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一晚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关浓州和陈梦刀都不在了。傅十醒还懵着,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伴着时而的阵痛。回家路上还是半眯着眼靠在座椅上,努力缓劲儿。<br/><br/> 他下午又想去局里,结果刚一穿过客厅,到了玄关处弯腰穿鞋,就听着身后传来周馥虞的声音:“在家待着。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继续查了,交给谢七去办,顾问身份明天开始作废。”<br/><br/> 傅十醒咬了咬嘴唇,从门口退回来,站到周馥虞的面前:“为什么?这件事情和我妈妈有关,我必须……”<br/><br/> 周馥虞摁灭烟头,看都没有看傅十醒一眼,就打断他:“我答应过你,会给傅雪竹翻案。你现在这个状态能做什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失控的时候就那么多,更不要说软组织挫伤这些皮肉伤的。”<br/><br/> 傅十醒的手背到后面去,悄悄攥紧了拳头:“我要去。”<br/><br/> 这点小动作根本逃不过周馥虞的眼睛,在傅十醒动作之前就把烟灰缸甩出去,石英在地上撞出巨大的响声,粉身碎骨成一片片冰晶。咪咪吓得从猫碗旁边一跳,咬着自己的尾巴瑟缩了好一会儿,才又大着胆子过来拨弄地上这堆价值不菲的垃圾。<br/><br/> 傅十醒本是要去掐周馥虞的脖子,却完全被截胡,双手手腕被一把掐着,两膝打开跪在沙发上。周馥虞的另一只揪住他的头发,往茶几上一磕,起身一推把傅十醒整个推下去,一只脚踩在他的右膝盖上。<br/><br/> “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跟你父慈子孝,也不是要君臣生死,知道吗?”<br/><br/> 膝盖上传来碾压的疼痛,牵动着本身就没恢复完全的全身一下下抽痛,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提不上来。傅十醒少有这样不肯甘心的时候,但明明他就这一件事,就这样一件事是要对周馥虞有希望的,却从头到尾都没得到应有的信任。<br/><br/> 周馥虞见他沉默,又补上一句:“你不要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br/><br/> 傅十醒疼得眼眶都泛红,还是不肯出声求饶,在心里干哑地笑:身份证上是傅舟,舟同周,打得烙印也是这男人的家族氏;平日里大家叫唤的是傅十醒,作为里子的名字,上得台面耍花腔下得深巷做无常;亲昵些的话便是小十,还不是周寅蛟的不二臣编号,哪能扯得干净。<br/><br/>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在周馥虞面前,他讲不了一点道理。<br/><br/> 只是他好歹还姓傅,还有一个小傅,站在遥远十八年前的一端黑暗里,等着一份应有的真相和救赎。给予他这个傅字的人,跟自己唯一有着血脉联络的母亲,寒了尸骨不说重燃,还得要被戳着脊梁。<br/><br/> 弥漫开的沉默显示冷反抗,周馥虞俯身摁住傅十醒后脑勺,让他拧着头侧脸贴在冰冷的地板上。触到了烟灰缸的碎渣子,脸颊上被刺出几粒血珠子,怪是楚楚动人,倔强又可怜,眼泪流成血。<br/><br/> 傅十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知道了。”<br/><br/> 第七十三章昆山城下奥灶浇<br/><br/> 咪咪的爪子因为前几日拨弄水晶碎渣而受了伤,傅十醒抱着去了两三趟宠物医院。那天周馥虞是特意偏了手的,否则烟灰缸早都结结实实地砸到他的脑袋上来了。不仅郑宇郑宙的事情不让他管了,就连原本要盯着朱凯这任务也直接不用他做了。<br/><br/> 傅十醒好像又回到了十四岁左右的那段时间,闲云野鹤的,待在家里头读书看报。电视机里播着白蛇传,周馥虞爱看的,于是傅十醒也就爱屋及乌。<br/><br/> 只可惜他就安分了这么几天,就好像咪咪的伤一养好,立刻就溜得无踪迹一般。周馥虞前脚刚走出家门,后脚傅十醒就从窗户里避着梁叔张妈跳出去,不敢开自己的车,急匆匆地走了一段路跳上公交车往公安局跑。<br/><br/> 静下来想才觉得自己太心虚,脑子都转不过来,明明可以正大光明抱着咪咪说要去宠物医院,然后顺路就绕走的。他刚刚走得太赶,小跑起来膝盖还有些隐约生疼。周馥虞打他决不能说没轻重,但是都是真枪实刀的,傅十醒一点都不质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要是自己继续忤逆着他的意思,周馥虞会选择把他的关节都拧断关在家里。<br/><br/> 下了车,也不敢正大光明地进去,站在旁边的车站,打电话把谢无相叫了出来。他这几天虽然在家,但还是明里暗里地打听着。两人跑到警局附近的麦当劳坐着,谢无相还应景地把工作服给换了。<br/><br/> 兄弟两人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弟弟郑宙除手法残忍外并无什么特别意外的,哥哥郑宇则蹊跷些,猝死,但时间上有些差别,并不是7.23号当天死亡的,而是还要早那么一两天。也就是说,郑宇是死亡后,尸体又被特意处理成这种血天使的模样,摆到他们的面前来。<br/><br/> 从第一宗罪开始,一切都是针对着傅十醒的记忆回溯一般。<br/><br/> 背后的伤疤又生出一点隐秘的刺痛,从火海里发出号哭,说给皮肉之下的白骨听。沿着这道暗红色的直纹一路破开,挑开双侧,便是和郑宇一模一样的张开了双翼的天使。<br/><br/> 他从来没能逃开六岁的那场毒厂爆炸,也没能完全走出十八岁的那场警厅大火。<br/><br/> 此外,傅十醒还让谢无相去帮自己偷偷关注着钱阳这个人——直至今日,这名音乐教师仍然没有任何音讯。奇怪的是,明明叮嘱过了,校方也没有一点主动联络的意思。钱阳在本市没有亲戚,但好歹有些朋友,报了失踪案,去学校遛了一圈回来,得到的信息是“该教师已经主动辞职”。<br/><br/> 文件和辞呈都昭然出具,私立小学也不好怎么插手,加上郑宇郑宙这种残忍虐杀儿童的事情更是严重,钱阳失踪的案件相对着也就搁置了下来。<br/><br/> “等等,我上次去他们学校,办公室的同事说了,钱阳提到郑宇,说是要把他送去自己的亲戚家。可是他在本市根本没有亲戚,距离上看起来也不可能会因为几天的时间大费周折。”<br/><br/> 谢无相把笔录复印件交到傅十醒手里,答:“但我们盘查过了钱阳身边的朋友,甚至包括来主动报案钱阳的失踪的那些人……他们对郑宇的脸完全是陌生的,都说没见过这个小孩。”<br/><br/> “我找到答案了。”傅十醒一行行地仔细看,半晌没说话,突然出声就给把难题解了,“这儿。他跟其中一个朋友提起送白咖啡的事情。白咖啡是马来西亚的特产,爆炸的黑鲸号也是前往马来西亚的。钱阳跟学校请假的时间也刚好和黑鲸号出航的时间对得上,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已经在黑鲸号的爆炸中毙命了。”<br/><br/> 谢无相点点头:“但他这种态度并不像是受到强迫登船的。假如按照你的推算,黑鲸号是一艘用于贩卖人口和走私毒品的船,那钱阳在船上……”<br/><br/> 傅十醒猛地想起前些日子在川东孤儿院的情景,音乐课上的欣赏片段:作为音乐老师的川尻松子在夕阳下,同出行郊游的孩子们一起在船上唱歌。<br/><br/> 钱阳是音乐教师,常去川东孤儿院做义工的王思婕、李菁也是音乐师范类。船上有小孩,而且数量不少的话,多少会需要一些管理。在李菁的案件中,发现她尸体的当天,黑鲸号也恰好出航,商品条形码一般的标记,活体牲畜……<br/><br/> 傅十醒猛地站起身,抱着所有的资料径直往外跑去,也不理会身后传来的喊声。他隐隐约约已经有了大概地想法,只是还需要一个验证。<br/><br/> 如果他的想法是对的,实际上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小的环,并且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留下线索……一个领养人钱阳已经死无对证,但能够确认的是,郑宇死亡的那几天<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