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雨衣。”<br/><br/> 白染从床底下翻出雨衣，给余锡裕披上，说：“雨天路滑，要小心些。”<br/><br/> 余锡裕说：“我走了。”就跟赵保严纵身到浓密雨雾中消失不见。<br/><br/> 这一路走得特别不舒服，到处是泥泞，路上时不时还有被大雨冲得滑溜溜的大石头。最近的医院在数里外的红石庄，路途著实不近，也很难走。余锡裕越走越是焦急，说：“怎麽走了这麽半天，还没有看到那个拖拉机。”<br/><br/> 余锡裕的意思是，说不定已经有人自己把拖拉机修好开走了。<br/><br/> 赵保严说：“不可能。拖拉机上的几个都不会修。”<br/><br/> 正在这时候，余锡裕唉呀一声，说：“你看那是怎麽回事。”<br/><br/> 赵保严一看，已经走到了一段比较低洼的小路上，河里的水上涨，倒灌进来，把路淹了。<br/><br/> 余锡裕回想著平日里这一段路的样子，说：“淹到了这个地方，估计水到脖子，要过去困难了。”<br/><br/> 赵保严急得团团转，说：“咱们过不去，淑贞怎麽办呢。刚我回去找你们的时候，这条路明明还能走的，哪知道这麽一会工夫，河水就涨了起来。<br/><br/> 余锡裕说：“事到如今，後悔也没用，得快点想办法，我看得全凭自己走过去了。”<br/><br/> 这个时候，余锡裕脑子里涌出了不少杂念，眼前是漫过了烂泥路的浊水，脑子里却想著，那个是村长的儿媳妇，如果能帮了这个大忙，那就是一个绝望里的希望。<br/><br/> 这里正好是一个下坡转向上坡的洼地，向前走了几步，水越来越深。余锡裕扔掉雨衣，把工具箱顶在头上，艰难地涉水往前。赵保严看了，惴惴地说：“水好像很深。”<br/><br/> 余锡裕说：“这个地方平时也没多低，水深最多不过三尺吧。”<br/><br/> 赵保严说：“我……不会游泳。”<br/><br/> 余锡裕说：“你不用过来了。拖拉机就在前面不远吧，我去就行了，算是顶了你的位置。”<br/><br/> 余锡裕一步一挪，水已经漫到 x_io_ng 前。<br/><br/> 赵保严说：“你小心，可别滑到河里去了。”<br/><br/> 余锡裕说：“没事，不可能再深了。”话虽如此，却已经满头满脸被雨浇透，雨水冲进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了。<br/><br/> 就这麽挣扎著挪了近百步，才走出了那个水洼。回头看时，赵保德还怯怯地站在水洼边上。<br/><br/> 余锡裕说：“行了你回去吧，我一定把这事办成。”<br/><br/> 赵保严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说：“那你路上小心。”<br/><br/> 两个人的车站184<br/><br/> 据赵保严所说，拖拉机就在前面不远处，可余锡裕走了好一段都没看到，再走一阵，才醒悟，原来是男人们推著拖拉机在往前走，为了担心淑贞，在赵保严来回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走了很远。余锡裕赶上去，原来推拖拉机的就是大狗和村长。一看到余锡裕，两个人都喜出望外，说：“小余，你来了，我们看到积水太大，连路都淹了，还以为你过不来了。”<br/><br/> 余锡裕说：“趟著水过来，也不是特别困难。”再看淑贞，已经痛得脱了形了，不过大狗心疼她，拿了层层叠叠的油布给她遮著雨，倒是没怎麽淋湿。<br/><br/> 余锡裕说：“我来看看拖拉机还能不能修。”<br/><br/> 细看时，原来并不是大问题，铆足劲儿尽快修好了，三个男人赶紧跳上拖拉机，往医院赶。<br/><br/> 到了医院，已经是入夜时分，匆匆忙忙挂了急症，仍是不放心，不知道值班的医生有没有能力救淑贞。好不容易等到医生检查完了，结果却与大家想象的大相径庭。淑贞竟不不是难产，而是急 xi_ng 肠胃炎。三个男人仍是紧张，连连追问，医生却说治疗及时的话不妨事，三个男人才放下心来。<br/><br/> 淑贞就在医院里住下，三个男人坐在走廊椅子上混过一夜，第二天，又去请妇产医生再来看。医生说淑贞虽然没大问题，但估计临产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不如就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医院里一直住著。三个男人过来医院一趟不容易，也就干脆一起跟著住下了。三天之後，淑贞果然平安生下一个儿子。<br/><br/> 这是村长的第一个孙子，笑得合不拢嘴，直说回去要大摆宴席，又对著余锡裕连连道谢。余锡裕这个恩人当得有些莫名奇妙，不过沾了喜气，也跟著高兴得不得了，一心想著要快些回去跟白染说说这一路发生的事。<br/><br/> 村长和大狗还要在医院照顾淑贞，余锡裕就先开著拖拉机回去报信，再换其他人来接替照顾。<br/><br/> 回去白染已经快要急疯了，看到余锡裕，立刻冲过来，眼泪都快要流出来，说：“你怎麽一去就是三天，而且什麽消息都没有，我一个人左等右等胡思乱想的，就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事。”<br/><br/> 余锡裕说：“你打我吧，是我不好，我一心只想著淑贞的状况，忘了你也在担心。不过也是实在没办法带信回来，这一回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先回来的。”<br/><br/> 白染说：“那她到底怎麽样了？”<br/><br/> 余锡裕说：“她已经生了，很顺利，头胎就是个男孩，女人像她那样真是天大的福气了。”<br/><br/> 白染说：“那之前怎麽说她肚子疼得直打滚，狗子妈看了都发怵？”<br/><br/> 余锡裕说：“大概吃坏什麽东西了吧？医生说是急 xi_ng 肠胃炎，不过也的确是快要临产了，我就多待了几天，等她生了再回来报信。”<br/><br/> 白染说：“那你把这消息告诉狗子妈了没有？她也急坏了，还好几次过来找我，可惜我自己也没有你的消息，哪能告诉她什麽。”<br/><br/> 余锡裕说：“我这就去。不过小白你想过没有？这次算是村长领了我一个人情，对於我们两个肯定是有好处的。”<br/><br/> 白染楞了一下，说：“我们两个，怎麽也不能怎麽了。”<br/><br/> 余锡裕说：“事在人为，我觉得，天无绝人之路。你有时候太过悲观，其实未必就会像你想得那样绝对。”<br/><br/> 白染本来对人生就没抱多大希望，跟余锡裕在一起之後，多少遗憾，但也没有动摇过。余锡裕这时候再提起，他仍是觉得，不论给村长做了多大人情，村长到底不是皇帝，权力有限，这样的大事，终究还是无能为力的。但他不愿意煞风景，笑著说：“知道了，你还是先去给狗子妈报信吧。”<br/><br/> 可想而知，余锡裕这个信使有多受欢迎，当晚就带回一串香肠作谢礼。狗子妈第二天就亲自去镇上，接替著照顾淑贞和新得的小孙子。就像余锡裕所想象的，村长很承这份情，回来就请余锡裕去吃饭。狗子妈去了镇上，他就请邻居帮忙整了一桌子菜，还弄了一斤白酒。饭桌上，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味地劝酒夹菜。从那之後，村长那一家人都转变了态度，一改过往的疏离，对两个人特别亲切，平日里什麽都想著，多加照顾。余锡裕也没再提多余的话。<br/><br/> 到了次年春末，李红英终於等到回城的指标，同她一起的还有刘明凤。这样一来，留在黄平乡的，就只有严燕和袁翠影跟白染是同期的了。<br/><br/> 两个人的车站185尾声（上）<br/><br/> 185尾声（上）<br/><br/> 七屯村在阿尔金山脚下，说是村，其实没有几户人口，游牧人家并不常从这里路过，虽然山脚有一条细泉流过，可地面全是石头，最近的草场离这里太远。之所以会有人烟，是因为山上有一座巨大的采石场。过去这里出产一些低档的玉石，运出去太耗人力，玉石本身又并不<br/>\t\t\t\n\t\t\t\n\t\t\t', '\t')