下，却没太意外，“你想清楚了？北方市场我们以前从没做过，从头开始可能没有那么容易。”<br/><br/> “这没什么。”张蔚岚淡淡道。<br/><br/> 迟子丞沉默了会儿，突然笑起来：“那等你回来我们再详细说说。”<br/><br/> “好。”<br/><br/> 两人又简单商谈了些公事，临挂电话，迟子丞还说了一句：“蔚岚，我早就觉得了，你在南方呆不住。”<br/><br/> 张蔚岚没说话。<br/><br/> 他在南方呆不住。而以前，在北方，在他出生的这片大地，他也是呆不住的。南来北往，他一直以来都是被驱赶的那一个。<br/><br/> 这一次。这一次，不论什么魔鬼蛇神赶他，他都不要走了。<br/><br/> 因为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那曾经专属于他的无价之宝，越是孤寂遥远越显得无比珍贵——钟甯就在那，粉身碎骨他也要去。哪怕换来一场空欢喜，哪怕钟甯身边再也容不下他，他也要死得其所。<br/><br/> 就算再也没有机会，至少让他离近一些，至少......让他能偷偷多看两眼。看着就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